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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自己儿子的事,厄恩。普兰看上去依然不怎么会开车,他总是把方向盘胡乱的转着向,让整辆车都以不太正常的状态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纽卡斯尔是英格兰非常有名的城市,历史悠久,而且平日里游人重多,这是埃尔莎在书本看上到的,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留意这些,虽然她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格雷大街确实漂亮,整条街道的建筑都洋溢着20世纪的古老气息,只是这里的风更冷更大,和霍格沃茨空旷的郊外可以媲美。埃尔莎没有时间浪费在欣赏街景的时间上,格雷大街2221b号并不是非常难找,只是无法想像,一个女巫为什么会选择和麻瓜们住在一起,那幢楼看上去有些古老,没有用保护咒什么的,只是异常普通的公寓楼。
她按响了门铃——
“埃尔莎!”
是娜塔洛娃开的门,她看着她,异常的惊讶,异常的高兴。她穿着居家的服装,居然还是麻瓜的衣服,鲜艳的长裙,很薄很透,风吹在身上就好像丝毫都感觉不到冷似的。她高兴地让开道路,请她进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来这里!特别是你,埃尔莎。”她一边说着,一边带她上楼,打开门——
“埃尔莎?”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有着精美图案的茶杯。他看起来有些惊讶,因为她的出现,不过他迅速调整了表情。
“先生。”她轻声地问候。
娜塔洛娃轻笑起来,她挥了挥自己的魔杖给埃尔莎倒了果汁,然后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坐下吧。”她说,然后洒脱地自顾自坐了下来。
直到走进这间房子,埃尔莎才发现了它的与从不同,那确实是一间有着魔法气息的房子,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复古,颜色亮丽、鲜艳。所有的东西都会自己动,一把刷子正在自己擦拭着挂毯,抹布们正有序地干着自己的活,有些在擦桌子,有些在擦着酒柜里的瓶子和杯子……埃尔莎走了进去,她身上的斗蓬自动的滑了下来,就像有什么魔法让它立刻就变得异常干爽,就像她没有穿着它从风雪里走过,然后它自己折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埃尔莎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只垫子自己飞了过来,在她靠向沙发时听话地垫到了她的背后……还有那股幽香,若有若无,这股香味很熟,因为在娜塔洛娃给她的信中,埃尔莎经常可以闻到。
“说吧。”娜塔洛娃了然地笑了笑,“别告诉我你们来是为了同一件事!”
“听说,你要结婚了?”这个话题并不高明,只是埃尔莎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还没有下请柬。”培提尔浅笑着看向埃尔莎,意味深长地歪了歪头,又像是在提示。埃尔莎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在这间被刻意扩展过的房间角落里,一支绿色的笔正在一大堆白色的请柬上写着什么,速度异常的快。
“看来是真的。”娜塔洛娃笑起来,她修长的手指抚弄了一下头发,“培提尔,告诉我,结局是什么样的?你们的劝说有用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娜塔洛娃。”培提尔的眼神都变得认真起来,“如果你的女儿这样恳求你,我们只是希望别因为冲动去决定一件事……”
“培提尔……”
“不不,你不明白,娜塔洛娃。我们谁都知道你爱着谁,埃尔维斯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只是这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你们都有了一双儿女,为什么不冷静一些。”
“我决定不再冷静面对这一切。”娜塔洛娃。普鲁维特收起了笑,她白皙的指甲涂着深红色的甲油,抚着手里盛着红酒的玻璃杯。即使是这么落魄的表情,那么随意的动作都让她看起来足以让人动心。
“不吗?终于决定放弃了。”培提尔垂下了眼睑喝了一口茶。
他们俩就像暂时都把坐在一边的埃尔莎给遗忘了。
娜塔洛娃笑了笑,“培提尔,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被动的人,总是被动的接受一些事情,一些想法。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同样会爱上别人,过上开心的日子,自己想要的日子。”
“说得好!”培提尔的笑意又回到了他的唇角。
“他从未终止爱一个死去的人。甚至不愿意再相信我,甚至因为她的死而怀疑我。我的心已经死了,培提尔。”
“你爱着他,他却爱着她。同样……”
“培提尔!”娜塔洛娃看向埃尔莎,她的语言里有着明显的警告。
培提尔没有看向她,他的目光低垂着,一直看着手里的茶杯,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
“其实,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埃尔莎终于开口道,“当你说出了你的原因后,我就明白自己不该来。”
“我是你的母亲,埃尔莎,永远都是。”
“可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会这么说,谁是我的母亲不重要,关键在于谁爱我,我爱谁。我甚至认为谁是我的父亲也不重要。”听上去就像是赌气的话,可她实际上是在克制自己的。
“我想要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被人左右,不想没有意义的做一些事情。”
埃尔莎坐直了身体,她从未那么认真地看过眼前的女人,“那就去告诉他,告诉他不是你做的,你没有杀伊丽莎白。告诉他,你爱他。他可以娶你,他一直都没有妻子。”
“真是个孩子。”娜塔洛娃感激地伸手拍拍埃尔莎的手,“你认为我没有说吗?”
