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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众人哄堂大笑,指手划脚,口诛声朗朗一片,想来这种地位的女人,明里暗里,永远别想得到同情谅解。
嘉弘软在椅上,冷汗涔涔,八九不离十,那个女人果然是水仙。
“怎么了?”倪嘉明见女友变色,探过身体来关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大概是这里空气不好,”身后的人催:“嘉明,我们开车走吧,上了高架,风一吹便会好些。”
“好。”他回身。
“慢。”纵然面色苍白,嘉弘仍是喊了出来。
顶着身旁奇怪的目光,她硬撑着去开门,这事绝不能袖手旁观,这些年来,水仙只有她,她也不帮她,还能指望谁。
下车时,不忘看了嘉明一眼,他吃惊,满眼询问。
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嘉弘走下去,一头扎入人群。
水仙已经吃了亏,对方来了二个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开始欲要动手。
嘉弘拨开面前的人流,走过去护在她面前。
仔细打量,那位夫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嫩,面目姣好,看上去不算粗鲁的人。
“水小姐,”见来了人帮忙,她也镇静,继续口齿伶俐地说:“今天在这里,就是要你一句明白话,到底肯不肯放过我丈夫?你这样子随意破坏人家的家庭,难道心里就从来没有感到过内疚?”
水仙倔强地闭牢嘴巴,一言不发,只是想要脱身。
那女人也带了个朋友,是个长发薄面的女人,已怒气冲冲,拦住去路:“你这女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无耻下流,偷人居然还偷得这么光明正大。”
她一边骂,一边就要伸手上来。
嘉弘听不下去,上前一把把她的手拨开,喝:“你放尊重点,有话好好说。”
她身材高佻,比她高出半个多头,又文雅清秀,顶得那女人一怔。
身后,水仙脸色雪白,紧紧咬住唇,如只待宰的羔羊,嘉弘不由想起三天前,最后一次见她,在阳光中,她仰起脸来,微微地笑,“嘉弘,我很快乐,我很欢喜。”
可是,为了这点快乐,她的代价又是什么?嘉弘不由难过,爱人、被爱、接下去才是婚姻家庭,她要求得不多,只第一步,已拼得伤痕累累。
她替她挡箭:“夫人,请放手吧,闹到这样,你的气想必也出了,有话好商量的,请不要在公众场合太让人难堪。”
“难堪?”那女人冷冷的笑,不依不饶:“对她要有什么尊重?这样的女人毫无廉耻,连人都不佩做。”
话说得恶毒,围观的人却哄然叫好起来,什么叫同情心,人永远喜欢争斗多过原谅。
嘉弘顿时热血上涌,想也不想,冲口道:“这位夫人,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与其在这里责怪他人,还不如回去先把自己的家务事处理好。”
“什么?”众座哗然,那夫人更是大怒,她红了脸,恶声恶气起来:“你是什么人?同她在一起,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勾引了别人的丈夫,还要怪妻子无能,这种道理我没听过,你这女人,强词夺理,当真是不要脸得狠了。”
嘉弘第一次被人当众辱骂,身后倪嘉明同一众朋友也早已赶到,他们吃惊地在人群里看着。
嘉弘已经无路可走,羞极了,反而态度强硬起来,她一字一字,大声说:“我们是不要脸,可你的丈夫就很要脸么?这种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勾引你丈夫?你丈夫是没有头脑的人么?我还说是你丈夫勾引了她呢,为何你又不肯相信,出了事情,便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到别人身上去,这就是公平正义?夫人,如果你真要求个道理明白,何不把你丈夫找来,你们三个人当面对质,看到底是谁害了谁,男人,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放了二个女人在外面争风吵架,算什么东西。”
“对,”身边一众吃饱饭没事干的人立刻响应:“打电话把那男人找来,大家一起聊。”
又有谁是来解决问题的,他们不过是要看热闹,最好二女一男当场打起来,手抓嘴咬,翻滚在地,才是大众兴趣所向。
“你胡说,”一提到丈夫,那女人犹豫,声音也不如刚才响了:“你走开,我只同这女人理论。”她仍要上来拉人。
嘉弘哪容她近身,上前一步,隔在她们中间,一手去抢水仙的皮包,寻出手机,握在手里:“怎么?你同她理论,我还要同秦某人理论呢,你再不饶她,我把你丈夫的姓名工作职位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夫妻两个欺负一个女人,好厉害哟。”
这招奏效,那女人听要公开丈夫姓名,立刻怕了,她也急了:“别,有话好好说,不要闹得太大。”
她使眼色给同伴,示意退场。
嘉弘不管她们,见有了空隙,立刻拉起水仙,拼命往人群外冲,这种场面太过尴尬,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水仙浑身无力,任嘉弘牵引着,往街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眼角注意倪嘉明,朋友们正围拥着他,在说话。
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嘉弘心知肚明,此事过后,她也万劫不复,一并沦落为艳女小妖狐狸精之流。也许他不会再来找她,有这么多朋友同事见证,谁都知道林嘉弘品行不端,本非良家妇女。
她并不后悔,也不再准备再等任何人,径直在街上拦了辆车,用力把水仙塞了进去。
在车上,水仙泪水汩汩,一刻也没停下。
“把脸擦干净,然后回去睡一觉,明天仍旧会是个好天气。”嘉弘面无表情的说。
不,她不劝她,想来在这世上,人们追求什么,总会付出相应代价,一切与道德品质无关。这桩事情,既然肯一脚踏进去,她必也早预见了将来的风险,出了事再去责怪抱怨,只是火上浇油的行为。
她把她送到那栋别墅,上了楼,服侍她睡下。
“谢谢你。”从头到尾,水仙只说了这一句话。
她需要时间恢复。
嘉弘也回了家,预期的郊游泡汤,平白多出了许多时间,她放了一大缸热水,把自己整个浸了下去。
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感到安全,只是依然沮丧悲哀,她很明白,像倪嘉明这样的人,以后不会再有福气遇到。
一室水气氲氤中,她缓缓流下泪来。
秦某人来找她,已是夜半十二点。
至今嘉弘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她只见过他一面。
隔着镂花铁门,她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水仙出了事?”
