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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君忽然笑了起来,“不用尝了,我开个玩笑而已。”他竟然又在取笑她,实在太过分了!珞熙忍不住跺了跺脚。凤瑾君接过了瓷碗,接着品尝,珞熙突然发觉两人共用了一个勺子,而且她还把汤匙唆了一口,这岂不是……珞熙脸颊一红,连忙行礼道:“姐夫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等等!”珞熙心中颤了颤,慌忙道:“姐夫还有什么事情?”凤瑾君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陪我喝几杯?”按理说,她应该给凤瑾君敬酒,陪他喝酒也是在所难免的,珞熙只好点头应允。
凤瑾君让她坐下来,替她到了一杯酒,道:“你似乎心情不好?”珞熙目光有一丝迷茫,却道:“我很好!”凤瑾君忽然把身子往后仰,靠着床头,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深深地注视着珞熙,那双眼睛似乎能把她看透。其实她不希望他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她在他面前是赤裸裸的,甚至快要无处遁形了。
他忽然道:“你喜欢书院吗?”珞熙抿了一口酒,叹气道:“不是很喜欢。”凤瑾君道:“你是不是觉得做一个皇帝,比现在这样子好得多?”珞熙一怔,她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是一大口,接着道:“其实我要是做了皇帝,一定是个昏君。”凤瑾君忍不住笑了,问道:“为何?”珞熙想了想道:“因为,太傅常常骂我不是当皇帝的料。”凤瑾君道:“他对你的要求太高。”珞熙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凤瑾君却始终未动,他再次给她满上。珞熙接着道:“他说得没错……我涉世未深,既不了解百姓的疾苦,也没有辅佐我的人。”她忽然站起来,打了个酒嗝:“但是当时我很生气,趁他睡觉时,剪光了他的胡须……”
凤瑾君不禁莞尔,他用手指在她鼻头上轻点了几下,笑道:“后来呢?”
珞熙又喝了一口:“从此他就再也不肯教我了。”凤瑾君脸上的笑意更浓:“再后来呢?”珞熙皱了皱眉头,思索道:“再后来……我就去习武了,还是师傅最好了,夸我聪明伶俐,是个练武的奇才。”她接着喝了起来,话也渐渐止不住了。“别人都是什么明君的,昏君的。烦死人了,如果皇帝身边都是些谗臣贼子,那么……他再圣明也没有用,就好像有人蒙住了他的双眼。”
凤瑾君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珞熙疑道:“你真的了解我所说的?”凤瑾君道:“相当了解。”珞熙凝视着他,忽然欢呼一声,扑到凤瑾君的怀里。却感到他的身子僵了僵,她轻声笑着,口无遮拦道:“还是姐夫最了解我了,姐夫万岁。”凤瑾君轻咳了一声:“莫要乱说话,你的姐姐才是真正的万岁。”珞熙笑道:“对对!你看我好像头开始晕了。”她的确已经迷糊了起来,依然伸手去拿酒杯,却被凤瑾君阻止:“你喝多了!”
她笑道:“我没有喝多,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把酒一饮而尽,目光忽然恍惚了起来,苦涩道:“姐夫!他们总是逼我学这个,学那个,我其实很不开心,你知道吗?”凤瑾君从她手中拿过杯子,轻声道:“知道!知道!”珞熙叫道:“我还要喝。”凤瑾君叹气道:“你先歇一会儿。”珞熙点了点头,忽然道:“姐夫,你说国家是皇帝一个人的吗?”凤瑾君道:“当然不是,它是天下所有人的。”珞熙道:“姐夫说的真好!”她眼波流媚,大声笑道:“做皇帝真倒霉啊!一点自由也没有,若是皇帝没有治国的才华,他只有依靠他的臣子,若是臣子也不行……”她忽然停了下来。
凤瑾君道:“如何?”珞熙摇摇晃晃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让他们覆舟……”忽然,她的嘴被人捂上,凤瑾君无奈道:“公主,你醉了!”醉了?什么醉了?珞熙的头越来越昏沉,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她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忍不住一直笑着,甚至抱着什么人不放手。她感到的喉咙干涩,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耳畔听到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她却不想张开眼睛。似乎有人把她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她的面颊,缓缓撕开了她脸上的面具。她干渴难忍,忍不住呻吟了两声。忽然,两片温热的嘴唇覆在她的唇上,紧紧贴着,柔柔地碰触着,接着轻舔了一下,带着湿润。她口中干涩难忍,如逢甘霖,开始□着,辗转着,她的头更加晕眩了,身子也变得轻盈,好舒服!如同飞上了云雾……于是,她开始喘息,浑身乏力,口中发出娇媚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
她感受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同时离开了她的嘴唇。半晌,一双手慢慢推开了她的胳膊。
耳边听到关门的声音,忽然间,万籁俱寂。这一定是个春梦。珞熙这么想着。
22 点金之术
白云山,艳阳高照。在这个一线天底下,竟有一池温泉,阳光透过山间的缝隙照进来,照在珞熙光滑如绸的皮肤上,水温舒适,阳光也温暖,她惬意地坐在温泉里,眯着眼睛,把纤秀的玉足伸出水面,用脚趾轻触泉水中的红色花瓣,淡淡地笑着,世上还有什么比泡温泉更令人舒服的呢?珞熙今天逃课了,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北松书院。她偷了马圈里的马,沿着山道飞奔,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天。跑到无人的草地,摘采树上的野果,施展轻功与猴子们一起飞檐走壁,捉迷藏。肚子饿了的时候,采了一些白蘑菇,点了一小堆火,边烤边吃。渴了就在山涧寻找水流,等她发现了这个温泉,已经流了一身汗……周围虽然没有障碍物,但是也没有人。于是她脱下了鞋袜,褪了外衣,解开胸前的白绫,取了脸上的面具。她蜷缩起身子,整个人都钻进水里。她看着水中孤单的身影,寂寞而忧愁的容颜,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是的,她很孤独。记得今天早上醒来时,她有些头晕。一夜宿醉,醒来时头痛欲裂,隐约想起苏红英每日都与她同进同出,不知他有没有找过她?忽然间,她记起昨晚他与北松四霸有说有笑的情景,马上有点面无人色,低垂下了脑袋。
沉思片刻,发现自己睡在楚逸容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见桌上放着早点,还有一碗解酒茶。大概是姐夫给她留下的,珞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发觉早已凉透。也不知怎的,心里面竟然空落落的。珞熙懂得如何调整心情,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绝不能把自己关在小院子里,最好出去走一走,外面鸟语花香,非常适合散心。偏偏此刻,珞熙又累又乏,四肢无力,连胃口也差了许多,一碗皮蛋瘦肉粥勉强喝了两口,小菜依然纹丝未动,她不得已早早结束了早膳。告诫自己道:“最是寂寞帝王家,接受属于你的现实!面对你惨淡的心情吧!”
