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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熙怔了怔,也忘记挣扎,瞪着眼睛看着质子道:“你说什么?”
质子道:“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颇有好感。”
珞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见过我?我怎么不记得?”
质子道:“你那时候还真是目中无人,和你姐姐比起来,真是毫无心机。”
珞熙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并没有那么简单。
质子缓缓道:“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在那种微妙的情形下,就像是一只幸运的猫儿。”
珞熙道:“猫儿?”
质子道:“猫有九条命,你的命可能比猫还多几条。”
珞熙反问道:“难道你自己不是?”
质子点点头道:“人人在宫里都自危,每个人都活得命悬一线,看来我们也是彼此彼此。”
在他说的这句话中,隐藏着多少辛酸与不幸?他曾经忍受过多少人的欺压凌侮?她的确比质子要幸运的多,对于珞熙来说,能够不必天天受到欺侮,已经是很难得的幸运。宫中如此无情,生命如此卑微,人与人之间,也仿佛虚情假意了起来,亲人之间也难以互相照顾,享受温馨。
珞熙眼中的愤怒忽然消失,变为怜悯同情。她的眼神掠过质子,扫过他的头发,掠过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停留在他的上半身,依然默不作声。
质子直视着珞熙:“其实,我们两个人很像,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我对你颇有好感。”
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足够令一切女子面红心跳,但是珞熙却丝毫不为所动。
质子接着叹息道:“你十四岁失身,而我不过十五岁,这些都是逃不过去的劫难。”
珞熙的心脏抽动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他过去的悲惨往事,却没有想到他会告诉自己。
质子道:“所以,我们这种人,最适合在一起。”
珞熙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质子认为她已默认。
他接着说道:“那时候,我本打算让你迷恋上我,让你离不开我,却不料你这人的心思根本不在男女之情上面,竟被人先蹂/躏了去,令我好生难过。等我们在书院见面时,你依然还是这般冷淡,一副等不及要走的模样儿……叫在下的心都凉了。”
珞熙知道此人话里真假难辨,也已习惯了他的腔调,依然面不改色,瞪大眼睛看着他。
质子叹道:“虽然在下想亲近你,但你姐姐心思缜密,在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概,只有上官凤瑾才敢违她旨意,而我手里并没有权势,就像鱼儿离开了水,施展不开,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在你姐姐眼里与男宠没什么区别。”
珞熙道:“既然你没有权势,何必要以鹅卵碰石头呢?”
质子再次笑道:“在下虽然没有势力,但是美色不输上官凤瑾。擅用自身优势的男人,也是一种实力,毕竟,古往今来,许多有权势的人都是靠着美色,力争上游的。”
珞熙隐隐觉得吃惊,她已料到他驾驭女人的方法,难道是……
她忍不住道:“岳芙蓉与女公子究竟如何追随你的?”
质子拊掌道:“当我用美色换得财富,有钱自然使得鬼推磨,像我这么慷慨的主子并不多。”
珞熙扬起眉头道:“若是我给她们更多的钱呢?”
质子摇头道:“威逼利诱才是令她们听好的方法,她们真正想得到的,我会帮她们得到,我要让她们明白,替我做事情,就像替她们自己做事一样。若是背叛我,就像断了一条腿那么难受。”
珞熙沉思道:“你很有手腕,也很厉害。”
质子轻抚着珞熙的脸颊,缓缓道:“我当然要厉害,我也不是对于每一个女人,都愿意付出的,而且,从内心深处付出,与身体的付出根本就是两码事,我想,你一定懂得这些的。”
他忽然伸出了双臂。珞熙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在他怀里。
珞熙浑身僵硬,面色惨白道:“我怎能……明白你说的什么?”
他喃喃道:“公主不用装糊涂,你一定了解我的心情,我们本是一条心的,当然,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给一个女人付出,你一定要让我服侍你,让你快乐,你瞧见这屋子里都是什么?”
他伸手拉开锦帐,墙的一侧现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的木架,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珞熙瞪大眼睛道:“这是……是什么?”
质子口气似非常自豪道:“公主,我也要讨生活,而这间房子周围都放着我吃饭的工具。”
珞熙道:“吃饭的,工具?”
此刻,就是杀了她也不相信这些都是吃饭的东西,明明都是些怪异的器具。
质子指着一个雕花硬底木靴,笑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珞熙摇摇头,质子又道:“这是用来踩人的。”
质子指着黑色的花纹硬皮鞭,问道:“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珞熙皱着眉头,质子接着道:“这是用来抽人的。”
质子指着一个板凳似的木马,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凸起,问道:“你知道这是何物?”
珞熙眼皮跳了跳,依然摇头,质子笑道:“这是用来坐的。”
床顶上挂着发亮的枷锁,甚至还有银勾铁挂,一旁还有火钳子,珞熙却不敢问这是干什么的了,这里简直像是一个刑场,质子依然在笑,笑得又温柔,又可怕:“有很多女人都喜欢脱光衣服,骑在木马上,让我用木靴踩她们的全身,踢打她们……用鞭子狠狠抽她们,要知道,你的姐姐也一样。”
珞熙忽然发现他简直就是个妖怪,可怕得要命,珞熙忽然一点也不觉得这人可怜了,只恨不得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质子脸上的笑容如蜜,珞熙看着他,忽然发觉他异常可怕,似乎,今天晚上,在这奇怪的屋子里,是不是会遭遇到令她毕生痛苦的经历?珞熙不敢想,怕自己无法承受。
质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公主的口味如何?或浓或淡?”
