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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圣公府如此高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要让本帅来办,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尽管说就是,本帅尽力帮忙!”
这话夹枪带棒的,听到的人肯定不会舒服,不过孔嗣礼脸色如常,在地上笑嘻嘻地说道:
“大帅,孔府人口众多,这吃盐的用度耗费很大,想要和大帅加价购买一批,还望大帅应允,阖府上下,感激不尽。”
这话说完,屋中诸人都是愣了愣,如今卖给孔府的盐的单价,比山东他处要贵出几倍去,因为这盐,孔府死了许多家仆丁口,为了这盐,还唆使兵部尚书陈新甲陷害山东,某种意义来说,因为这盐,议和的事情才泄露,陈新甲才会被下狱身死。
谁想到今天,却听到这孔府的世子过来说愿意加价购买,这是赤裸裸的臣服示好,果然是孔府高门,做事都是这么讲究分寸尺度,不说自己错了,愿意低头,而是换了个途径,愿意购买高价的盐。
现在的盐再加价,那价格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却表明了孔府一个姿态,愿意听从大帅的处置,从前的矛盾,孔府愿意花钱助饷,花银子买个平安,买个和解。
孔府如此让人不齿的变化,并不是因为李孟出现在这个历史上而产生的波动变化,即便是在真实的历史上,孔府从来不是什么忠义的代名词。
先不说什么汉家王朝的更替,从五胡十六国到金国、蒙元,这些异族蛮夷入住中原华夏,从不见孔府有什么行动表示,始终是四平八稳的呆在山东一带,安享这些异族蛮夷赐给的爵位,供给的薪俸。
而且在真实的历史上,满清入关然后得天下,孔府可是乖乖的剃发易服,孔老夫子讲的华夷之辩,儒家讲的舍生取义,忠义之道,也没有人提了,大义算什么,保住这千年传承下的富贵才是真的。
孔嗣礼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等着李孟的答复,李孟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无趣,淡然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答应了,会有人找你办理。”
孔嗣礼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容易,满脸都是欣喜的表情,对方既然是收了钱,那自然不会继续找麻烦,自家也可以平安,孔嗣礼知道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愿意留在这里多言,行礼之后就要下去。
等到孔嗣礼走出了屋子,一直是坐在边上的孔三德才长出了一口,喃喃地说道:
“可怜小的被糊弄了这么多年,大帅说的不错,孔府这么大的架子,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他这句话才说完,那孔嗣礼居然又回转到堂上,先是冲李孟告了声罪,然后笑着对坐在那里不明所以的孔三德说道:
“三哥,您这么多年经营文如商行有大功,衍圣公和族中几位长辈合议,决定还是让您来经营比较合适,商行的几名管事正在三哥的府上等候。”
很自然从容的把话说完,这才又是离开,李孟坐在堂上含笑不语,孔三德却怔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许久之后,这大堂上却爆发出孔三德的一阵大笑,这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了。
“大帅,三德辛辛苦苦将近二十年,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空架子忙活,实在是,实在是……”
言语之间颇多的唏嘘,这孔三德在孔府之中,被这个光环已经是晃花了眼睛,以为这是千年不灭,强大无比的圣人府邸,对这个极有信心,被孔府赶出来的时候,一时间心灰意冷,即便是被李孟请到这边来做厘金局的督办,但心中一直是以这件事遗憾。
今日见到这个孔嗣礼跪在面前,自己却端坐一边,这从前平日里见到自己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什么的衍圣公世子说话客气客气,带着尊称。瞬时间,这孔三德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只觉得自己颇为的不值。
稍微失态了会,孔三德从椅子上起来,又是跪倒在地上,开口郑重其事地说道:
“大帅,小人这就回济宁州,把厘金局这上上下下重新梳理一遍,给大帅当好这个赚钱的管家!”
李孟能看出来,这孔三德的心境可能是经过了什么转变,原本最后那一丝对孔府的牵挂和心结都是烟消云散,现在的孔三德,才是彻彻底底的成为胶州营的人。
实际上,厘金局的收入虽然可观,但如今对李孟的进项来说,却不是绝对的,在登州府的招远县,金矿的收入增长不管是从绝对的数量还是幅度上,都可以说得上是让人瞠目结舌。
之所以这般着紧厘金局的贪墨和效率,因为山东的太平日久,已经让文官体系中渐渐的滋生出腐败和种种其他的弊端,必须要借这个由头来整治一番,让这个团体重新变得清廉有效率,胶州营没有资格去犯和大明官场同样的错误。
在兖州府和济南府的边境,还有宁阳县接见过兖州府的官宦权贵之后,已经是十月二十九日。
胶州营大军在山东境内的武装游行也算是告一段落,从大军启程到此时,已经是给整个山东所有还没有判断明白形势的人物和势力足够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就该表明彻底的站在对立面了。
有几名知州知县就是没有任何的表示,现在已经是被武装盐丁监视居住。
“这天真怪,阴了这么多天,不下雨不下雪的不知道憋什么?”
