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以抵挡得了的,珞熙的手指颤了颤。凤瑾君道:“冰着你了?”珞熙点头道:“你简直像个死人。”凤瑾君沉默了很久,慢慢道:“抱歉!”珞熙觉得不妥,摇头道:“应该道歉的是我。”话音刚落,珞熙把身子慢慢贴在他的胸膛前,一瞬间,被他冰冷的身躯吓了一跳,忙运起功来,把身躯贴得更紧,缓缓传送着自己的体温。珞熙睁眼看着他,小声道:“感觉怎样?”凤瑾君伸手摸着她的秀发,笑道:“你就像是个暖炉子。”珞熙并不想多说话,运功的时候精神要集中,渐渐感到他的身子也暖和起来,但是疲倦的感觉也慢慢涌来,凤瑾君笑了笑:“若是你累了,就睡吧!”话音刚落,珞熙竟感到异常困倦,如今躺在这个男人的怀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他慢慢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自己,冰冷的胸膛也炙热如火,珞熙停止运功,放松了身子,头脑昏沉。眼皮也变得沉重不堪,她翻了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了眼睛……梦中,她似乎又看到那个白衣的少年,他站在树下,目光温柔,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渐渐与凤瑾君的脸孔重合。珞熙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扑入了少年的怀中,紧紧抱住他,不可置信道:“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这么久你倒底去了哪里?我好想你!好想你!”他一句话也未说,笑着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珞熙脸颊绯红,心跳加速道:“你莫要再走了,好不好?”少年缓缓点头,笑道:“我不走了,而且,永远也不会离开!”珞熙惊喜道:“真的?”少年笑道:“真的。”他的双眼温和而热烈,他的声音清澈而温柔。他把手伸了出来,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面颊,目光渐渐沉迷,带着心灵深处的眷恋。
翌日清晨,清风轻拂着脸庞,带着凉意,一直灌进她的脖子里。白衣少年消失在梦中,玫瑰花香扑鼻而来。珞熙慢慢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屋内的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丝被。珞熙吃了一惊,顿时全无睡意,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玲珑与苏红英的侍童私定终身、女公子的疯狂报复、苏红英的仓皇而逃、女帝的恶意指婚、岳芙蓉与楚逸容私奔、质子的种种阴谋……对了,自己和凤瑾君掉进了山后,两人一夜相拥而眠。为何自己会睡在床上?凤瑾君又如何了?他的腿是否要紧?想到这些问题之后,珞熙忽然慌乱起来。珞熙连忙翻起身子,准备下床,抬起头,忽然看见两个男子站在屋子中间,不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凤瑾君与楚逸容,楚逸容似乎变得深沉,他背着身子,似在看着窗外的景色,珞熙立刻目光一转,看着凤瑾君道:“你的腿怎么样了?”凤瑾君微笑道:“无妨,无妨。”珞熙松了口气,忽然道:“对了,我怎么睡在这里?”凤瑾君转头看了看楚逸容,笑道:“自然是楚逸容救我们上来的。”珞熙目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之色,缓缓看向楚逸容,正要向他道谢,却见他面容憔悴,嘴唇周围长出了淡淡的胡茬,已不像平时那么冷峻,一夜之间似乎憔悴了许多,忽然忆起他此刻应该与岳芙蓉离开才是,忙问道:“岳小姐,她怎么样了?”楚逸容脸色顿时一沉,道:“她母亲生了重病,昨日回去照料了。”珞熙点点头,长长叹息了一声,果然如此,这是一个最适合不过的理由了,非常符合岳芙蓉这个孝女角色的所作所为。看来,岳小姐果然要随同质子前往东临国了。此刻绝对在书院的某处躲藏着,但是有些地方她不明白,凤瑾君既然与楚逸容交好,而且也知道了岳芙蓉的身份,为何迟迟不肯揭露出来?她不解地看了看凤瑾君,见他目中含笑,与平常没什么不同。楚逸容忽然认真道:“惜月公主,我有话想同你讲。”珞熙立刻明白他要说什么,淡淡道:“你说。”楚逸容的表情严肃起来:“今日女帝要赐婚。”珞熙道:“我知道。”她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不安,但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楚逸容也点点头,深深叹息着。
凤瑾君忽然拍上楚逸容的肩膀,楚逸容静静看着他,却听凤瑾君缓缓道:“抱歉!”
