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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伤心;今夏不知发生什么事;小小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她的腿。今夏想要抱起他,章怀远便一把捞起他问:“不要闹妈妈。”
他一抽一抽的,看得今夏心都揪一起去了,用纸巾给他擦泪;问:“哪儿不舒服?”
“妈妈,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不要朝朝了是不是?妈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你别不要朝朝,朝朝会很听你的话。”他紧紧地抱着今夏的腿,哽哽咽咽地说。
今夏眼泪哗一下也跟着落下来,她不知道小小的他也这般敏感。章怀远揉了揉他的头,认真地说:“妈妈什么时候不要你了?自己吓自己。”
“伊甸小姐姐说,爸爸不要妈妈了,妈妈就不要朝朝了。”
章怀远侧脸瞧了今夏一眼。
“朝朝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宝贝,爸爸和妈妈会一直陪着朝朝,还有小暮暮。”
朝朝听了,小小的个儿昂着头满脸泪痕问:“不骗我哦。”
章怀远点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乖乖去吃饭,妈妈累了要休息知道吗。”
朝朝用力地点头,小小的脑袋又想到了什么,昂头问:“妈妈,伊甸小姐姐说妈妈要多吃,小暮暮也要多吃,爸爸也要多吃。”
“妈妈不饿,妈妈刚吃过了,朝朝乖,妈妈给你热牛奶。”
“我不喝牛奶,爸爸说牛奶是妈妈喝的,小暮暮也要喝,我不跟妈妈抢。”他清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认认真真地说。那表情就好像十足的大人,今夏看着小朝朝,热泪在眼眶里流转。扭头,章怀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将她望着。今夏有些慌乱,不管过了多久,她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觉得他会一眼看穿自己。
“就陪朝朝坐一会儿。”章怀远拉过她。
“不是你说不能惯着小孩子吗。”
“这哪儿是惯了,这些日子,他也够孤单了,等暮暮来了,会热闹一些。”
朝朝难得挑食,这也不肯吃,那也不愿吃。今夏还想去给他做,章怀远皱着眉说:“我怎么跟你说过的?”
朝朝委屈:“爸爸说不许挑食。可是爸爸,这好难吃,妈妈做的比这要好吃。”
章怀远本还沉着脸,听了这话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说:“妈妈有小暮暮,不能受累,男子汉怎么撒娇?”
今夏叹了口气:“我去做夜宵。”
“还是我去。”章怀远说。
“我只是怀孕,适当运动更有益于健康。”
章怀远还是不同意,非要跟她去厨房。今夏也由着他去了,朝朝看他爸爸去了,也追着去。
她给父子俩做了两碗面,自己则上楼去洗澡。洗好下来,就听朝朝似懂非懂地问:“爸爸,妈妈爱不爱我?”
她脚步微微一滞,在心里默默地说,妈妈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想把全世界都给你,可是朝朝啊,你要慢慢长大,慢慢去了解适应这个社会的复杂。不过没关系,妈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妈妈很爱你。”
“有多爱呢。”他追问。
“比爱爸爸还要爱。”
“妈妈不爱爸爸吗。”朝朝疑惑。
“爱,但爸爸伤了妈妈的心,妈妈很难过。”
“没关系的爸爸,伊甸小姐姐说,做错了道歉就好了。爸爸,你跟妈妈说对不起吧,妈妈一定会原谅你的。”
“你小伊甸姐姐这样教你的?”
“是呀,小伊甸姐姐可厉害了。”朝朝讲得很慢,因为不懂,可他就知道是这样做是对的,但为什么要这样,他这个年纪是不会明白,只用从小伊甸那儿听来的努力记住了跟他爸爸分享。
朝朝想了想又问:“爸爸爱朝朝吗。”
“爱。”
“那爸爸更爱朝朝还是暮暮呀。”
听了这问题,今夏也是一怔,不想章怀远笑着说:“朝朝忘记了吗,你答应过爸爸什么事?”
朝朝眨着眼说:“没有忘记,我要照顾暮暮,要保护妈妈,爱爸爸。可我还是想知道爸爸更爱我还是暮暮呢。”
今夏轻轻退回去,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充实。
她知道,这一生,朝朝暮暮便是她的囚牢,随着时间往后推移,随着跟章怀远越长时间的相处,她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以往没有发现,章怀远并不是那么可怕。而在那短暂的婚姻里,她站在自己的角落里,依着自己对他仅有的了解便认定了他是那类人。所以,自己便站在自己的世界里,理所当然的屏蔽关于他的一切。
现在想来,她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第二天,她去医院检查,不想碰上梁纪。
今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过他,也听过二哥说他一直忙于工作,并且撤出章怀远的公司自己单干。
梁纪看到她,笑着迎上来,问:“怎么一个人?”
“司机在楼下。”
“他呢。”
“工作呢。”
梁纪微微皱眉:“工作比得上你重要,比得过孩子重要?”