“她不在你这里?”那人也失了魂,不见了原来风流倜傥的模样,惨然地看她:“嘉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今天回去,只见一纸别言,她竟走了,好不容易翻找到你的地址,请让我进去,我要同你谈谈。”
声音非常诚恳无助,她无奈,只好打开门,放他进去。
借着灯光,仔细看他,果然一表人材挺刮,想起早上所见的女子,原也算是端庄娇艳,想当初既然肯决定结婚,定是郎才女貌,三思而后的欢喜姻缘,可不知何时,终于演变成这种局面。
她不喜欢他,只顾着水仙的面子,耐下心来,同他说话。
“她留了什么字条?有没有说什么?”
他叹气,从袋中取出纸条给她。
上面并没有写很多,大大的字体,一律向右倾斜,是:“我走了,不会再回来,同你在一起真是快乐,我永远不会忘记。盼好。”
这的确是水仙的风格,不惯说明,只作决策。
嘉弘才不会对他客气,她一五一十,把上午的事情说出来,料他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不知道身边已是东窗事发。
“尊夫人好厉害的人物,外面斯文秀气,可说起话来刀剑俱利。”
他不好意思,微红了脸:“她颇有家底,从小被宠得惯了,养成了咄咄逼人的脾气。”
“秦先生,”嘉弘正色起来:“看样子你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也肯容忍她的脾气,那为什么又来找水仙?难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话语清脆果断,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清秀文弱,动辄脸红害羞的女子竟然这么厉害,他促不及防,神色尴尬:“林小姐,请……请千万别这么说。”
“不要同我说你爱她之类的话,这事从头到尾,只是她爱你,你不过在享受着她的牺牲与爱慕,我很好奇,难道你就从没设身处地地为她想想?她肯安于现状,不等于她满足现状。”
“我……”那人左右为难,被她一连串逼得手足无措,半天,才缓过气来,苦笑:“林小姐,果然是文人精神,楔而不舍,句句叫人难以招架。”
“我是水仙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是个磊落豁达的女子,想通了就离开,日后自会与我会合,可过了今晚,出了这个门,你我便是陌路,我只有这个机会来问你问题,以满足好奇心。”
“唉,”他叹气:“林小姐,我承认自己自私,但同水仙一起,她跟了我,就决不会吃亏,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只怕是除了钱,你便什么也不能给她。”想了一下午,这些话,嘉弘早已熟烂于胸,她只想同他实话,待说出了口,又有些奇怪,自觉宛如脱胎换骨般勇猛善言。
她怔了怔,振作精神说下去:“如果水仙只要钱,她当然早就满足,可你们的感情,说句不客气的话,一早便定位在爱情模式上,我想不通,这样凭空的美梦,她也许能幻想,你居然也就承认。”
这一口气憋得颇久,对着水仙她不忍心说,可这个男人,管他如何俊美情趣,她才不吃他这一套,一句句,一字字,定要把他的华丽外衣打掉,露出里面虚伪底子。
“不错,我的确知道。”他也被逼急了,双手掩着面,从指缝里挤出话来:“林小姐,不瞒你说,男人一生追求是什么?财富、家庭同名望,我都有了,可是,既然是追求的东西,便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选取,我娶曼苏,是为了她的地位同家境,她也许不是我至爱的人,却是最适合我的妻子,这点,我不后悔,也决不推诿。”
“好。”她点头:“说下去。”
“不怕你笑话,我也深爱水仙,我追求了近她一年,这一年,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婚,可是若真的离了婚,我们便要面对许多别的问题,我会失掉董事会的位子,减少一大半财产,退出原来的商界,可以这么说,在本城,将不再会有我的立足之地,林小姐,你是写故事的人,但是,生活不是故事,水仙爱的,是现在的我,有权力自信,懂得令她愉悦,要是这一切都失去了,她还会继续爱我?恐怕你也说不定吧。”
他渐渐抬起头来,看她:“在你的小说中,也许会有富家子弟为了爱人脱离家境,共同清贫的事情,可是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很少,试想我们若同去外城,重新奋斗,二个享受安逸惯了的人,是否会吃苦耐劳,面对外界所有压力相亲相爱没有怨言?林小姐,我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她看他,很久,才身不由已,点了点头。
“人最重要的是安全感,平时没有车子冷气已经算是件大的改变,一时吃苦不算得真心,若要花十几年去从头开始,我们终会疲掉挎掉,这种事情,只有一个爱字又怎么能保证?”
“不错。”嘉弘黯然,科学家说,人们会恋爱,是缘于体内一种叫多巴胺的物质,可它的变化过程,顶多不会超过十八个月,也就是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