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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川!”真知子及时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拖祝羽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吼:“快放手!”
“岸川!”真知子愠恼地一喝。
羽月吓了一跳,但旋即……她在心里暗叫“万岁”。
她生气了,那亲爱的长冈老师终于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打人?”真知子简直不敢相信,才国一的她,打起架来居然那么凶狠。
而且更教她震惊的是,羽月修理的对象竟是高中部的学生。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都是学姊欺负新生比较多,怎么新生的她却……“我为什么不能打人?”羽月继续耍狠反问她。
“有事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不然也可以找老师商量,你不该……”“我干嘛找你商量?”羽月眉梢一挑,“我爱打谁就打谁。”
“岸川,你……”
“我看她不爽,想抓她练拳头,不行吗?”这句话,她大哥及其他叔叔伯伯常常讲,她说起来顺口极了。
“你说什么?”真知子无法相信,这种话竟是由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口中说出,她的口气简直像流氓一样。
看来她不能再当“好脾气小姐”了,她必须拿出她老师的威严来。
“你希望我找你的家长吗?”她直视著羽月,神情严肃。
听到她终于提到“家长”两字,羽月高兴得几乎要流下眼泪。
当然,她不能立刻表现出来——
“你去啊,我不怕。”她一脸的无所谓。
“好。”真知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听见她这么说,羽月感动到不行。她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装了那么久的叛逆少女,总算拐到长冈老师去见她哥哥了。
她在心里大笑三声,脸上却还是一副桀骛不驯的表情。
“是吗?”她甩开了真知子的手,“恭候大驾。”说完,她扭头就走。
转过身,她原本凶恶的表情倏地一变——她咧嘴,无声的笑著。走过转角,离开了真知子的视线范围,她像只快乐的兔子般,兴高采烈地走出校门。
※※※
“你要去岸川家做家庭访问?”知道她要去拜访岸川羽月的家长,主任大吃一惊。
“是的。”她点头,神情坚定,“我认为有此必要。”
“必要?”
“岸川同学抽烟打架,而且……”
“抽……抽烟?”听到她这么说,主任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你说的是岸川羽月吗?”
对于他的反应,真知子十分疑惑,“是埃”“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岸川羽月国小毕业时是全校第一名,而且还连续六年都是模范生,她怎么会抽烟打架?”
听见他这么说,换成真知子大吃一惊了。“ㄟ?”
“我从没听其他老师说过这种事,你……”“主任的意思是……我说谎?”她有点不高兴了。
主任蹙起眉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在想……会不会是误会一场?”
“怎么可能?”真知子非常肯定地说,“从我第一天到她们班上,她就让我伤透了脑筋,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深入去了解她的家庭环境。”
闻言,主任一脸震惊,声线颤抖,“你要……了解她的家庭环境?”
“当然。”看见他那种奇怪的反应,真知子备觉纳闷。
“不……不好吧?”主任试著阻止她。
“为什么不好?”她不解。
“因为……”岸川家的黑道背景是个大家绝口不提的禁忌,主任有点碍口。
见他支支吾吾,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知子隐隐觉得岸川家可能是什么惹不起的政商名流。
羽月上下课都有豪华私家车接送,不难想像她应该是富裕人家的女儿。
大概是因为家境富裕,父母疏于管教,学校师长又不敢多管,才会使她变得如此叛逆狂傲吧!
不过,既然她国小时成绩优异,又是模范生,那为何一上国中就变了个样呢?
她家里发生什么变故吗?正值青春期的她,是因为这样而性情丕变的吗?
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有义务及责任去追踪了解。
“主任,我坚持这么做。”她眼神坚定地说。
“岸川家每年会捐四千万给学校,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岸川同学的行为坐视不管吧?”她霍地站起,打断了主任的话,“孩子是身为师长的我们的责任。”
看她意志坚定,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不过你……小心你的态度。”
真知子一怔。小心她的态度?主任为什么那么伯事呢?就因为岸川家捐钱给学校,他们就能放任岸川羽月到这种地步吗?
这种做法不是爱,而是害啊!
满腔热血,充满数学热忱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其他老师们惊讶、忧心、佩服,还有“你疯了”的眼光——※※※山王,田泽料亭。
今天的田泽料亭弥漫著一股诡谲的气氛,所有员工战战兢兢,神情惶恐,原因无他,只因今天料亭来了一批贵客。
在料亭的松之间里,带著渡部一同前来的悌之正与池内进行著谈判。
悌之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而池内等人早已在松之间门口候著。
“岸川会长,久候多时。”池内涎著笑脸,一脸讨好。
对于他的低姿态,悌之不任任何回应。
“久候多时”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因为敬畏,表示慎重,而另一种则是……先做布局,另有计谋。
今天池内是打算跟他求和的,但他知道,只要有个口角冲突,就会演变成械斗事件。
“不怕事,不惹事”一直是他的原则,要不是池内所率领的新撰组老爱要小手段,他不会去理会一个未成气候的小小帮派。
“岸川会长,您出门可真是轻装简从埃”见悌之只带了渡部前来,池内露出喜色。
悌之睇了他一眼,撇唇一笑,“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是吗?”
