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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我在这里做什么?咱们不是在济南城里吗?不是说好明天要到长白去?」秀美的脸蛋愕然。
孙颢终于完全放下心中的重担。「我们已经从长白回来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一点?」
「骗人!我怎么可一睡就睡到长白再睡回来,猪也没有那么能睡。」小嘴喃喃嘟哝,起身动动身子,发现除了因为睡太久有点僵硬之外,过去那股充斥全身的无力感及不时冷得他发颤的寒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咦?我好了,真的好了。」忍不住跳下床东跑跑西跳跳以证实身体的舒畅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给我克制一点成不成?」受不了地将人给抓回来。「对于你要到处乱跑来显示现在身体很健康这点我是不反对,可麻烦请穿上鞋子再跑行吗?」指指他空荡荡光溜溜的脚丫子。
结果左小草摆摆手,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模样。「以前我在田里头都是光著脚丫子工作,又没差。」
孙颢咬牙,决定亲自帮他穿好鞋。「这里不是田,你也没在工作,请乖乖把鞋子穿好。」也不想想他现在的脚丫子跟个姑娘一样柔细,一不小心踩破皮怎么办。
左小草皱眉。「有差吗?我以前在家里头也常常光著脚丫啊!」哪来的钱买那么多鞋穿,伤到脚过几天就好了,反正皮粗肉厚的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你还顶嘴。」
「我才没有顶嘴,你自己还不是常常没穿鞋到处跑!」回答的理直气壮。
他什么时候没穿鞋到处跑了?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就只有更衣就寝的时候才会光著脚丫子,从来就没有不穿鞋子到处跑………
正想反驳回去,忽然发现不对,小草是将他当成福来所以才会这么说,光著脚丫进田是福来常做的事,他这一反驳不就泄了底?
「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没有,反正你就是给我乖乖穿好鞋就对了!」说著说著自己也觉得好笑,旁边的小草早就拍腿笑个不停了。
真是的,他孙颢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一个?
「你们在笑什么?」安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疯子。
「没事,小草醒了,你帮他看看身子。」这话怎么能说出去,说出去他一个庄主的形象就全没了。
安兰狐疑地来回扫视两人的脸在小草身边坐下。「手给我。」看病不只把脉还要观心看相,手还没碰上左小草的手,他就明白小草已经不一样了,跟北上的小草不同,跟北上之后的小草不同,跟疯了之后的小草更是不同。
左小草躲开他的目光,收回脸上的笑容,远远地望著窗外一个角落。
放开纤细的手腕。「他现在的身体很好,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有问题的是他的心。
笑容又回到秀美的脸蛋。「没是我就可以种田了是吧?」
「不行!」孙颢开口。
左小草习惯地向他一瞪,随即撇开头。
他的动作令孙颢感到奇怪,不过不是非常注意。「你不是说想学骑马还有练武吗?我教你骑马跟练武,你别给我种田。」
「我有说过吗?」左小草带点茫然地回视他。
孙颢想起那是他们往长白山的时候说的,现在小草不记得他们曾经往长白的事,自然不知道。「你说过的,难道你不想学吗?」他反问回去。
「想,我想学。」左小草看了安兰一眼,向前伸手拉住孙颢的袖子一角。
孙颢触眉拉住他的手。「我的衣服比我的手好拉吗?」之前小草都是拉他的手,会这样拉他衣角的只有刚嫁进孙家不久的小草。
是不是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小草想起过去的某些事情了吗?
「小草。」
「嗯?」专注于自己被拉著的小手,几乎完完全全被包进他的大掌之中,掌心掌背连每一根指尖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的温暖可以让他忘记一切,忘记不愿意想起的一切。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什么?」他平静地仰看离自己不到一个指尖的脸庞,温热的气息熨热他的脸,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那双眼睛看过他的全部,看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不该因为一个男人对他做出那种耻于见人的事而感到心跳加速,但掠过痛苦的那一段,大掌的抚摸令他觉得舒服。
这是一件可耻的事吧?但为什么他不会觉得惭愧羞耻?
他脸红的模样教孙颢忘记自己要问些什么,粉色的红晕从纤长的脖子慢慢染上脸颊再红了耳根,那模样煞是动人。
「颢?」为什么他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像是又拉近了?
