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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陆鞘的手机就响了,他难得的有些赖床,我把他手机巴拉过来,刚刚接通就听到他特助的声音急急地传过来:“陆董,展誉良他们来了!”
我一惊,赶紧推陆鞘起来:“你助理说展誉良他们也来了!”
陆鞘翻了个身:“告诉他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
这跟昨晚那个坚定要守住陆恒的陆鞘可不一样啊。
挂了电话我起来洗漱,陆鞘拉着我:“再睡一会儿吧,起那么早干什么。”
我咬他鼻子:“陆鞘同志,你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我们可不是来度蜜月的!你是来干正经事的!”
他总算坐起来:“你急什么?昨晚不是说让我不管陆恒?”
“那你昨晚上可没答应我啊。”
他笑了笑:“展誉良来也没用,严道一不会跟他合作的。”
“为什么?”我穿好衣服边挤牙膏边问他。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陆鞘说我听不懂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是猜来猜去太费劲,我从很久以前就养成了不把他说不明白的话当回事的良好习惯。
展誉良到的时候我们正在吃早餐,他好脾气的对我笑笑:“城城让我问问你,他怎么惹你生气了,连带他吃东西都不肯。”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不是已经有爱妈妈了吗?何必打扰你们一家团圆。”
他在我们对面坐下来:“他可从来没叫过你伊妈妈。”
噢——我这才明白,城城叫艾影,不是叫的爱妈妈,而是艾妈妈。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以后还是让他叫我干妈吧,”我喝了口牛奶:“健宽也挺想他的,回去找个时间带他们俩出去玩玩儿。”
陆鞘放下筷子:“展先生这么大老远跟过来,该不会是只想跟然然讨论一下你儿子的成长问题吧?”
“景然说过,城城也是她儿子。”展誉良喝了口咖啡。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陆鞘,陆鞘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是啊,那他也是我儿子了,赶明儿带着我俩儿子出去玩玩,展先生可千万别舍不得。”
噗。
展誉良没心思跟他在这件事上绕圈子,很直白的问:“你要怎么才肯放手?”
“放手什么?这块地?”陆鞘摊开报纸抖了抖:“还是然然?”
“景然是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展誉良又来宣传他那套独立论:“想留在谁身边是她的自由,我从来没有干涉过,别忘了,当初她之所以会嫁给我,也是被你逼的。”
陆鞘笑了笑:“那么是问这块地了?你打算用什么来跟我做交换?”
展誉良挑了挑眉,他的秘书递了一份文件给陆鞘,陆鞘看也不看:“就这些?”
“你还想要什么?”
陆鞘终于正眼看他:“我要你展氏的股份。”
展誉良死死盯着他。
“我要你展氏,”陆鞘笑得毫无笑意,补充说明:“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五十一,我的心猛地一惊,展氏是家族企业,如今是展誉良说了算,无非是因为他持有绝大多数股份,五十一,百分之五十一正是他个人拥有的展氏股份。
这个数字辛辣老到,不给任何人收购散股来扳倒他的机会。
展誉良毕竟是展誉良。
陆鞘这样大胃口,恐怕展誉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了。
果然,展誉良笑起来:“你胃口不小。”
我那风骚男人连笑都笑得格外风骚:“想必严道一那里也没让你占到什么便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展誉良皱眉:“景然,你把那块印石送给严太太了?”
“我……”
我还没说完,展誉良已经拂袖而起:“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还张着嘴保持着被他打断时的表情,看着他离开。
陆鞘伸手过来把我下巴往上一推:“傻样子。”
我转过头来看他:“那块石头还在家里啊,严太太没要。”
“我知道。”陆鞘点头:“吃饭。”
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啊,抓住他的胳膊问:“那块石头到底有什么用啊?难道严道一真肯为了他太太连生意都搭进去啊?”
“那块石头根本没有用,”陆鞘回答我:“严太太想要什么东西严道一给她弄不来?说到底,是展誉良把那块石头看得太重要。”
展誉良活到这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看样子不会在阴沟里翻这回船啊。
我当然是不解的。
陆鞘也不打算跟我解释清楚,只是催促道:“晚上的飞机,下午我也没别的事了,陪你到处逛逛吧。”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周围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只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四处走走也让我很开心。
陆鞘的手很温暖,被我牵着也很顺从。
我们俩牵着手在马路上走了两三个来回,不说话也很有气氛。
“你……”
“我……”
他表情很纠结,于是我大方地说:“你先说吧。”
“我要上厕所了。”
哎……陆鞘的存在是为了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浪漫真的是可望而不及的。
'2013…04…26 020【如此美丽的死亡】'
我们到底还是没有单独相处超过一天时间,没等到下午,家里就来电话说,奶奶不好了。
我和陆鞘立即起身往回赶,到家的时候都天黑了,入了冬的天气,再加上下着小雨,我整个人从身子冷到心里,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我还哆嗦着,陆鞘稳住我:“然然,你没有时间软弱和害怕,家里都是老弱,你得给我一起处理接下来的事。”
我重重的点头:“奶奶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陆鞘回以我一个沉重的叹息。
老太太确实不太好了。
虽然她精神看上去不错,甚至还下床要走动走动,还突然心血来潮要翻出收藏了许多年的那件花袄子要换上。
波波医生和付医生对望一眼,然后对陆家兄弟说:“抓紧时间话别吧。”
他们告诉我,这叫,回光返照。
妈妈别过头去,情绪有些不受控,爸爸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管芯瞳也有些哽咽,陆放和陆鞘两兄弟在门外商量事情,老太太近身是陆放的爸爸妈妈在照顾,我一个人站在一边,什么也干不了,有些茫然失措。
陆鞘过了会儿才过来,低声对我说:“健宽在下头闹,你去把他抱上来。”
我抱着儿子上来之后,老太太已经换好了她珍藏多年的花袄子,我仿佛能透过她脸上的神采看到她白衣飘飘的当年。
一个一个话别,我站在最后头,等老太太嘱咐完管芯瞳,我才抱着健宽上前去,刚喊出“奶奶”两个字,就已经打着哭腔。
老太太笑呵呵的:“你们都出去吧,我跟然丫头还有我小金曾孙单独聊聊。”
其余人都逐一退出去,陆鞘想了想还是留下来,谁知道奶奶说:“陆儿你也出去,我和然丫头单独待会儿。”
他点头,然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最后才出去,还细心地替我们把门关上了。
老太太开门见山的问:“你现在和陆儿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
“当初回来是因为知道他得了骨癌?”
