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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她却知道,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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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蓦地被拉开,“党天蓝家属?”
“我是。”凌菲胡乱应了一声,抬步走上前,“请问什么事?”
“手术很顺利,孩子已经取出来了,病人马上苏醒了,会推回病房。”
护士冷冰冰地将一个铝制的小小椭圆形盒子递到她面前,“这是取出来的胚胎,你确认一下,签个字。”
像白色海白菜一样的组织物躺在盒子中间,一点生气也无。
凌菲看了一眼,几欲作呕。
却只能生生忍住。
她将脸别到一边,不再去看,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最近医患事故多,经常说我们流不干净,给家属确认一下,以后有事别找我们。确认了就来这里签字。”
护士再度递来一个知情书。
凌菲突然发狂,转头,眼睛赤红地盯着她,“你们知不知道那是一个生命?!你们却像在处理一个标本一样,你们对生命的尊重,在哪里?!”
“发什么癫?快点签字,签完字我们就好推病人回房了,别磨蹭!”
“我不签!”,她吼。
“不签?不签也可以,喏,”护士将上面一张纸掀开,露出下面一张,“这里有个自动弃权同意书,如果你不确认,就签这个,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以后不要找我们医院就好了。”
“你!”
凌菲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那个小小木板,啪地甩在了地上,“我不签字,你们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不签就算了,一会儿让病人自己签!莫名其妙!”
护士骂了一句,从地上捡起小木板,再度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凌菲看着那扇徐徐合上的门,心口再度如糊了一团浆糊。
手术顺利。
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觉得那里也传来了一阵抽痛。
跌跌撞撞地找到电梯,像逃命一样走了进去。
然后往医院的门口走去。
周遭的人都侧目,看了看这个神情怪异的女子,然后又麻木地转头,继续着各自的路。
白色的胚胎像一个符咒,深深地刻进了凌菲脑海里。
怎么甩头,都甩不掉那个印记。
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所有的颜色,在一瞬间变成了灰白。
胡乱从身上摸出自己的车钥匙,然后按了按,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头。
又茫然地回头,一步一步朝那边走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坐进驾驶座,她发动了车子,朝医院门口走去。
人太多,太多。
她左右闪避着,却还是开错了方向。
逆行。
前方的来车也是左躲右闪,还有受到惊吓的司机,在和她错车的时候直接摇下车窗,对着凌菲比了一个中指。
可她,已经毫不在乎了。
有惊无险地出了路口,却还是避无可避地,与一辆黑色的车撞在了一起。
她木然地坐在驾驶座上,心里算着自己今天带了多少钱出门可以赔给别人,却在看到对方司机的那一刹那,猛然地推开车门,扑了上去,死死揪住那个人的衣领,狠狠地,看着对方,然后腾出一只手,将全身的力气凝在掌心,一巴掌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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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在滚滚车流之中,叶承远还是听到了凌菲的掌风,以及那一巴掌带来的清脆巴掌声。
“你发什么疯?!”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却略带了几分贪婪。
几年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可人了。
凌菲看着那张黝黑脸上略略的绯红,冲着叶承远一笑,然后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
这一次,连行人都侧目了。
“小姑娘真是狠哦,连着扇了男朋友两个巴掌。”
“就是,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赶紧回家去说吧,站在这里多不好!”
转头,看着那些人,凌菲狠狠一瞪,“你们都给我滚!”然后她看向叶承远,拼命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叶承远将自己被打偏的脸转了回来,正对这她,“本事见长啊,凌菲。”
凌菲转头,往自己的车走去。
却被叶承远一把拉住,塞进了他自己的车内,然后落了锁。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我的车还在马路中间!”她拼命开着车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不要白费力气,我这辆车的性能不比叶于琛那一辆差到哪里去。至于你的车,让拖车拖走就好了。”
“你给我滚!”
叶承远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又是让人辨不明情绪地一笑,“滚?现在我不是正在滚吗?你陪着我在滚!”
“你他妈的给我停车!不然我告你绑架!”
“停车?凌菲,你刚才扇了我两巴掌,还叫我停车,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他转头看向她,“嚣张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从无数车辆的旁边呼啸而过,将它们远远地抛在后面。
凌菲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系上安全带。
转头,只能看到叶承远冰冷的下颌,以及上面无数刚刚冒出头的青茬。
车子直直开到了海边,他猛然一个刹车,差点将她甩到前挡风玻璃上。
凌菲死死稳住自己的身体,开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为什么打我?”叶承远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然后在烟雾缭绕中开了口。
这个问题让凌菲觉得好笑。
“叶承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为什么打你?你在讲什么笑话吗?!”
