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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在泉下能了却心愿。”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仪芬抬起头,望着天,告诫自己。仪芬,你不能哭,你哭了素素怎么办?你哭了,蓝校长怎么办?你哭了,燕然母亲怎办?
蓝校长答谢过几位,上前抚摸着墓碑上的字,每一笔似乎都是深深刻在他的心里。“爱妻蓝氏燕然之墓”,仪芬看着这几个字,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碑文会是什么?
告别了蓝校长,素素拉着仪芬的手说:“仪芬,从今往后,只有我们两个了。你可不能再抛弃我了!”
仪芬点点头,拉过素素,抱着她说:“素素,我们谁也不要离开谁!我再也受不了失去一个人的滋味了。”
走到村口,看见张天承正靠在汽车上。天承见到仪芬,走上前来说:“你瘦了。我们回家吧!”
仪芬道:“谢谢你。我会自己回去的。”如果不想再次受伤害,那就远离他。
仪芬随着素素和周乔走了出去,独留等候已久的天承站在夕阳之下。也许,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
第二十六章 浩然正气荡乾坤
已经有两天和齐然联系不上了,燕然的葬礼齐然也没有去参加,仪芬开始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仪芬给蒋太太打电话,却没有人接。仪芬只得亲自去布庄看一看。
三轮车沿着熟悉的道路弯弯转转,仪芬的心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没到布庄,仪芬就下了车,自己走过去。只见布庄门前冷清,木门口被白色封条给封了。仪芬走上前去,是给军统封的,日期就是燕然出殡的日子。
仪芬找了个附件的居民问情况,那人说:“前两天两了一帮子穿军装的人,到了这里二话没说,就把掌柜的给拖了出来。那群人又进去搜,好像搜到些什么东西,就把掌柜的带走了。听说是特务,店里找出些通讯的设备。哎,平时看上去人老实诚恳,没想到就这么给抓了!”
仪芬赶忙又问:“那那个裁缝呢?”
那人说:“不知道,反正没见到他。听说那群人本来是冲他来的,结果没抓到他,就把掌柜的抓起来了。”
仪芬放开那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封条。怎么会这样?徐掌柜怎么会被抓起来?仪芬赶忙往蒋太太家赶去,也许这事蒋太太会知道些。到蒋家敲门,却没有人出来应门,仪芬想了想,决定去找周乔。
回到张家,打电话给周乔,和周乔说了情况,周乔无奈地说:“人如果是警局抓的,我还能想办法让你见一面。可现在是军统抓的人,我无能为力。仪芬,如果你真想帮徐老板,那你试着求求张天承。张家是党国里头的人,可能在军统那里还有点门路。”
仪芬谢过周乔,瘫坐在沙发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天承。仪芬拨通了天承办公室的电话,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开口。
“喂?你好,我是张天承。”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仪芬却突然不敢回答了。
“天承,我是仪芬。”电话那头明显有些吃惊,良久才又说道:“有什么事?”
仪芬深吸一口气,将徐老板的事情说了一遍。天承说:“这件事情不要和父亲说,也不要和家里别的人说。你现在来我的办公室,我来帮你想办法。”
仪芬道了声“好”,挂了电话就出门了。
仪芬和天承不知道,两个人的对话,还有第三个人在听,那就是白蔷薇。白蔷薇搁下电话,眯起眼睛,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手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爸!我是蔷薇呀,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仪芬到了天承的办公室时,天承正在打电话。仪芬敲了敲门,天承示意她坐下来。仪芬环顾了下四周,说来惭愧,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天承似乎瘦了不少,鬓角的胡须也长了些,满脸写着憔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观察过他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憔悴。
“嗯,好的。谢谢您了!改日请您吃饭!好的,再见!”天承挂断电话,见到仪芬正看着自己,心停顿了一下。
天承说:“我救不了他,不过你可以去看看他。徐老板被抓的时候,从他的店里搜出了些电报设备,还有些违禁物品。”天承顿了顿又说:“就是上次你替他们带的那些东西。”
仪芬一惊,天承又道:“看来上次的东西也是他们给你的了!你怎么这么傻?他们利用你,你还死心塌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和我们作对吗?”
仪芬道:“他们没有利用我!”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利用你?沈齐然就是个诱饵,先是利用你,再是秦大小姐!”天承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吗?两个月前,我们从秦爷的码头上查出了他们的东西,秦爷还死不认账。据可靠消息,这些东西从秦爷的码头流出去已经有半年之久了!你还不明白吗,仪芬!沈齐然先是利用秦明月,让秦爷为他们运货。现在又利用你,让你为他们开路。你还有在那里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仪芬猛地抬头看着天承的双眼,黑色的双眸深处是自己,没有谎言,只有真诚。心开始刺痛,难道齐然只是在骗自己?
天承见仪芬有些动摇,半蹲在她面前,扶住仪芬说:“军统那边就是从沈齐然那条线才拎出来徐记布庄这个窝的,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这里的。仪芬,我真担心你,你应该听我的话,离沈齐然远一点的。他无法给你带来幸福,只能给你带来灾难。”
仪芬摇着头,双眼空洞,说:“不会的,齐然不会的。齐然不是这样的人。”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相信他?”天承摆正仪芬的脑袋,说:“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徐老板,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天承拉起仪芬,出门开车带她去了军统局。
“二少爷,二少奶奶!”一个标准的军礼,天承点头说:“我找你们副局!”
