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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林薇珠吃着叉烧面问。
“我昨天见到你。”王日手终于按捺不住说。
林薇珠心虚了,只是胡乱答一句:“在哪里?”
“在Starbucks。不是说要做功课的吗?”
林薇珠低头不语。
“生日前的一天,是故意跟我吵架的吧?”王日宇悻悻的问。
林薇珠还是不说话。
“你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男朋友,对不对?”
“难道我没有权选择吗?”
“你究竟同时跟几个男人交往?两个、三个,还是四个?”
“这是我的自由!你也可以的!”
“你太花心了!”
“我不是花心!我只是想被人喜欢!”林薇珠理直气壮地说。
“假如你爱一个人,你怎么可能这样无耻呢?”
“我又没说过爱你。”
“那你是玩弄我了。”王日宇气得脸也涨红了,他觉得受到屈辱。
“不爱你又怎会跟你做爱!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林薇珠哭着扔下筷子。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怎知道自已想怎样!”
王日宇愣住了。对着她,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躲在家里哭了好多天。他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她根本不尊重爱情。她一直也在撒谎。他不知道自已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她在侮辱他的尊严。可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依旧想念着林薇珠,期望听到她的声音。他甚至想说服自己去包容。爱情不是应该包容的吗?包容她也爱着另一个男人。
案头的电话响了起来,王日宇连忙拿起话筒,那不是林薇珠,而是徐洁圆的声音。
徐洁圆是王日宇中学时的英文老师。那一年,她刚刚大学毕业就当上老师,负责教中五班的英文。她的年纪,只是比他们大五岁。徐洁圆长得很秀气,班上的男生都喜欢她。上课的时候,大家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师,王日宇也不例外。他们不是留心听书,而是看着老师的身体出神。除了老师之外,男生哪可以理直气壮地欣赏一个女人的身体?
为了引起徐洁圆的注意,有些男生努力把英文科念好,王日宇却故意念得差劲一点。他有一种直觉,徐洁圆是个母性很强的女人,她宁可去扶助弱者。
他没有猜错。一天,徐洁圆吩咐他放学之后留下来。
课室里只剩下王日宇一个人,徐洁圆捧着一叠练习簿走进来,坐在王日宇身边,温柔地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我替你补习。英文其实没你想像的那么难。”
自此之后,每一天,当夕阳洒落在校园的长廊上,就是王日宇和徐洁圆独处的时光了。
王日宇匆匆来到Starbucks,徐洁圆已经在那里。
“老师。”
“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肿?”
王日宇无奈地笑笑:“老师,你要喝什么?”
“我要caffemocha。”
王日宇给自己买了一杯Cappuccino,两个人挤在一角聊天。
“你好像哭过。”徐洁圆说。
“我失恋了。”王日宇说。
“对不起,我应该改天再找你。”
“没关系。老师,可以问你问题吗?”
“当然可以。”
“女人为什么可以同时爱几个男人?”
“因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吧。”
“真的吗?”
“也许,女人有时候要通过被爱来自我肯定。”
“被一个男人所爱还是不够吗?”
“只有一个男人的话,也许会没有安全感。”
”这就是花心啊。”
“女人都想追求不平凡的爱情,就像电影女主角那样。”
“老师你也是这样吗?”
“我不敢说我不会。”
“假如女人是这样,男人也会变成这样。”
“是的。”
“老师,假如你爱的那个人,也同时爱着其他人,你不伤心吗?”
徐洁圆的眼睛忽然红了。
“老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徐洁圆一个人走出去了。
“老师。”王日宇从后面追上来。
“你记不记得你送过一张图画给我?”徐洁圆说。
“记得。那天我看见你在教员室里哭。那个可恶的科主任常常欺负你。”
“隔天补习的时候,你送了一张图画给我。一个小女孩幸福地躺在地上,她心里开出了一棵长着翅膀的树。所以,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徐洁圆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王日宇说。
“老师,你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
徐洁圆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不要这样。”王日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他抱着她,用双手暖和着她的身体,那些夕阳洒落在校园的日子召唤了他。他一直想抱老师,想知道抱着老师的感觉。他吻了她,把她更拉向自己的胸膛一些,免得她心里开出一棵长了翅膀的树,带着她飘飞到天空。
徐洁圆突然把他推开了。
“这样是不对的。”她说。
“我们已经不是师生了。”
“我已经有男朋友。”
“我也有一个不知算不算已经分了手的女朋友。”
“我们也要谈复数的恋爱吗?你不是说假如很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或许,我也做得到。”
“我可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老师,你还会见我吗?”