珞熙紧紧闭着双唇,不敢说话,质子道:“公主放心,在下不会令公主不适。”
只见他伸出了手指,慢慢解开珞熙的腰带,珞熙被他摸得寒毛倒竖,被他装腔作势的话语刺激得肝火上升,珞熙道:“你……你敢碰我?凤不会放过你的。”
质子笑道:“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以为我会害怕?”
他的动作更肆无忌惮,珞熙忽然有些忌恨那个创出点穴的人来,更恨那个点了她的女公子。
此刻,她动也不能动。她的手足冰冷,额上却渗出了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质子的手渐渐向她的内衣摸去,忽然停了停,眯起眼睛,仔细凝视珞熙的神情,就像一只山猫对待自己的猎物。
他却一点力都没用,手指脱离内衣的同时,低头吻着珞熙的额头,右手滑过珞熙露在外面的肩,一手抚上她的身,忽然,他一个大力,扯下她单薄的外衣,珞熙手脚已起了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他却接着低头亲吻她的脖颈,轻轻在她颈间解开肚兜的结,美好的春光现于眼前。
她惊骇道:“你……你……”
她才张口想呼叫,就被他顺势而上的嘴唇堵住了话语,还未出声,那不及出口的呼喊在唇舌交缠之间化为一声呻吟,唇齿相碰,两人发髻早已凌乱,黑绸似的铺了满床。
珞熙几乎快要窒息了,或许在这种时刻,人的潜能会爆发出来。
珞熙薄汗沁身,压制着的身躯依然挣脱不了,忽然她觉得胸腔气息四处乱走,自己的足部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似乎穴位已被冲开,珞熙咬着牙齿,用力把胳膊抬起,用尽力气往他的脸上甩去,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质子偏过头,发丝垂在眼前,一动未动,半晌,珞熙以为他受了刺激,谁知他又转过脸,笑吟吟地看着珞熙,唇边发出几声莫名的轻笑。
珞熙怔怔看着她,突然他一巴掌扇用力打上来,珞熙的身子向后一摔。
脸颊火辣辣地疼,眼前迷迷朦朦,耳中嗡嗡作响。
珞熙虽然穴位解开了,此刻,依然浑身无力,就连咬人的气力也没有,她痛苦呻吟着,却被质子扯住了头发,俯下身,紧紧扣住她手腕,她想挣开,却敌不过男人的力量。
只见她身子已被扯得倒下,胸膛不住起伏,一双秀目中,也已痛得满是泪光,
质子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唇,略有些邪佞地一笑,细碎的吻落在她刚才被打的细嫩的脸颊上,吻了又吻,半身压住她的身躯,依然紧紧拽着她的头发,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忽然间,炽热的舌头伸进口中,吸/吮着,辗转着,疾风骤雨般吻得密不透风,虽然很有技巧,却令珞熙心里痛苦不堪。更令她痛苦的是,珞熙已察觉出他身下的变化。
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制止住男人的情/欲,男人的情/欲一旦发作起来,就像从悬崖峭壁落下的岩石,根本无法阻挡。
珞熙被他压在身下,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了一处,头脑传来一阵阵混悬感。
珞熙的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忽然呕吐起来,是的,她吐了满床都是……
在男人兴趣盎然的时候,忽然被人吐了一身秽物,大概,那女人决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一个男人此刻还有兴趣的话,已绝对不可能。
质子并没有意料中那么生气,他缓缓起身披上了外衣,唤来了丫鬟,把这里都打扫了干净。
珞熙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虽然惊魂未定,竟然合上眼睛,再次沉沉入睡。
她再次睁眼,浑身依然动弹不得,忽然,她发现地上多了两条黑色的影子。
阳光从她侧面照过来,这条影子就是在她面前,是两个人的影子。
这两个人是究竟谁?珞熙觉得自己依然迷迷糊糊的。
忽然,女公子的语声自屏风后传来:“你说她有了身孕,可是当真?”
珞熙心想这次是谁有了身孕?她们究竟在说什么?
这次,屏风后面传来岳芙蓉的声音:“公主害喜还真是时候,竟然吐了质子一身,如此真是大煞风景,质子素来有洁癖,看来也永远不会碰她了。”
珞熙一怔,明白她们说的的确是自己,难道她已有了身孕?有了上官凤瑾的孩子?
珞熙心中又惊又喜,此刻百感交集,心头说不出的感觉,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
女公子接着道:“这女人运气真好,质子若是与她云雨之后,只怕她也会得上那脏病。”
岳芙蓉叹息道:“得了此病的女人,身下恶臭不止,不能生育,自然会遭人唾弃。”
女公子道:“质子此人……果然不会怜香惜玉。”
岳芙蓉道:“他恨不得世间所有的富贵女子都染上这种恶疾,方能泄除他心头之怨恨。”
珞熙闻言大吃一惊,她如今总算见识了那男人的可怕之处,他大概已完全疯狂,准备毁灭一切。
忽然脚步声传出,两人竟慢慢从屏风后绕了过来,珞熙连忙合上眼睛装睡。
岳芙蓉目光冷冷瞧着女公子,一字字缓缓道:“猜猜质子要将她如何处置?”
谁知女公子道:“他如何处置她,我不知道,不过,她肚子里面怀的八成是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