“他会相信你的……”可她在说这句话自己都是没有自信的,她想到了埃尔维斯冷漠又自私的脸。她相信娜塔洛娃也想到了那张脸。
“他不会相信,哪怕他相信,也不会愿意接受。”沉默在一边的培提尔突然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
“那真是一件不怎么精彩的往事。”娜塔洛娃的手从埃尔莎手上拿开,她又猛灌了一口酒,“回去吧,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
“他爱你吗?那个老头。”埃尔莎问,根据自己的印象,那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头发的老头,他叫什么?那一长串拗口的外国名字,就连说话都带着怪异的腔调。
“那不重要,他很富有,富可敌国。”培提尔说。
“为了钱?可普鲁维特家族不缺钱!”
“谁告诉你的?”培提尔嘲讽道,“当初伊丽莎白为什么那么紧张自己的地位?”
“不,不,够了。”娜塔洛娃摇着头,她站了起来,背对他们,“别让我的婚姻变成一个可耻的目的,培提尔,求你。埃尔莎,你还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爱,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走出去了。你忍心看着我这么一步步走下吗?过没有快乐,没有自已的日子?”
“所以,你随意找了一个可以结婚的人?他迷恋得只是你的身体!”
“培提尔!”娜塔洛娃猛得转过身制止道,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如果你还念及我们的友谊,带着她离开!”
培提尔看向埃尔莎,又看向娜塔洛娃,他轻呼出一口气,放下了茶杯,轻笑出声,“当然,为了我们多年的友谊,我当然会这么做。”
“别总是把我看成是一个孩子!”埃尔莎倔强地说,“你们发生过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看起来谁都非常的无辜,一个为了爱情的那份誓言,一个为了想要自己的生活和想法。而最终的小丑地变成了我,还有你,先生。你在执着什么?”
“为了……”
“别和我说为了你们多年的友谊,先生。”
“她信任我,唯一只信任我。”他强调道,“为了她,我会做一切,任何代价。”
埃尔莎从未见过这样的培提尔。格林格拉斯,这就像是……一个誓言。而且,就这么毫不做作的说出来了,居然还能做到没有让人感觉太过虚伪或不适。有的,只有辛酸……
“听起来确实感人,你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她呢?她爱着我的父亲,却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个人有着数不完的钱!”埃尔莎面向娜塔洛娃,她看起来透着心伤,这让她的心底都奇异地好过了些,这样的心态是她无法解释的,看到娜塔洛娃心伤,她居然会感觉舒服了些,“我和我的妈妈曾经很快乐的生活,当她知道我是一个巫师的时候害怕得发抖,可是她并没有抛下我,如同那些憎恶巫师的麻瓜们所做的行为。我们过着很贫穷的日子,我的妈妈也曾经为了能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选择了嫁给马里奥。事实上,马里奥确实改善了我们的生活,起码她不用起早贪黑的去摆地摊。为了钱,或为了爱,只是一个目的。”
“我以为你的介入会让事情变得不一样。”培提尔失望了,“看来我错了。”
“每个人都要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这是一句与埃尔莎年龄并不符的话,可她就是这么说的,“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先生,或许我们的新娘还有很多事要忙,每个圣诞节都是值得庆祝的。”
“如果你愿意,随时。”
“那么就现在。”她已经站了起来,她的斗蓬也飞向了她,温柔地为她披上。在收拾好一些后,埃尔莎转过头,“能重新开始真好,擦去所有的不快乐和不想要的记忆,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从你决定的那一刻起,请别再有什么后悔的想法,你的丈夫甚至是更多的人都不知道你的那段往事,或许是好事呢。谎言会变成真实的,反之同样。现在起,你与埃尔维斯。罗齐尔就没有牵连了,包括我和埃文。”
“埃尔莎——”
“我只是在说实话,娜塔洛娃,起码我周围的人都希望我承认并认可这个事实,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和埃文的生母是伊丽莎白。普鲁维特。罗齐尔。可其实我想说,我的妈妈是嘉乐。兰顿。唐克斯,我想说这句话已经整整14年了,还差一点就忘了自己原来姓兰顿,有时候我很迷茫,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该姓罗齐尔还是唐克斯,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从娜塔洛娃的屋子出来,天色依然还早,就像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似的。
“我们要呆到婚礼结束后才能回去?”她问。
“你确实需要。”培提尔为她戴上了斗蓬的帽子,“在麻瓜的大街上穿这样的衣服会有些太过显眼。”
是呵,确实有些太过显眼,幸好圣诞节的节日气氛让这样的尴尬降低了很多,人们都忙于过节,街道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加上天气寒冷。哪怕是有一两个路人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或交头接耳也只是认为他们是刚参加完什么派对似的。
“你在生我的气,先生。”她从未看到培提尔大发雷霆是什么样的,他总在笑,可她确实让他失望了一把,“别不承认。”
“结果如我设想。”
“你总能这样。”
“虽然我从未对你强调过,埃尔莎,但并不可否认,你该叫我一声先生。”
“呵——”
“时间还早,去看看你的麻瓜妈妈。希望你还记得时间。”
“真的?”这到是意料之外的结果,“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可以这么做吗?先生?”
“如果你愿意。”培提尔笑起来,“不过别让另一个你撞上,这是原则。”
埃尔莎的心情好起来,连同这个圣诞节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我记得原则。”
“但是别忘了,巫师也不能随意玩弄时间,别玩得太过火。你知道,这是原则。”他们在街道上走着,培提尔转头看了一眼埃尔莎,“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别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它消耗的是自己未来的时间与精力,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