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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权宜之计……”
我打断他，执着的问：“我问你，是不是从今天开始，你愿意当孩子的爸爸？”
……“是。”
“好，”我突然凑上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孩子他爸，那你今晚开始是不是要搬回老宅了？”
陆鞘屏住呼吸看着我。
我微笑着看他：“难道要从胎教开始，告诉孩子，爸爸妈妈其实是应该分居的？”
“伊景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陆鞘逼近我：“不过有些事我已经一再忍让，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能怪我。”
他温柔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我这时候居然有醉了的感觉，主动踮起脚尖，一手搭住他的脖颈往下使劲一拉，我吻住了他。
＇2013…02…28 071【同居前夜】＇
故人造访，唇齿依恋，谁都舍不得先松手，我一整晚沉浸在他温柔的呼吸里。
那天回去，陆鞘的反应很正常，老太太朝我挤眉弄眼，我回她了个鬼脸，陆鞘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把玩着我耳边的碎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房间有人在收拾没有？”
老太太立即精神起来：“怎么？你打算搬回来？”问完不等他回答，立即又一叠声地说：“收拾着呢，一直收拾着，就等你搬回来！”
陆鞘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表情，“行，我明天找人把我的东西搬回来。”
“你明天就搬回来吧？”老太太兴奋得站起来：“明天就搬进来住？回来睡？”
“嗯。”随着陆鞘这声哼唧，老太太一晚上跟打了鸡血似的，指挥着一二三四五六号姑娘上蹿下跳地整理房间，我仰起头问陆鞘：“你真明天就搬回来啊？”
“不是你说的？”陆鞘看着我的眼睛：“胎教很重要，爸爸妈妈要住在一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即掉转头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哎陆放和瞳瞳哪里去了？你说陆放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陆鞘顺着我说：“陆放那人就是欠揍，回头把他捉来让你好好教训教训。”
“得了吧，”我摇摇头：“真要动手我也打不过他，再说了，虽然他这人没个正形儿，可关键时刻还是挺帮衬我的。”
“是吗？”陆鞘低着头，轻声发问。
“是啊，这么些年，我也多亏了有他照顾。”
说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好在这时候有人说话了。
“然然！”老太太站在二楼楼梯口上叫我：“你快上来！”
我马上站起来，陆鞘拉住我的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你……”我想了下措辞，最后只是点点头：“好，你早点回来。”
老太太找我没别的事，只是让我帮忙提下意见，看看陆鞘的房间要怎么布置，我问老太太：“他以前的房间怎么布置的？”
“除了床什么也没有，”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个小兔崽子，回来也只剩下睡觉的时间了。”
我站在门口打量这间房，一眼望过去，里头什么都有，比我住的那间房更夸张，连衣帽间都有独立的小房子，我吞了口口水：“奶奶，陆鞘以前也住这儿？只放一张床？”
“那可不？”老太太直翻白眼：“这间房不放他那张床都能唱大戏了！”
可是按照老太太的说法，他只回来睡个觉而已，布置那么多不也是浪费么？还有小厨房，他会做什么吃的啊？哎，就是一间睡房而已，比我爹妈那个家都要宽敞了，我突然想起来妈妈原来也是住这样的豪宅的，就算受了刺激才跑出去，这么多年住那样的小房子，想来也需要不短的适应期吧？
见我发呆太久了，老太太不满地戳戳我：“丫头，想什么呢？”
“啊，”我回过神来：“我是想啊，他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套间，多浪费啊！”
“那他不一个人住能怎么的？”老太太坏笑起来：“要不你陪他一块儿住？”
老太太您别这么为老不尊成么？大晚上的口头耍流氓哪怕是替您孙子耍也是败坏风俗好么？您最想要的小金曾孙已经开始发芽了没必要这么积极把我跟陆鞘往一块儿拉好么？
当然这些我只能想想而已，嘴上还得哄老太太：“您说笑话哪，我哪儿有那胆子啊？至于布置嘛，参照着我那间就差不多了，不过他喜欢泡澡，把我那间淋浴室改成浴缸就成了。”
说完老太太半晌没理我，我探着头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她：“奶奶您干嘛不说话啊？”
老太太脸上的褶子都笑得皱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淋浴，喜欢泡澡啊？你跟他一起洗过？”
＇2013…03…01 072【被发现了】＇
幸好我没喝水啊！不然这绝对是会喷她老人家一脸的啊！
“奶奶您说什么呢！”这话说起来多少有些底气不足，鸳鸯浴神马的，刚结婚那会儿被他折腾惨了的时候也是有的……
幸好老太太也没有细问，又开始指挥大家收拾起来。
搬进来住了这么久，我知道其实老太太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硬朗，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她还强撑着不肯睡，我二话不说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老太太你去不去休息？！”
“我不去你能怎么的？”老太太脾气也很拗。
“那好，”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我给陆鞘打电话让他明天不用搬过来了。”
老太太伸手就来抢我的手机，我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下意识藏在背后，另一只手捂住肚子：“老太太您别动手动脚的哈，弄伤了我可不管啊……啊！”
那声“啊”在空中打了个转，最后凄厉的在空中飘荡。
人老太太脚底一打滑，直接就扑到我身上来了，我四脚朝天被她老人家压在身下，半天都没缓过来。
等到正搬东西的姑娘们扔下手里的活手忙脚乱来扶老太太的时候，我已经被压得没什么知觉了。
老太太被扶起来时还气愤填膺的：“我让你告状！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把陆儿骗回来为了谁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泪，当然是为了您老人家能早点儿抱小金曾孙，也可能是为您老的孙儿着想，想来想去也不能是为了我啊！
糟了！肚子有些不大对劲了！
我捂住肚子侧躺在地上开始冒冷汗，老太太见我不对劲，用拐棍戳了戳我的腿：“干嘛呢丫头？地上舒服啊？”
“奶奶……”我声儿跟蚊子叫似的：“我肚子疼……”