行军途中,几名士兵小声的议论道。
第378章 商事,入关
十一月初二,李孟的大军到达了济宁州,不过这次却没有一路上的宾客如云,反倒是在济宁城外的军营中驻扎。
本来城内的诸位大商人都准备去拜见,可在济宁繁华街区的当街杀头,这血腥让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杀的不是外人,还是胶州营厘金局的税丁,要说有些官方身份的差役,那一家的最牛,从前是盐运使衙门的,他家的差役那都是的富得流油,而今则是这厘金局的税丁,小小的税丁就连知州的面子都不卖。
不管是有什么背景的大商人,在这些税丁的跟前都要客客气气,厘金局的税丁都是胶州营的老兵,往往还是有功勋的老兵才能担任,一年税丁,工钱就已经是当兵的足饷的十倍,高过了济宁知州的俸禄,就算是放在大明天下,这也是一等一的丰厚收入。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些税丁威风的原因是巨大的胶州营站在他们身后,但这种威风你就要卖账。
不过有些心思活络的商人们却也是想出了些歪门邪道,税丁再怎么忠心威风,他也是人,是人就喜欢金银财帛,那就送钱贿赂,或者是送女人田地什么的,这税丁一成了自己人,当然估算货值抽取厘金的时候,就会手下留情。甚至可以买卖一些违禁的物资,这可是了不得暴利,贿赂的那点银子,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现在,那些收钱的税丁们被斩首示众,那些送钱的商人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的斩首是第二天,家产全被罚没。
那些贪墨的税丁们,斩首前没有一个人求饶,都是惭愧无地的趴在地上,不敢见人,当年生死大战经历过来,被大帅安置在一个好地方,算是酬报功劳,谁想到自己不争气,贪财枉法,丢了自己的人,丢了大帅的人,而且还连累自家的家小失却了军属的身份,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几辈子的事情。
各军各营的军官,就算是想求情都无法求情,一听自家的儿郎因为贪图小利坏了胶州营的规矩,怒还来不及,那求情的心思早就是没了。
看着这些血淋淋和残酷的事例,那些准备在李孟来到济宁城之后,去沟通一二的大商人一个个害怕还来不及,那等勾结讨好的心思一时间放在了一旁。
有人在想,这是不是大帅要杀猪了,济宁州和胶州城因为胶州营的兴起,而发财暴富的人可不少,很多原来中等的商户都膨胀成大商家,这些商人也算是胶州营的忠实支持者,不过商人逐利,天性中更亲近利益而不是势力。
见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每个人的心惊胆战之余,都是在想下一次刀会不会落在我的脖子上,这是不是把我们养肥了再杀。
这的确是胶州营杀鸡儆猴的措施,杀人抄家之后,以文如商行和灵山商行为首的商会就给各个商铺商人送来了一个通知,做生意只要是按照胶州营的规矩来,那万事不用担心,如果不按照规矩来,那眼前的就是榜样了。
有了这个通知,商人们才算是安心了一些,山东的大部分商人发家有规模都是在胶州营出现以后,他们逐利,可他们的根却在山东,离开此处他们什么也不是,天下间能做生意的地方无非是两直隶、山东、江南、闽粤,这些山东商人离开山东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些积蓄了百年几百年的江南豪商们竞争。
而且在山东还有个好处,基本上没有税赋,他们给官方和胶州营缴纳的唯一费用就是漕运厘金了。
李孟在山东日益兴盛的商业上赚到的钱,同样是通过商业来赚到的,比如说灵山商行的一些专卖,这种半垄断性质的买卖肯定能保证暴利,除此之外,并没有从商人们身上赚到什么别的。
山东的商人们在山东买卖往来,和外省商人们沟通有无,让灵山私港的货物可以销售出去,让山东市面上的物资流通变得顺畅,让民间富裕,这些对李孟来说就足够了,他还需要去向商人们收钱,当然,目前也没有这个名份。
可这漕运厘金一开始实施,以往给了商人们那么多的好处和利益,商人们未必感恩,反倒是立刻开始上下其手,贿赂税丁。
这就有必要给个警告,让这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们记住。
从济南城一路行来的李孟,此时却有些好笑,因为本来是大军南征,可这一路上变成了武装游行不说,居然还要迎宾送客,处理地方政务,这可不是什么大帅率军南征,分明是巡抚率领着仪仗巡视各个地方。
在济宁军营休整两天之后,李孟率领大军在济宁码头登船,南下南直隶,此时是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初四。
到了夜里,住宿休息都是在船上,在水路上可以保持不间断的行进,兖州军游击张江在请示完李孟之后,下船登陆回归本队去了。
对于兖州军来说,在大军南征期间,他和归德府的胶州营直属部队还有那些土豪拉起来的队伍,要保证兖州府、归德府和徐州三地的安全,如果流民大军从南方进入的话,他们最起码要抵抗十天,等待大军回援。
而目前开入济南府的登州军赵能则没有相应的嘱咐,北直隶的官兵不能对山东造成任何的威胁。
李孟的座船也不大,能容纳几十人左右,这次的南征孙传庭并没有跟着前来,留守山东的军队和武装盐丁,以及民政的各个衙门,都被交代,遇到大事急事,除却快马加急通知大帅之外,一定要询问内宅的老太爷和留守的公孙先生再做决定,这两个人都是大材,足够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那个洋人欧曼·加里斯也是被留在了济南城,实验营还是留在济南城中,一来是给这洋人不断的操练演示,另外则是用来当作一支精锐部队留守,护卫内宅和中枢。
“大帅,巡抚颜大人求见!”
颜继祖有行动自由,可他是在另外一艘船上,要想求见需要乘坐小船过来,估计又是来想说辞官的事情,当日间,准备推举颜继祖做兵部尚书,那是因为南直隶的情况还在未定的状态。
现在大军都已经快要进入南直隶境内了,大局都已经是定下,是否在京师朝廷之中有个亲自己的兵部尚书,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请颜大人进来吧!”
李孟开口答应了,心中却在想颜继祖年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