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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轻轻巧巧,祁钰心中却在感动之余生出了些不安。
也许是错觉吧?祁钰按下那丝心慌,觉得这么乖巧的东方柏才不会让他揪心,不过是童言无忌的天真言语罢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竟又回到了当铺。
左右无事,平一指那边又添了这样的乱子,也不急着回去,祁钰干脆带着东方柏回了房,教他识字。
这一教之下,却有些傻眼。
昨日他只是照着这本《蛊经》粗略地看了一下,并没有诉诸笔端,如今要落笔了,他才想起来,他的毛笔字不过关啊!别看他大篆小篆写的漂漂亮亮,钢笔书法也毫不逊色,偏偏毛笔书法是祁逸的学习领域,他没有学啊……该死的老爸,不知道兄弟俩一起学习事半功倍吗?非要搞什么差异化策略,他和祁逸学的东西就没有一点一样的!
“哥哥,怎么了?”东方柏见祁钰拿着书愣在那里,停下了研墨的手。
“嗯……哥哥告诉小柏,小柏不要笑话哥哥啊。”祁钰硬着头皮道,“哥哥拿毛笔写不好字,要用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什么?”东方柏倒不觉得写不好字有什么好笑。
“你等等。”
祁钰跑去厨房捡回来两段碳棒,用帕子包了,然后拿着写起字来,他写下《蛊经》的译文,一手颜体银钩铁画般现于纸页上。
“真好看,”看着那端丽潇洒的笔迹,东方柏不由惊叹,“哥哥可以教给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你认会了这些小篆才行。”
祁钰说着便把东方柏拉到凳子上坐下,在后面圈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带着他读记,还铺了纸让他把自己不懂的地方记下来。
《蛊经》共有三篇,分别介绍了蛊的来历,普通的蛊和极为难得的蛊。东方柏边看边皱眉,这本书幸好在自己手里,若是叫别人得了去,岂不是防不胜防?竟然连路边的石头、草里的竹篾都有可能是蛊。祁钰则是边看边恶心,老鼠、蝴蝶、蜥蜴、蝎子、蜈蚣、毒蜂、金环蛇什么的……就算没有做成蛊也是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物了,要是被这些东西做成的蛊侵入了身体,那可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小柏,哥哥让你看这本书只是想让你多门自卫的技能,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把它们做出来,知道吗?”
“嗯,”东方柏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哥哥,我们两个都不懂武艺,遇见像是今日求医的那个汉子那般的人就能把咱们打趴下。不如,咱们挑出一种最为简易的、害人能力也最弱的做了出来,以作防身之用?”
祁钰想想,觉得东方柏思虑的也对,便埋了头和小孩儿一起研究起来。他们跳过了对于蛊的介绍,在普通的蛊中一一看过去。普通的蛊共有一十一种,最厉害的当属金蚕蛊,最不厉害的也能十年后要了人命,然而让人瞠目的关键在于,这些普通蛊只有一种是中者立即生效的,但这一种偏偏是癫蛊,中蛊之人愤怒凶狠,极具有攻击性……
“小柏,看来这蛊是别人用来报私仇用的,咱们防身却是用不到啊。”祁钰苦笑了一下,谁还能在刀剑砍过来的时候撒一把蛊出去,说咱们十年后走着瞧不成?
“嗯……这些蛊的目的性都太强了。不过我看着这石头蛊不错,等我跟平一指学医术学得多了,再看能不能把它改进了。”东方柏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非常认真。
“也好。”
两人用过午饭,祁钰便把东方柏送到了平一指那里,那带着弟弟来看病的汉子已然不见,小院里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倒是叫他们两个看到了个熟人:当铺老板。
那老板的儿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面色蜡黄,形容枯槁。当铺老板正向平一指叙述病情症状。
“这孩子总是发热,嘴里恶臭,不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就是暴躁发怒,总跟我说见鬼了什么的,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忽然就能一嗓子把你喊醒了,嚷嚷着‘走开’、‘不是我害你’,还总是挣着要去死。”
祁钰和东方柏对视了一眼,真是奇了,这症状,怎么越听越像他俩刚刚看的那些蛊中的一种,中害神。
平一指摆摆手:“你上次来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他的症状了,不用再多说。我要给他施针,只是他身子太弱,一次治不净,要多施几次针才能痊愈。”
祁钰和东方柏又对视了一眼,《蛊经》上只粗略地提了一下预防中蛊的方法,并未提及如何医治,平一指竟能如此自信,看来他的医术真是非比寻常了。
祁钰心知传道授艺都极忌讳外人偷师,便把东方柏放到平一指那里,自己跟着当铺老板出来了。两人沉默了半晌,祁钰觉得该调节一下气氛,便道:“不知道老板家的公子因何得了这种病?”
“唉,还不是因为他调皮贪玩,碰了一位客人当的物事。”当铺老板叹息一声。
“哦?老板怎么知道是因为这个?”
