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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推开他,但他却像座山似的一动也不动。终于,她也没了气力……※※※不知过了多久,真知子听见了脚步声。
“有……有没有人啊?救……救命……”她试著向外面的人求救。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她,但却走了进来。
她心想这下得救了,不禁露出庆幸的笑容。
“嘿,长冈老师。”突然,羽月那漂亮却又狡黠的小脸出现在她眼前。
“羽……月?”看见她,真知子大吃一惊。“怎……怎么是你……”“哥哥发烧,我怕他昏倒,所以就跟阿捻尾随过来罗。”她说。
“是……是吗?”她脸上快要扭曲,“快……快把你哥哥搬开……”“我怎么搬得动?”她咧嘴笑笑,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那你……你叫阿捻……”
羽月贼贼一笑,“他在车上等著。”
“羽……羽月,你……”
“老师,你有没有超感动?我哥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地飞车赶来,你应该很感动吧?”羽月眨眨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她的笑容有点诡异,真知子有种不妙的预感。
“老师,我哥哥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羽月一脸严肃地盯著无法动弹的她,“你应该也喜欢我哥哥,对吧?”
“羽……月,别……别闹了……”老天爷,她胸腔快没空气了。
“老师,”羽月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直直地望著她,“你喜不喜欢我哥哥?”
“我……”她怎么说得出口?
“喜欢吧?”羽月认真地说。
天啊,看来她不给一个答案,羽月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是,我喜……喜欢他。”这会儿,这魔鬼似的羽月应该会帮她把阿捻叫上来了吧?
听见她的回答,羽月唇角一扬。“太好了,你跟哥哥两情相悦。”
突然,羽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然后摊开——“相爱的人都要结婚,请老师在这上面签字吧。”她说。
真知子定睛一看,差点没昏倒。
那是一张结婚申请表,只要签名盖章寄出去,她就是岸川家的人了。
“羽月,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我早就为哥哥跟你准备好了。”羽月撇唇一笑,眼底有一丝狡黠,“就等这一天……”真知子赫然发现这有著天使般脸孔的小女生,居然比恶魔还要用心机。
“羽月,你……你不可以这……这样……”羽月挑挑眉,闲闲地说:“为什么不行?我要你跟哥哥结婚,我要你当我的大嫂,快签名。”
“不……不行……”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在逼婚吗?
听见她说不行,羽月眉心一蹙,“不行就拍照。”说著,她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台迷你数位相机。
真知子一震,“你……做……做什么?”
“把哥哥压著你的照片拍下,上网散播,让大家都看见。”她说得一脸认真。
真知子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而她也惊觉到自己已上了贼船。
“快喔。”羽月威胁她。
她一向是个立定志向,就要贯彻执行的人,既然她已锁定真知子这个目标,就没有理由让她飞了。
“不要这……这样……”真知子差点儿想叫她一声祖奶奶。
羽月欺近她,十三岁的脸上有著不合年龄的邪恶。“我要拍了喔,而且我要把你跟哥哥弄得衣衫不整……”“啥?!”她是遇到什么凶星了?
羽月将一支笔塞到她手里,“签名吧。”
“我要……要跟你哥哥告……告状……”羽月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著,“我哥哥不会相信的。”
“不……”她抵死不从。
羽月不罗嗦,动手要拉她的衣服。
这会儿,她相信羽月不是唬她的,这小恶魔真的会……“不要,我……我签……”把心一横,她艰难地在纸上签了名。
她一签完,羽月抢过来,拿了个印章盖上,然后心满意足地把申请表塞回口袋里。
“你盖……盖谁的章?”
“当然是老师的。”她说。
“你怎么有我的……”真知子觉得自己快昏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现在技术很发达,我只要拿到老师盖过的印子,就能找人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知子惊愕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才十三岁,怎么会……会做这种事?”
“别忘了我爸爸是黑道,我哥哥也是黑道,老师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善类’吧?”说罢,她哈哈大笑,“阿捻,进来!”
从头到尾一直在门外等著的阿捻,走了进来,“小姐。”
“把我哥哥搬起来吧。”她说。
“是。”阿捻答应著。
事情发展至此,真知子才知道这一切都在羽月的计画当中,而她打从遇上悌之的那一秒开始,就注定逃不开。
“天碍…”在阿捻把悌之从她身上搬离的同时,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
※※※
一个月后,十和田湖猿仓温泉。
应羽月之邀,真知子跟他们兄妹俩及一票弟兄,来到了青森县的十和田湖度假。
据说,这是他们黑龙会一年一次的初冬活动,一些帮中弟兄甚至还携家带眷前来。
说真的,要不是她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这是哪家公司的自强活动。
当然,这也让她对这个称之为“黑龙会”的黑道组织,有了另一番认识及看法。
这一路上,羽月大嫂前大嫂后的叫,弄得她非常不好意思。当然,那都是因为她在结婚申请表上画了押。
不过,羽月似乎没有将那张申请表交给她哥哥,因为悌之到目前为止还没跟她提过那件事。
那一天他在她住处发烧昏倒以后,足足躺了三天,而她为了赎罪,几乎是一下课就守在他床边。
她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正如羽月所说,他们可说是“两情相悦”。
只是,两情相悦就一定会走上结婚一途吗?
