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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by自我陶醉(受是神经病he)-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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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不在里面?”阿晨问我  

  “不在,你不在。”  

  “那麽,谁走过来,谁吻了你?”他忽然捧起我的脸,在我嘴上留下深深的一吻  

  “萧。亦。。。。。。”我听到自己说,咬字清晰,坚定而深情。  

  吻再次落了下来,狂躁而粗暴,我继续闭著眼睛,皱著眉头。脸上开始有冰凉的感觉,是谁的眼泪,谁的都不重要。  

  恶狠狠的在我嘴唇上撕掉一块皮以後,阿晨终於放开了我。我打算闭著眼睛迎来生命中最後一刻疼痛感,我告诉自己,不过是一瞬间的疼痛。  

  可是预期的痛感没有来,很久很久,我睁开眼睛,这个世界,好像忽然之间变得空荡荡。  
  阿晨不在我身边,他离开了。。。。。。。我好像忽然获释的囚犯,不可致信的奔出了牢笼,脚和手都好像不再是我的了,他们挣扎著,欢呼著,不受控制。  

  我冲出了老屋子,按著我那一套不断在脑海里回忆和勾勒的路线,外面的世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月光,没有人,很寂静,很黑。要不是继续弥漫在鼻子前的面的血腥和嘴唇剧烈的疼痛感,我还以为,又是一场梦。  

  我一级一级的蹦下用墓碑堆砌成的石台阶,这次心里已经不再恐惧,可能应为不相信我真的逃了出来,全身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抓回去的准备,再次被抓回去,因为这一场梦,好像还没到应有的尽头。光著脚丫踏上石阶是无声的,石阶的表面滑腻腻的,是一些阴冷的苔藓,我是那麽的急於逃离,以至我两脚交叠,滑倒在石阶上,脚踝被石头的边角擦破了,幸而我的手及时攀在石阶上,才不至於滚下去,我的手很用力,手指插进了厚厚的苔藓里,把绿得近乎黑色的苔藓抓掉一大块,里面露出殷红的颜色,触目的殷红,那是墓碑上的字,那是一个熟悉的字,左边一个开,右边一个立刀旁,立刀旁笔直而尖锐。。。。。一个让我恐惧的字──“邢”!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知名的鸟类发出今夜里第一声由其他活物发出的声音,“咕呃。。。咕呃。。。”。  

  颤颤巍巍的扫开墓碑上的苔藓,再颤颤巍巍的挖掉墓石周围的苔藓,墓碑上的人名逐渐的清晰起来──邢森。。。。,我不由得送了一口气,於是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这次以後,我尽量安抚自己激动的心,并且留意起每一块墓石,我用脚蹭开一片又一片的苔藓,邢,邢,邢。。。。。几乎全部都是邢!这个独有的,恐怖的姓氏。  

  终於蹦下最後一级台阶,我回过头看看那蔓延向上的歪歪扭扭的石阶,看看那曾经两度囚禁我的老房子,房子的门大开著,就好像一个黑黑的口,一切都没有什麽不同,不同的是,我已经从恶梦中醒了过来。  

  拿出从古屋里带出来的零散钱,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到萧亦的宿舍,接电话的正是他,他在那一头无精打采的喂了一声,我却为这一把声音感到激动起来,在无数个阴险的恶梦中,我无数次期待这样的声音响起,而今,他就在我耳边,余音清点著我脑中似乎无尽头的等待,等待这一刻,所有的伪装卸了下来。我紧紧地抱著话筒蹲下,开始抖落几声细细的抽泣,细细的,用我剩余的力量,把所有的话缩成细细的哽咽。  

  “安游!!是你吗!是你对不对,我求你说句话,求求你了,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你在哪里?求求你。。。。。。”萧亦就在电话的那一头,他嘶哑著嗓子叫我等他。  