“是是是……”池内笑眯了看起来十分狡猾的眼睛。“请里面坐。”
悌之进入包厢,席地盘坐,而渡部则跪坐在他身后。
比起悌之的气定神闲,渡部则显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岸川会长,最近好吗?我……”
“池内。”悌之唇角一勾,打断了他,“你今天不是找我来聊天的吧?”
“岸川会长……”池内老狐狸似的笑意一敛。
“有话直说吧。”他说。
池内沉吟片刻,“既然岸川会长这么说,那我就不废话了。”坐正身子,他直视著悌之,“希望岸川会长高拾贵手。”
悌之撇唇一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夜店开不成,都是拜您所赐吧?”池内说,“警察三天两头来查我的店,找我聊天,我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悌之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清酒,淡淡地说:“你的店若没问题,警察又怎么为难得了你?”
听出他在揶揄自己,池内露出阴狠不悦的眼神。
“岸川会长,您何必跟我新撰组过不去?”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悌之目光一凝,声线冷冽地说:“我不惹事,但我最讨厌别人来惹我。”
池内一震,顿时哑口无言。
“黑龙会是东北黑道的总龙头,不管其他帮派多大多小,我向来跟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唯独你新撰组……”他锐利眼睛转而阴惊,“池内,你太‘白目’了。”
听见他强势的呛声,池内一脸的不爽,却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杠上黑龙会需要相当的勇气及实力,如非万不得已,他还是得尽量忍气吞声。
他低头认错,“先前是我不对,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我不是条子,你不会找错人了吧?”悌之挑眉一笑。
“我知道岸川会长您跟警方的关系不错,要是您肯出面,那……”“你在说什么梦话?”俤之突然打断了他,神情冷漠地说:“帮你说情?”
“岸川会长,”池内神情凝重,“再不开业,我的弟兄们要暍西北风了。”
“关我啥事?”他冷然一笑,“先前赚了那么多失德又肮脏的钱,撑它三两个月,应该还饿不死人吧?”
当著帮众的面,悌之给足了他一顿排头,让他在弟兄面前著实快抬不起头来。
他眉心一叫,懊恼地说:“岸川会长,放我一条生路,也替您留个后路吧!”
“池内,我看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悌之眼匠进出鸷猛的火光,傲视著池内。“你卖药给那些毛还没长齐的小鬼时,想过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他哼地冷笑,“要我放你一条生路,你是白痴吗?”
在他高傲、强势的态度及回应之下,好歹也是老大一名的池内,终于按捺不住“他妈的!”他忽地拿出一把手枪,指著坐在对面的悌之,“非要我来硬的吗?!”
看见他拔出手枪,渡部陡地一震,“池内,你敢?!”
“逼急了老子,我没什么不敢的!”池内说。
悌之神情自若地端坐著,脸上觑不见一丝忧惧惊慌。
他悠哉地倒酒暍著,“把枪放下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岸川,少吓唬老子!”池内不停晃动著手上的枪,凶恶地威胁著,“小心我一个不爽,就在你那颗高贵的头上开几个洞!”
“池内!”突然,悌之沉喝一声,狠狠地在桌面一捶。
砰地一声,桌上的盘子、酒瓶及酒杯都跳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清酒杯往池内的头上一砸,两只眼睛犹如虎目般冷视著他。
“别把黑龙会跟我岸川悌之看扁了!”他脸上不见畏色,“我倒想看看开了枪以后,你怎么走出田泽料亭的大门。”
池内一怔,惊疑却又不甘示弱地说:“想吓唬老子?你以为我不敢?!”
看悌之老神在在,气定神闲,渡部紧张而疑惑地低唤:“会长……”悌之跟他使了个眼色,似乎在告诉他“安啦”!
“池内,你要是想来个亡命天涯,尽管开枪。”悌之撇唇一笑,脸上有著令人惊疑的自信及强势。
在大家面前,池内可不想当窝囊的龟孙子。
“你以为我不敢?!”他大喝一声,扣下扳机——第五章“不要动!”就在第一声枪响响起的同时,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池内的手下高举双手,立刻就擒,而池内则是慌忙从窗口逃出。
“快追。”警方一声令下,立刻追了出去。
此时悌之还是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地,彷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般。
渡部被突然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搞得脑袋发昏,猛一回神,他才想起刚才池内朝著悌之开了一枪——“会长!”他惊慌地趋前查看,“会长您……”他发现悌之胸前的布料破了一个洞,吓得快魂飞魄散,“会长!”
悌之瞥了他一记,“我还没死呢。”
“您……您……”渡部忧急地看著他,却见他慢条斯理地掀起上衣,露出里面轻薄的防弹衣。
“啊?难道……”他一震,这才发现悌之根本是有备而来。“难道警察也是……”“这下池内又多了一条罪名了。”悌之唇角一扬,笑了。
这会儿,渡部全都明白了。
“难怪会长您这么老神在在,原来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啊!”突然,外头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
这声音惊动了正在给池内的人马上手铐的警察,也引起了悌之及渡部的注意。
悌之跟渡部互觑一眼,旋即起身定出包厢——※※※应叔叔的邀请,真知子来到这家高级料亭赴约,却没想到鸡婆的叔叔根本是替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虽然有种受骗的感觉,但为了给叔叔面子,她还是硬著头皮留了下来。
对方是个副教授,不讨厌,但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面对著相亲的对象,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