为何凤瑾君要向他道歉?珞熙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不过倒霉而已,“驸马”这个头衔,想得到的人不乏少数,不想得到的人也有很多,偏偏楚逸容属于后者,除了说他不走运,珞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好。楚逸容却忽然道:“我本想与岳芙蓉一同离开,几乎一夜未睡,想出了很多的结果,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她竟然离开了……我几乎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珞熙闻言一怔,没想到楚逸容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子,与他平日的冷酷模样完全不同,此人也远远没有珞熙想象中那么聪明,看来是人不可貌相。凤瑾君听到他这番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是我欠你的。”楚逸容摇头道:“但是,你比我还要痛苦得多。”凤瑾君道:“我痛苦?”楚逸容道:“我也痛苦。”凤瑾君道:“我们都痛苦?”楚逸容道:“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凤瑾君忽然淡淡一笑,不再说话。珞熙并不明白他们所说的话语,更不想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姐夫竟然也有痛苦的过去,那究竟与什么有关?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充斥着莫名的情绪。等这阵莫名的气氛过了,楚逸容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接着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珞熙抬头看着他:“你问我?”楚逸容道:“不问你,我问谁?”珞熙道:“以前,你从不问我任何事情。”楚逸容道:“此一时,彼一时,因为圣旨快到了。”珞熙沉吟道:“是啊,圣旨快到了。”凤瑾君问道:“如今,你们想要怎样?”珞熙思索半晌,缓缓道:“假成婚。”楚逸容道:“假成婚?”凤瑾君笑道:“这个提议不错,然后呢?”珞熙道:“我只能先想到这些,事情来得太快,我目前还无法应付。”楚逸容忽然道:“不过,我想到了一些。”珞熙忍不住道:“你想到什么?”楚逸容道:“这件事情,目前除了我们三人知道外,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等公主与我成婚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改名换姓,接着到别的地方生活。”珞熙怔了怔道:“更换身份?”楚逸容道:“没错!”珞熙沉默着,过了很久,忽然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正视了自己,重新回归了自我,怎能……”
凤瑾君打断她道:“公主可知道……做人要提得起,放得下。”珞熙道:“此话怎讲?”凤瑾君缓缓道:“人本生下来,就有很多种身份。”听闻此言,珞熙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有一种淡淡的不情愿,凤瑾君笑了笑道:“要知道,你生来为人子女,将来还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若是等你有了孩子,便是一位母亲,而这些身份哪个不是你自己?”珞熙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我自己,不论是什么身份,不论贫贱,不论富贵。”
凤瑾君笑道:“没错!”珞熙转头看向楚逸容,嘴角带笑:“这个方法不错!”楚逸容冷冷道:“那么,你和我成婚之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带上财产,各自追求自己的人生幸福,如何?”珞熙更正道:“不是成婚,是假成婚。”楚逸容也道:“没错,假成婚!”珞熙道:“但是,离开后我们何去何从?”楚逸容道:“我要先去逍遥山庄。”珞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立刻道:“对了,我的师傅也在那里,我可以去投奔他。”
楚逸容道:“你为何还要和我同路?”珞熙笑道:“这样子不容易露馅。”凤瑾君微笑着,赞叹道:“看来你们考虑得很周全!”珞熙立刻回眸一笑,道:“多谢。”午时,珞熙果然接到了圣旨,宣读之人竟然是质子,珞熙与楚逸容双双跪着接旨。
虽然两人已商议过对策,表现得却非常别扭,甚至看不出是真是假。用过晚膳,珞熙这才看到罗老大留给她一张字条,她已离开了此处,上面写着钱庄的户头,似乎等着珞熙把钱给她打过去,珞熙看着字条,禁不住摇摇头。当珞熙散步时,路过苏红英的房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向内一看,发现房中空无一物,连床单也没有留下,这果然是苏红英的风格,也不知他如何搬得动那么多的东西。一夜之间,走了两个朋友,珞熙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当她经过楚逸容的房间,见楚逸容的手里拿着一封粉色信笺,神情很是苦闷。
明明相爱的两人,却无法走到一起,大概岳芙蓉也是如此痛苦。珞熙忽然明白了凤瑾君的意思,岳芙蓉虽然是质子的手下,却与楚逸容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两人既然想要常相厮守,何必在其中制造隔阂?身份这种东西,本就是个假象而已!珞熙叹息着,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那么大家何时才能够守得云开见日出?
52…苦肉之计
七月十四,清晨,太阳已渐渐升起。珞熙从听雨轩慢慢走了出来,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大步前行。她觉得这实在是个令人无可奈何的早晨,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学院,虽然并没有依依惜别的感情,但看到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间屋院,都有种淡淡的伤感。她知道这书院中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这里的人情。无论从何处而来,无论要去到哪里,只要曾经在此生活过,就永远忘不了这个地方。
珞熙放慢脚步,目光四处流连着,却看见很多不想看见的人。南峰书院的学子正大步向赛场走去,她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女公子,她腰间挂着佩剑,头发用方巾束起,神情悠闲自在,旁边还有三个衣着华丽,高大俊美的男子陪同着。忽然见十几个北松书院的少女,手捧着鲜花,急步上前,争抢着塞入三位公子的手里。
花瓣上带着水滴,大概是清晨刚刚摘采下来的,而少女们也在此等待很久,三个男子相视一笑,低头与少女们说了几句话,少女们脸颊变红,含着笑跑开了,男子们立刻把花束捧在胸前,就像拿着战利品般,神采奕奕,趾高气扬地向前走着,如此轻狂的模样,立刻引发了周围北松书院诸多学子的不满,这几日南峰书院作威作福的模样令人痛恨到了极处。大家并不是瞎子,就连视力最差的夫子也没有瞎。“偷走芳心”与“掳走芳心”本质是不同的,他们的行径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如今,北松书院学子已面临着最大的威胁,人人自危。甚至有人提议追走南峰书院的女公子,以此作为对南峰书院的报复。于是大家守候在此,却看到眼前令他们无法忍受的一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连珞熙也皱了皱眉头。女公子忽然转头看向珞熙,她的脸庞就像春天的玫瑰,抿唇一笑,目光里不再充斥着敌意,没有妒意的女人果然很美,珞熙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立刻扭转头——她忽然间又想到了苏红英。
苏红英现在到底怎样了?她竟有种深深的思念。她前日探望了他的侍童,还有自己的侍女玲珑,打探了他的消息。得知他躲到了沿海城镇,继续他的说书生涯。令珞熙非常羡慕,他本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浪子,自然要回归到浪子的世界,就像一只飞鸟重回天空的怀抱。不过,珞熙想到他匆匆而逃的模样,什么物件都搬走了,唯独把底裤忘在了床上,心里竟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