“……是的。”
“那现在知道他没有那毛病了吧?”
我惊讶的看着她:“奶奶您都知道?”
老太太眼睛都得意得眯起来:“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阿沈那丫头是好心,你别怪她。”
……我恨得牙痒痒,也只得点头:“哎,我不怪她。”
老太太有些疲惫了:“这么些后生里,我最担心的就是陆儿和顾念那丫头,好在现在有你了。”
我安慰她:“奶奶您别担心了,顾念现在好着呢,我刚跟她打了电话,她说要回来看您呢!现在都已经在路上了!”
“来不及了,”老太太十分遗憾:“然然啊,你会不会唱小曲儿?”
…这我还真不会哎。
健宽开始哭闹,我哄他:“乖儿子,别闹!”
老太太伸手过来:“让他跟我躺一会儿吧。”
健宽躺在老太太身边还在哭,老太太低声说:“哭吧,哭吧,也哭哭你太奶奶。”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老太太一边拍着健宽的小胸膛,一边跟我说:“陆儿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小放子不理解,明明也来跟我说他不对,可是哇,只有我知道,我的陆儿他心里苦着呢。”
我鼻子有些发酸:“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老太太很满意:“以后的路有你陪他,奶奶很放心。”
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流眼泪。
老太太假装没看见,仍然拍着健宽,“然丫头,奶奶可困了,你唱首歌给奶奶听吧,就唱平时哄健宽的那首就行。”
于是我一抽一抽的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老太太没等到我唱完,就已经停下拍健宽的手,她安详的,睡去了,永远的,睡去了。
健宽还在哭闹,我没有去哄他,渐渐地,我的哭声也大起来,大家才一拥而进。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死亡直面碰见,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也可以这么美丽,这么安详。
那天健宽哭到半夜都没歇气,他从来不这样。
妈妈叹了口气:“让他哭吧,哭哭他太奶奶。”
老太太的去世,对我而言撞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提到死亡这个词,陆鞘的话也渐渐少起来,我们俩常常沉默着相对,最后各自别开头,低声吸吸鼻子,然后再转回来默契的笑一笑。
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了奶奶。
在梦里,我仿佛还小,笑嘻嘻的在陆家大宅的院子里跳房子,陆鞘也是小伙子的模样,殷勤地给我倒来白开水,我喝完白开水,就在透亮的杯底见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奶奶。
可惜,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我就醒了。
那一夜我无声地流泪,陆鞘悄悄地把手伸过来揽住我,我在他肩头哭出了声。
***
平静祥和恩爱的情节够多了,撸袖子,开虐~
'2013…04…26 021【捉奸】'
有了这次死亡的触动,陆放回陆宅的次数渐渐多起来,那时已经是寒冬,我坐在壁橱前烤栗子,见他进来就招呼道:“过来吃栗子啊!”
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副眼镜,戴着居然也像模像样的。
我拍拍身边的毛地毯:“坐啊!”
他当真脱了大衣就在我身边坐下来:“王崇明让我告诉你,下个星期要回公司办手续。”
“我不早就辞职了么?还办什么手续啊?”我剥了一颗栗子给他:“你尝尝。”
陆放嫌弃地躲开我的手:“这什么东西啊黑乎乎的,我才不吃。”
“说你没眼力见儿吧,这东西可好吃了!”我看见陆鞘下楼来,就乐呵的爬起来去给他吃,陆鞘倒是很给面子的就着我的手就吃了。
陆放这时候才想起来回答我的问题:“王崇明能真的收你的辞职信么?老太太早就吩咐过了,就怕这臭小子欺负你,四处给你留后路呢!”
提到老太太,现在我们都已经豁达。
陆鞘斜着眼看他大哥:“你又跑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腿还有没有那么瘸啊!”
这两兄弟碰到一起注定是要互相打趣一番的。
接下来他们谈公事,我就换衣服准备回家去一趟,出门的时候陆放还在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把事儿给办了?”
我皱眉头:“等他想好怎么跟我爸妈解释,骨癌突然没有了时候。”
路上给爸爸去了个电话,他说他和我妈俩人正在去我姐家的路上,问我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说:“没事儿,我就问问你们俩好不好。”
挂了电话再想去处,想来想去没地方去,刚从陆家出来总不能这么快又回去吧,展誉良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
“景然?”
“老展啊,我正好想找你呢,”我狗腿地问:“城城在不在?中午请他吃个饭呗!”
“也好,”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问问城城他想吃什么,我直接去接他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