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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睡一觉吧,做一个从开始到结束都吵不醒的梦,我真的很累,哪怕只是面对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10
10
自从那天之后,我有很久都没有再见过欧阳。
猴子和艾艾这次居然反常的没有问我发生什么事,聊天的时候也再也没提过欧阳,没有了奇怪的四人约会,我倒是省下了不少时间,虽然日子过得有点无聊。
周末的晚上,我一个人窝在公寓里看电影,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我电话上来。我接起来之后是一个陌生而客气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
说实话,要不是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我真的想不出我有生之年还会来被请来这种地方。就在几十分钟前,一个自称是派出所所长的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某人的家属,如果是就让我去一趟把事情解决了。我在J市的家属?呵呵!除了欧阳那个遭我背叛还不离不弃的男朋友还能有谁。
我一进到屋里就看到一堆人都被训的靠墙站着,而在里面最坦然而立的,是穿着一身正装,现在却已经看不出衣型的欧阳。他脸上带着伤,嘴角却还挂着笑,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小声哭着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十七八岁,个子不高,梳着一束马尾,齐齐的刘海下有一双还带着天真的眼睛。
欧阳的品味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现在都找这么清纯的学生妹下手了。
看我来了之后,屋里唯一坐着的衣着整齐的正常人走到欧阳面前说:“她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那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面容干净,表情冷峻。他应该是欧阳的朋友,我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周俊。
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朝我微笑地说:“拜托你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是点点头。他走了之后,警察把我叫到办公桌旁开始协商事宜,期间我看了欧阳一眼,他察觉到我的目光马上扭过头去,侧脸上有一大块淤青。
我从警察嘴里得知,这只是一次小型的酒吧斗殴,起因是双方发生口角,结果是两方谁也没讨到便宜,不过我看对方的人数和欧阳脸上的伤,恐怕警察也是避重就轻地说。
真是越来越好样的了,为了英雄救美面对群殴都勇往直前了。
当警察问我是要拘留还是要交罚款,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那么喜欢当英雄,一次让他当个够好了。
欧阳从旁边走过来说:“我十五天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罚款的金额,你能合理的利用社会劳动力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随便。”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办好手续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因为欧阳坚持说事情和女孩没关系,所以她做完笔录也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在走之前,墙角的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拦住了我们,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孩子,只不过他那一头我辨认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头发让他的身价跌了好多。
男孩一脸理所当然的对我们身旁的女孩说:“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就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墙角那不都是人吗,怎么能说是你自己呢。
不是,等一下,什么情况?不是英雄救美吗,怎么还有这么一出啊?
女孩刚停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像小动物在呜咽。“那你喜欢我吗?”女孩问过之后,男孩就愣了一下,然后只是环顾四周的说:“我,我对你有点感觉。”
“所以要在他们逼我喝酒的时候看好戏吗?”
“我……”这回男孩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说不出来了吗?”女孩擦干眼泪挤出一点笑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你现在可以忘掉这件事了。”
那是女孩留给那个男孩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就一起和我们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她拒绝了我和欧阳要送她回去的提议,只是向欧阳非常诚恳的道过谢之后就独自离开了。
我看着她背影,像是自语似的说道:“她很勇敢。”
“她当然很勇敢。”这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欧阳换了一副语气说:“至少,她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又是吵,很烦,不过我今天的战斗力却是满格。
“谁能有你勇敢,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穿着正装在酒吧里英雄救美,真可惜当时没有媒体拍下你的英姿。”
“没办法,谁让我女朋友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怕她养不好身子落下什么病根,都不敢去打扰她,实在是闲的无聊。”我瞪着欧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你明明知道我没有。”
“我知道有什么用,得别人也知道才行。”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别人指的是陈天航,一个明明和我无关,却总是打乱我生活的人。“好玩吗?”我问欧阳:“这样误会我好玩吗?”
“不好玩,但是很有用不是吗?你这段日子过得不是很平静,在他没想到孩子的父亲是谁之前,你会一直平静下去的。”我突然不想说话了,因为那个本来就很无辜的孩子。“怎么?舍不得了?觉得没人叫你学姐很寂寞?”
“我们能不提这个话题吗?”我真的很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和欧阳吵。“你看,这样你就只能羡慕别人勇敢。”
我缓和了口气说:“欧阳,我们到底怎么了,现在除了这些事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好啊。”欧阳的笑意带着讽刺,“那我们说说什么时候一起回家的事吧。”
“欧阳……”我想打断他,却在刚刚开口的时候听见欧阳有些激动地说:“何欢,我们俩怎么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跟我装傻!”
