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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预定的计划,差不多九月初十左右,刘福来就要从南京来到胶州城了,到时候以老太监的见识和分析,想必会有更准确的结果给出来。
李孟点点头,轻呼出一口气,用嘉许的眼神看着这三女,开口赞扬道:
“有你们几个,我就好像是凭空多出三个脑袋来,看得听得多,想的也是比从前周到,好好做,胶州营的资源知会我一声,你们都可以调动使用。”
木云瑶双颊兴奋的通红,顾横波和柳如是眼中也有喜色,李孟方才说的话,等于是正式承认了这个李府内帐房的位置和合法性,那些话并不是和亲密的女眷说的,而是公事对待的语气。
对这三个女孩可能是一时兴起办成的机构,李孟在意识到她们的能力后,对待的态度就变成了支持,情报收集和分析系统是一个集体中最核心的东西,不管是交到谁手中都要考虑各种潜在的风险,木云瑶她们三女却是最安全的选择,因为本就是自己私宅的女眷姬妾,平素行动不出内府,和外面的往来都仅仅是文字和交谈,为了礼节,甚至不能和情报人员面对面,也就谈不上培植自己的势力,最放心不过。
“大哥,那下一步是不是布置人手把莱芜城和矿监丁旭盯得紧些?”
木云瑶听到夸赞和承认,正在高兴的时候,就想着趁热打铁,李孟摆摆手,笑着说道:
“没必要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孟笑了笑,有些夸赞地说道:
“一个内官,在刀兵血腥,威逼利诱面前居然能顶得住,还有心思琢磨着反击,有这般胆色和见识,很是了不起啊!”
九月初一崇祯皇帝下旨,任命兵部尚书杨嗣昌为督师,不过却不是马上就走,还有许多的礼仪程序要走,比如说还要辞行,还要下诏勉励,京师那边还在闹哄哄的没完没了,却和山东这边没有什么关系。
矿监丁旭倒是比其他人更早知道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倒台的消息,按说这等后台倒掉,消息一传开,肯定有许多人带着新仇旧恨来找山东总兵李孟的麻烦,谁想到整个山东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的异常。
到九月初七,莱芜铁矿的生产已经是停下来好长时间,丁旭也有些吃不住劲,私下里派人去和济宁那些煤矿的矿主商议,说是你们家李总兵的后台都倒了,将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下面这些人还撑什么啊!
谁想到那些煤矿的矿主都是不敢做任何的反应,开始有一两家人还算是见了一面,结果第二次矿监丁旭的手下再去的时候,发现和他们见面的那两家煤矿,已经是换了主人,有这么例子摆在这里,后面的连谈都不敢谈了。
但胶州营的兵器制造局却已经是大张旗鼓的朝着莱芜搬迁,莱芜冶铁所的矿监丁旭真正的职权,实际上只能管理这个铁矿和冶铁所,莱芜民政无权插手,胶州营直接是在莱芜城中大兴土木,他也是无可奈何。
莱芜本地那些听从他命令的兵马都是不敢乱动,因为胶州营的一个营就是驻扎在城外,当日在城中大开杀戒威风威慑至今。
兵器制造局在搬迁之中,对原材料的需求也少了很多,还在运转的那几个铁匠工场,用在各处小铁矿和在莱芜附近的一些私人储存中得到的铁料差不多就是够用了。
矿监丁旭从开始的高兴和幸灾乐祸变成了有些糊涂,他在莱芜当土皇帝时间太久了,联系沟通又是直接找内廷的大太监,对山东的情况缺乏深入的了解,这次看到山东总兵安然无事,莱芜铁矿却有些办不下去的架势,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矿监丁旭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除却兵器制造所要搬迁之外,李孟也准备在济南城设置一个类似于胶州老营的机构,驻守的兵马也要加强,毕竟自己是山东总兵,而济南城这个才是山东的中心,便于对其他州府的控制。济南府城修缮成半要塞的城池,也是为了这个考虑,不过现在的李孟,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那边矿监丁旭的惊慌失措,而且胶州营的情报和分析人员也找出了他和刘福来去职一事种种的关系,可李孟眼下根本就是懒得理会。
胶州一带已经完全成为了军事禁区,每日间都是大批的骑兵和步卒在附近巡逻查看,无关人等都是被驱逐,特别是胶州营和海边之间的区域,近乎是地毯式的搜索,不过这边本就是胶州营的地盘,外人即便是看到,最近山东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要胶州营这般的兴师动众,只能是理解为演习。
实际上,李孟在家里配了颜若然半个月左右之后,就开始每隔三四天就离开胶州,再过三四天在回来。
对外都说李总兵去各处军营巡查,可惜没有什么有心人注意,所谓李孟去的那些军营,都看不见李孟的踪影。
李孟是去信阳镇观兵,去看那“海大圣”杨四训练的几千青壮,按说这训练军兵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会出什么成效,九月中旬的时候,杨四手下的青壮也不过是在晚上集合的时候,不像是第一次观看那么乱哄哄了,虽然谈不上什么阵型,可每个人基本是跟在每个人所属的队伍之中,不会走散了。
这些青壮比起李孟所训练的新兵有个好处,那就是大多都是当年的海匪强盗出身,手上见过血,不算是初临战阵的角色,在信阳镇附近,稍微有些家业的大户人家都是搬迁到别处了,看着几千名杀气腾腾的汉子在自家周围每天练兵,尽管一直约束的还算是不错,可看着也是心惊胆战。
诸城县令已经是朝着上面报了多次,说是自己年老多病,请求辞官回乡,天知道他这年老多病是怎么个说法,如果四十一岁也算是年老,三月还娶了一房小妾算是多病的,因为他这边几次的报到上面,对他的要求都是不闻不问。