最后浩浩荡荡的哄老太太行动在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叫私家医生来给我看病中落幕。
医生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陆鞘被电话招来，他到的时候我正躺在给他收拾出来的那间房里的大床上，老太太还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
“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听见他声音，颤颤巍巍地小跑着到他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是打又是摸：“陆儿…奶…奶要当太…奶奶……”
陆鞘什么人啊，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稳住奶奶：“没事的，已经过了三个月，胎象很稳固，不会出什么大事。”
老太太瞪着眼望着他：“你知道？你知道她怀了孩子？”
陆鞘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你这个兔崽子！”老太太激动起来：“你知道她怀孕了还这么对她？不是我老太太撮合，你还真就不打算负责了是吧？”
“别激动，”陆鞘很冷静：“血压高了又得住院，这次她可没法子去照顾你了。”
老太太果然吃这套，立马坐下来又拉住我的手：“丫头啊，你想吃什么啊？”
“肘子，”我等他们注意到我已经很久了：“红烧肘子，肥一点的。”
……
“蹄髈也行，”我见他们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吧，我还想吃红烧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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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01 073【眼光一致】＇
肘子和蹄髈最后没吃成，老太太让陆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红烧肉，确定我没什么大事之后她就被陆鞘劝回去睡觉去了。
我在十分钟之内迅速解决了大半碗肉之后才有一点点饱足感，陆鞘坐在餐桌对面问我：“看见我要回来了，就一刻都停不了的让奶奶知道你怀孕了？”
“陆鞘你这人吧就是喜欢瞎捉摸，我还真不是你那么想的，老太太大半晚上不肯睡觉还在替你布置房间操心，我强行让她老人家去休息才不小心被她压地上的。”
陆鞘看我的眼神里情绪很多很复杂，我也没心思去深究，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你觉得孩子是谁的？你觉得认下这个孩子很委屈？”
“孩子究竟是谁的，”陆鞘微微一笑：“很快就能知道了，我并不着急。”
“你怎么能知道是谁的？”我撇嘴表示不信：“就算做DNA也得有对象才能验证啊。”
“其实对我来说，”陆鞘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我的，是谁的都一样。”
我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那还真不一定，”陆鞘看着我：“现在细想起来，孩子的月份往前一推……”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良啊，现在就开始为怎么骗奶奶打草稿了？”我朝前倾了倾，又扒拉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不过我以前没发现的事多了去了。”
“比如说？”
“就比如说这红烧肉，”我使劲嚼了嚼：“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做菜呢。”
“托这孩子的福，”陆鞘伸筷子阻止我夹那块肥肉：“以后你会发现更多你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而且——”
而且什么？最讨厌别人说话一停一顿的，等着我问出口然后你再回答哪吧？嘿，我就不问！我还就不信了，你能憋得住！
事实证明，陆鞘还真不是一般人，我没问他还真就憋住了。
倒是搞得我直到把那碗肉吃得只剩下陆鞘不让我吃的肥肉了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我只好问：”你刚才说而且什么？”
佣人已经休息去了，陆鞘亲自把碗和筷子送进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招手让我过去，我跟着他到了洗浴室，他拿了块毛巾开始放水，我戳戳他后脊梁：“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伊景然，”陆鞘把毛巾沾湿，“你已经错过了我最想跟你坦白开口的时候，不止今天这件事，很多事都是如此，我们俩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有问题，我想说的时候你不问，你问的时候我已经不想说了，你也是一样，很多时候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什么都说尽，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我站在那里任由他把毛巾敷在我脸上，然后擦了几下，突然有些站不稳了，陆鞘反应很快，立即伸手从腰上把我揽住，我抬头看他：“我什么不该说，什么又该说了？你就不能明白点儿敞亮点儿说清楚吗？”
“上回带你来这儿，你跟奶奶说的那些话，跟我说的那些话，其实你不说我也早都清楚了，”陆鞘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走了几步，放在靠近毛巾架的小软皮椅上，又转身去放水：“而有些你该说的，例如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我现在已经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了。”
“如果我说孩子——”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还是盯着地面很勇敢的说下去了：“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
“我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陆鞘放好水了过来替我挽裤脚：“奶奶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和奶奶喜欢我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他这么自然地说出来想必也是有道理的吧？我有些晕了。
陆鞘的按摩力度很到位，我被他服侍得昏昏欲睡，等到水温渐渐凉了，他才把我的脚放在他搭了毛巾的腿上细细擦干。
他再次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问他：“楼下的洗浴室也这么干净舒服，谁布置的？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