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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凤预感到对方来者不善,疑道:“去哪?”
青年道:“到了之后,你自然会知道。”
杜小凤悠悠摇头,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些我不了解的事情上。”
“小子!”青年脸色一变,冷笑道:“不要那么拽!你不是怕了吧?”
“怕?”杜小凤毕竟是年轻人,受不起别人激将,气血随之一荡,直冲脑门,可很快,他又平静下来,真元的修炼不仅让他智慧大为提高,也让他懂得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淡淡然的一笑,耸肩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我!”
“哦!原来是这样!”青年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凑到他近前,贴近他耳边,低声道:“有些事情,即使你想躲也躲不掉,今天,你可以拒绝我,但是明天,后天,会有更多的人找出更多让你无法拒绝的理由,到那时,谁也保证不了你的朋友会不会受到伤害。亚晴是你的同学吧,她很特别啊……嘿嘿!”青年嘴角挂起诡异的贼笑。
亚晴?他们怎么知道亚晴这个名字?
似乎看出他的惊讶,青年冷笑道:“学生会要想查一个人,太容易不过了!”
原来如此,又是学生会的人。杜小凤双眼一眯,握紧拳头。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牵扯到任何人,特别是亚晴,面容渐渐阴冷,他冷冰冰幽深地说道:“如果你们敢伤害她,我会成为你们挥之不去的噩梦,请记住这一点,别把我的话当玩笑!”他说话时目中神采一闪,顿时间精光四射,那无比犀利的眼神让那青年不自觉的打个冷战,腿也不听使唤的倒退两步,脸色发白,心脏狂跳。他自己都有些奇怪,对方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如此沉重的恐惧感,难道,是他那双好似突然会发光的眼睛吓到了自己?亦或是那逼人的气势让自己胆怯?
青年咽口吐沫,硬着头发放出狠话:“她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这……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杜小凤深吸口气,压制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冷冷道:“带我去见他。”
“什么?”青年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瞪着眼睛问道:“去见谁?”
杜小凤一笑,道:“见那个想见我的人!”
“谁想见你?”青年没等开口,路旁走来数人,杜小凤扭头一瞧,笑了,原来人群正中的两位身材高大青年正是他新结识的朋友——张少成和张松林。这二人皆身高超过一米八零,只不过张少成要壮一些,而张松林偏瘦,走在一起,格外醒目。
“你是学生会的?!”张松林在浩阳是“老人”,对这里情况非常了解,认识的人也多,只看那两青年的衣着和相貌,心里已猜个八九不离十。“找小凤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吗?他只是个新人,还不了解学生的状况,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昨天杜小凤和学生会动手的事,是他从心直口快的陈晓婧那里听来的,他并未怎样在意,高低年级之间起冲突在浩阳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两个青年对张松林并不陌生,知道他是浩阳的“小混混”,无帮无派,但他的朋友却很多很杂,轻易没人愿意去招惹他。
青年对他还算客气,先点下头,然后小声说道:“这不是我能说得算的,因为,辉哥要见他!”
“辉哥?”张松林一楞,问道:“王庆辉吗?”
“是的!”青年点头一叹。
杜小凤和张少成对这个名字不熟悉,听过之后没什么反应,可张松林脸色却为之一变。王庆辉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堂堂学生会的副会长,麾下成员过百,只要在浩阳呆过一段时间的人哪有几个不知道他的,即使学校中的老师见了他也会笑脸相迎。只是他不明白,一件平平常常的学生间打斗,别说没伤到什么人,就算真有人受伤住进医院,也不至于让他这个学生会的大会长亲自出面啊!张松林挠挠头发,疑道:“你不会搞错了吧?”
那青年苦笑道:“我说哥们,别的事情我能搞错,这事能弄错吗?现在辉哥正在后面等着呢!”
张松林眉毛紧锁,快拧成个疙瘩。
见他如此模样,杜小凤和张少成都想到这个王庆辉恐怕来头不简单。后者问道:“松林,他是谁?”
“他?呵呵!”张松林摇头笑道:“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真奇怪,象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情而找上小凤啊!”
杜小凤上初中时,学校根本没有什么学生会,他对副会长这个词没什么概念,甚至对学生会的印象也模模糊糊。他笑道:“不就是去见一个人嘛,你们带路吧!”
“好!”青年闻言大喜,暗中松了口气,自己总算可以交差了,没在副会长面前丢脸。他打个指响,道:“你随我来!”
张松林拦住准备动身的杜小凤,微微摇头道:“小凤,你要想清楚了,事情未必那么简单!”
杜小凤轻松一笑,道:“不就去见一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其实并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该自己去面对的事情,总该要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人家会找上门来,而且,他确实有些担心对方找亚晴的麻烦。
张少成晃动身形,几步赶上杜小凤,笑道:“我陪你走一趟。”说着,他转回头,向后面正低头沉思的张松林道:“松林,你不想一起来吗?”
