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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鄢筠嫁人了,而且嫁了一个那么没有前途的男人。
知道这个消息,鄢筠并没有特别痛心的感觉。反倒是得知还有人肯死忠于她,而欣慰不已。
又问了问温化雨在玲珑卦做了哪些事,鄢筠终于明白,玲珑卦已经沦为他温化雨的私人密探。
她一想到那日,三个小兄弟和温化雨前后脚出现,居然是温化雨的精心安排,不由苦笑了一下。
如此推断,想必昨日城外醉酒,也是苦肉计了?可是她鄢筠除了玲珑卦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也许……鄢筠突然想到,难道苏逄阁比她还清楚玲珑卦的内情?
她想到苏逄阁曾经叫她去玲珑卦看看……当时的语气,她现在回想起来,明明是有所指的。
鄢筠不好独自沉默太久,她怕引得莫丫儿担心。她从篮子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送给了莫丫儿,便和莫丫儿告别,并嘱咐她无需着慌,也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重新回到娘娘庙里,鄢筠像所有来庙里的人一样,供上香油,才打道回府。
她顺路沽了一壶酒,买了几个凉菜,盘算着是该好好和苏逄阁谈谈了。
回到家里,天色已近黄昏。夏天的傍晚,最美的就是染尽天廓的彤云。
鄢筠搬出一张小桌,在院中布置一番,码上酒菜。她还特意回屋里重新梳洗过,换了一身月白衣裙,上面绣了桃粉色的吉祥花图案。
无聊的敲打着桌面,鄢筠托腮仰望天空,她头顶上的一片云彩慢慢的变化着色彩。
先是耀眼的金色,然后撩过一缕红铜色,渐渐的,整朵云彩好似燃烧起来,红亮得把全部小院映得像铺满了金子……
随着金色慢慢褪去,天光也黯淡下来。草丛中偶有萤光一点,鄢筠揉揉眼睛,却又不见踪迹。
等到掌灯时分,苏逄阁仍不见踪影,鄢筠一阵心焦。她无奈之下只得取了纱网,把酒菜罩住,独自一人回到屋中。
又过了一个来时辰,看样子苏逄阁就算回来,也肯定是用过饭的。
鄢筠重新回到院中,打算把酒菜收回去,院子外突然传来噪杂的脚步声。
她连忙跑去打开大门,探头向巷外的街道上张望。一队队兵丁摸样的人,手持着火把,结队经过小斗巷口。
“出事啦?”鄢筠心中暗道,她认得那些兵丁,是护安城的守备军。可是……除非谋反这样的事情,守备军是不会参与地方事务的。
等守备军过了,鄢筠才把院门关好,却没想到才一转身的工夫,已经有一个人撞门进来。
“筠儿救我!”温化雨趔趄着扑到鄢筠身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鄢筠退了半步,“这是怎么讲的?”她赶忙要搀扶起温化雨。
温化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筠儿,救我,一定要救我……是我一时糊涂……”
温化雨哽咽着把实情告诉鄢筠。
原来,他为了打击温化明,和护安知府勾结好,谎报其贩运私盐。
据温化雨自己说,他并非要知府大人惩办温化明,只是要让他暂时深陷囵圄,无力与他争夺家主之位。
而且,为了让一切私下里进行的,他们特意等着温化明的船进了外城水域,这样也不会惊扰了城里的居民,损了温家的声誉。
