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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清了清喉咙,说:“你好,请问杨律师在吗?”
“请稍等!”
一会儿,电话被拿起,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
夏唯估计这人就是杨律师了,笑了笑:“杨律师,你好,我姓夏,我想向您咨询一些事情,请问您有没有时间?”
杨律师也是个好说话的人,看了看日程,道:“晚上我有时间,七点吧。”
“好,谢谢您,杨律师。”
夏唯觉得困,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笑了。得南得着。
刚接通,一句话还没说,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哭声。
夏唯心一紧,对着话筒急问:“尼娅,是不是乐乐在哭?”
“除了他还有谁的哭声这么有穿透力啊!”尼娅的嗓门大,再加上乐乐的哭闹让她心情烦躁,也顾不得夏唯是她的上司了,其实她从来也没有把夏唯当做上司,对着手机喊道,一边还哄着乐乐:“好啦好啦,是阿姨不对,阿姨道歉,道歉。”
“啊,我要踢球,我要踢球,啊,妈咪,我要妈咪。”乐乐又哭又叫的喊着。
“要妈咪是吧,好,来给妈咪说你要出去踢球。”
只听一阵翻腾,应该是尼娅把手机给乐乐了。不一会儿,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哽一声的抽泣。
“乐乐。”
夏唯的心早被儿子的哭声给扰得像猫爪的,心疼的唤了两声。
“妈咪,你去哪里了?乐乐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不要乐乐了?”乐乐一边抽泣着,说出的话也相当有威力,既道出了自己的可怜委屈,又道出了夏唯的“心狠”。
虽然乐乐有时候淘气得让她想揍他一顿,可是一听儿子的哭声,再想到自己把儿子一声不吭的丢下,心里也难受。这会听儿子这么一番哭诉,她自己都忍不住要哭了,对着手机话筒连连道歉:“乐乐,对不起,乐乐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要乐乐呢,乐乐乖,好好听尼娅阿姨的话,乐乐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乐乐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尼娅,对着话筒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乐乐要踢球。”
夏唯一愣,想起刚才他一直在喊着踢球,敢情他们俩大早上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闹起来的。
乐乐平时就喜欢运动,尤其是喜欢足球,屋里的花瓶茶具之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毁在他的脚下,为此夏唯还不少责怪他,乐乐当时是听话了,可是不多久就本性毕露了,不顾时间地点的踢,变着方法的踢。
“告诉妈咪,尼娅阿姨为什么不让你去踢球?”
乐乐的声音立时变得底气不足:“昨天外婆来陪我玩,被我的球撞到了。”
乐乐口中的外婆是指五年来给予夏唯莫大帮助的米歇尔夫人。
夏唯无奈的长叹一声:“那给外婆道歉了吗?”
“嗯,外婆说没关系,还夸我球踢得好。”
米歇尔夫人一声膝下无子,待夏唯视如己出,自是把乐乐当做自己的亲外孙一般看待,要不是有那么一大帮人护着疼着乐乐,在她这个妈妈的严厉管教下,那小鬼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调皮。
乐乐见妈妈许久说话,继续奶着声说:“妈妈你又不陪乐乐玩,乐乐好寂寞。”
夏唯想象儿子那双咕噜噜的无辜大眼睛,脑海里蓦地浮现了另一双截然不同的眸子,那是一双深沉幽黯的眸子,泛着薄情的冷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夏唯猛的坐起来,背后惊起一片冷汗。
“妈妈。”
清醒过来,夏唯听到儿子叫她。
“哦,乐乐,什么事?”
“外婆来了,乐乐要陪陪外婆吃饭了。”
夏唯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笑道:“嗯,乐乐乖,好好陪外婆玩,小心不要碰到撞到外婆。妈妈爱你。”
手机又被尼娅接道,尼娅听到她虽轻微却略显急促的喘息声,问:“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夏唯下床,站到窗前,凉风吹过来,她感觉好了很多。
“没有,对立,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可以过去了。”
“行,那我也尽快和这边的公司联系。”
尼娅犹豫了会儿,说:“昨天夫人和我谈了,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带乐乐一起过去,你觉得呢?”
夏唯一愣,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尼娅见她不说话,又道:“我赞同夫人的意思。你接受夫人的提议回到中国,就意味着你已经勇敢直面过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带着乐乐一起面对,我相信有乐乐在你身边,你会更坚强的。”
良久,夏唯道:“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会再打给你的。乐乐就拜托你了。”
夏唯没了睡意,望着窗外渐渐阴下去的天,心里一片纷扰烦乱。
和杨律师约在一家中式餐厅。
因为外面下着雨,夏唯担心中途堵车,提前一个小时就出发了,奈何正赶上下班,就算是如此,也还是迟到了,推开包间的门时,里面已经坐着一位年龄差不多四十左右的男人,听到推门声,也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唯跑得太急,有些眼晕,她似乎从那人的眼睛里看过一丝惊讶和惊喜。
“杨律师?”