天承和仪芬见了军统的副局,副局是天承以前的同学。副局亲自带他们去看徐老板。
青石台阶湿湿的,还能听见管道滴水的声音。天承小心地拉着仪芬,下了楼梯后,天承用手捂住仪芬的眼睛说:“不要看这些,跟着我走,小心湿滑。”
眼前一片黑暗,透过天承的手指,看见两旁都是牢房,里面是各种刑具,血淋淋的画面,仪芬感觉反胃。
徐老板的牢房在走廊的尽头,比上次齐然待的地方更不如。副局说:“这个徐明德是共党放在上海的地下党,那个沈齐然是他的同伙。他们可能还有别的同伙,但是他就是不肯说。”
天承放开手,仪芬看见徐老板被吊在木架上,双手带着锁链,脚上是镣铐,身上是一道道鞭挞过的血痕。
“唔!”仪芬感觉恶心,天承扶住她问:“仪芬,你没事吧?”
仪芬摇摇头说,“我没事!”天承松开双手,仪芬走上前去,唤道:“徐老板!你……还好吗?”明知不好,却又想不出要问什么。
徐老板听是仪芬的声音,睁开红肿的眼睛,视线却很模糊,朝声音的方向望过来。依稀看见人形,猜是仪芬,便道:“仪芬,转告齐然,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徐老板喘了口气又说:“齐然从来没有骗过你,他也没有骗过秦小姐。和秦爷合作的人是我,让你帮忙的人也是我。齐然一直都是反对的。你和齐然一起走吧,远走高飞!”
天承听了,上前一步,拉开仪芬,骂道:“姓徐的,你说什么!仪芬是我的人,沈齐然休想带她走!”
徐老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张天承,你可以骗仪芬,但是你骗不了我!秦爷的船有问题不过是个幌子,因为你知道你们动不了秦爷。你的真正目的是齐然。可惜啊可惜,你们抓不到齐然,只抓到了我!你以为从仪芬身边开始查,可以找到对齐然不利的证据。你以为抓到了我,就可以把齐然拉下水。可你错了,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说罢,徐老板头一歪,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小兵上前查看,报告说:“死了,咬舌自尽了!”
仪芬脚一软,人晃了晃,天承赶忙上前去扶,仪芬甩开他的手说:“不要碰我!我看,利用我的人是你吧!是不是从我身边查出特务,你就可以加官晋爵?是不是从我身边开始查,你就可以置齐然于死地?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现在人死了,你满意了吧!”仪芬甩开天承伸过来的手,自己边哭边跑回上头。
耳边充斥的鬼哭狼嚎,这里是地狱,这里是人间的炼狱!
仪芬怒气冲冲地回到张家,天承也跟着回来。刚进大厅,就看见张理事坐在首座,左手边是白蔷薇。大少爷也坐在下手。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天承和仪芬都觉察出来了。
张理事怒道:“你给我跪下!”
天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张理事道:“你也给我跪下!”
仪芬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了,只得跪在了天承的旁边。
天承道:“这事不关仪芬的事!”
“你给我闭嘴!”张理事用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连坐着的大少爷和白蔷薇都吓了一跳。张理事道:“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是不是准备什么事都瞒着我?”
“爸,不是这样的!”仪芬答道。
“那是怎么样的?”张理事问道。
仪芬却答不出。张理事说:“那我来替你说。你在外交了些狐朋狗友,不是共匪,就是学生运动的带头人。各个都是不安分的因素。我看你过不了多久,也该成特务了!我们张家不能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
天承一听知道老头子是真动气了,忙说道:“仪芬交友不慎,但并不能表示仪芬也学坏了。父亲,我保证,仪芬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白蔷薇见天承还在帮着仪芬说话,便对张理事说:“爸,依蔷薇看,姐姐在张家也有一年多了。我们张家也都是性情中人,若是将姐姐就这么送进局子里去,知道的说我们大义灭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落井下石。不如就让天承将她休了,从七出里面找一条就是了。”
“白蔷薇,你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天承噌地站起来,就要上前打白蔷薇,大少爷马上站起身拉住天承,白蔷薇也躲到了张理事的身后。天承怎么会不知道白蔷薇的打算,现在仪芬还是张家的人,外头就动不了她,如果一旦被休,且不说身往何处,就光一些小的嫌疑就能让她进大狱。如果和徐老板一样进了军统,那么就别想活着出来!到时候,仪芬就是白蔷薇手中的一个小虫,随手一捏就粉身碎骨
第二十七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白蔷薇,你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天承大叫起来,众人上前拉住他。
“仪芬结婚一年多来,未能为张家诞下子嗣,已属七出的范围。爸,请您给仪芬一张休书。仪芬定不再回张家!”仪芬说罢,深深地磕了个头。
“不可以!仪芬,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只有一年,我们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仪芬,我不同意!”张天承看着跪在地上的仪芬,大喊道。
张理事也不管天承在那里大喊大叫,吩咐下人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休书,道:“仪芬,这个休书给你,从此你和我张家再无瓜葛。限你两日内搬离张府!”
仪芬接过休书,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