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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难道不是我们相继出事才引起流言吗?”
……这也行?而且你别把话说得好像我们闹绯闻了似的好么……
最后我只能问:“贵么?”
林屿森朝我微微一笑。
我是在同事们各种奇怪的目光中度过一天的……
殷洁忧心忡忡地说:“哎呀,林副总选的地方会不会很贵啊?据我夜观星象,你必定是个月光族,要不要我借点你啊!”
我实在觉得是个无妄之灾啊,请客没问题,请客转运真的……有点突破我的智商。
“那你夜观星象帮我算算,我不带钱包让林副总一个人付会怎么样?”
殷洁鄙夷地看着我:“这个不用观星象了,我用膝盖一算就知道隔天你会加班,狠狠的。”
“你别担心啦,以咱们林副总的风度和人品,也就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要你付钱的,PS,就算要你付钱也不会贵的。”
于是我只能乖乖地揣上钱包,等待林副总的召唤了。结果殷洁果断高估了林屿森的人品……
贵就算啦,大家都很惊喜能吃这么豪华,我也不是真的心疼钱,不过跟殷洁叫唤一下而已。问题是……
大家开心地吃完,林屿森起身去付账了,殷洁扯扯我的袖子,眼神表示:看吧,我说得没错吧,林副总果然单独付钱了吧。
我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表扬一下。
然后我就收到了林屿森的短信:到前台来下。
我莫名其妙地起身过去了,大家大概以为我去洗手间,也没在意。到了前台,林副总微倚在吧台上,微微笑着,一点都不见尴尬地对我说:“聂曦光,我忘记带钱了。”
“……”
一千头神兽奔过的心情,你们不会懂。
我默默掏出卡刷账的时候,林屿森就在一旁看着我,我总觉得他这会眼神特别亮,好像有种捉弄到我,他很得意的感觉。
呃,这是错觉吧?我们的副总不可能这么耍赖。
我默默地收回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吃了他那么多顿饭,请他吃饭太理所应当了。
“我想起来,上次的住院押金还没给你。”
“……”
我摇了摇手里的银行卡,“两清了哦?”
他笑了一下,“嗯,都两清了。”
回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打车,我则因为殷洁比较无耻的关系,第一时间被拉上了林屿森的车……当然我也比较配合……
同车的还有另外两位同事。
副座上的男同事一直在感谢林屿森,“真的没想到副总会请我们吃这样的大餐!”
“不用客气。”
林屿森的语气坦然得不得了。
“这顿一定很贵吧?”
“唔,还好。”
……
我只能默默地把头埋在了殷洁身上。
殷洁惊了一下,摇了摇我,“曦光你怎么了?晕车了啊?”
“没……吃撑了。”
殷洁:“……”
我分明听到前面传来轻轻的笑声。
很快就到了公司,我们下了车,跟林屿森挥手告别。走了一小段路,我回过头。
我忽然有点不安心。
这一切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之前还好像敌人一样,真的可以一下子就像朋友一样了吗?互相调侃互相打趣……
可以变化得这么快吗?
“等我下。”我跟殷洁说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回去。
林屿森的车还没走,大概看见我跑回来,他从车里下来。
“东西掉车上了?”
“没有。”我摇摇头,小喘着气,站在他面前,很认真地抬头问他:“林屿森,我们真的彻底和解了是吗?”
他凝视我,语气斩钉截铁:“是。”
我猛然觉得心情真好,然后又想起问他:“那你以前到底为什么看不惯我?”
初冬的夜里,路灯光昏黄。
四周无比的静谧。
我以为不会得到他的答案了,却听见他柔和低沉的声音。
“因为你无忧无虑。”
“……什么?”我简直怀疑我听错了。
“因为你无忧无虑。”他说,停了一下又补充,“忘性又大。”
什么跟什么……
我还想追问,他却不再给我机会了:“好了,你该回去了,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我一回头,果然殷洁等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们……
我只好满头黑线地跟他道别。
回去的路上,我绞尽脑汁,终于理解了林屿森的意思,无忧无虑,忘性又大,这是在说我二吧。
殷洁八卦地问我,“你刚刚跟林副总在说什么啊?”
“我问林副总以前为什么看不惯我。”
殷洁好奇地问:“他说了?”
“嗯。”我点点头,忧郁地翻译给她听,“他说我太二了。”
第二十六节
是不是我一直这么“二”下去,林屿森就会一直找我加班啊?
我关掉了大办公室的灯,去他办公室探头,敲了敲门:“副总,你还不走吗?我先下班了。”
“等下。”
他收拾了一下文件,关掉了办公室的灯,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夜晚的办公楼里特别的安静,一时间整栋楼好像只有我和他的足音。静静地走了一阵,我忍不住问他:“副总,你为什么老叫我加班啊?”
“聂曦光,这家公司你家有49%的股份,利润一半归你家。”
“所以?”
“所以叫别人加班我会有罪恶感,觉得在剥削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他温和地说,“让你加班就没这个罪恶感了。”
“……”我该说什么?
“还有,聂曦光,下班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副总?”
“为什么?”