“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苗疆那边来的,可漂亮的银器。不过苗疆的人都邪乎,一般我是不收他们的东西的,要不是当时有人收这东西收的急,给的价钱还好,我才不会收。小哥啊,明天你就要正式上工了,先和我去店里分辨一下东西的真假、价钱的高低吧,要是你眼力毒,我就把你推到柜台,多开你一份工钱。”
两人说着回到了当铺。老板拿了几件东西出来,祁钰竟然一眼就辨明了真假,只是在估价的时候还稍有不准。单单是这样,就足以让当铺老板脸上笑出花来了。
祁钰在心中默默不屑,哼,我让我老爹拉着去潘家园扫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过等到看到老板搬来的账本,祁钰就淡定不能了。他们工司一年都不一定能写那么厚的一摞账啊魂淡,就算他加减乘除算得很快也不能这样按本算吧?会腻啊……
“你有空核对一下账目吧,核对好一本给你一两银子,其他的账目从明天开始你重新记。”当铺老板见祁钰黑了脸,赶忙解释,“不过你的戒指要等到你辞工的时候才能让你赎回去。”
祁钰想了想,知道不扣着戒指那老板也不能放心自己,便应了,把老板轰出去自己坐在屋里算起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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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着急嘛~~东方小包子还想和大家亲热几天~~~
13酒馆的门~~1
算了大半会子账,祁钰见天色晚了,便出门去接东方柏。
他走在街上,一时并不觉得这是《笑傲江湖》的世界,那些尔虞我诈、虚情假意似乎并不存在在这里。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觉得他的生活平静不过是因为他并未掺和到那些江湖侠士们中间,若是随便一个平头百姓都会感受到江湖的腥风血雨,那也未免太过惊悚了。
走到平一指院外,正见到东方柏带了门出来。他见到祁钰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羞涩一笑。
正是傍晚,连夕阳的暖光也不见了,墨蓝的天幕下只有微微刺骨的冷风。东方柏的笑容真挚而纯真,本应因了天色而模糊不清,祁钰却觉得连那孩子颤动的睫羽都能瞧得清楚。这纯净的面容就如同映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从此挥之不去。
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也就是在这一刻,悄悄地俘获了谁的心。
祁钰快走两步迎上东方柏,问道:“怎么不等我来便自己出来了。”
“我忘记了你会来接我。”也担心你不会来接我,自己出来,不是免得两厢尴尬?他咽下原先想说的许多句子,只说了忘记。他还不习惯依赖别人,可是今后的日子里,也许可以试一试。
“除非我爬不起来了,不然不会任你走夜路的。”祁钰把东方柏的小手裹在掌心里,牵着他往回走。
旁边住户的烛火次第亮起,虽然没有人为他们两个点亮一盏回家的灯,但是因为两个人相互作伴,并不孤单。
“今天学了些什么?”祁钰问道。
“认穴。平一指叫我这几日都不用去了,什么时候把穴位认准了记全了什么时候去。”
于是,是夜。
祁钰洗过了澡坐在桌子一边算账,东方柏拿着穴位图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记穴位。
没写两笔,祁钰就算不下去了,东方柏那愁眉不展的小脸实在叫他不忍。他脱了外衫和中衣,把东方柏招呼到眼前。
东方柏见祁钰赤|裸着上身,一张小脸登时涨的通红,举起书来就把脸遮上了,过了会儿见祁钰没动静又露出条缝偷瞄。
“行啦,赶紧干正事,你用我来认穴好了。”祁钰敲了一下东方柏的脑袋,把书从他脸上拿了下来。
“不行,”东方柏晃晃脑袋,“天冷,哥哥会冻着。”
“怕我冻着你就学快点儿,赶紧的。”祁钰说完话就不再理他,自己扭了身子回去算账去了。
东方柏犹豫了几秒,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书上所示的位置轻轻戳到了祁钰的身上。祁钰的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因为日常锻炼合宜,身材十分健美。他身上没有夸张的肌肉块,摸上去的时候却很有力度感。
东方柏只觉得心中一阵急跳,他也闹不清为什么会忽然慌张起来,但是心脏怦怦的,好像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他赶忙双手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
余光瞥见小孩儿蹲下,祁钰吓了一跳。他赶忙凑到小孩跟前,问道:“小柏,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东方柏困惑地拧眉,抬了头用一双无辜的眸子去看祁钰。祁钰正弯着腰凑到他眼前,他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祁钰的小腹,那里八块腹肌露着四块,彰显着祁钰的好身材。
“小柏你这是怎么了?快,再把头仰高点,怎么突然就又难受又流鼻血的?”祁钰见到的就是东方柏才抬了头,鼻子下面就唰地冒出了两行鼻血的情景。
仰了头,鼻血还是止不住,一滴一滴滴到东方柏自己浅蓝色的杉子上,晕开一朵朵红花。祁钰赶紧拉着他凑到水盆边清洗,好一通忙活才把血止住了,又怕一会儿再流,给他鼻孔里塞了两条布条。
“还难受吗?”祁钰用自己的额头碰碰东方柏的,没觉得发热才放下心来。
东方柏摇了摇头,搂住了祁钰的脖颈。
祁钰干脆把东方柏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八岁的孩子骨架已经稍稍长开,只是东方柏前一阵子一直过得不好,相比同龄人瘦了好些,抱起来也不是很费力。
东方柏默默任祁钰抱着,把头埋在了祁钰的胸膛上,隔着肌肤听祁钰坚定有力的心跳,一只耳朵烫得粉红。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好像是不知道,心中那种又甜蜜又慌乱的心情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靠在祁钰身上,一时间安心得很,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怀抱更令他舒服的地方了,结果就这么睡了过去。
祁钰抱着东方柏,还没来得及再问个一二三就觉出人已经睡着了。他无奈地笑笑,走到桌边吹熄了蜡烛。东方柏紧揽着他的脖子,若是硬要把人从脖子上扒下来,定是要把东方柏弄醒的了。罢了,干脆和他一起早睡一回。
祁钰拉下床帏,搂着东方柏睡了。
第二日,东方柏先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祁钰赤|裸的胸膛。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忆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醒了?”祁钰醒来后的动作倒是麻利,他一翻身下了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扑棱了两下头发,就要出去给东方柏拿早餐。
“嗯。”东方柏也起身穿衣,抬眼瞥见了桌子上还摊着的书册,便道,“哥哥昨日没有算完账目,不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