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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不以为意,抓起钟邦立面前的那杯茶便“咕咚咕咚”仰脖喝下去。还未喝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看向茶几上静静躺着的一张照片。
她把那张照片拿起来,只看了一眼便触电般扔回茶几上去。她脸本生得瓷白,此时那瓷白以肉眼得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继而又变成惨白。
震声和震文见落落的样子,互望一眼,不由自主便抬步走向茶几。
“两个孽畜!”
钟邦立突然的一声暴喝,吓得屋里所有人心肝都是一颤,那声音里似要喷出火来。
“还不给我跪下!”
震声震文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跪到钟邦立跟前去。二十出头的人了;都是1米8往上的大个儿;跪在父亲面前却还是像幼年的孩子。
兄弟俩忐忑不安,心里均是盘算着,看这模样,定是出大事惹着这位了,今天不得善了了!
两兄弟求救的眼光便约好了似的看向母亲,马华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色却比平日更显严肃,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青冷意味。
“爸,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震声毛着胆子问。
钟邦立抓起茶几面上那张照片,“啪”地甩在他脸上,又滑落至地上。“还有脸问!”
兄弟俩手忙脚乱抓起照片,只看一眼,便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不吭声了。
照片上,女孩子靠在大树身上,微仰着头,一只手勾着一个男孩子的脖子,那男孩伏在她年轻的裸*露的胸前;而女孩另一只手则按在另一个男孩子的头上,那男孩跪在她身下,头埋在她的裙底。
何其魅惑淫*靡的画面!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血脉贲张吧?如果,这照片不是他老婆甩在他面前的。如果,这照片里的主角不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照片显然是在晚上偷拍的,三个人的面目都不甚清晰,只能模糊看出轮廓,但他们是谁?生养他们的父母!只一眼便看出,照片上的人,非他;正是眼前这三个!
一时间,客厅里空气像涂了胶水,凝住了,只听见座钟“嘀嗒”走动的声音和钟邦立“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气声。
他身子颤动着,似乎气得不知道该怎样发作才好,忽然站起身来,脸冲外喝道:“拿鞭子来!”
门开了,李主任进来,看看屋子里的情形,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去偏厅取了鞭子递给钟邦立,躬身说道:“请部长注意身体!”
钟邦立满脸盛怒,青筋直蹦,高声道:“都出去,谁也不许进来!”李主任看这情势,知道劝什么都是没用的,只得沉默着转身走了出去。
“看看你们做的丑事!”
“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孽畜!”
“她是你们的妹妹啊;你们竟然下得了手!”
……
鞭子劈头盖脸毫无章法地落在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落落呆呆坐在沙发上,全身僵直得像块石头。
听着鞭子一声声抽打皮肉的脆响,听着马华看不下去扑过去拉扯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一切近在眼前,又似乎离得很远,那鞭子似乎不仅抽在哥哥们身上,更是抽在她心尖上。
她年纪小,结婚,生子,过日子,世俗的眼光与议论,她从未想过,犹如泡在蜜罐子里的蚂蚁,罐子那么大,那些蜜总也喝不完,哪里想到罐子会有底朝天的一天。
现在这样的情景,她脑海里极偶尔也曾模糊地闪过一点画面,但那些蜜糖实在太甜了,早淹没了她的想法,再说,养父钟邦立对她有多好,他那样的人,在外面是多少人的天,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对她的宠爱,隔了几里路用鼻子也能闻到,她大大小小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她想,他们是他的亲儿子,她是他最爱的养女,即便三个人谈恋爱有点与众不同,但只要他爱他们,办法总会有的,一切,总会解决的。
她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继而被马华的哭叫惊醒,她木然的视线慢慢有了焦距,那是震文的手,钟家的家训一直是挨训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哭叫犟嘴,于是钟震文的手死死地掐在膝盖上,手指几乎要穿透西裤抠进肉里去,她再惊惶地抬眼看震声,有鞭尾扫到了他的耳朵,那里肿得老高,正流出血来。
她突然觉得血气上涌,“腾”地站起来。
10、我自己愿意的(下)
“爸!别打了!”她在养父母面前一向算是乖巧,此时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很突兀,以至于钟邦立的手也停了下来。
“落落,你……你年纪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你的两个哥哥对你做了什么!”钟邦立喘着气,颤声说。
“我知道,爸爸,那些我全都知道!”落落纤柔的身躯微微发着抖,但声音绝然而清晰,“我喜欢哥哥,哥哥们也喜欢我!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丑事!爸爸,请您,请您同意我们在一起。”
钟邦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女孩倔强而勇敢,带着一种毫无道理可言的自信,他满肚子的大道理想教训他们,可面对这不知世事的丫头,喉咙里像被硬塞进去一块石头,就像给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讲毛论邓选般令他突然生出无力感。
良久,他手中抖着的鞭子,重新没头没脑更加用力地抽在儿子们身上,“她小,不懂事,你们呢?你们也小吗?你们……你们想气死我!”
“爸爸!”震声疼得全身发颤,不敢躲避,却说:“爸爸,我们对落落是真心的!”
这句话令钟邦立几乎生出一种身在噩梦中的错觉,“你……你说什么?”
