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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讨厌夏麟的卢文惠也懒得阻挠她们在外面过夜。现在汽车宾馆越开越多、越来越豪华,而且又便宜,随便晃一晃都能找到地方偷情。如果克难一点,在轿车、厕所、公园都行,这要怎么阻止呢?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盯着女儿吧!
她干脆睁一眼、闭一眼,不愿为这种根本无法掌控的事困扰自己!
因为,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小女孩,更无法全盘操控女儿的一切。更何况她再这样紧迫盯人管下去,只会让别人、尤其是其它的医生娘指责或轻蔑她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有这样控制已成年的女儿,而丢了她自己的面子。这才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
一下紧、一下松,就是现今卢文惠控制女儿的手腕。
“下礼拜我跟我姐到日本泡汤。”卢文惠小心翼翼地挪动双唇,口齿不清地说。
“晓芹也要去吗?”叶勇鑫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眉毛,视线仍然盯在杂志上面。
“带她去日本干嘛”卢文惠用这不是废话的口气说。
泡汤,只不过是血拼的借口吧!“喔,在东京别又买一堆用不到的东西。”
“你跟我姐夫出去喝酒、或者打高尔夫球,他喜欢当凯子,就让他付钱,别又觉得不好意思抢着付帐。”卢文惠撕下面膜,不甘示弱地说,然后逃避似的起身到浴室洗脸。
叶勇鑫样似轻松地吐了口气。
你让我到日本血拼,我就让你去酒店鬼混!卢文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丈夫,老婆不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对于妻子,丈夫不在表示可以大肆血拼!
这不是情话,所以是不能说出来的实话!
为什么不能说?你要找死,我也不介意!
4
早上,前往海边的路上夏麟猛催着油门,让叶晓芹享受被风拥抱的感觉。她阖上了眼,上半身随着风往后倾,闻着略带咸味的风。
她扬起了身子,紧紧搂着他,脸颊贴着他的发丝。“晓芹在那里?在离你近在咫尺的地方。尤其她的心,更宁贴着你。有没有听到她正喊着,我爱你!”
“有……激动地我快要飞起来了!”
“飞呀飞,飞到只有我俩的地方。”她的左手比了个飞机的手势,从他的眼前咻地掠过。
“飞到一个没有外力干扰的伊甸园,只有我们俩的爱情!”他忍不住放开油门,略为感伤地说。
“唉,我不必多说什么,你就能了解。”她侧着头,无奈地贴在几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去的背上。
“这就是我们比别人幸福的地方。只要我们多看它几眼,少看横阻的不幸,心情就会比较快活。而且有了阻碍,我们才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感情。”他在路边停下机车,心疼地轻吻她的脸颊。
“谢谢你用无奈的乐观来安抚我的愧疚。”
“你愧疚什么呀!”他笑着再次扭动油门,朝海边骑去。
“就是因为我妈的关系,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更没得罪她,她却时时耍心机,我当然要愧疚呀。”
“因为你是个孝顺的女儿,才会感到内疚。所以,我没有爱错人,更是爱的好幸福,那些委屈算什么呢?”他得意洋洋地说。
“谢谢你的夸赞啦!不过,我真的孝顺吗?呵呵……”她苦笑着。“不管怎样,有你真好,总能用充满阳光的话化解我的惆怅与无奈。”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答案就是这样简单。”
她感触良多地唱起Leann Rimes重新翻唱的You light up my life……
“希望我真的如这首歌照亮你的生命,而不是给你一连串的噩梦。”
“喂,你还真的破坏情调耶!”她板起脸孔,厉声说道。
“开玩笑的啦”
“难怪人们常说,男人一旦结婚了,态度就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们又还没结婚,所以我只转了几度,不是一百八十度。”
“先生,会不会转的太硬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承认转了九十度。只有九十度,不要给我多加。因为,就算多出一度,也是对我的严重污蔑。”他越说越严肃。
“难怪又有人说,男人的情话,是听来爽的,不是听来信的!”
“这个人是谁?话这么多”多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句他只敢在心里说。
“我啦!你有意见吗?”她用尖刺的口吻说。
“不敢有意见”他缩了缩脖子。“就算有意见,也只有一个,就是建议你下车,海边到了。”
“喔!”她愣了一下,左看右瞧,发现真的已经到了,才嘟着嘴下车。
夏麟把机车停在防风林里,牵着她走进人烟稀少的海边,然后挑了个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观看一道道袭卷而来的浪滔,聆听轰然中带着节奏的涛声。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在冬天里带我来海边吗?”叶晓芹瑟缩在他的怀里问道。
“你是要我知道,你对我的情就如冬天狂卷的海浪一样,波涛汹涌。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仍然不顾一切奔向沙滩,毫无畏惧。就算万分无奈地被拉入大海,依然再接再厉,永不放弃。”
“还是那句话,我不必多说什么,你就能了解。”她感觉脸上有点咸味,只是不晓得是掺杂感动与无奈的泪水、还是湿润的海风所造成。“我爱你不容易,希望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认为得来太容易,就轻易放弃。”
“你在念歌词呀!呵呵……我就像大地,痴痴凝望挂在枝头的你,不管风儿把你这片树叶吹向何方,我都会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你吸到我的怀里。所以,我现在正把你抱在怀里。”
她笑着在夏麟的胸膛蹭了蹭。“很中听的废话”
夏麟把手指当做梳子,柔柔整理她那被海风吹乱的绺绺发丝,细细解开打结的头发。“弄痛你了吗?”