“嗯,会有一种下了班还在给你打工的感觉。”
“……”
我能说,这几天我对这样的林屿森都已经习惯了吗?这大概才是他的本性?我想起他和方医生聊天的样子,好像就是这样随意又风趣的感觉……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办公楼,我无语地朝他挥挥手跑开:“林屿森,再见!”
他忽然喊:“聂曦光,回来。”
我又跑回去,“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办公桌上的无锡大阿福,是你放的?”
我抬头望天,“是啊,有人说要抓主要矛盾嘛,我上次回苏州的时候在火车站等车,忽然就顿悟了啊,就在火车站买了一个,十五块钱,不用谢啦。”
“哦对了。”我补充了下,“那个是给你挂车上的,不是放桌子上的。”
他盯着我,“买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给我?”
“之前我一直在抚平大餐带给我的伤痕呀。”一顿饭刷了我上班以来所有的工资啊~~~
“受创这么深吗?你早点给我,说不定我就不会忘带钱包了。”他蓦地笑了,抛给我一个小瓶子:“三无产品,敢不敢用?”
我反射性地伸手接住,“这是什么?”
落在我掌心的是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玉质的,却一点冰凉的感觉都没有,温温热热的,好像一直被人握在手中。
我拧开,一股清清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去疤痕的中药药膏。”
“啊?”
“你那些皮外伤留下的疤痕可以用这个消除,效果不错。”
“谢谢……”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已经不要紧了,疤痕过阵子就淡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带的出去?”
什么带得出去带不出去?我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他这一副挑剔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林屿森递给了我一份红色请柬。
“林副总朋友的婚宴?就是上次尖叫害你掉下去的那个女的?”羽华一边问,一边递给了我一只大红苹果。
“是啊,他说他朋友上次就是路过苏州送请帖的,结果看见我爬窗户,吓得不行,好像有恐高症吧……这个苹果蛮好吃的。”
我赞美了下苹果后继续说:“林副总说她一直觉得很内疚,所以特意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元旦那天在上海……我要不要去啊?”
殷洁说:“当然要去!白吃白喝为什么不去!咦,你应该不用送份子吧。”
我不确定地说:“……不用吧?哎,这个不是重点啦。”
“怎么不是重点!”殷洁从床上跳下来,手脚麻利地打开请柬,“你看这里,哦,你和林副总的名字是写在一起的嘛,那你就不用送啦!咦,你的名字好像是新加上去的。”
“那肯定啊,人家一开始又不认识我。”
“也是。反正,不要送份子就必须去,你打扮漂亮点!待会回你宿舍好好地配一下!目标!白吃白喝!”
……我怎么感觉她比我还兴奋。
“哎呀,说起来你都和副总一起参加婚宴了啊!”殷洁用力地感慨着:“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早知道你跳下楼就能让林副总对你改观,你早该跳了啊。”
我瞪了她一眼:“要是让你从二楼跳下去就给你升职,你跳吗?”
殷洁很为难。“升多少?”
……我决定无视她。
婚宴的事情我一直拖着没给林屿森答复,谁知道没过多久,我竟然又收到了一个红色炸弹。
是老大发的Email。
“西瓜,你元月2号在不在国内啊,国外圣诞节前后应该放假的吧,有空就回来吧,老娘结婚了啊!要是回国一定要来!要是在国外一定要包红包!我上海的电话是159xxxxxxxx,记得联系我,你这个家伙,出了国就不联系我们了。”
后面带了个横眉竖目的凶狠表情,很有老大的感觉。
我晕乎乎地把信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搞清楚什么国外圣诞节放假,满脸黑线地拨了Email里的号码。
很快那边接起:“喂,您好,哪位?”
“我啦,西瓜。”
“咦,西瓜你个死家伙,终于晓得联系我!等等,这是国内的号吧,你还在国内啊……”
“……我不在国内在哪里?这是我无锡的号啊,你们有我的电话的啊。”
老大在电话那头有些震惊的问:“你不是出国留学了吗?”
“谁说的?”我一脸黑线,“我只是出国玩了一段时间而已。我给你们发过短信的啊,让你们给我地址我给你们寄礼物……”
“我们都换上海的号码了好不好?”
“……”
好吧,其实不是没想过他们换号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想找到新的联系方式再容易不过,但是回国后这三个月,我却下意识地没有去找,总想着再过一阵子联系好了,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我错了……待会你把大家的号都发给我吧。你怎么会觉得我去留学了?”就算联系不上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的想法啊。
“好像是容容说的,这不是你也没去盛远嘛。”老大很茫然的样子。
容容怎么会说我留学去了?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提到她我就想跳过,转了话题,“哦,不说这个了,你婚礼我肯定会到的。”
“光到可不行,你们所有人都提前一天来帮忙哦,一号就来吧,嘿嘿,我们穷,现场都要自己布置。”
所有人?
……
我顿了一下,当即拒绝:“一号我估计去不了,你知道‘财务’月初都要加班的……”
“元旦也加班?”老大狐疑。
“是啊是啊,惨无人道吧?”我怕她继续纠缠,连忙“嘿嘿”两声说,“这么快就结婚,老大你不会……”
老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