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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拍到这里吧。”
优香听到收工,连忙冲进浴室,想起刚刚自己仿佛发浪的模样,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她知道关政羡一定发现到她不对劲,甚至所有人都看见她看他的眼神有多不对劲。
“天啊!丢脸死了。”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她捧着自己热到快著火的脸,不知如何是好。
“喂,换好衣服快出来。”关政羡催促著。
“哦。”优香努力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拿毛巾冷敷发烫的脸让温度下降些许,才敢走出浴室见人。
“我送……”关政羡才正想说要送她回家,就听见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猛唱空城。
她尴尬的解释着,“我中午来不及吃午餐就赶过来了,所以……”
“走吧,我请你吃饭。”
“可是……”
“饿了就要吃饭,没啥好可是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拉着她快步往他的个人下榻区——空中阁楼走去。
从阳台往下看,景色真的是美得让人屏息,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住在阁楼上,高处似乎也无形象徵了权贵。
站在这,优香忍不住想起由茱莉亚罗伯兹和李察吉尔共同演出的“麻雀变凤凰”。
只不过她并不算是小麻雀,她家虽比不上关政羡有钱,但是也称得上是小康,从小她就被父母放在掌心呵护,什么苦也没吃过。
而且过去她也从不认为,麻雀变凤凰的剧情会在现实世界发生,但很多事情是没有绝对的。
就像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接拍内衣广告,不久前却和关政羡签了约,千寻每提起这事总是说她中了邪。
中邪?
她曾否认过,现在却迷惑了。
“给你。”
在阁楼外的阳台进餐,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更幸福的是,关政羡还为她洗手做羹汤,她看着卷起袖子端着香喷喷料理的他感动莫名。
“放心的吃,虽然我手艺没顶级厨师那么高超,但这好歹也是义大利料理大师教给我的拿手好菜,不会吃坏肚子的。”以为她的迟疑是担心食物的可食性,关政羡忍不住补充。
“我不是怕吃了闹肚子痛。”
“那就快点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还有,你得跟你爸说要去台湾,接下来的工作得在台湾进行,厂商那边也催著要看毛片,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她根本开不了口,如果她突然说要去台湾,她爸肯定会怀疑,坦白说又伯引起反弹,她也很伤脑筋。
“如果你真的开不了口,就让我来说吧,坦白是最省事的方法。”
“不!请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给你三天,下星期我们得动身回台北。”
“三天?这么少?!”
“我来好些天了,台湾的工作都只能透过视讯处理,与厂商签订的合约期限也剩下不到一个半月,如果我不能够在期限内把广告拍好,可是要赔偿上亿台币的。”
“哦。”看样子是不可能再拖了,但三天,她要怎么跟父亲开口,想到这,优香胃口都没了。
“你到底要不要吃?还是要我喂你啊?!”见她端着食物却一动也不动,关政羡恶作剧的上前抢她的刀叉,却吓到沉思中的优香,她的手一松,盘子就笔直的朝地面掉落。
两人都想要接,却撞在一起。
他们的脸近到几乎快要贴到一块,唇与唇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猛烈的心跳声。
只要再近一点,他们的唇就会贴上彼此的。
望着他的眼,优香的心情紊乱,她甚至胡乱的猜想,初吻是什么感觉。
受父亲管教甚严的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别说和异性牵手了,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却得忍受媒体捕风捉影的猜测她和多少男人上过床,天晓得她纯得就像一张面纸。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只要她够大胆,稍稍移动一下,就可以体验初吻的滋味。
可是她就是没那个勇气。
看着她红唇微启,关政羡也有股亲吻她的冲动,然而工作至上的他一向严禁自己在工作期间对“商品”出手。
不打算破坏这个原则,他退了几步,放下适时接住的盘子,很杀风景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美食没吃到,想体验初吻的机会也落了空,看着他的背影,优香有些懊恼。
关政羡送优香回家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关政羡抽了一根烟,空气中弥漫着他吐出来的一团团烟雾。
他没开口,优香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沉默,只好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街景,以及偶尔飘落的樱花雨。
怕被羽田浩郎发现,每次关政羡送她回家,总是把车子停在巷子口让优香下车,今天也不例外。
“再见!”
“再见!”
往常关政羡只要看见她安全抵达家门口,就会驱车离去,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今天他有些心浮气躁,心底老有个声音对他喊着,追上她!
就在烦躁不已时,他看见优香遗落在他车上的书袋。
这是个追上她的好理由,心念至此,他抓起书袋推开车门,追向优香。
听见急切的脚步声靠近,优香回头一看,当发现关政羡正快步的跑向自己,她楞了一下,紧接着她看见克拉克快速的越过她冲向关政羡。
“克拉克,停!”整个人扑向克拉克,她用力扯住它的项圈,温柔的安抚着,“乖孩子,不要叫。”她抬头对险遭攻击的关政羡说:“对不起!这是我家的狗狗,可能是绳子松开了。”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关政羡对站在优香后面的羽田浩郎道:“羽田先生,你的打招呼方式很特别也令人印象深刻。”
“什么?”优香起初对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直到她转头看见父亲,才明白克拉克为什么会有攻击人的举动出现,“爸,你怎么可以放克拉克出来咬人!万一把人咬伤了怎么办?”