  XXXXXXXXXXXXXXXXXX  

  我睁开了眼睛,黄昏的夕阳照在我的脸上,那是玫瑰红色的,新鲜而熟悉。我斜了斜眼,看到我躺的床,暖色的床,甚至就是粉粉淡淡的黄色。动了动全身的筋骨,尖锐的疼痛感在身上展开,我开始意识到,最後那一幕场景到了。我开始吃力的挪动我的双手,让双手都平放在胸前,左手放在右手上面,右手要拱起一个小小的空间,然後我稍稍向左侧挪了挪我的头,双脚同时也会微微的曲著,倒向一边。。。。。。  

  我的爱人走过来,像往常一样,他的脚步就像舞蹈般轻松,那张脸逐渐的清晰,出现在我面前,没有错了,就是他,萧亦,原来我等你等了那麽久。我马上闭上自己的眼睛,这幕剧里,我需要被他的吻唤醒。  

  那个吻,好像清晨的露水,湿润的,有点冰凉,点一点我的额头,点一点我的嘴唇,点一点我的眼睛。  

  我不要做什麽追逐梦想的孩子,不要做什麽真理的守望著,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搜索一些爱情。  

  黄昏是白昼和黑夜交集的一霎那,这一刻没有恐惧,黄昏编写进生命,可以是很美妙的安魂曲,我很满足了,真的!现在可以带著这点奢侈,沈沈的睡去。  

  “小游!小游!你这只小懒猪。”有人一把环起我的身子,点著我的鼻子  

  “懒猪 ̄都黄昏了,还想继续睡麽?”他的手使劲的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立时睁开了眼睛。  

  “这一个白天就要结束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明天是冬至啊 ̄你不是打算水稻那个时候吧。”  

  疯子22(谜底)  


  幸福转眼间就成为一个记忆,幸福间隔在不幸之间。  


  後来我才知道,被绑走的那天,萧亦像往常一样带著洗好的衣服到我的房间想等我回来,他坐在靠著窗边凳子上,开了桌灯,看著窗外发呆,於是他发现对面不差7米的,属於校外的出租房间有一样东西非常的刺眼,所以他借了别人的望远镜朝对面看。就这样,他看到了另一副望远镜,那刺眼的光就是从那副望远镜反射过来的,而镜面正好对著我的宿舍。  

  他觉得非常的古怪,於是打了一通电话到便利店,确认我在那里,他就赶到便利店找我,可是那是我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而我的自行车还在,在便利店的地板上,还留著进去和出来的泥鞋印。萧亦说,当晚他找了我好久,最後还是决定到警察局报案,警方把事情通知了校方和我的父母,校方立即把消息封锁了,而第二天一早,我妈妈就从卉庄赶了过来。  

  起先,事情被判断为“绑架”,可是三天以後仍接不到绑匪的电话,也没有发现尸体,这是非常不合情理的,於是我被定义为“大学生擅自离校,行为极端。。。。”,最终关於我的事情就被警方凉在一边。  

  现在,我至亲至爱的人都站在我的身边,萧亦,还有我的妈妈,陪同妈妈过来的是郑合的儿子郑云魏,说起来,我还是要好好的感谢他,听妈妈说,要不是他陪著,安慰著,她可能会因为过度的担忧昏倒过去。郑云魏把我单独叫到外头,他眼神很平静,什麽意味也没有,他说医生检查过我的身体,他说他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他问我,要不要报案。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不恨阿晨,我不恨他,结束了,结束就好了。  

  我想,事情能发展到这样,应该算是“好”事了,至少,学校在我回来时和我离开时一样,至少,没有流传类似“同性恋纠纷”这样的传言。更多的人看到我以後只是问我:到哪玩去了?几天都没来上课?是啊,几天,而我却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浩劫,几天,几天过去以後,我的城市还是那麽年轻,而我却好像迅速的衰老了。  

