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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薇将碗递到他手上,大大咧咧回答:“瑞哥放那的,他说你这几天脊椎可能犯病了,他明天来送你去医院,让你晚上坐起来的时候戴上。”尚薇的话半真半假,是陈艾瑞忙完交待的没错,可也是她和陈艾瑞串通好的,包括她所做的一切。
沈桥点点头,不再说话,安静的咀嚼饭菜,看尚薇在房里悄没声儿的走来走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家一样,沈桥沉浸在一团祥和的氛围里。这个夜晚对他来说竟有种少见的满足,还是这个房间,还是笨重的支具,还是满身的疼痛,还是那个让他曾经厌恶不迭的女人……一切是相同的,可唯一不同的是,心里居然……很舒服。
尚薇将自己房里插着耳机的电视关掉,鬼知道她怕影响沈桥睡眠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插着耳机傻看了多久的电视,连电脑的都不敢开,怕敲打键盘和扣动鼠标的微小的声音都能让对面房间那个惹得她满心酸涩的人从稀少的酣睡中惊醒。直到听见他打给陈艾瑞那个声音里全是紧张的电话,才让尚薇敢走出房门,站在他门前听他的担忧和慌乱,他比她想象的更可怜。
十五分钟后,收拾完厨房的尚薇端着水又出现在沈桥房间,轻车熟路的打开抽屉找出陈艾瑞交待的药递送到沈桥面前,温和的微笑:“吃完药,就继续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黑暗的夜,温暖的灯光,照亮尚薇美丽的侧脸,一丝鬓角的卷发被走廊的微风搅动,平添万分妩媚,未施粉黛的脸上年轻的水嫩依然清晰,沈桥不由的看呆了。尚薇不知道沈桥为什么呆滞,只看他微蹙的眉宇以为他还困在她未知的那种疼痛的世界里,心下一丝发慌,忙放下水杯凑近他,左右看看:“没事吧?你很疼么?我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帮到你?”
“面对我。”沈桥轻浅的声音传进尚薇耳中,竟从未有过的温柔,正认真检查支具的尚薇竟恍惚了一下,这样的语气,只有文俊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曾经赐予过等待幸福的她……
“面对我……”沈桥又一次要求,还是安静的,温柔的,是尚薇从未遇到过的和美的音色,她呆呆的抬起头颅,用浓重睫毛下的深邃瞳孔缓缓望向沈桥。
突如其来的,沈桥的唇忽然贴上尚薇的双唇,没有猛烈的交缠,没有火热的拥吻,只是那么轻软的贴上,只这一刻柔软的温度,却让尚薇沉浸于一种不可名状的馨香……尚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大睁着明亮的眼震惊的盯着面前沉睡般闭着的双眼,一瞬间竟认不出面前这个沉醉的人……
一瞬间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吻,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贴合,但也似乎过了长长久久一个世纪,沈桥的眼睛忽然睁开,尚薇在里面看到了刹那间的风起云涌。
“对不起……”沈桥的声音发着抖,却很冷很凉,尚薇都开始怀疑她刚才听到的声音真的曾经温柔过吗?沈桥偏着脸不再向这边望一下,带着支具不能动弹的他分明就在面前却像顷刻离开,永远也走不近的很远。
尚薇从难以置信到沉醉其中再到现在的不可思议,短短一分钟的变化就像一场奇怪的战争,局势变化万千。她伸出手想触碰那个颤抖着的身体,不明所以的喃喃:“沈桥,你……”
“出去!”沈桥还是执拗的偏着脸,他恨这具充满巨痛不能动的身体,否则他早已逃跑,怎么会这么无用的为了避开近在眼前的这个人而恨不得扭断了脖子。“请你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命令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逃避,没有因由的逃避!
尚薇迟疑的收回手,按他的要求走出去,关上房门,却久久站在紧闭的门外出神。
“为什么?”门锁的关闭声响起,房间又陷入死死的沉寂,沈桥摸着自己的唇,迷茫的盯着窗帘缝隙中那道黑青的夜幕,一遍遍慌张的扪心自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七十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直到天快要亮了尚薇才昏沉沉睡过去,闹铃7点半准时响起,迷离片刻,尚薇突然一蹦而起,沈桥不知怎么样了!
冲出房门,才发现对面的卧室门大开,床铺清洁干净,书房里也是,没有人气。尚薇在家转悠一大圈,沈桥居然不在!尚薇站在客厅中央发懵,余光瞥过一团橙色的光——冰箱上贴着一张随意贴,走过去才发现餐桌上居然整齐排列着面包牛奶和一盘沙拉,而随意贴上则是沈桥的留言:
我今晚不回来,早餐一定要吃。
尚薇托着脑袋感觉满脑子浆糊,什么意思啊他?手机铃声大作,乐松!尚薇接起来,乐松也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最近很忙,明天又要飞,只有今晚有空,你下班务必来我这儿一趟,有重要的事。”尚薇抓着头发甩甩头,她甚至都不知道昨晚的事是不是只是个梦,根本就没有真的发生过?
周一本该是尚薇出尽风头的一天,可无时无刻她不是如坐针毡,任职报告怎么念,念的什么,反响怎样她一概没心情知道,茶水间里她刚一上任就态度不端正的谈论此起彼伏却没有引起她分毫注意,她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个淡如水却心里感觉浓烈的吻,沈桥怎么了?自己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不是生气,不是不高兴,不是拒绝,而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心酸,酸到发苦,涩味难除。
午休时分,尚薇没肚子吃饭,一个人在街上瞎逛,她只想赶紧过完工作时间,她得去问问乐松,沈桥出什么事儿了。正浑浑噩噩的游荡在马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呼唤:“沈夫人!尚薇!”