虽说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而他底下的弟兄也不像坏人,但他黑道龙头的身分,实在教人望而却步……他的世界是她从来没接触过,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机会接触的那一种,就算他想娶她,她还真有点不敢嫁呢。
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怕自己没有那种进入他的世界的能力、毅力及勇气。
玩了一天,回到木屋区,携家带眷的自行带开,单身的也各自分配好同宿者,而单身且是“圈外人”的她,当然是跟十三岁的羽月一组。
“大嫂,你先洗澡,哥哥叫我去他那边一下。”羽月说。
“噢,好埃”
“那我出去罗。”
“羽月,”在她还没离开之前,真知子叫住了她,“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大家面前叫我大嫂,我很尴尬耶。”
“不会啊,大家都觉得很自然ㄟ。”她咧嘴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眼见抗议无效,真知子无奈地一叹。算了,大嫂就大嫂吧,又不会掉块肉。
而且她也不是不想当羽月的大嫂,只不过名不正、言不顺的,总觉得被叫得有点心虚。
“泡澡去吧。”她伸伸懒腰,走进每栋木屋都拥有的独立温泉池。
※※※
“呼……”洗去了一天的疲惫,真知子舒服地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
突然,她听见外面有细微的声音。
“羽月?”羽月去悌之那儿也有一会儿了,她想应该是那小鬼回来了吧!
“羽月?”她又叫了一声,外面没有回应。
“搞什么?”她从浴池里爬起,拿了条浴巾围著,准备出去看个究竟。
一打开浴室的门,她看见的不是羽月,而是悌之,而且他就站在浴室门外。
“啊!”她吓了一跳,反射动作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跌在地上,四脚朝天。
身上浴巾敞开,两脚又开开,说有多糗就有多糗,而且最糟的是……他一定都看见了!
“啊!”她又大叫一声,然后飞快地将浴巾一拉。
“你真是的……”悌之趋前抱起她,“有没有摔疼?”
“你说呢?”她哀怨地瞪著他。废话,怎么可能不疼?她骨头都快散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质问他。“你不该进来的。”
“是羽月叫我来的。”他将她抱到外面的沙发上坐著,“她说你有事找我。”
“什么?”她眉心一皱,“她告诉我说要去找你耶。”
“是吗?”他一怔,“那么说……”
“她又耍了我们。”她无奈地一叹。
“那小鬼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东西?我去找她算帐。”说著,他走向门口,打算离开。
但一转门把,他发现门被反锁了。“该死……”“怎么了?”坐在沙发上的真知子转头问道。
“她把门反锁了。”他说。
“什么?”她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羞红了脸,“她……她到底想干嘛?”
悌之耸耸肩,走了回来,“还能干嘛?当然是让我们两个……”“慢著,别说出来。”她满脸通红地瞪著他。
他撇唇一笑,“看来今晚我们要一起睡了。”
“谁跟你一起睡?”她羞恼地白了他一眼。
“我也很无奈呢!”他两手抱胸地站在她面前,朗朗地一笑。
他穿著藏青色的男浴衣,看来应该是洗过澡了。刚才被他抱著的时候,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想到今晚他们可能要共处一室,她突然好紧张,而就在同时,她也骤地想起自己身上只裹了条浴巾。
她霍地站起,就要往房间冲。
“你去哪?”他拉住了她。
“当然是穿衣服埃”她羞恼地回他一句。
他眉心微微一拧,“你这样很好看。”
她一震,面红耳赤地嗔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他注视著她,眼底闪著一种她熟悉的异采。她心头一悸,本能地想逃开。
她挣了挣,“别拉著我……”
他沉默地睇著她,唇角挂著一抹高深的笑。
“你……你刚才有看见,对不对?”她娇羞愠恼地睇著他。
他眉梢一挑,“看见什么?”
“少装蒜,你站在那个位置,一定什么都看见了。”她直盯著他。
“没有。”他坚决否认自己看见什么。
真知子皱著眉头,“我才不相信你呢!”说著的同时,她瞥见他浴衣底下有奇怪的反应。
她身体倏地一阵爆热,“还说没看见,你都……”悌之很想“矢口否认”,无奈身体却诚实的拆穿了他的善意谎言。
他无奈地一叹,“好,我承认,我是看见了。”
想到他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而且当时她还“门户大开”,她就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
“你真讨厌!”她努力想挣开他的手,躲到房间里。
“你别生气……”他没放开她,反将她抓得更紧。“我不是故意的。”
“放手啦。”她羞恼地说。
“我又不是没看过女人光溜溜的,你……”“是喔!”听见他这句话,她不挣扎了。
她直视著他,脸上有著愠色及醋意。“我都忘了你阅女无数了呢,看我一个算什么?”
他一脸无辜地看著她,“我是为了安慰你,让你不会觉得尴尬……”“你还真会安慰人。”她哼地一声,又挣扎起来。
“真知子……”他一个振臂,将她扯进怀中。
他紧拥著她,低头凝视著她娇羞恼火的美丽脸庞。
迎上他炽热的眸子,她心头一震,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正想著,他的脸已经靠近——※※※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轻柔却又热情。
“嗯……”被他紧紧拥吻著的那一刻,她脑中血液像熔浆般沸腾起来,所有的声音及思绪全被摒除在感觉之外。
他的吻细致而轻柔地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像雨点、像花办、像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