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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千人差不多有一半是穿着那种铁罐头一样的甲胄,还有六门炮,火铳足足有八百杆,看那些士兵的精强模样,更是比自己这些颇为自豪的儿郎们强悍。
杨承祖的消息也渐渐的灵便起来,听说这个团的团守备和团副守备都是临时从归德和兖州那边快马赶过来的。
提供给杨承祖的那些大刀、长矛以及大明制式的盔甲,这都是山东在进行军队换装淘汰下来的装备,正好是适合杨承祖这支以冷兵器搏斗为主的军队。
杨承祖和大同总兵陈永福不同,陈永福可是把自己的儿子陈德派到了山东当质子,而且去往大同的时候,全家都是留在了开封,他那九千多豫兵,家眷家人也大多在开封城中居住,这忠心基本上不会被怀疑什么。
而杨承祖来投奔过来一个月,就马上要派到山西那边去,而且这一支兵马都是无牵无挂的光棍汉,想要有个约束也是很难。
既然如此,这次就用一支力量更强的部队来牵制,一同北上,这次过来的团守备和副守备,都算是山东的有功精英。
团守备本来是马军的副手,当年在北直隶杀敌立功的魏力,而团副守备则是在涡水之站中立功的王三,才在李孟的身边亲兵营历练完毕,外放出来做官。
两名近支的武将带着加强了火器装备的两千人,足够和杨承祖的两千人制衡了,完全能够占据主导权。
朝廷的任命很快就下来了,杨承祖识得大义,率部来归,特任命为大同边镇参将,归总兵陈永福统属。
尽管临近崇祯十七年的正月,可杨承祖带着的这一队人心忧国事,不愿意在开封城耽搁,尽管寒冬行动不便,可还是率部启程,前往山西。
杨承祖这四千人的兵马在河南境内的时候,自然有山东和河南的“商人”帮着筹办军需,可进入山西之后就接济不上,但此时也不用等山西的那些商人过来奉承了,才进去山西做生意的晋州柳家,给行军路线上的各家商号发出了密信。
平遥城的高盛和被血洗屠戮之后,山西境内的商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步高家和盛家的后尘。
这次柳家有密信传出来之后,各家都是找到了报效讨好的机会,哪有不一拥而上的道理,杨承祖从河南到大同这段路走的轻松无比,作为一军的主将,杨承祖第一次没有为军需给养发愁过。
军队的强悍与否,也能从纪律和行军的风貌上看出来,在这一路上,胶州营这个团表现出来的素质,让杨承祖和手下的兵马自愧不如,同时更是打消了那些不安定的心思。
杨承祖这一支部队行走在路上的时候,正是除夕和正月,崇祯十七年到了……
满天下间,能无忧无虑快乐过年的,恐怕也就是那些富贵之家的孩童了,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平静的心情。有人忐忑、有人惊恐、有人兴奋、有人心灰意冷,只是没有过年的那种快乐和喜气洋洋。
当然,齐国公府的内眷们还是颇为的高兴,因为这段时间李孟在家的时间前所未有的长,而且各家的亲眷现在都是在这济南城中,可真是个团团圆圆的年节。
相对于内眷们的高兴,李孟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高,尽管他是居中调度,可总有个隐忧,那就是目前老营兵马还有南直隶地的兵马都是有段时间没有去作战,这军队的战斗力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保持,如果太平久了,肯定会受到影响。
济南城外驻扎的各支军队也是想着去打仗,在城驻扎实际上比打仗还要辛苦,因为每日间都是在训练和演习之中,偏偏是大帅亲临督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这真让人苦不堪言。
说起来这都是过年了,各营的兵马才被李孟放了七天假,总算放松放松,可正月初八那一天,大帅居然也没有来督查督练,这倒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是轻松了一天。
在齐国公府外面的射击场上,李孟正在举枪射击,这次的枪管要比胶州营制式的火绳枪细很多,看起来也没有钩住火绳的鸟嘴勾。
很少出现在齐国公府的孙和斗还有郭栋都是站在李孟的身旁,看着李孟一枪打完,竖起枪管,拿着一根细长的通条上下滑动几下,然后拿出个两指粗的纸筒,咬破一头,先在药池那边撒了点,然后全部倒进枪膛,又把另外一头咬破,把铅弹放入其中,拿着通条夯实了几下。
又是把纸包的纸团堵在了枪膛的口那边,然后双手把这个火铳平端起来,摆出了射击的姿势。
因为这个火铳的枪管很细,所以没有目前山东制式滑膛枪那么沉重,自然也就不用架上木叉。枪管后端,有个类似于鸟嘴勾的装置,不过却和那鸟嘴勾方向反过来,而且也小了很多。
李孟用右手拇指向后扳开了那个小钩子,瞄准前面的木靶子,勾动了扳机,啪的一声轻响,那个“小钩子”击打了下去。
“嘭”的一声枪响,火铳发射了,出膛的声音比起重型滑膛枪来小了很多,但铅弹在空中飞行的啸声却尖利了很多。
枪口冒出的硝烟不多,射击完毕,立刻有在木靶子后面沟中的亲兵爬出来,查验靶子之后,大声的报数道:
“大帅!八五环~~!!!”
