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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还知道爷爷最疼你?既然知道,还把爷爷气成这样?章雪娇,你也算人才。我们实在无话可说,你别来烦我,信不信我一句话,你的状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你?”章雪娇气得脸白,“你敢。”
今夏不想理她,章雪娇却拽着不肯放,两人拉扯着,今夏敌不过她,差点被她给拽到。若不是章怀远及时赶来,怕章雪娇要缠个没完没了。
章雪娇见着章怀远,到是松手得极快,委委屈屈低着头,灭了上一刻的嚣张气焰。
章怀远抿着唇,冷冷地看了章雪娇一眼,没有说话,章雪娇却是一缩。
今夏撇开眼,不想卷进来。章怀远低声说:“妈说你找地休息,我猜你应该是下楼来了。”
“憋得慌,透口气。爷爷他?”
她明显感受得到章怀远身体僵了僵,却听他冷静地说:“也就这两天的事。”
今夏做不到他的平静,侧头无意瞥见章雪娇欲泪含苞的红肿双眼,在心里微叹了叹。
后来,大哥二哥都来了,今夏在医院呆了会儿,加之最近各种扰心事,闹得精神不济,实在撑不下去,章怀远催她回家休息。
今夏想了想,便答应了。考虑到她身份的尴尬,留在医院也帮不上忙,自己精神又这样子。章怀远并没有她这么多想法,只是看着她恹恹的,紧张她。
章怀远要送她回去,她拒绝了,章家现在这状况,他是离不开身的。
今生难得好声好气的跟章怀远说一次,就是他送今夏。章怀远点头说:“今夏就麻烦你了。”
今生听了这话,格外不舒服,心哼哼道,什么叫做麻烦他?送自己妹妹就是天经地义。
对于盛今生的嗤鼻,章怀远微微皱了下眉头。
今夏都跟着今生准备要走了,章怀远却拉过她说:“回家好好睡一觉,朝朝先让妈带着,这几天你也会很忙,把精神好养,别胡思乱想。”
今生见着章怀远这样,很不屑地翻翻眼,到底是听进了盛时今的话,没有说什么。
见着两人拉拉扯扯,章怀远得到了今夏再三保证才松开她。
回去的路上,今生问:“你这是打算和他复合了?”
复合?今夏茫然,想起章爷爷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你要是还肯原谅我们章家一回,爷爷自是感激不尽。你若是要走,爷爷也会帮着你。但爷爷还是想私心一回,希望你做我三孙媳。”
想着这些,她的心更乱了。
今生看着今夏的反应,这一切了然于心。若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只会令她更揪心,索性什么都不说,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想起念安,心更是抽了几分。
这个女人,对她的感情太矛盾。
今夏没有今生这些想法,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朝朝我肯定放不下,可要这样过,我心有不甘。”
今生眼睛发亮,“你是有想过要离开的是吧。”
“二哥,你有没有体会过,你心里明明只有那个人,想着的也只有他,结果你却不知道要怎么去爱?”
今生眼神暗了暗,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紧。
“二哥,你对念安好一点吧。她没有错。那件事,她也是想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没有怪她,如果是我,我肯定更矛盾。你也别怪大哥,我们都没有错。大哥对我们这样好,二哥,别怪大哥好吗。”
今生呼着气:“我要不答应,你是不是要恼我?”
“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今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情更复杂。也望着这件事,真这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一点还有一更(小黑屋对我招手了,都是昨晚去下半场,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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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十里春风
章怀远是在凌晨才回来;她在灯下看书。 他一进来;见她沐浴在柔柔的灯光下;心里一颤;更是顿住了步伐,偎着门,静静地将她望牢。
窗外;一阵惊天雷声。她看得专注;冷不防被惊了一下。
“这么晚,怎么不睡?”见着她呼一下站起来,失措的寻找着什么,他出声问。
“啊?”闻声;她望过来;就见着他。那颗悬着的心,忽然就落地了。她摇头,问:“爷爷怎么样了?二叔回来了吗。”
“嗯,刚到一会儿。”他固执地问:“这么晚怎么不休息?连晚餐都不吃。”
“回来睡了会儿,这会儿不困。”今夏不和他对望,去给自己倒水,问:“要吃夜宵吗?忙了一天,也累了,先洗澡,我去弄点吃的来。”
眼看就要离开他的视线,他三两大步追上去,直接将她捞自己臂中,牢牢地箍着。被他突来的动作撞得有些疼,她皱眉想要拨开他的手,他疲惫地说:“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今夏浑身一僵,抿唇不回话。因为她不知道,好好过又该怎么过?