可谁知,知府的捕快刚刚押下温化明起航不久的货船,声称有人举报,船上运有私盐后,温化明却道,他的船已在外城守备军水域,若疑他贩运私盐,当请守备军盘查。
现在守备军已被惊动,还封锁了城门四处,温化明口口声声要和举报之人对质……
温化雨现在又悔又恨,焦急万分,“知府大人也很难做,守备军与他同级,若交不出举报之人,温化明还要反咬一口……那样……我就彻彻底底完了……”
“那……我当如何救你?”鄢筠把事情听明白了,却在心中保有三分怀疑。
温化雨轻轻抓住鄢筠的手,“筠儿,你去应了那举报之人吧,理由我已经想好了,万万不会伤害到你的。”
鄢筠身子一冷,她惊异在先,失望在后。
“你想了什么借口?”她垂下眼皮,把手抽出来,不愿多看他一眼。
“你就说……嫉恨我没有娶你……又听说贩运私盐是个大罪,所以见到温家商号的货船,便到知府衙门告了一状。”
“呵呵”,鄢筠笑着拢了一下额前垂落的发丝,“大哥真是替我想得周全。”
温化雨觉出鄢筠的情绪不佳,连忙又道:“只要守备军走了,一切就都好说。知府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你,温化明那里有我去求情。”
“你就不怕温化明反咬着我不放?以此牵制于你?”鄢筠把脸扭向一边,轻声反问。
温化雨站起身,拉住鄢筠的胳膊,转过鄢筠的头,让她看着自己,“你放心,再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
鄢筠心中明知这是个麻烦,明知他人前说得一套,背后做得一套,却抵不过温化雨柔情似水的眼神,和他的缠绵哀求,“筠儿……当初你若是从了我,咱们的孩子只怕也有了……”
鄢筠甩开温化雨的手,望向院中草丛里,若明若暗的点点萤光。
她大概是上辈子欠过他的,这辈子能还完吗?
“青丝万缕斩不断……明明又暗暗……温化雨,我帮你这回……”
温化雨拿着知府的令牌,带着鄢筠来到外城水域的河岸边。那里灯火通明,几只商船上果然挑着“温”家的灯笼。
温化雨和外围的捕快低语几句,把鄢筠交到他的手上,又低声叮嘱:“你权作惊慌模样,他们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妇人。”
那捕快带着鄢筠进了守备军的范围,让鄢筠原地等着,自己去向知府大人通报。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守备军和那个捕快前来提她。
又往里走了一会儿,灯火亮如白昼,队伍的尽头站着三个人。
鄢筠抬头看了一眼,认出其中一个将官打扮的,必然是守备军统领;一个身着官服的,自然是知府大人;而另一个样貌儒雅,有几分眼熟,自然应是温化明。
“就是此人?”守备军统领显然有些意外。鄢筠连忙作出畏惧不已的样子,跪在地上低泣。
“你为何诬陷温家的船队贩运私盐?”守备军统领喝问。
“我……”鄢筠颤抖着声音说,“我嫉恨那人负心薄情……呜呜……”
“你是说,你诬告之因缘于嫉恨?”知府大人的声音响起,似乎有意提醒什么,“诬告”二字咬得极重。
“我……我也不是诬告……只是听说,听说温家的船上运了盐……听人家说,私自运盐便是犯法……呜呜……”鄢筠以袖掩面,看她表面上做唱俱佳,其实心底却冰凉一片,只盼这事赶紧过去。
“哼哼,”守备军统领冷哼,“我看此事万万没有这样简单。从实招来,何人指使你来顶杠?”
