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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压着朝朝。”她为难。
“真是笨妈妈。”
“我,我没经验。”她低下头。
“慢慢来吧。”
睡下了,一直睡不着,脑里乱哄哄,更是担心身边的小家伙。章怀远把她细滑柔嫩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握紧摩挲。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额头上的伤,还有点青紫,却没有听她哼一声。章怀远真想再敲一拳,看看她会不会憋不住柔软一下。有这个意识后,手也已经抬起来,揉在她额际,只是轻轻碰了下,便停在那里不动。
在得知她去了医院后,他已经联系了医院的朋友,知道只是擦伤,没有大碍。一颗高悬的心,得以落下。然而,又得知是李泽昊载她去医院,心一寒。
今夏知道他有心事,也是断定他的心事与她无关。对于章怀远,她盛今夏从来就不会是他的心事。这样想,倒也没感伤,只是淡淡的遗憾。
在他这里,她只会是他生命里的一位过客。
想到这里,她笑了一下。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忍了又忍,他只觉憋出内伤。
今夏僵了一下,咬牙。她总不能告诉他,今天这一出戏,念安把她推向这深渊里,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她难过,信任的朋友没有征得她同意擅作主张改写她的命运。如若不是这样,她和章怀远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朝朝。或许,她会找一个平凡的人谈一场恋爱,他会和商瑗结婚生子。
今夏吸气,侧转身望着他,她嘴角一点淡淡的笑容:“你想我怎么回答?”
章怀远脸色一寒,咬牙:“盛今夏。”她这样生硬的拒绝他,她的温柔婉转,顾盼生姿,在另一个人前,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却不愿分一点给他。她在他面前,活生生的,给他的只有绝望。他想对她好
,给彼此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她生生的把他隔绝在门外。
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扳过她,勾起她的脸,她粉嫩的脸颊,是她强堆起的笑。假笑,却也甜的腻人,甜到人心里去。
她添了下发干的唇,无力地说:“明天,我想带朝朝见见他外婆。”
“明天,要去医院例行检查。”
今夏微张嘴巴。
“你也去,我约了医生,你也做下全面检查。人本就不聪明,在这样一撞,怕是更笨了。”
“章怀远。”
“晚了,小声一点,别吵着朝朝。”
今夏只觉心跳加速,她希望是自己的幻觉。这样的自然,她不希望,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李泽昊,你少去招惹。”他脸一沉,“他,不可以。”
今夏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一更,某菲还是比较勤快的哈,于是,霸王的童鞋粗来透口气吧,在这寒冬里,给某菲一点力量!
今天是双12(双十二事变),童靴们还记不记得那位张少帅?
39情与爱的缠迷4
一早;带朝朝去医院做例行检查,她也被迫做全面检查,医生一再确定无碍。 章怀远还是不放心,今夏有点烦他,觉得他没事找事;又拧不过他的臭脾气。
章怀远找他朋友来;折腾半天;直到得出相同的回答;他才生硬的解释说:“你车子撞得挺厉害;已经送去车行。车子撞得面目全非;你还能安然无恙,挺让我惊讶。”
今夏侧头想了想,当时情况很混乱;她没有去注意。若不是他说起,她几乎要忘了,昨天她把车扔在路上。今夏有点好奇,他怎么找得到她,不过,依他的本事,要在这座城市找一个人不过动动嘴巴的事。
两人出来,保姆和管家带着朝朝在等着他们。章怀远说带朝朝去看看爷爷,今夏没有反对,又绕到了章爷爷住的医院。
病房门口,章怀远抱过朝朝,握住今夏微凉的手。没有和他这样牵过手,今夏想要挣开他,他收拢五指,把她柔嫩的手攥在掌心,说:“都看着你,别闹。”
“你也没说要扮演模范夫妻。”今夏压着声音说。
“没说吗,我以为你会理解。”章怀远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眼梢均染了些温和。大大方方牵着她的手,径直踏进去。
他们这一来,最高兴的显然是章爷爷,仅有的一点遗憾便是朝朝一直在睡觉,连着章爷爷都不敢吵他。
见今夏额头有青紫,对章怀远呵道:“你小子欺负你媳妇是不是?”
章怀远只笑笑不接话,今夏怕爷爷误会,忙解释:“不是他,是自己不小心。”
“谅他也不敢。”章爷爷神气的哼道。
今夏偷偷去看章怀远,他也同样在看她,只不过他眼神有点古怪。她不自然低头,章怀远收回心神,专心回答章爷爷刁钻的问题。
从医院回到家,章怀远对困倦的她说:“爸让我们今晚过去吃饭。”
“不去。”没任何犹豫,口气也不好。
“累了?”他耐心问。
今夏起身去倒水,问他喝不喝。章怀远目光锁在她略浮倦容的面庞上,知道她厌烦。
“我暂时不想去。”暂时没有勇气见盛时今,如果真如念安说的那般,他们分手的原因不难猜想。好好的几段感情,因她的存在无疾而终。如今,盛时今选择李双双,又出于什么原因?
“原因。”他逼近她。
“只是有点累。”
“如果,盛时今订婚呢,你也不去?”