郭栋和孙和斗还有几名工匠都是躬身一迭声的夸赞道:
“大帅神射,大帅神射。”
李孟和站在李孟身后的几名军官,包括侍立的亲兵都是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的桌子,桌子边上站着一名年轻的工匠学徒,桌面上放着一个沙漏,看到众人目光注视过来,这名工匠学徒有些怯场的回答道:
“这次用的时间比方才那一枪少用了四成。”
在场的军人脸上都有欣喜之色,而工匠的脸上都颇为的得意,李孟用操典中行进持枪的姿势握住火铳,上下动作几下,点头说道:
“这份量差不多也要轻一半,过去几个人,把那靶子搬过来。”
一边的亲兵统领黄平连忙出声吩咐,几名亲兵小跑着去了木靶子那边,把靶子拔出来,又是回来。
这边的一帮人也不顾得什么尊卑的分别,聚在那木靶子周围,看着打中地方,还有人拿着一根竹条朝着弹孔里面探了探,拔出来看看这深度,大家更是啧啧称叹,边上的黄平笑着开口说道:
“没想到这铅弹小了不少,可威力看着还大些的样子,有这样的利器,咱们胶州营更是无敌了。”
周围的人都是点头,李孟则是拿着这支枪翻来覆去的观看,显然也是颇为满意,不过郭栋听见黄平说得话,脸上却有些为难,和孙和斗对视一眼,迟疑着开口说道:
“大帅,这枪咱们匠坊想要大规模的制造却有些困难,连接击锤和扳机之间的弹簧,可以批量制造,但合格成品的批量太少了。”
李孟听见这话,才从火铳上转移了注意力,看着李孟抬头,郭栋那是怕得紧,立刻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孙和斗咳嗽一声,接口说道:
“国公大人,这燧发枪的确是利器,可上面的部件要比咱们胶州营的制式火铳精巧太多,先不说咱们的匠人不熟练,要不是有这些水力的机械,恐怕咱们现在有些东西还造不出来,今日这火铳的扳机弹簧,还是专门请了济宁城的老锁匠配合才打造而成,锻锤打出来的东西,也就是用二十几次就不行了。”
孙和斗说完之后,郭栋也是鼓足勇气,补充几句说道:
“听邓肯和德瓦尔特两位师傅说,就算如今的西洋之地,这等枪械也还没有大规模的应用,小人和孙主办一同去费师傅那边问过了,的确是如此。”
靠着火绳点燃火药,发射弹丸的火绳枪和用击锤击打燧石,用火花点燃火药发射的燧发枪,燧发枪靠着相对轻便,设计步骤简单,还有射速快,威力大,自然是武器的首选,可孙和斗和郭栋说的也是事情。
凭借着胶州营兵器制造局这些相对粗糙的水力机械,想要达到制造燧发枪的程度,或者说想要达到制造能用在战场上的燧发枪的程度,的确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枪管倒是好说,可那连接击锤的弹簧,在现代看着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制造却是极大的难题。
那些手艺灵巧的老匠人倒是可以,可这样的手工根本无法行成大规模的生产,能有什么用。
李孟看了下手里这支火铳,叹了口气,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既然还有能打造这个的锁匠,让他去兵器制造局看看,看看能不能改进机械,要是能批量制造,所有相关的人,本公都是重赏。”
郑芝龙送来的重礼之中,就有镶嵌着珠宝的燧发枪,这东西在欧洲也是贵族和巨富之中用在装饰和炫耀的物品。
被李孟发现之后,却没有理会他的贵重,而是看重这个燧发枪的先进性,立刻是发到兵器制造局让他们仿制。
那些来自西洋的匠人们都是知道有燧发枪这个东西,有的人还接触过它的制造,但制造这个东西可不光是知道就能造,机械和工具,这方面要求的很高,一时半会也是应用不上,只能是缓慢的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看着郭栋和孙和斗诚惶诚恐的模样,李孟摆摆手,笑着宽慰说道:
“倒也没有必要内疚,而今咱们胶州营这火绳枪也就足够用了,你们兵器制造局要勤干苦干,不光是要生产出来利器,也要多多的培养匠人,这才是将来山东基业的根本,你们可知道了?”
山东基业的根本,郭栋和孙和斗听到这个话都是吓了一跳,山东的基业根本应该是田庄和军队,和这匠坊有什么关系,不过李孟对匠坊和工匠的关注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还以为这是上位者的偏好。
孙、郭二人自然不会反驳,一起躬身应答,李孟脑海之中还是有“工业革命”“工业国家”等等词汇,尽管不是太了解,可工业的重要性李孟还是明白,在莱芜的兵器制造局,在兖州府的矿业,在济宁州和胶州的手工工场,这都是将来的工业种子,现在看或许不算什么,可将来必然是前程远大。
既然造不出来,尽管遗憾,可李孟还是知道重点所在,目前山东火铳都是制式的火绳枪,保证这些枪械的质量和威力,那对山东的军队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和山东这边的太平祥和相比,大明其他各处可没有什么太平模样,已经是退到了广宁中屯卫的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惊骇的发现,满清的两黄旗开始在沙河驿东边集结兵马,几次派人去和谈都是无人理会。
难道要把自己从辽西走廊这边赶回关内,一直是以为自己能在山东、大明、满清三方手中游刃有余,获取最大利益的吴三桂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对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来说,想要恢复八旗对关内大败、皇太极驾崩而跌落许多的士气,想要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长久,坐的稳固,那就需要不断的取得胜利,目前取得胜利最简单的手段,莫过于还在关外的这些大明兵马,实在是太容易打了。
张献忠在湖广南部和大明的官军连场鏖战,占据的地盘又是失去,那边被朝廷旨意屡次催促的左良玉率军重新进入了空虚的武昌城中。
对于大西军来说,局面愈发的窘迫,按说凭着湘赣之地的大明官军,和张献忠部的战斗力也就是伯仲之间,而且张献忠手下的艾能奇、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几名大将也已经成长起来,可这战斗依旧是打的缩手缩脚。
原因很简单,湖广之地,在张献忠的侧翼还有大顺李自成的军队驻扎,尽管大顺、大西这两支目前声势最大流民政权彼此称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