震声耳上的血流得半边脸都是,声音却响亮而坚定,“爸爸,妈妈,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惊世骇俗,你们很难理解。但是,我们不能没有落落,落落也不能没有我们。”
“从小,你和妈妈各忙各的,除了工作你们何曾记得还有两个儿子?我们在你和妈的眼里算是什么?闲下来时放松用的一本书?还是天冷时暖脚的拖鞋?除了供我们吃喝;让我们上学;你们还管过我们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只有落落;她也只有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件事,那么,震文和我现在已经有能力照顾落落。”
才只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孩子;眉目里却已有了成熟男人的果断和毅决。钟邦立和马华此时才恍悟,两个儿子学习一直非常优秀,大学毕业后却并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坚持早早踏入社会,却原来,他们是早计划好的,早计划好有这么一天,长硬了翅膀好随时带着落落离开。
面前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连他们做父母的都常常分辨不清,此时,连那浓眉里挑起的执拗和孤勇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被卷入湍流的小舟,跌跌撞撞向着岩石碰去,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片甲不留……兄妹相恋也就罢了,虽然说出去不太好听,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然而竟然是两兄弟同时和一个女孩……这在钟邦立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被他们说得如此坦然!
钟邦立心里百味杂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手中的鞭子,一点点软软地倒垂在地上。
马华突然厉声说道,“你们弟兄两个是鬼迷了心窍吗?这个野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为她与自己的父母反目?甚至不惜离开这个家?我们不管怎么样,也生你们养你们一场,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重要吗?”
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落落心中一痛。随着哥哥们一次次扬起的拳头,爸爸一年年的高升,这句话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说过了?如此遥远,却又仿佛一直就蛰伏在那里,毒蛇般等待着随时窜出来咬她一口。
“妈妈!”
“老马!”
父子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惊惧,责备,不满,埋怨,这些表情却更加刺激了马华,心,是那么痛,钟家的男人们是着了什么魔?这个野种她们母女俩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们一个又一个凭什么来抢走她的一切!
她转过身,面对着钟邦立,后者正不满、不悦、厌弃地皱眉瞪着她,那眉,还是如年轻时那般英挺,那眼,已生皱褶,却没有妨碍这个男人更加魅力勃发——还是她心底的样子呵!一日日老去的;似乎只有她而已。此刻,只因她说了那么一句话,钟家的三个男人便都用这般的神情瞪着她,似乎她是他们的敌人,哪怕,她其实是他们的妻和母,哪怕,她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哪怕,那个丫头,真的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她竟然无比嫉妒和怨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腰板挺得很直,头昂得很高,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只为了说出这一句,“钟邦立,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野种,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一次爬上两个男人的床,就跟她妈沈枫一样下贱!一样淫*荡!”
昨天是怎么结束的呢?她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这一觉睡得这样沉,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力气用尽之后深深的疲乏。
落落醒来,眩晕、眼涩、全身无力,骨头发痛、头重如铁,喉咙里似乎塞进一把稻草,干干痒痒。
就像自地狱中回来人世,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
房间里暗暗的,她特意挑选的黑色带银蕾丝窗帘沉沉低垂着,床上只有她一人,盛夏,忘记开空调的房间里,她蜷成一团,脚向脚取暖。哥哥们……
心痛,慌乱,惶然,这时才涌上来。如同末日来临。
外面浠浠沥沥的隐约一点声响,似乎下雨了。
下雨了,能不去学校么?能不面对任何人么?
她强打起精神,抚着额,轻咳着,光脚走过去拉开窗帘,“哗”的一声,外面艳阳高照,白云朵朵,院子里那棵芭蕉树绿意莹然的反光,晃花了她的眼,竟然是晴天。
她的心情,就那么突然的好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就像最担心的一门功课已经考过。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反正这一切迟早要来的!就算天塌了,还有哥哥们呢。
她洗盥过,换上一身粉红色的短袖短裤运动套装下楼去。
楼下静悄悄的,陈阿姨在收拾餐桌面,看来早餐时间已经过了。
她如往常一样走过去,端起她的温牛奶“咕咚咚”一口喝完,拿了一块三明治往嘴里塞,含糊地问陈阿姨,“我爸我妈我哥呢?”
“都出去了,刚走。震声震文嘱我不要叫醒你,让你好好休息。”
她“哦”了一声,抄着书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往外走,“我上学去了。”
陈阿姨在后面跟着叫:“让小刘送你去!”
她走得很急,并没有叫上司机小刘,出了门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学校都放假了,那么去哪里呢?
她缓了脚步,沿着马路牙子走了一段,忽然又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哦,亲们!嘤嘤……掩面,看官都是嫖完就走的吗?
11、陌生的悸动
Winnie站在老板的背后,视线中的男人低头翻阅文件,速度很快地将能签的签字后放一边,有疑问的放另一边。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均匀,指甲修剪成椭圆形,底部一个白色的小月牙,显得健康,干净。视线往上移,深蓝色亚麻衬衣,浅紫色领带,领结工整,齐整的浓黑短发,几缕不羁的发尾垂在额际,更衬得那张传闻有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