鄢筠用袖子捂住脸,只露出眼睛,抬头看向守备军统领。“大人……我……”
守备军统领的身后,是一片灯火照不到的暗影。别人不注意自然看不到,但是鄢筠跪在地上,从她的角度,看到暗影中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暗影深处,着深色长袍,背着双手,略微苍白的面颊,深遂的目光,漠然的扫过鄢筠的眼睛,平视前方。
鄢筠突然没了演下去的勇气。她可以在这些陌生人中勉强做戏,却无法当着苏逄阁的面,再往下说一个字。
“统领大人,”知府大人却在此时发话,“目前此事的范围已属民事,守备军似乎职责到了。”
鄢筠借势缩起身子,但愿苏逄阁没有认出她。
统领大人一阵沉默。夜色中除了听得到水拍河岸的声音,便就是火把上“噼噼啪啪”的响动。
鄢筠低着头,看着地上明明暗暗的光影。如果守备军执意要插一脚,自己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她瑟缩了一下肩膀,要是受刑……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夹棍的样子……
“以大人之见,今夜守备军的职责是什么?”统领大人终于出言反问道。
“协助州府,在外城水域拦截可疑船只,查无实据,便可放行。至于后面的事情……赫赫……”知府大人堂皇一笑,不再多说。
守备军在半个时辰后全部撤离。鄢筠这才放下心,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知府大人、温化明和站在暗影中的苏逄阁依然未动,此时温化雨才从远处现身出来。
“明弟,是哥哥惹得祸事。”温化雨抢步上前,指着鄢筠,“我当年惹得情债,却害得你虚惊一场,为兄惭愧,惭愧。”
鄢筠掩面,把脸侧到一边。
“既然是你们兄弟的家务事,本官也不便插嘴。不过,温三公子若是有怨气要报,本官也义不容辞,必然按律惩办这惹事的妇人。”知府大人果然油滑,叫人捏不找把柄。
温化明沉着脸,看看地上的鄢筠,又看了温化雨一眼,回身和身后人低声说了几句。
看到温化明找苏逄阁商议,鄢筠不禁支起身子,手心微微出汗。
“那便算了,只是还请二哥管好自家的事情,莫再牵连他人。”温化明最后拿定主意,虽然语气不忿,却不知什么原因,忍下了。
温化雨赶紧满脸堆笑,讨好道:“一定一定,看在你裕美嫂子的份上,今日的事……”
“我不会多嘴。”温化明理理衣袖,打算离开。温化雨却又拦住,“明弟,改日哥哥做东,好好给你赔不是。”
“再说吧。”说完,温化明朝知府大人一拱手,转身离去。
鄢筠此时才发现,暗影中的苏逄阁早没了踪影……
温化雨把鄢筠送到家门口,看着院内屋中依然亮着的灯火,低声问:“今日多亏了你,只是给你惹了麻烦。你夫君他……”
“不碍。”鄢筠懒得与他周旋,直接转身进了院门。
“他若有微词……”
“不会,他啥也不会说。”鄢筠脸上恹恹的,一刻也不愿温化雨多待,说完“咚”的一声把院门直接拍上。
屋中一灯如豆,床幔垂着,看着似乎里面睡着人。鄢筠不敢动静太大,小心的端起水盆,到井台边洗漱。
脱掉外衫,鄢筠吹熄了灯,她摸索着撩开床幔,床上却空无一人……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改啊改,怎样都不满意啊。。。。。
决定分成上下两章,一章字数太多的话,貌似我的留言会更少。
第二十二章
第二日过了一整天,鄢筠也没有看到苏逄阁的人影。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昨夜苏逄阁明明回来过,而且还伪装成家中有人的样子,自己却不出现。
到了傍晚的时候,鄢筠却又等来了温化雨。
“他没回来吧。”温化雨静静的盯住鄢筠问。
鄢筠瞬间反应过来,她看着温化雨的眼睛,慢慢说道:“你监视着我,自然很清楚。”
“果然瞒不过你。”温化雨眼光一划而过,若无其事的望望院子的围墙,“筠儿,你知道你多可惜。回来,玲珑卦还是你的。”
“它什么时候不是吗?”
温化雨笑笑,还是那么温柔的目光,却不再动人。“如果你离开我,它就不再是了。”
“你还真客气,可惜我已经嫁人了。”鄢筠转身要走,温化雨把她拉住。
“他根本配不上你,离开他……”温化雨话未说完,便被鄢筠的目光吓住。
“的确,没有你就没有玲珑卦,我不和你争,你想要,把它拿去,其他闲话少提。”鄢筠甩头就走,“不送。”
“你可以帮我!”温化雨喊了出来,追上几步。
“你滚……”鄢筠站在台阶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目光却迎向温化雨,她一指门外,“马上!”
温化雨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