那可是王庆辉啊,如果得罪他,以后还怎么在浩阳混了?他心中呐喊,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但看到杜小凤瘦弱的背影时,两条腿不听他使唤,还是跟了上去。他在心中长长哀叹一声。和他一起的同学见状,也纷纷跟上前,张松林眼珠一转,将其中一人拉到自己近前,在他耳边低低细语几句,那人边听边连点头,最后,转身形飞步向教学楼内跑去。
杜小凤等人在两位青年的指引下来到教学楼后身的一处偏僻之地。
这里可能是浩阳的死角之一,三面高墙,象条死胡同,墙壁上涂鸦狼籍,面目全非,杜小凤甚至能看到一些早已枯干,变成黑褐色的血迹。胡同里,密压压聚集着一群人,冷眼观看,少说也在三十以上,清一色的浩阳校服,右臂带有红色袖标,手中有拿钢管的,也有提木棍的,三五成群,烟雾缭绕,或蹲或站,整条胡同基本上都被他们霸占,气势冲天。
看到那两个青年领着杜小凤一行人回来,众人纷纷弹飞烟头,站起身形,一各个叱牙咧嘴,目光中充满敌意。
“杜小凤?!”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人背着双手,站在胡同最里端,他面对墙壁,似问又似肯定的低吟一声。
听到他说话,众人自觉地退到两旁,让开一条通路。
他没有转身,也未回头,只留个背影给杜小凤。后者心中厌烦,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太高傲就是太做作,令人讨厌。第一次见面,甚至只看一眼,对方在他心里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杜小凤将头一昂,没有答话。
周围学生会的人见他如此模样,脸色一沉,擦拳磨掌,一时间,骨节间摩擦发出的清脆响声此起彼伏。
没有人说话,但紧张的气氛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张少成两手微微上提,面露谨慎,张松林则紧咬下唇,眼珠不时地四下扫动。
杜小凤对周围人含恨不善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嘴角上挑,反而笑了。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他笑得很勉强。
在群敌环绕的情况下,他越表现的紧张越容易增长对方的气焰,自己若轻松下来,倒会让对方觉得高深莫测,心里没底,不敢轻易动手。这不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蒙出来的,也不是别人教过他的,而是他脑中灵光一闪,从自己所看过的小说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果然,杜小凤这轻松暇意的一笑,还真把学生会众人笑得茫然不解。
听到人群中的惊讶声,那青年终于缓缓转回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顿时间纠缠在一起,碰撞出火花。
青年模样还算不错,白净面膛,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但眼神却很邪气,流露出轻浮之色,让人看了总有一种不舒服感。
杜小凤在真悟元经中修炼奇门篇时对面相学有过接触,虽不至于精通,可也掌握一些皮毛,他看过这人长相后,第一感觉是这人不可靠,他的鼻尖太过于尖薄,如同鹰勾,嘴唇又突又薄,象两把利剑,这些皆属于心性奸险狡诈、喜投机取巧、口是心非的特征。这样的人,即不可靠又不可信。看过他面容之后,杜小凤对他更无好感。
“你就是杜小凤吧!?”那青年低首轻弹手指,微笑间,露出森白的牙齿。
杜小凤没把心中的讨厌表现在脸上,随着心智的增长,他也逐渐明白在对手面前隐藏自己真实情感的重要性。他点头笑道:“你说得很对,我是!”
“呵!”那青年道:“我叫王庆辉。”
杜小凤道:“我知道。”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于青年来说,好象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他又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杜小凤道:“我知道。”
“哦?”王庆辉楞了一下,忍不住又多看了杜小凤两眼,傲然地摇头道:“我找你来,可并不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
杜小凤道:“我知道。”
他连续三个“我知道”,让王庆辉有些不是滋味,哼了一声,手指遥遥一点杜小凤鼻子,挑眉道:“那你说我是因为什么事找你!”
杜小凤柔声道:“因为,我把一个禽兽踢出了窗外,他现在可能正躺在医院里。”
王庆辉表面笑容不减,暗中却大感奇怪,不知道杜小凤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才找上他的。
杜小凤的耳朵很尖,或许因为真元修炼的关系,使他听力异常灵敏,当那个叫鹏哥的青年找上他后接听电话时,他在旁已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清楚,鹏哥临时放弃打斗选择离开,就是因为那个体育老师的关系。其实,学生会与学校教师的关系一向很密切,他们扩张壮大到今天这种地步,和校方的鼎力支持脱不开关系。到浩阳上学的学生龙蛇混杂,多为不良少年,难免有不听老师管教的“顽劣份子”,当这些人屡教不改,软硬不吃,老师们又不好亲自出面解决时,他们会找学生会帮忙,用恐吓或者直接动用武力来教训那些在他们眼中桀骜不逊、生性恶劣的学生,让他们变得听话,最后即使出了事,这也只能算为学生内部的私斗,和校方扯不上关系,说直白点,学生会只是老师手中的一支又听话又好用的枪,什么时候开火,向哪里开火,全由校方决定。现在,杜小凤只不过刚到浩阳才两天而已,便伤了学校的老师,以前还未有过先例,校方自然十分重视,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但他们又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一旦学校暗中的内幕泄露出去,将对浩阳将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得不偿失,他们不敢轻易冒这个险,所以,动用学生会,想让杜小凤变得柔顺一些,聪明一些。这一点,也正是王庆辉为何兴师动众,亲自出马的主要原因。
“或许,我不应该来!”杜小凤仰面道。
“既然已经来了,有些事情就不会被改变!”王庆辉道:“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教训你。”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错!”杜小凤淡然道。
“对老师不敬,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