杨律师也站起来,彬彬有礼的点点头:“夏小姐。”
夏唯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请坐。”
杨律师招呼服务员过来,然后问夏唯要喝些什么。
“一杯绿茶。”
“两杯绿茶,谢谢。”
夏唯一坐下来就感觉到杨律师若有所思的打量,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朝他笑笑:“这么冒昧的打扰杨律师,还请您见谅。”
杨律师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正好服务员端茶上来。
夏唯低头喝了一口,握着茶杯,想着她接下来怎么样措辞才不算突兀。
“夏小姐一点都没变。”杨律师笑着说。
夏唯一愣,问:“杨律师以前见过我?”
杨律师也不隐藏,点点头,“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夏小姐的确是艳惊全城。”
夏唯五年都没有回来过,那就是杨律师在五年前就见过她,至于他说的艳惊全城,她三十年的人生里,只有一次可称得上此词,那就是那场盛大豪华的婚礼。
夏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最后只是淡然一笑。
“看来杨律师是认识我了。”
杨律师笑笑点头,“认识倒说不上,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那杨律师知不知道我今日找您所为何事?”
“那夏小姐知不知道我是谁?”杨律师反问。
夏唯有些迷惑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乖乖的回答:“你是杨律师啊!”
杨律师笑了笑,然后看向夏唯,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我是大小姐的私人律师。”
大小姐?!
夏唯刚迷惑了,“大小姐?哪……哪个大小姐?”
杨律师仰头喝完一杯茶,眸子里染上一层浅薄的哀愁,像是在回忆遥远的事情,他的脸上蒙着一层悠远而苍凉的沉思。
“杨律师?”夏唯见他好久不说话,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杨律师回过神来,可能是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道:“失礼了。”
“没关系。”
“夏小姐是来问我遗嘱的事情的吧?”
夏唯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希望杨律师可以如实相告。”
杨律师点点头,“五年前老爷子找上我,说要立一份遗嘱,总共两份,一份由我保管,一份由纪老爷子保管,现在看来老爷把她送给夏小姐了。”
夏小姐摩挲着牛皮袋,想起纪老爷子在交给他时的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爸爸交给我的时候,要我在他离开后拆开,同时还有一封信,我就是按信上所说的找到杨律师您的。”
“老爷子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媳妇的,虽然到最后,你和纪先生也没能……”
杨律师没有说下去,夏唯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纪家的媳妇了,杨律师,你看这遗嘱是不是?”
“我知道夏小姐的意思,可是……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其实这条遗嘱五年前就生效了,也就是说五年前夏小姐就已经拥有老爷子百分之十五的财产。”
夏唯低下头,沉吟片刻又道:“那遗嘱里面提到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指?”
“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是老爷子的。”
“不是爸爸的?那是谁的?还有为什么要……要把那些都给我?对了,爸爸还给了我这个。”说着,夏唯从牛皮袋里拿出一封信给他。
杨律师看过后,沉吟片刻道:“这件事老爷子一直都没向任何人说过,没想到会告诉你。”
“杨律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爸爸说找你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什么意思?”
杨律师长叹了一声道:“还记得我刚才说我是大小姐的私人律师吗?”
夏唯点点头。
“大小姐是老爷子的女儿。”
夏唯再愣:“爸爸还有一个女儿?”
杨律师的脸色闪过一丝沉郁:“老爷子只有一个女儿,纪先生不是老爷子的儿子,而是老爷子的……孙子。”
“什……什么?孙……孙子?”
夏唯完全震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那为什么爸爸,不,爷爷会把他当做儿子?还有大小姐去哪里了?”
“大小姐难产而死,老爷子不想小少爷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便把小少爷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对外声称是自己的儿子。”
“那昭南的父亲呢?”
杨律师的脸立即阴沉了几分,一股愤怒之色笼罩面上,蓦地站起来转过身去。
夏唯觉得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其实想想也是,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孙子当成儿子养,肯定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多的。”
杨律师平复了一下,转过身来,重新坐到位子上。
“这是纪家最为秘密的一件事,要不是看到老爷子给你写的亲笔信,我是不敢相信老爷子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一连串的震撼,夏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昭南少爷不知道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一直以为她母亲也就是老夫人的死和老爷子有关,一直就对老爷子怀恨在心,其实老夫人呃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太过思念死去的女儿才郁郁而终的。老夫人的过世,昭南少爷的叛逆,让老爷子很伤心,把所有的心事放在了了工作上,自此后很少再管昭南,而昭南少爷也越发变得桀骜叛逆了。十几年下来,爷俩儿之间的隔阂就越来越深了。”
夏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纪家的媳妇了,恐怕都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了。
杨律师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大概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想彼此如此尴尬沉默,便转移话题,简要的问了些夏唯近五年来的生活状况,夏唯礼貌的一一的回答。
饭后,离开的时候,杨律师对夏唯说:“夏小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昭南的身世。”
夏唯点点头,“我答应你。”
杨律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介意我约你出来喝个茶,吃顿饭吧?”
夏唯笑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