在这一刻,她知道,他们的心是靠在一起的。但她不知道,扬帆是不是就此靠岸。而自己,是不是可以选择相信。
在这一刻,他这样脆弱,她的心也跟着揪疼。
她转身,环上他坚实的腰,头埋进他颈上,两行泪无声无息流下来。她很想问,她是不是可以相信。
这一夜,他要得很凶。当一波又一波情潮将两人淹没时,今夏终于放声哭出来。
章怀远伏在她身上,亲吻她的泪,声音是欢愉后的低沉和慵懒:“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咬着唇,压抑的,可又是伤心。
“对不起,可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往后好好过,我会好好待你。你也答应过,爸爸出院我们就去办理手续,你答应了的。”他急急地说。
“章怀远,为什么现在才说呢。真的就那么难吗,接受我,需要那么长的时间考虑吗。”
章怀远用手拂去她的泪,心头的震撼,擂捣他心脏。
心,如刀划过一样。
“只是一个转身,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我是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今夏发愣,上一秒他脆弱得足以摧毁全世界,这一刻立马变了一个人,强势不可侵犯。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昏昏沉沉就在他怀中睡过去。
而这些日子来,她这样安于现状,难道心里就没有想过要复合吗?就真舍得离开朝朝吗。
她不是石头,要是狠得下心,又怎么一拖再拖?若真放得下,何又这样得过且过?
章爷爷在第二天凌晨离开这个喧嚣的凡尘,这一天,嘈杂又令人窒息。章家上下沉浸在悲痛中,她也悲伤也难过,可表情却是木然的,没有掉一滴泪。她想,大概是那晚,章怀远赚得多了,泪腺枯萎。
那几日,她过得麻木却又忙碌,到底忙了些什么,在后来的回忆中,一点也记不起来。唯一记得只有一片白茫茫和黑茫茫两色交叠着。
章爷爷出殡那日,是她在未来十年里,最后一次见着章雪娇。后来她也想,自己是不是也过分了?
显然,那些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便被冲散在时光的洪荒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印证了江山易改这句话,章雪娇和她天生八字不合,只要一碰上,场面总会失控。
今天这日子,她不想和章雪娇闹得不愉快,更何况章爷爷生前的心愿,如果有可能,便是家庭和睦。
章雪娇经历了这些事,语气已不再是高高在上,说:“如果我三哥一直不会爱上你,你也要和他过下去?哪怕,他和你复合只是为了两个家庭,是为了朝朝。”
“章雪娇,生活中不只是有爱情。”
“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婚?你难道不想我三哥爱你吗。因为你知道,我三哥不会爱上你,所以你才会离婚。”
今夏深吸一口气,说:“章雪娇,你所做一切,不正是想我和他离婚吗。对商媛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如果他们会在一起,我离婚后,他们为什么不?我也一直在揣摩你三哥的心思,也许我们的方向都错了。”
“方向?你是想说我三哥对商媛没有感情?”章雪娇哼了声,脸上浮现不屑的轻蔑神色。“你不觉得这句话太可笑了吗。诚然你想说三哥对你还是有情谊的,但这句话实在太可笑。”
“雪娇,这世间有几对夫妻又是只有爱情就够了?如果没有我,他们真就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章雪娇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我挺羡慕你为商媛做这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只会置她于更不堪的境地?”
“你不明白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章雪娇再讲这句后时,声音轻轻颤抖,眼神黯淡。
她是不会明白,于是保持沉默。
章雪娇顿了下,“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三哥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一开始,我在想,三哥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我想来想去,得出结论,绝对不是爱情。”
“我们现在谈论这些还有意义吗。今天是爷爷出殡的日子,章雪娇,我们都别让对方太难看。”
“我知道,我还能拿你怎样呢,不管三哥对你有没有爱情,他总是护着你的。如今哪怕不甘愿,也得唤你一声三嫂了吧。”
今夏望了望她,便走开了。
直到回去,她都没有再见过章雪娇。
回到家,章怀远坐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今夏有些担心他,他和章爷爷感情好,这份感情忽然就断了,换她自己也会很难过。
她冲泡了一杯咖啡,敲门进去。见他坐在书桌前,窗棂洒进来的透明月华,影影绰绰。他一页一页的翻着相册,今夏把咖啡放到桌上,目光不经意落下去,那是一张很陈旧的相片。
军姿飒飒的章爷爷不拘言笑,这样细看来,章怀远和章爷爷有几分相似,同样不拘言笑。
她顿了下,目光落在他眉眼处,这些天他瘦了许多。她一直以为,他坚不可摧,现在看来,他善于伪装而已。
“你这几天都不休息,躺一下好吗,这样下去,哪里吃得消。”
章怀远忽然就抱住了她,头抵在她腹间,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难过,可是章怀远,我只知道我们活着的人,要珍惜每一天的时光,因为过一天就会少一天。你知道吗,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爷爷最疼我了。”
“我知道。”若章爷爷不疼他,自己又怎么得宠?章爷爷对她的疼爱怜惜,多数也是因章怀远,他爱屋及屋罢了。
“爷爷走得不宽心。”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你听到了吗,我们都会好的。”她没有犹豫,手落在他眉心上,轻轻的帮他舒展。
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她以为彼此会这样化成石,他低声问:“那天,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商瑗的事?”
今夏浑身一僵,那天她确实很想问,不为别的,纯粹是觉得她同是可怜人罢了。她的不幸跟商瑗比起来,不值一提。她很想知道,商瑗离开章怀远,怎么活下去。
“我确实存了这个心思,可又觉得没有必要。感情这事,不是谁付出了就会有回报,我知道,你对我不过是兄妹情感。”
“你别多想。”
“章怀远,我知道的,一直都明白。我们结婚时,你就躺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