尚薇循着声音回头,一道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她紧紧捂着她的脑袋闪到书店屋檐下,随着她们躲避,一块玻璃从天而降正中尚薇刚才所站之地,哗啦一声爆裂开来,路人纷纷驻足,尚薇也恍神的盯着躲开的玻璃捂着心口。
“哎!尚薇?”带着皮手套的手戳戳尚薇,她的目光终于从楼上装修住户惊恐的神情里脱离开,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人家怀里,忙推开对方一直紧搂着自己的怀抱抬头一看,却又想跳开——高未末!
“怎么是你?”
高未末拍拍尚薇身上粘着的玻璃碴,拉她走开,边走边笑嘻嘻道:“怎么是我……救了你?哈哈~”
尚薇晃开高未末的手:“什么你救了我,你不叫我我也不会站那儿了,我要是出事就是你害了我!”不知怎的,从跟高未末见的第一面似乎就注定了与他之间毫无隔阂。
“啊呀!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尚薇没好气。
“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下尚薇却笑了:“对呀,你就是驴。”
“哎呀我去!”高未末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失策啊!”
尚薇看看表,十二点一刻,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云城么?”
“你在哪儿我就爱在哪儿,我从云城来的,来找你啊沈夫人。”高未末坦然的说,没有不好意思。
尚薇无奈捂脸:“你好好说话,还有,别在这儿叫我沈夫人,叫我尚薇!”又看那人一脸不诚恳的衰样,推开他:“没事我走了,一点上班呢!”
高未末忙又拉住她:“别呀,一点才上班呢,陪我吃饭,算是答谢我救了你!”
虽然嘴上说是高未末害了她,但尚薇必须承认,没有高未末她可能还真躲不过那块要命的玻璃,只好点头:“成吧,人情欠了就还清,总比万一哪天被要挟强。”
“切!小样~”高未末得意的拍拍尚薇脑袋,随意走进一家咖啡厅:“不耽误你上班,简餐。”
高未末点了牛排,尚薇却只要了一杯咖啡,高未末探询的观察尚薇的神情,真的担心起来:“你不吃饭么?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
“没胃口。”尚薇抱歉的笑笑。
无声了几秒,高未末开口,认真的问:“你不幸福对么?”
尚薇被问住,幸福的定义她都不知道了,过去以为懂得,现在才发觉那种天真的幸福简直不堪一击,于是反问:“幸福是什么?我吃的好,穿的贵,年纪很轻就在大企业升职加薪,我不是应该挺幸福么?”
高未末不置可否,却一语中的:“可是你空虚……沈桥跟你结婚是有原因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尚薇刚一问出口,立刻闭嘴,很快笑着说:“对呀,因为我漂亮!”
“切~大言不惭。”高未末含笑的瞪她一眼,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有没有想过离开他,好好的谈场爱情,为爱结婚,充实的过日子?”
尚薇怔住,放下端起的杯子,愠怒:“你说什么呢?”
高未末不理尚薇的怒意,既然说出口也不怕再继续:“如果你想为幸福而活,请你考虑一下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高未末的认真严肃让尚薇稍稍出神,面前这个爽朗的男人有着文俊没有的从容,有着沈桥没有的阴郁,想起沈桥,昨晚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尚薇微微红了脸,推开杯子:“你们有钱人玩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有意思吗?”
“我从没对不起过任何一个女人,我自认是值得信任的。”高未末的神情几乎可以用庄严来形容,他又说:“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你也不可能记得我,但我从没忘了你。再见面的缘分来之不易,我会好好珍惜。别说你不是真的结婚,就算是真的,只要你不幸福我就有权利对你好,如果我们有未来,你就会知道,我高未末今生藏在心里的女人只有一个。”
高未末的话让尚薇十分混乱,但在混乱的话里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和沈桥不是真的……”尚薇看看周围,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结婚不过在云城而已,安城,乃至整个HT除了文俊那两口子,谁还知道?也不会有人查你这个小小的主管。沈桥有什么目的我很清楚,但这与私生活无关,你有回归自由的一天,我也可以让你提前自由,一切取决于你。”
“你到底是谁呀?”尚薇才发现高未末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有种让人提心吊胆的气息。
高未末摇摇头,又恢复那份爽朗的笑:“我是会保护你的人,你要对我有信心,我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尚薇,有任何事我都可以帮你。还有,我不讨厌沈桥,你不用因为他也对我总是很有敌意,相信我,他其实也不讨厌我。”
尚薇一头雾水,她觉着搅进沈桥的生活,搅进HT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败笔,她的人生不是难得糊涂,是真的不清不楚!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大家是有多爱虐啊,好像都很嗨嘛~~哈哈~虐前先来点儿前奏,这个kiss我想了很久,终于写到了!午夜12点更的,现在再来一波,算不算双更?一切要看时间,今儿,十分不忙,呼哈哈~~
☆、无解
七十一
“啊?你是说,沈桥就是沈傲天,是HT创办人的儿子,傲人,居然是余韵伊的儿子?!”尚薇从乐松家的沙发上一蹦三尺高,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自从下了班,乐松以罕见的严肃态度给她讲了沈桥15岁以前的故事,尚薇就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种发了高烧的眩晕感此起彼伏。她可总算明白了为啥沈桥非让她进HT,非逼她调取各种各样跟余韵伊有关的资料,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不是为了钱!过去尚薇总以为他道貌岸然,怎么会有人不是为了钱而花那么大笔钱,现在的确懂了,这是一出赤/裸/裸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