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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
尽管治疗前期无比艰难,索世奇从未有放弃的念头。
可是一个人恨意太深,浸染骨血,若要剔除又谈何容易。顾淮南的执着已成偏执偏激,即使她拼命努力从过去里走出,也无法忘记曾经那些事。带着恨的爱,还是带着爱的恨,顾淮南分辨不清,索世奇恨铁不成钢,竟把她送上回国飞机。
“你那么放不下,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回去就是了,回去找他!告诉他你还爱他,问清楚你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顾淮南回到那个她从来不愿离开却留不得的地方。她来到陈南承结婚的那间酒店,很巧的是那里似乎刚刚举行过一场婚礼,一对新人正在酒店门口迎送宾客,顾淮南站在不远的地方,却一眼看见人群之中和新郎交谈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不正是叶锡尚?
看见他的一瞬间,顾淮南才想起和他的关系,恍然大悟般的意识到她竟然已经嫁人,那个人不是陈南承,而是他。
或许是身旁那对新人恩爱的甜蜜刺痛了她的眼,她脑中全是陈南承和余安娜的影子还有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是余安娜,为什么她嫁的人又是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叶锡尚看起来喝的有点多,与新郎交谈过就坐在大堂椅上闭目休息,那样毫无防备的姿态让顾淮南头脑一热,混入人群拿了果盘里的钢叉攥在手里藏于袖中徐徐走近他。
当时的顾淮南若脑子清楚绝对不会那么可笑的心生杀意,慢说她自以为有武器,即便是拿了枪对准他,这个男人也有办法瞬间置对手于死地。
幸好,两人剩几步之遥的当头,顾淮南看到这男人紧蹙的眉宇,她脑中忽然跳出一个画面,是当初自己被他救下后醒来时所看到的那张脸,紧接着是和他相处的那两个月,还有他答应娶她时的认真的眼神……
……
顾淮南回到美国,索世奇再见到她时,从她眼中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索世奇把她从幻觉中带回现实,帮她戒毒,帮她找回失去的骄傲和自己,甚至帮她联系学校让她去念书。在顾淮南人生之中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索世奇是唯一陪伴她的人,顾淮南感激他,在他身上尝试重新信任。
……
这是顾淮南最不愿意回首的往事,最耻辱的过去,最堕落的一面,甚至比索世奇病例里记录的还要清楚,如今一字不落的告诉叶锡尚。
她说这些时,一直抱着他,仿佛只有他的怀抱才会给予自己回忆那些不堪的勇气。“我之所以在乎索世奇,只因为是他让我学会面对,学会坚强,他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并无其他,我害怕你知道这些,因为我更在乎你,你那么好,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人生的污点,我害怕……”
顾淮南松开他,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双手捂住唇,在他面前低低的垂着头,字不成句。“我真的和过去五年里的顾淮南不一样了,我庆幸那个时候并没有下手,对不起……”
“你那时确实脑子不清楚,还是太相信自己的本事?”叶锡尚静静看了她许久,拿开她的手,拭掉她的眼泪。“我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杀掉的?”
顾淮南一怔,羞愧难当,耍赖似的扑进他怀里。“我是有病,你有药吗?”
叶锡尚没和她闹,迟疑过后,终于问出那个让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能不能,看看你的右脚踝……”
………………
作者有话要说:
~~~~~~TAT~~~几度被打断啊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有病,你有药吗!!!!~是不是没想到哇,我更新了!~~哇哈哈
☆、有染(军婚)
第六四章。
叶锡尚说完这句话;房间里顿时一阵短暂的安静。
顾淮南看着他;把眼底的诧异隐去,她不是傻子;如果有人和叶锡尚讲了她右脚踝的事;她又怎会猜不到那人是谁。“是不是小西和你说了什么?”
叶锡尚以为她犹豫;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回卧室床上;转身就要走的样子。顾淮南哪里肯让他走,小手抓住他衣角。“你去哪?”
叶锡尚没应,拨开她的手就出去了。顾淮南烧了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身体本就虚弱着;一着急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似的,震得自己脑仁都疼。
叶锡尚再进来的时候顾淮南的咳刚刚缓下来,无力的趴在床上,像只可怜的小猫。他看了眼,什么都没说,手伸到被窝里拽出她的右脚丫。顾淮南这才看见他另外那只手上竟拿着一把小匕首,脸色一白。
“你——”
她才来得及开口,叶锡尚已落手,腕上稍一用力,缠绕在她脚踝上的红绳瞬间被割断,露出细白的脚踝——哪里看得到半点刺青痕迹?
叶锡尚注视了好一阵儿,大手合拢攥着她的脚,抬眸对上顾淮南的眼。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却让顾淮南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不禁吞了吞口水。
“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里的刺青洗掉了。”
叶锡尚放下小匕首,却没松开她的脚,身体缓缓向她压过去,手一路向上滑去,探进被子下面甚至睡衣里。他手上粗糙的纹路在她皮肤上带来酥酥麻麻蚁行感,顾淮南怕痒,缩了缩却被他蓦地按住大腿。
“那还戴着这条脚链做什么?想着下辈子再和他续前缘?”叶锡尚俯身,手肘撑在她头侧,指尖撩着她额前的碎发。
顾淮南尴尬不已,都没勇气看他,视线只敢盯着他下巴。
“看着我。”叶锡尚说到,带些命令的语气,不怒自威。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别看平时叶锡尚疼她宠她让着她,让她可以作威作福,可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顾淮南都自动哑火,被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震慑到,不敢不听。
顾淮南把视线一点一点上移,直至看到他漆黑的瞳仁,这才发现他眼底的深邃中竟带着一点……诱惑。“我本想扔掉的不过索世奇说留着也好,带着这个就当给我敲警钟了。”
顾淮南一直记着索世奇的话: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活在过去,但也不能把过去全都忘了,伤痛可以慢慢遗忘,而教训却一定要记着,才不会重蹈覆辙。
叶锡尚不语,顾淮南怕他不信,从被窝里挣扎出小手竖起手指起誓般的补了一句:“真的!”