  阿晨听说那天就没回来过,他到学校办了退学,哪一天的晚上,他悄然的回来取走了所有属於他的物件,至此以後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西城大学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当然还是有人记得他,还是有女孩子记得,一个长得俊美而带点危险的男子。  

  找了一天上午,在萧亦的陪同下,我打算去一趟茉莉村,我们带上了所有的和噩梦相关的东西,例如我们之间的误解,我的梦魇,还有被鸡尾酒泼湿的衣服。这其实就像一种仪式,从此以後,我们决定要彻彻底底的告别这些疯狂而痛苦的日子,好好地在一起。  

  那天刚好过了冬至,天气开始降温了,妈妈新织的毛衣和毛线帽刚好完成,还是那辆17路公车,却是不一样的人陪在我身边,我们座在最後那一排,阳光从这边的窗户照进来,拥满了整个车厢,我的脸红彤彤的,萧亦搂著我,他把他那发烫的脸蛋贴著我的,不时还蹭一蹭,我笑著,努力抑制当著全车人闻他的冲动。  

  茉莉村到了,  
  茉莉村到了,  
  请乘客从後门下车。。。。。  


  茉莉村还是老样子,我们沿著那条让我无比恐慌的路,向恶梦的根源迈进,一路上,萧亦从来没有放开我的手,踏上一阶阶的墓碑石阶,这一刻我无比平静。  

  或许阿晨从来不会放弃制造一些让我惊讶的事情,这次他带给我的,就是变成废墟的古宅子,不,应该叫做“古宅旧址”。是的,噩梦的发源地被一场火烧了,我向当地的村民打听,这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就是我逃离的那一天晚上的事情。於是我觉得,我逃出来的那一天,阿晨其实没有走,他一定是躲在某一个角落,看著我离开,到底是以什麽样的心情呢?我陵园相信他想通了。然後他一定回去了,然後放了一场火,干干脆脆的,连同男人,连同他夥伴的尸体,一起焚烧。  

  我朝著黑乎乎的废墟鞠了三个躬,我向它告别,我承认带著一丝得意的意味,不是得意什麽,我不过是握著我爱人的手,像是一场胜利。  

  我们走之前,找了一个年老的村里人打听古宅子的所属,   

  “邢家的祖屋啊,就这样没了,老了,老了。”留著长胡须的老头子喃喃自语,我忽然想起墓碑,於是问他:“老爷爷,你也姓邢?”老人家似乎很惊愕,他摆出一幅自豪的样子说:“那当然了,茉莉村的人家哪家不姓邢的!像当年,我们这条村出过13个状元,3个富豪,那茉莉花啊,开得满山片野,要不是小日本的毒气弹,茉莉花几年前还在呢。。。。。。”谢过老人家以後,我忽然明白了什麽,於是又让效益陪我去了一趟西城人民图书馆。  

  我们找回了1983年关於茉莉村的报纸,报纸里的内容,也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们在18个死者名单中找到古宅的住户,也是茉莉村最富有的人家,其中提到了邢家的大女儿,她是被两个十来岁的男孩扛出来的,救出来得几天以後伤口恶化死的,报纸上有她死时的照片,她死得很可怕,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和阿晨身上一样的伤,黑黑的一个又一个的窟窿,而她,长得和我那麽得相似,她就是邢安安!  

  我全身的汗毛几乎全都竖了起来,因为我忽然想到古屋的大厅,想到饭桌上还有没清理的剩饭菜,还有枯萎的霉菌,躺在地上的孩子的玩具,那些筷子和摔破的碗,跟那些凌乱的桌椅。原来那些人不是一夜间逃跑的,他们是一夜间都死了,死在房子里,我似乎能看到那个画面,看到本来欢欢喜喜的吃著饭的他们忽然扔下碗筷,痛苦的在椅子上挣扎著要起来,最後却还是死了。而我住过的房子,是安安的闺房,我穿过的旗袍,是安安的旗袍。  

  可能是感到我身体的僵硬,萧亦把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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