“没有。如果我妈对你的心结也能这样解开,不知道有多好”
“她只是不太希望我们在一起,并没有完全反对,不然她会让你来见我吗?更可能早就把你送到加拿大了,而不是等到夏天。”
“你唷,只会往好的一面想。我猜她是怕我跟她翻脸,学她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才不得不这样做”
“你妈也离家出走过?”他相当惊愕地说。
“就是为了爱情、为了我老爸!人呀,换了一个身份,就换了个脑袋!她以前义无反顾地爱上一无所有的老爸,却不准我爱你,什么怪异心态嘛。”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对对对……就是这样!”她漾着兴奋的表情说。“她要怎样都行,别人就是不可以,就算是她的女儿也一样。还是你家好,每个人都很单纯,不会勾心斗角。”
“我爸妈只是没念过什么书的乡下农民。”
“这才纯朴呀!像我爸妈都是大学毕业,结果却是一个心机重、一个城府深,都不晓得他们在想什么。在这种家庭生活既痛苦又很累耶!”
夏麟挪了挪眉头,不禁想着,纯朴,是否就是代表着没有知识,也蕴含着从潜意识里油然散发出来的贬抑?以后结婚了,她会不会看不起我爸妈?
爱一个人,并不代表就会爱对方的家人,甚至由衷接纳!
爱情,如果遗忘了现实,那只是颤巍巍的高塔,随时有崩坍的可能!
“你又再发呆了。”她略为不悦地搡了搡夏麟。“在想什么?”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你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开始想你。”想你以后会怎样对待我的家人!
困惑与爱恋、矛盾与不舍,犹如眼前使劲翻腾的浪涛,在他那宛若沙滩的心中交迭冲击,无法获得一刻的宁静,更无力反抗一道道汹涌而来的冲击。他不敢、也不能说出来。一旦道出,只会在她的心中激起不必要的疙瘩。也因为爱她,更不愿意活在压力下的她再驮负莫名的重担。
夏麟不自主地在沙滩上写下两人的名字。
“不要在这里写下名字好吗?我不要短暂的浪漫!”她摇着头说。“潮水来了,名字就随波消失。风来了,名字就随风消散。人来了,名字就随足掩埋。你的心里能烙下我的名字,这才是永恒,更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
“放心”夏麟环搂着她。“你的名字早就刻在我的心头了。”
“你呀,只会哄我开心。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海浪、听着涛声好吗?”
“嗯。”夏麟把胸膛当做椅背,让她舒服地躺着。
虽然他们缄默不语,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思绪与盼望。
被了解的爱,在喧嚣的恬静中漫延。
浪在跑、风在绕,我们的爱恋是萌生共鸣的心跳。
浪漫的情话说再多,都不及心灵能够在杂沓的人群中交会来的恒久不灭。
就如,滔卷、潮退,不管沙滩上的沙粒被带走多少,大地仍然屹立不摇。
离开海边之后,他们在安平吃了虾卷和蚵仔煎,然后就悠悠骑着机车,漫无目的到处闲晃。只因为这样才能在薄弱的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搂着对方,多那么一些时间感受对方的温柔,珍惜拥有对方的一分一秒。
是距离产生了珍惜,还是阻挠增添了惆怅,让爱情在两人的宁贴中急遽扩散?也许,都有吧。不管怎样,他/她正在身边最重要。
到了四点,虽然他们无聊的很浪漫,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火车站。
叶晓芹主动帮他买了车票,却不愿进入月台送他,情愿隔着栅栏依恋不舍地握住他的手。要说的话,他都知道。但是不说,又很难受。说了,却又平添离情。她把纷乱的情绪化为眷恋的手指,在他的十指交迭缠绕。
“下个礼拜我们就能见面了,所以不要太想我喔。”夏麟轻吹着她的发丝。
“就是还要等一个礼拜嘛!”她嘟着嘴,赌气似的说。“你为什么不在台南找工作?”
“我家在嘉义,我必须照顾我爸妈,原因就是这么简单,而且搭火车一下子就到台南了。”
“不管啦!你说,你爸妈比较重要,还是我?”她促狭地紧盯着他。
“有天当你的孩子结婚了,我想你也会问他,我比较重要,还是你老婆?我知道你爱我,才会问这种问题。但是不要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这不能证明什么,只会说明你用变调的爱情来威胁我,企图达到你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已不是爱”他蹙起眉头说。
也许夏麟在海边时想起两人结婚之后,她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家人,再加上她那犀利的眼神,不由地用严肃的口吻将心中的困惑转化为这道无聊问题的答案说出来。
“哼!我只是在逗你而已,干嘛把我的爱说成占有欲和庸人自扰?我是那种女人吗?我还以为你会说三个都爱,或者笑着骂我神经,结果却是劈劈啪啪数落我一顿。”她扬了扬眉毛,气愤地撇过头去。“还说什么我们相互了解”
“阿!对不起啦,是我多心了。”他彷佛害怕弄疼叶晓芹似的握住她的手,惊慌地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生气好吗?”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不想让我知道的心事?”她的念头一转,转过头来执问。
“也许是我设计的东西明天就要试模了,害怕失败吧!如果结果很糟,我不知道老板还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