“刚才我在想,如果你这里还有他的名字,我要不要揍你一顿。”
叶锡尚指尖描摹她的侧脸,顾淮南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你做一次我就这样了,要是真的动手,我还能活命么?”
叶锡尚目光沉沉,比刚才又添了几分热度。“过去的顾淮南在跳下荆江后就已经死了,我救上来的女人,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低下头来,以唇摩挲着她的唇,低喃道。“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可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不会有欺骗,也没有背叛……你不用再生活的小心翼翼,记得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条疤么?”
她点头,叶锡尚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记住那就是我属于你的证明,我会一直在,哪里也不去。”
在顾淮南寻死的那两个月里,曾有一次护工给她洗澡时一时大意疏忽被打晕,顾淮南砸碎窗户想要从一楼窗户逃走,恰巧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叶锡尚。
叶锡尚几步追上她捉了回来,却不料她手里藏着一片碎玻璃,挣扎时在他身上狠狠的刮了长长的一道,侧腹斜着贯穿直伸延到左半边小腹。
当时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她怎么会忘……
顾淮南咬着嘴唇,刚才止住的眼泪又盈满眼眶。“我一直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救了我就算了,为什么之后还肯帮我那么多?”她撅起小嘴,“该不会觉得小姑娘无依无靠就色心大起想占为己有吧?”
叶锡尚气的都笑了。“你那时又瘦又干,脏兮兮的和乞丐没什么区别,我再饥不择食看见你那副样子也什么都不想做了,疯丫头。”
顾淮南吸吸鼻子,“还好,你没看到我更可怕的样子,不然一定不会想要我了,索世奇说第一次见到我时差点以为从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被叶锡尚以吻封缄。他托着她的颈深深的吻她,撬开她的唇齿揪住她的小舌绞缠,他吻的深狠,那只在被子里的手也越发不安分。顾淮南烧本就没全退,虚弱的像团棉花被他捏扁搓圆为所欲为,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亦不想反抗。
叶锡尚想告诉她,所有的过去都就此过去,谢谢她的勇敢和坚强,谢谢她肯回来,才让他们没有错过彼此而徒留一生遗憾。
两人的唇贴着唇,舌缠着舌,呼吸相闻——相濡以沫。
顾淮南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眼泪噙不住,无声的流下来。
就是他了,再也不变了,不怕了,这个男人,就是为他再死一次也值了——不,不死,要为他好好的活着,才不负他对自己这毫无底线的疼爱一场。
……
……
“老公……叶锡尚……”
“嗯?”
叶锡尚专心品着她细致肩颈,大手揉捏她胸前软腻,欲‘望蠢蠢欲动。顾淮南娇‘声喘息,小手抵着他,胸口起起伏伏。
“我、我病还没好……能不能等我好了再……再做……”
叶锡尚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来,不自在的皱皱眉,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变成色字当头的男人?顾淮南以为他是在考虑做还是不做,紧张的拉了拉床单遮住自己裸着的肩不再刺激他,软软的求。“老公,再等几天好不好……”
叶锡尚没应她,心里憋着笑,那晚之前的顾淮南哪有这样过?“你饿吗?”
顾淮南点点头,又立即摇头。她是真的饿了,转念一想又怕他理解错误,只好摇头。叶锡尚哪会看不穿她的想法,嘴角淡淡勾了勾这才起身。“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这女人怕是真被自己吓着了,看来偶尔做的狠一点也不全是坏处,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留下阴影……
*
或许是好久不生病的原因,顾淮南这次病了很久,持续低烧好几天后又开始感冒,在床上窝了好些日子。
叶锡尚为此很是头疼,几乎全团都知道他们的团长因为床上太勇猛而把团长夫人活活做到发烧生病,久卧床榻之上。胆子小的见了他神神秘秘的笑,胆子大些的如那几个副团长政委参谋长之流,毫不客气的拿这事儿调侃取乐。
这些人除了薛辰和另一个副团和他年纪相仿,其他人都比他年长,在部队有的时候资历比级别要压人,他虽为一团之长,毕竟年轻,在公事上叶锡尚都得掂量着他们的意见,何况私下里,何况这事确实是他过火,被揶揄也没办法。
再说自从和顾淮南隐婚挑明后,也挨了不少苦,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哥们朋友都被气个半死,打又打不过,打得过也打不得,只好逞口舌之快出出气。
叶锡尚自知理亏,只好待顾淮南病愈后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算是补了一顿宴席。
顾淮南大病一场后,更有一番骨感美,和叶锡尚站在一块儿在旁人眼里更添那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