没有应声,该说话的双唇印上他的,慢慢缓缓轻舔柔嫩的唇办,舌尖滑过贝齿启开一条细缝。
左小草傻傻让他吻著,伴随他舌尖侵入口中,双脚跟著一软,手臂不自觉攀上宽厚的肩膀想稳住身体,腰身被不晓得什么时候圈过来的双臂紧锢。
安兰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需要一包瓜子跟一杯凉茶,这样的亲热戏可少见得很,尤其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真是……突破传统……没错!就是突破传统。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罗念善有点无奈地揉揉额际,要他过来叫人吃饭,不但没把人给叫人,连自己都不见人影,害他特地跑过来一趟,才晓得被叫的人正在演亲热戏,叫人的趴在桌上看得一脸若有所思。
安兰抬头,只说了一句。
「你应该把食物拿过来吃的。」
金家离孙家很近,不过就是在同一个城里头,但是孙家的人很到到金家门前,金家的人也很少到孙家门前。
那是过去的景象。
自从孙颢他们从长白回到济南之后,金家常有人来孙家「拜访」,只不过这些「拜访」从来就不是好意。既然不是好意的话,那孙家也就不客气地将他们的命给留了下来。
左小草不曾间过金家派过来的人,根本没有见著的机会就全叫隐藏在四处的手下了了帐。
可他想要见金家派过来的人,想问他们一件事。
「练剑要专心,像你这样的练剑法,请问你是要杀敌人还是要杀你自己?」孙颢险险夺过几乎要往小草腿上画下的短剑,决定下次教他练剑时先去买一把木剑准备。
「颢!」
「什么事?」
「我想到城里头逛逛可以吗?」他要到金家一趟。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那次去长白待了太多的时间,割下不少工作,因此每天晚上颢都很晚才回房休息。
他最近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近来打算将江南一带的槽运扩展到内地一带,这事情必须好好规划,并且跟槽帮的人说清楚。到江南联络的事颖去做就可以了,不过他比须先事先规划一番。
「那我让夜叉陪你好了。」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必须自己一个人去,若是让他们知晓,一定不肯让他一个人上金家的。
「不成,除非有人陪你去,要不然我不放心。」这里也有金家的地盘,现在金家血楼妹闹得人仰马翻,楼主恨不得杀光他鬼阎罗里的人,小草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独自出去,会没发生什么事平安回来才叫做奇怪。
「好……吧…」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夜叉给撇开。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要不要等明天再去?」或许是已经习惯他脆弱的样子,不管小草到哪里做什么事,他都会感到不放心。
「我只是要散散步而已,现在的时间刚刚好,不像午时那样热。」小草知他的想法,这些天来他的表现似乎还不足以令人相信其实他是很强壮。
「小草要出去吗?这样好了,我陪小草一起去走走。」罗念善的声音突然响起,看入左小草眼睛的眼神有著了解,他已经从安兰那里知道了一些东西,像是……小草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去的事实。
躲开罗念善的试探,袖内的双手握拳,指尖狠狠掐入手掌心中。
为什么他们非得这样阻止他不可?
他晓得他们是为了他好,怕他一个人会遭到金家的攻击伤害,但他不过是想要………
「那就念善陪小草一起去吧!」孙颢的眼神也有些改变,幽深的黑瞳里染上担忧及不舍,他不傻,尤其小东西还是他最在乎的人,不会没看出那些改变所代表的意义。「小草他想在城内走走。」
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不敢抬头看他。「那我去拿顶帽子马上就走。」急急地躲开两人试探的目光。
院子里的孙颢与罗念善先是一阵沉默,最后孙颢叹了口气。「他没有忘记是吗?」之前逃避现实的小草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肤色跟发色引人注意,现在却记得出门要拿帽子遮掩。
「兰是这么跟我说的。」罗念善在一边坐下来,拔根草咬在嘴边。
「那他为什么要假装忘记一切?」他不懂,就算他记得过去他还是会像这样一直疼爱他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假装?
罗念善耸耸肩。「我不晓得,兰说小草必定是在害怕失去什么,所以才会不肯说,也不愿意我们帮忙。」如果换成是他自己,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事。
「等一下我也会跟上去。」
「你认为他会到金家?」
孙颢苦笑。「除了这个地方之外,他还会想要去哪里?」
「说得也是,他去金家做什么?报仇吗?」不可能吧!小草应该很清楚自己连金家守卫的一根指头都扭不断,那还有什么?
「他娘,小草一定是想取回他娘的遗骨!」他早该想到的。「傻瓜!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罗念善不以为然地啧啧出声。「跟你说也没用,我们又不是没找过,结果呢?什么都没有。」
怔然。「怪不得他不想跟我说,原来是我太不值得相信。」孙颢苦笑。
「问题不在这里。」刚走进院落,安兰便大声反驳。「说小草不相信你,还不如说天塌下来比较有可能,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只差没把你当神来拜而已,那也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隔阂的原因,他把自己看得太低,把你看得太高…………会决定掩饰一切,他必定有其他的原因。何况这件是真要做的话,反而是小草亲自来比较有可能,因为他不会武功也没什么背景势力,不涉及咱们鬼阎罗的话,血楼楼主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于这点,小草自己一定也想过,他们这些人都因为小草娇小纯真的模样而小看了他,忘记他也是一个懂得思考知道后果的男人。
「她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中,光是一指之力就可以轻易将小草给杀了,说什么都不可以让他单独前去。」楼主对小草的观感根本没人知道,要是一见面就将他给杀了怎么办!
「我又没说要让他单独去,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明白……」连他安兰也被当成小孩子看了,他有这么天真吗?
「对了,我想问一件事。」接著又道。
「什么事?」
「我们刚刚话里头的主角到哪里去了?」从他来时就一直没看到,看地上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