本来九月初十之后,李孟要在胶州等待刘福来,可在济宁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太监想要在济宁和曲阜一带游玩一番,也算是重温让自己突然间飞黄腾达的地方,目前文如商行的大掌柜孔三德正在那边陪同游玩。
李孟索性是在又去了几次信阳镇,不过最后一次去,他身边的护卫却不是骑马,而是乘船,胶州营名下现在有十五艘船,其中三艘是所谓的炮舰,剩下的都是商船,郑家尽管百般提防,但对商船的控制并不那么严格。
商船上的从船老大到最下面的水手都是山东的子弟充任,这些人的家小父母都是在胶州营的控制范围内生活,自然知道怎么做,那就是对李孟死心塌地的效忠。
九月十七那天,李孟率领手下从灵山私港出发,前往信阳镇,跟着上船的依旧是五百亲卫士兵,郑家有几个老成的头目,都是不太理解,心想这年轻人乍得高位,总有些张扬的心思。
要不然在自家的地盘,何必每次都带着五百人出去,而且五艘商船就足够用了,偏偏要把十几艘商船全部带走,要这排场干什么,这十几艘大船跑这么一次,要赚出多少银子,但毕竟不是一家人,这些话也就是私下里议论当个笑话来看。
到达信阳镇之后,李孟带领着两百人从十几艘商船上下来,已经是呆在了上次的那个宿营地,目前杨四在这里修建了些简易的草房和窝棚,对外说是自己养庄客的所在,这地方本来就荒芜,何况海大圣既然发话了,也就没有人来找不自在。
李孟领着人过来之后,看着这窝棚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粮食和足够维持一个月的用品,他们两百人也就在这里呆了下来。
那十几艘船并没有返回胶州城,而是在海面上等待,天没有黑的时候,杨四率领着他他手下的那些青壮,推着小船下水,然后到那些大船那里,爬上大船,李孟来的无声无息,杨四和手下们就好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窝棚那边住着人,只是用小船搬运者粮食兵器和一切需要的东西。
虽然是在海上,可这两千多名青壮的效率反倒是不像在陆地上那么纷乱,尽管没有什么整齐的队伍和阵型,但爬船划水,以及到了船上的各司其职,都是颇为的迅捷快速,而且有效率。
李孟他们的船只上午到的信阳镇外面的海上,天刚刚黑的时候,这十几艘商船就已经是启航了,向着南方……
李孟在现代的时候,地理课尽管学的一般,可还是能指出连云港是江苏省北面临海的城市,不过在崇祯十二年的时候,连云港市的位置,还是在一个大岛上,这个岛上驻扎着南直隶明军的一个千户所——东海中所。
不过这个千户所的官兵早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没有战斗力的原因并不是常见的克扣军饷和驱使官兵做农奴奴工,而是活得太舒服了,在岛上当兵,每年十足的军饷不在话下,运气好的能拿到三四倍于此的收入。
原因很简单,东海中所和一个城市隔着窄窄的海峡相望,那个城市就是天下间最富庶的所在——海州。
淮盐行销大明,淮盐的生产基地就是海州,世人皆知盐商富甲天下,可盐商在绝大部分时间之中都是特指扬州盐商,来自陕西、山西、徽州安庆一带的盐商住在扬州,把淮盐行销天下。
而这些盐商所行销分运的盐货,生产基地就是海州,海州附近海水含盐度高,日晒时间和风力都特别适合产盐,每年除却腊月下旬和正月上旬短短的时间之外,其余的日子都是可以不间断的出盐。
在扬州的盐商们大部分在海州都有自己的代表和分号,海州知州衙门和附近的东海中所,从有品级的文官和武将一直到下面的差役和士兵,都有着极好的待遇,说白了就好像是豢养看门狗一样,不过喂的食物实在是太多了。
相对来说,在海州附近盐场工作的盐工们比其他地方的待遇也要稍微好一些,辛劳一年,挨饿的时间也就是十几天,何况还是这样处处大灾的年景。
海州的盐货出产总归是不够的,因为全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吃的都是淮盐,不在官盐行销范围之内的区域,盐商们总有办法用私盐占领这处的市场,两淮盐商,上百年的积累,不管是在官场、军方或者是所谓的江湖草莽之中,积累了大量的关系和人情,这些根深蒂固的背景,让他们的生意做的更加方便和顺利。
福建缺盐,几乎成了郑家的软肋之一,可即便是以郑家那么强的海上实力,也没有在盐场上夺得自己的地盘,只能是低声下气的和两淮盐商打交道。
这么多年下来,两淮盐商控制的市场之中,只有一个变数,那就是山东,山东几乎没有本地的盐商,本地的盐场也仅仅是靠着小打小闹的贩运来维持局面,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盐贩子却把他们挤出了山东省。
这个盐贩子没有什么官场上的联系,也不懂的什么做生意的手段,就是纠集了一些穷疯掉的军户,拿着粗竹竿做长矛,杀掉阻挡他们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是和气生财,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粗人进来。
两淮盐商百年以上的生意,也遇见过那等蛮干的匪盗之类,不过盐商们自然有对付他们的手段,或者买通匪盗,或者是买通军将,以暴制暴,把人杀掉也是一了百了。
谁想到山东的那个盐贩子,击败了两淮盐商的每一次努力,在曹州总兵刘泽清突然被“乱贼”所杀,济宁州的几个属于淮商的盐货仓库被毁掉,将近千名淮商的子弟和亲信死在山东之后。
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两淮盐商们,终于不敢继续这么争斗下去了,特别是他们的敌人已经从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