“什么?”今夏瞪眼,酿跄跌后一步,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
“也就这两天,你有看法?”
屋子里有些热。暖气太足了。
“这是我哥的意思?”
章怀远含糊的应了一声。
今夏站了一会儿,说:“其实细细想来,也不算坏。李双双对我哥挺真,娶她,对我哥事业有益无害。那,我妈妈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事?她同意吗。”
“李双双省事,念安不适合他。”
“对你们来讲,感情什么都不算是不是?妻子,妻子也只是一枚棋子吧。”她沉着问,心坠了千斤,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尖上。
章怀远只觉得心头突突一阵猛跳,在他们世界里,妻子犹如棋子不是没有,却也有例外不是吗。
章怀远一手扶着她,从她眼里,确定了今夏的一些想法。
“如果他们征求我的意见,我是不同意。不管李双双对我哥抱着什么感情,我没办法从心理上去接受她。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去祝福。”
“今夏,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时今和念安都不合适。”
她低着头,看着时间一秒秒跳过去。然后,抬起头,脸有些惨白,“你也这样认为?”
“是。”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章怀远语气缓和了些。
“非要今天去吗。”
“明天?时间总不能安排在除夕,除夕我们得回家吃饭,还得陪大家一块守岁,二哥大嫂都回来,不回去像什么话。年后,年后大家都忙。也只有明天,我们去去就回。”
今夏嘴角微微一沉:“你们家年夜饭,我去不合适。”
“你……”章怀远瞅着她看,真想敲晕她关在家里算了,脑子一根筋。他缓了缓口气:“朝朝真可怜?”
“我……”
“如果你愿意,我们立马复婚。”章怀远看着今夏的表情,讲出这句话后,不由略松了口气。
今夏一愣,转开了脸,摇了摇头:“不,不要。”
“为什么?”章怀远压着嗓子问。
“没有必要。”她咬了咬唇,努力拼凑散乱的心。
是的,没有必要,心既然不在一起,就不要勉强捆绑在一起。他累,她更累。
章夫人当天回来,第一时间来玫瑰园。今夏知道,章夫人是真疼朝朝,章怀远大哥的两个女儿,也没朝朝的待遇。章夫人念及孙子,便抱着回章家,又安排那边的厨子过来照顾两人生活起居,也不管两人愿不愿意。
第二日去盛家,不想她妈妈也在。今夏站在大门口,浑身不自在。盛母看到她,笑着上来,像往常一样抬起手想去揉揉她的脸。今夏极快的避开,盛母尴尬的笑了下,便问章怀远:“没带朝朝一起来?”
“朝朝这几天闹腾的厉害,没少折腾今夏。他奶奶回来,由着他们照看着,我们歇口气。”
盛母笑,对这回答很满意。又听说今夏不舒服,皱眉问:“哪家小孩不闹腾,要是实在折腾得紧,不是有保姆吗。不放心,也还有我们。今夏,额角上这伤怎么回事?”
“嗯,碰的。”她想挣开章怀远紧握着的手,奈何她只稍稍用力,他握得更紧,还顺着力道拥住她。
盛母看着女儿眼里的神色,口气不禁稍稍放缓:“总是莽莽撞撞,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要出个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不是没事吗。”
“有事了,还容得你站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一个省心。”
今夏气郁,眉头微微拧到一块。章怀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着答盛母的话,饱含笑意地看着今夏,那笑容里绝对写满包容。
今夏只是侧了下头,便看到这个笑,心疼了一小刻。他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比她混得好。就连她父母,待他和待自己也是极不同的。
今夏有点儿恍惚。
想起自己提出离婚那夜,也是同样的寒冷,而她的心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了。那天,她走回家,二楼的玄关,地上衣服凌乱,空气飘着陌生的香水,刺得她一阵慌乱。他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她,只是定定地站着。她抱着手提袋,浑身都在发抖。不比那日,他急着推开她,奔向商瑗更让她寒心。
是的,寒心。即便清楚,他们的结合,不是出于自愿。可在那一刻,在他们关系稍微缓和后,他忽然给了她这一撞。胸口那股气,蓦地就上来了,咽不下去。
她咬着唇,紧紧地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目光沉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这样麻木的过下去。这婚,不要了,这日子,她不过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不哭,也不吼。
他不稀罕,她就不要这东西了,与他有关的,都不要了。
她急急的把手中的指环拔下来,重重的扔出去,又去扯脖子上的链子,却怎么也拨不开,手也在发抖。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浑身发抖的她,低声叫着:“今夏……”
“别这样叫我,以后,再也别这样叫我。”她声音沙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细嫩白瓷的细颈划出一条红痕,链子也被她甩出去,她说:“以后都别再叫我,你不配。”
她,要卸下强加在她头上的枷锁,走出这捆着她的生活。
“盛今夏。”他额头也在冒汗。
“听着,章怀远,我要离婚,我受够了。今天,是我提出离婚,我要离开你。”对着他,吐出了这几个字。
死一样的沉默。她扶着把手,慢慢转下楼。脚下很沉,每迈开一步都要耗费她很多力气。可她非要说,在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疯掉。当初,她只能在心里说,大伯伯,对不住了,我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日子,她没办法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