今夏笑:“哪有那么娇贵?人多了反而紧张,再说我自己也会小心。”
“他陪你来是他的责任。”梁纪心里不舒服,口气也很冲。
“梁纪,我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这点事都做不来,活到这岁数有什么用呢。他很忙,你也知道。再说,这是生活不是拍电视剧,男主非得对女主一往情深,为女主不要江山,为了女主跟家人决裂。梁纪,我们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一往情深,也没有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梁纪,你说呢。”
梁纪有些懊恼,觉得她变了很多,变得他快不认识了。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看得很透彻。人越是年长,对于爱情的要求越高,面对众多的选择,最后爱情反倒是其次。
梁纪瞧了她小腹一眼,问:“很辛苦吧。”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能伴着孩子慢慢长大也是一种求不来的幸福。”
“今生家那位要生了吧。”梁纪忽然问。
“预产期近了。”
“不举行婚礼,就这样?”梁纪又问。
“婚礼也要等孩子生下来才能办,现在这样子肯定办不了。”
“叔叔阿姨同意的吧。”
“我爸妈现在是巴望着念安过门,不过我二哥有点儿不乐意,你也知道我二哥就那脾气,人家对他不好,他可记仇了。”
提起今生,梁纪也笑:“可不是,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现在孩子都有了。”
就在两人聊着今生时,章怀远匆匆赶来。抬头望见章怀远,今夏有些错愕,不由问:“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会议要主持吗。”
“结束了。”章怀远淡淡的解释,不是重要,是必须参与。但刚开始,他就坐不住了,交代吴江,自己匆匆撤离。他对梁纪笑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这几天,最近很忙?要不是忙,改天我们一起吃顿饭。”梁纪说。
“行。”
“不要忘了我曾说过的话。”
章怀远不答,梁纪深深瞧了章怀远一眼,戏笑:“你运气不错。”
两人一起回到车上,今夏问:“今天的会议不是很重要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无非就那些事。”他轻描淡写。
“你也不用这样赶过来,前些天我还看到连环车祸,有两辆车撞得都面目全非了。”
章怀远给她系好安全带,握住她的手心全是汗水。
“不舒服?”
“不是,车里有点热。”
“今夏,时今明天的航班。”章怀远凝睇她。他知道,今夏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盛时今,就如盛时今最放心不下的人是盛今夏一样,他们唯一的区别,一个是敬重,一个夹带着男女之情。但他清楚,那件事发生后,盛时今心中那把火慢慢的被藏了起来。
“明天你有空吗,陪我去机场好吗。”
章怀远点头。
今夏用指腹轻轻揉着额头,忽然觉得非常累人。
“你二哥和念安今天去民政局。”章怀远将她牢牢地望着。
“今天?”
“爸发话了,他们不领证没关系,关键是孙子不能成为黑户。”
今夏慢慢回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想,父亲这个人还真是闷骚,明明心里着急,嘴上却是事不关己。想想二哥拽拽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发笑:“我二哥答应了?他不是撂话不结婚了吗?”
章怀远也笑。
今夏想了又想,问:“这样的话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结婚,低调一点好。”她微微低着眼,微微思索:“念安对我二哥也是有感觉的吧,我希望他们都好。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我希望他们都好。”
“饿了吗,我们去吃点。”章怀远提议。
“朝朝会不会闹脾气?”想起昨天的情形,今夏担心地问。
“今天妈没什么事儿,就带朝朝图书馆去了。”
“朝朝现在这么调,妈带得过来吗。小伊甸也去了?”想想朝朝捣乱的活泼镜头,就有点儿发虚。
章怀远笑了笑。
最近她特别容易乏困,她靠着椅背抱着抱枕,昏昏的睡过去。直到章怀远叫醒她,她四下张望,不由问:“这哪儿?”
“洛城。”他给她解安全带。
“来这里做什么?”她潜意识排斥这个地方。
“吃饭。”
今夏轻轻一叹,“吃饭也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你说这里的菜好吃,我记得。”
今夏不再跟他辩驳,跟着他下车。
还是上一次的雅间,依然点她喜欢的菜式。近来,她胃口不好,他很担心,尽管他不说,她也知道。
见她吃得极少,他皱眉:“不合胃口?”
她轻轻摇头:“还不饿。”
饭后,章怀远载她去酒庄。站在酒庄廊道里,今夏微微出神。这里的设计,曾是她对盛时今描绘的构想。她不敢想有一天它会呈现自己的眼前。她忽然记起二嫂曾对她感叹说:“章怀远这个人混账是混账一点,但也还是有分寸的人。只不过,即使他精明,也有失手的时候。今夏,我不想为谁说好话,不管你跟章怀远会不会复合,我永远是你嫂嫂是你姐姐。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我也知道这样站着讲话腰不痛,可今夏,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呢。你们结婚后一月有余的样子,老三在洛城大兴土建。我听说他要建最大的酒庄,你们离婚后,酒庄便不了了之。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要送给你的吧。最后却没有机会送出去。今夏,你知道老三这个人最好面子,你无疑在他脸上动了一刀。试问,有谁敢这样做?对于章怀远,你也是第一人。”
想起二嫂讲过的那些话,她有些恍惚。
那时,她确实不想在顾忌那些所谓的面子工程,她太累了,这样强撑下去,她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崩溃而疯。
章怀远牵过她,说:“工期很赶,肯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以后慢慢改。”
“为什么要带我来?”
“因为你是我太太,是我孩子的妈妈。”
今夏望着这座她曾经梦想过的酒庄,如果在早几个月,又或者在早几年,听到这句话,她的心境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平静。
她知道,年纪越长,那些情情爱爱早已燃烧殆尽。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