于是她戴上人皮面具,踏出了房门。如今,她真的放纵起来,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无法挥去这一份寂寞。正当她感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正要从温泉里站起来。忽然听见有人喂了一声,接着“啪”的一声,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她忙抬头向前方看去,发现一个人的身影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珞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双手捂胸,恨不得溶化进了水里。其实,就算是个男人在洗澡时,忽然见到有个人从树上摔下来,也会被吓得要死。
紧接着,一个黑衣少年跳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憎恶的表情,恰是一个冷峻的美少年。看到他的身影,珞熙忽然感到心安,因为他的神情正气凛然,让人无法觉得他是一个坏人,只见他飞身跃上前去,猛然踩在那个男人的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剑来,指着他的喉咙道:“你是不是想死?”那人呻吟了几声,还是躺在地上不动。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要重伤。过了一会儿,只听他哀声道:“你要做什么?”少年道:“偷看女人洗澡,简直禽兽不如,你也不怕瞎了眼睛?”什么?偷看洗澡?珞熙的脸色顿时惨白,浑身气得颤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难道他们一直躲在那里偷看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她怎么没有发现?那人颤声道:“误会啊!我是一个瞎子,怎么看得见女人?”少年面色骤然变了:“你是瞎子?”那人缓缓抬头,果然眼睛翻白。少年疑惑道:“那你鬼鬼祟祟站在树上做什么?”那人喘息道:“我上山被野兽追赶,不得已才爬到了树上,已经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野兽还在不在下面?谁知……谁知竟然被你当成了偷窥狂。”少年脸颊一红,容貌更显得俊美动人,他连忙扶起了瞎子。不但给了他几十两银子,还把自己的马匹送给了人家。瞎子笨手笨脚地骑上马后,忽然狠狠踢了马肚子一脚,马一吃痛,撒蹄就向山下冲去。
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变笑边骂道:“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都是一群蠢才,我不过是装瞎骗人罢了!你竟然会当真……哈哈!”珞熙听到这番话后,不由得发怔,心想这个少年一定会气得半死。她趁机摸到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着……谁知少年脸色也没变,他竟然悠闲地坐在了石头上面。忽然,他吹了一声口哨儿。那匹马立刻调转身子,载着那人又跑了回来,不论那人怎么抽打,它也毫不理会,直到奔回少年身旁,马儿狠狠撩起蹶子,那人从马背滚了下来。少年再次拔剑指向他,这次却是对着眼睛。他冷冷道:“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真的瞎子?”那人冷笑几声,目光却变得阴毒无比,像是只毒蛇猛兽:“我是黑山派的大弟子,你若是伤我,我的弟兄们也不会饶了你!”少年道:“黑山派是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怎么替你报仇。”话音刚落,他一剑已刺入那人的右眼。那人惨呼着,用手捂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血已经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珞熙也被这情景吓得够呛,虽然她也习武,却从不曾伤过别人——当然北松四霸除外。
少年再次指向他的咽喉,冷冷道:“信不信我还要杀了你?”那人立刻变了脸色,顾不得右眼疼痛,忙跪在地上道:“大侠饶命,我是一时糊涂啊!我家……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不能没人尽孝送终啊!”少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人立刻跪着向他磕头,连脑门也磕破了。这时候,珞熙忙走上前道:“这位兄台,虽然你帮了在下,但是他也罪不致死……”
毕竟她一直在水里泡着,顶多露出了脸孔和肩膀。少年看了珞熙一眼,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是男的?”珞熙一怔,原来他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她现在已经把面具戴在了脸上,而且穿了一身男装,完全是个普普通通的,北松书院的少年学子。这时候,地上的那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珞熙与少年都被吓了一跳。他趴在地上,痛不欲生道:“你竟然是个男的,都说远处看人娇花似水,近处看人七分像鬼,我还不太相信这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以为你是个绝色美女,还等着你从水里出来……哪知,你竟然是个毫无姿色的男人!”珞熙闻言忍俊不禁,原来他也并没有看清楚自己。那人紧紧拉住少年的衣袖,哭道:“我不要活了!这位少侠,你还是杀了我吧!”
少年嫌弃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