“不要让我问第三遍,为什么打我。”
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那股让她反胃的烟草味,“为什么打你?”
“第一巴掌,我替天蓝打的,因为你不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不陪在她身边。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恨不得现在能杀了你!”她尖声地说着,“第二巴掌,我替那个孩子打你的。因为你再次用你的孩子证明了,你不是男人!”
“党天蓝?孩子?”叶承远轻笑了一声,将烟头弹了出去,他的表情告诉凌菲,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却麻木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今天是她最绝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陪她?!”
“陪她?”
叶承远笑,“你也在讲笑话吧?凌菲。”
“她一声不吭地跟在西南,寻找各种机会接近我,处心积虑不说,最后给我下药,让我陪她上了床!我要去陪她堕胎?!她这就是活该,叫自食其果!”
“你说什么?!”凌菲震惊地看着他,“你胡说八道!辱人清誉!”
党天蓝说的明明不是这样。
她也不相信,党天蓝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接近叶承远。
“清誉?我这里有部队医院的血液检验报告,只要我拿出来,就能证明是她勾~引我在先,我可是完全被动的!”
他弯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纸,丢到凌菲面前,“你好好给我看看清楚!”
白纸黑字,还有军医的签章。
凌菲的手,再度抖了起来。
“不会这样的,天蓝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很可惜,她会。我知道她对外说是我强~暴她,”叶承远轻笑了一声,“那她完全可以去告我。军人犯这种罪,一旦定罪,只怕我这辈子都没有翻身之日了吧?她为什么不去告?!”
她的理智再度乱了。
全部乱了。
不过。。。。。。
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对于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放我下车。”她再度出声抗议。
叶承远笑了笑,将烟头随手弹到窗外,然后摇起车窗,拉住凌菲的手,欺身跨过中控台,直接压了过去,将她困在自己和座椅之间。
“你刚才说,我不是男人,嗯?”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泛起一丝危险的光。
凌菲被他这样逼着,动弹不得,却也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
记忆中的那个大男孩,似乎一下子,长成了眼前这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她吞了一口口水,“你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叶承远抬手,将她双手拉高,固定在头顶,然后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有些迷恋地划过凌菲美好的脸颊弧度,“本来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今天你逆行,撞坏了我的车,你是不是应该赔偿?”
凌菲别过头,尽量躲避着他的手指,“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撞车赔偿吗?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赔偿肯定是要的,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有钱。凌氏地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在你手里,城中的名媛们都在羡慕你,你不知道吗?凌菲。”
凌菲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在边陲磨练过的军人吗?
为什么此刻的叶承远,更像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
“不要叫我名字。”
只会让她恶心。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叶承远勾了勾唇,“哦,对,叶于琛平时叫你什么?让我猜猜,叫你,菲儿?!”
凌菲心口一震,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
“他怎么叫我,你都管不着,你给我让开,我现在要回家!”
她大叫。
“不要着急,”叶承远不慌不忙,“你不是说要赔偿吗?我要的赔偿很简单,那就是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说罢他低头,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霸道而粗鲁地纠缠住她的舌。
凌菲瞪大双眼,拼命地摇晃着头,躲避着他,“你放开我!”
“叶于琛他是不是这样疼爱你的,嗯?”
叶承远邪恶地伸手,摩挲着她白皙的颈脖,“是不是这样?还是这样?”
他将头埋得更低,嘴唇在她的喉咙处不轻不重地一碰。
“王八蛋!你他妈的放开我!”,凌菲尖叫,开始口不择言,“枉费你刻了那么多心经,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叶承远的动作因为她这句话而顿了下来,瞳孔也猛然一缩。
眼中的风暴聚集得更加厉害。“自从认识你之后,刻心经都没有用了,你不知道吗?”
他却是笑了。
“没用就再刻,多刻几次!你这样对我,你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
“我是叶于琛的妻子,就凭他和你的关系,你也不能再这样,你放我下去!”
凌菲看着他眸中的墨色变幻,以为他终于清醒,她开始分析利弊。
谁知回答她的,是叶承远更加狂暴的样子!
他一低头,再度吻上她的红唇!
“你,唔。。。。。。”
她避无可避,狠狠张口,往他的嘴唇上死死地咬了过去,直到有腥甜的气息传来,她才松口。
“该死的!”
叶承远抬手,擦拭着自己唇上的血。
凌菲趁着这个机会,用头一顶,将他的胸膛撞出一声巨响。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用头撞门,撞死我自己为止!”
他猛然松开她,“哈,凌菲,你真的,很可爱。”
然后附上她耳边,低低道,“果然,叶于琛的女人,都是活不长久的。”
“你说什么?!”
叶承远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她听了个真真切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