徐洁圆没有回答。昏昏夜色之中,细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隔天,王日宇接到林薇珠的电话。
“可以出来见面吗?”她问。
在Starbucks里看到忧郁地啜饮着一杯Frappuccino的林薇珠时,王日宇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不是幸福,不是思念,也许不是爱,也不是不爱。他喜欢这个女孩子,但她在他心中已经不比从前了。当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人的唯一,他就只有自己了。
“每个人看到你送给我的那张水彩画也都说很漂亮。”林薇珠说,“但他们都不明白那只猪为什么住在衣柜里。”
那个衣柜,本来是他的心。可是,现在他知道,一个衣柜关不住一只外向的猪。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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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咏美躲在大学图书馆里温习,林薇珠把她的手|Qī|shu|ωang|提电话带来了。
“你的电话留了在房间。”林薇珠说。
“喔,谢谢你。”赖咏美把电话放到背包里去。
“刚才有一个姓叶的男人打电话给你,我说你忘记带电话。”
“姓叶的?”赖咏美脸上流露诧异的神情。
“嗯。”
“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有呀。只说待会再打来。”
“他的声音是怎样的?”
“就是一般男人的声音啁。怎么啦?标又有新男朋友?”
“才不是呢。”
“那么,他是什么人?”
“姓叶的,我只认识一个。不过,应该不会是他。”
“是以前的男朋友?”
“是中二那年和我一起私奔的小男友。”
“私奔?”
“是的,我曾经跟男孩子私奔。当时家人认为我们年纪太小,反对我们恋爱,所以,我们一起离家出走。不过,也只是出走了二十九天。”
“是被家人抓回去的吗?”
“我是,他不是。”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
“或者是因为憎恨他吧。”
“他还会再打电话来吗?”
赖咏美低头看着笔记,淡淡的说:“怎么知道呢?”
深夜里,她窝在床上听夏心桔的节目。一个刚从法国回来度假的女孩子打电话到节目里,说: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的日子过得很烂,常常换男朋友、抽烟、喝酒、在外面过夜。现在二十六岁了,只想好好爱一个男人,也好好爱自己。”
“人长大了,就会喜欢简单,害怕复杂。”夏心桔说。
女孩说:“就是啊。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怀念年少的荒唐。”
女孩忽然问:“夏小姐,你相信男人会永远等一个女人回去他身边吗?”
夏心桔笑了笑:“我还没有遇到。”
“也许有人在等你。”
良久,夏心桔说:“那么,他也不会等到永远的,总有一个期限。”
赖咏美的手提电话一直没有再响起。几个小时前打来的,应该是他吧?他就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一点也没有改变。
这样想的时候,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对方说。
一听到声音,她就认出是叶卫松。
“你不是在英国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前天回来的。我要到北京大学当一年的交换生。”叶卫松说。
“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是向旧同学打听的。听说你在香港大学。”
“嗯。你呢?”
“我在伦敦大学。”
“很厉害耶!喜欢英国的生活吗?”
“那边的生活很苦闷。”
“你不怕闷,你就怕苦。”她揶揄他。
“你还在恨我吗?”
赖咏美笑了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大家都是小孩子。”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要你跟我私奔的。你当时也许只是想讨好我,并不是真的想离家出走。”
“我以为你随便说说,没想到你来真的。”
“果然是被迫的。”她笑笑说。
“也不能说是完全被迫的,那时是真心喜欢你。”
那一年,她十三岁,叶卫松比她大两个月。他们上同一班,她就坐在他前面。学校外面,满植了冬青树。夏天里,常常可以听到蟋蟀的呜叫。那天很热,走在树下的时候,叶卫松告诉她,听蟋蟀的鸣声,可以知道气温。
“怎会呢?”
“真的?”然后他问:“你的手表有秒针吗?”
“嗯。”她提起手腕。
他看着她腕上的手表,说:“将蟋蟀在巴秒内呜叫的次数再加五,就是现在的摄氏温度了。”
他们屏息静气数着蟋蟀呜叫的次数。在那八秒里,蟋蟀总共鸣叫了二十六声。
“现在的气温是摄氏三十一度。”叶卫松神气地说。
“蟋蟀是怎么知道温度的?”她不明白。
叶卫松扬了扬眉毛:“秘密!”
“告诉我嘛!”她拉着他。
“有机会吧。”他可恶地说。
从此以后,放学后在树下一起聆听蟋蟀的呜叫,是他们最私密的时光。蟋蟀是他们的温度计。
“你无耻!你为什么看我的日记!”赖咏美骂她妈妈。妈妈偷看她的日记,发现她跟叶卫松在谈恋爱。
妈妈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天跟叶卫松在学校见面的时候,她说:“我们离家出走吧。”
叶卫松吓了一跳,问:“到哪里去?”
“什么地方也可以,我妈妈要替我转学校,我以后也见不到你了。”她哭着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学的时候就走。”
夜里,赖咏美悄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她整夜没有睡,坐在窗前,幻想着自由而甜蜜的新生活。第二天早上,她跟叶卫松在车站会合。
出走的头一个星期,他们白天四处游荡,晚上在公园露宿,身上的几百块钱很快就花光了。
那个晚上,他们疲倦地靠在公园的长椅上。
“还是回家吧。”叶卫松说。
“现在怎么可以回去呢!我们去找工作吧!”突然之间,她问他:“你听到吗?”
“听到什么?”
“是蟋蟀的叫声。”她朝他微笑。
他抬头看看旁边一棵树的树顶,蟋蚌的叫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她幸福地靠在他怀里,问他:“现在是几度?”
隔天,他们在花店找到一份送花的工作。
“既然有钱,我们不用再去公园了。”赖咏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