我躲开欧阳的目光,低声说:“我不清楚。”
“何欢,我爱你。”
欧阳的表情很认真,眉眼也是我最喜欢的样子,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我心底一直以来最害怕听到的话。
我紧闭着双眼,在睁开的那刻眼泪瞬间落下,我听见自己有些不真实的声音说:“欧阳,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予,挽子一世情思
1
我们分手吧,欧阳。
欧阳听完这句话反而平静下来,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淡淡的。
“何欢,是不是从跟我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你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我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意外。”欧阳说完这句话就先我一步离开。
我的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明白,我和欧阳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开始,自然也没有多么撕心裂肺的结局,我给了他一个答复,他给了我一个背影,然后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就这样再也不见了吧。
心突然就空出好大一块。
失恋之后的我精神很恍惚。
猴子和艾艾最近话很少,大概看出我心情不好,偶尔会跟我说一两个笑话,可是我实在是没兴趣听,我又怕他们觉得尴尬就只好配合的傻笑,时间长了觉得这样好累,就尽量的避免和他们相处。他们可能也猜得出我的心思,渐渐地也不再来吵我。
我身边除了艾艾和猴子,其他人都只能算说得上话的人,没有了朋友这个人群,我的日子完全寂静下来。
我隐隐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像我认识欧阳之前的,我只安心的活在我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都是绝缘感受的。
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因为每当想起欧阳的时候,脑子就会停不下来的回想起分手那天的画面,想起他说“我爱你,何欢”时候的表情。我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情侣吧,不然谁会在分手的时候告白,或者是在告白了之后分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是个太不识时务的女人。
许久未见的程涵说要找我聊聊,见面之后,程涵却只是微笑着问我:“最近好吗?”
“队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话说出口我才发现我在面对程涵的时候连苦笑都不能,也许面对的不止程涵,还有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而想到的事实。
“刚知道的时候有点惊讶,不过只是因为没想过会这么突然而已。”原来没有会因为我和欧阳的分手而感到吃惊,也没有人会想问为什么三年了还是会分手,原来,我们真的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队长,你今天叫我出来不会只是想安慰一下失恋的人吧?”我看着程涵的样子,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真的只是想问问你好不好,跟你认识也这么久了,知道你这个人喜欢乱想,其他的,你想说我就当你是找个倾诉的地方,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
程涵的话倒像是欧阳一贯的风格,洒脱背后全是了然。
“队长,我想你大概很想问为什么我会突然和欧阳分手吧?”我开口,说着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聚集在我心里的话,程涵点点头算是回答。
“队长,你觉得我和欧阳怎么样?”我看着程涵,很想知道他的答案。“感觉不像情侣,像是彼此很了解的……伙伴。”我笑笑,想着也许就是这样,欧阳才会在我们分手的时候说他不意外吧。
“队长,我知道从我和欧阳在一起那天开始就有许多人说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其实不用他们说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和欧阳在一起是因为欧阳是一个很好的男友人选,除了偶尔会跟我发脾气吵架之外,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挑得出太大毛病的了,而欧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交往过我这样的女孩,好奇之后又有些好感,水到渠成我们就在一起了。”
“可是还是有些好感和喜欢的,你们又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在一起了。”程涵在一边轻轻的说。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也很简单,这是我和欧阳一样的感情观,我们被某个人吸引太正常不过,但是没有人能保证这份吸引能持续多久,我想欧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一直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吧,只是没想到会到今天这步。”
程涵像是思考着什么,然后问我:“即使这样,欧阳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你为什么不再考虑一下继续下去?”
程涵的问题我没有回答,后来我们就一直那样沉默的直到有人说再见。我以为他会告诉我一点关于欧阳的消息,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真的只是看看我最近怎么样。
心里觉得这样很好,却控制不住那一点点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2
2
又是一个新的工作日,老头又给了我许多新的任务,我在埋头苦干的时候,有一个听起来很温和的声音在和老头低低的交谈。我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五官端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子站在我对面,在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也在细细的打量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借由手上的工作走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躲开了有些灼人的视线。
两个小时之后在医院的长廊里,他拦住我说:“你叫何欢是吧,你好,我叫何淼,听我们两个的名字就知道,我们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这样的开场白配上和善满分的笑容,即使明知道他是在搭讪也不能真的很讨厌。
自那天之后,我们的药房就变得有些热闹起来,何淼经常来找老头聊天,老头明明看出他的目的也不明说,乐得有个人来无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