“我警告过他不许再来,没想到他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去招惹你,我放狗咬他已经很客气了。”羽田浩郎瞪著关政羡,没好气的说:“我说过了,你来一次,我就放狗咬你一次。”
“是啊,但是我也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见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优香挡在两人之间,严肃的警告,“不许再斗了!爸,你放狗咬人就是不对,不管什么理由。”
羽田浩郎感伤的摇头长叹,“算我白疼你了,你的心竟然向着外人。”
“我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除非他答应不来纠缠你,否则我是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的。”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关政羡的一席话引起羽田浩郎强烈的反弹,他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你先放开他啦,我有事情要跟你谈。”该是坦白的时候了,优香不想再当个畏畏缩缩的人。
“什么事?你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我们进屋里谈。”
“到底什么事情?”
“爸!进屋再谈!”
羽田浩郎有种不祥的预感,但看女儿坚持的模样,生气的松开捉住关政羡领子的手,对他说:“如果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你最好给我一块进来。”
看见摊在桌上的合约书,羽田浩郎久久不能言语。
他一直期望着女儿能够饱读诗书,当个学者或老师什么的,而不是朝演艺圈发展,可是不管他怎么阻止,她们母女总是跟他唱反调。
“多少钱?”
“爸,你要做什么?”
“赔给他,违约要赔偿多少钱?”
优香从没后悔接拍这部广告,但是看见父亲在听见她擅自签约时,那突然老了好几岁的模样让她很自责。
“爸,你不要这样子,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签约,但是我真的不是拍什么见不得人的广告,关先生是很专业的摄影师,能和他合作我真的很高兴,也是我的荣幸。”
“你知道他都拍些什么吗?赤裸裸的写真集!难道你要像街头巷尾说的那样,当个肉弹明星吗?”
关政羡突然插话,严肃的对羽田浩郎说:“羽田先生,我尊重你是优香的父亲,所以本来不想介入,好让你们好好沟通,但是你却说出这种不仅对我对优香也是的侮辱言词,我必须声明,令嫒不是脱星,我也不是三流摄影师,请你记住这一点。”
“说得好听,你敢说你不是利用女人的身体在赚钱?你敢说那些女人都衣着整齐的给你拍照?你的外号还要我说出来吗?”羽田浩郎想到外界对关政羡的戏称,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靠女人赚钱,如果你真的对我调查得够清楚,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在替女人制造机会。”
“我女儿不希罕这种机会!”
“爸,可不可以让我说句话?”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一定要解除这个合约。”
“羽田先生,我是不会主动解约的,如果你执意要解约,那么敝公司可能遭受的所有损失就得由你来承担了。”
“废话不要多说,多少钱?我赔!”
“两亿台币。”
羽田浩郎震惊得张大嘴,“你在唬我吗?!”两亿台币,他就算卖光所有资产也凑不到这数字。
“爸,是真的。”
“优香,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无能。”羽田浩郎倏地跪坐在地,对于自己未能保护女儿,他自责不已。
“爸,你不要这样啦!”
知道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关政羡悄悄的退出羽田家的客厅,往大门而去。
“关政羡!”发现他离开,优香转身追了出来。
听见她的叫唤,关政羡停下步伐,“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安慰你父亲和解决问题。”
“我……”
“后悔和我签约了?”他静静的睨着她。
“我从没后悔过!”优香急切的解释,她知道他一定可以拍出她想要的东西,可是事业与孝顺相抵触,她开始茫然。
关政羡从西装口袋拿出合约书,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这样你是否就可以不必为难?我不想用合约逼你,这是机票,你好好考虑清楚,三天后我在机场等你,如果你没来,我就自己回台湾,合约就当作没有签过。”
“可是……”
“我既然撕了合约,就没抱持着要你赔偿的想法,机票在你手上,要踏出这一步,还是要继续躲在象牙塔里,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我没去机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是不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一股酸楚直往胸口冲上来,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泛红了。
“应该是那样。”
没说再见,关政羡转身从她的面前消失。
回到屋子,优香看见父亲还傻傻的坐在地板上,很是自责。
但,对关政羡她又何尝没有亏欠。
“爸,你不用担心了,关先生已经把合约撕了。”
眼神再度有了光彩,他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是真的吗?那家伙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合约撕了呢?”
“是真的。”
“他要我们赔偿多少?两亿吗?我看我们把房子卖了吧,等妈妈和真吾回来,我就和他们商量看看。”
“不用了。”想起关政羡离开时的眼神,优香的心隐隐作痛着。
“优香,你到底想说什么?”羽田浩郎越听越纳闷,完全不能理解女儿说的意思。
“关先生说他不会用合约逼人和他合作,所以他把合约撕了,由我自己决定要不要继续拍摄广告,如果我不愿意,他会当作没有和我签过约。”
“哪有可能?!”
优香把关政羡撕掉的合约书放到桌面上,让父亲明白她话里的真实性。
看着那份合约,羽田浩郎整个人松口气的躺在沙发里,“真是太好了!问题总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