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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透这一层,梅情几乎要咬断了牙齿。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春水——真是丑人多作怪——也不怕这是对逝去之人的大不敬,将来会遭报应。
同时他又明白,原来应莫怜就是那次被自己所伤的蒙面人,怪不得自己一来藏剑山庄就受他处处刁难,要不是于慕护着,自己的处境恐怕相当危险。那么这几年自己平安无事,一
定也是于慕阻拦着应莫怜。
这个藏剑山庄,原来是这么个地方,恐怕当年的采花贼,和应莫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说也奇怪,自从上次的武林大会后,那采花贼就真的再没有出来过,大家也都相信自
己当年烧死的就是采花贼。
于慕当然不是会去采花的人,如果也不是应莫怜,那么会是谁呢?
于慕称应莫怜为大师兄?那应莫怜也是隐山的人?怎么以前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梅情乱七八糟的想着,应莫怜已经大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于慕应言屈膝而跪。
应莫怜接道,“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梅情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前几天的事情,我当你是五年后初见他,心情不能平复,你也告诉过我,现在梅情对你已经是真心的了。我还以为他
真的幡然悔悟,也就顺着你,可今日呢,梅情说这些话又算什么?这算是哪一点对你真心?真情?真意?”
于慕还是不说话。
应莫怜又气又恨,“你不开口更好,省得为他辩解。这个梅情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却偏偏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都只为着他。如今可好,他哪里有怎么变好,哪
里对你有一丝半点的心意?简直与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你也其它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你赌咒发誓,从此把他在心里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于慕还没做出反映,梅情心底已经把应莫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我们两人的事情何时用你来管了?你不就是于慕的师兄?才有几两肉就开始卖膘,你以为你真肥啊?
在心里骂当然是越骂越不够,尤其是看见于慕缓缓的闭上眼后,梅情真的快忍不住了,还好于慕在此时开了口。他才没真的跳出来和应莫怜对上。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于慕的声音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几乎散了架,可话语中的决心却万分坚定。
“……于慕,”应莫怜顿了一下,仿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梅情此人身上哪里有半点可取之处,为什么你就是如此看不开?就算你喜欢男子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他……”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立即被打断,“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你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应莫怜一顿声一咬牙,硬是挤出了这句话痛下猛药,“真的……很贱……”
这个“贱”字一出口,于慕的脸色蓦地惨白,躲在一旁的梅情也愣住了。
半晌,于慕才轻声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按理说,他那么对我,我自然应该报复,应该恨他才对。如果从此要我不再与他见面可以,但是要我去做伤害他的事,要我看他
痛苦,看他难过,我却怎么也不能。”
“可是,若要那样,借着伤害他伤害我自己来忘记他,恐怕……我会算是更贱了吧……”
“上天何其残忍,要我爱上这样一个人;也是我自己不该,就算已经死了心,可还是想多看看他……”
“大师兄,你懂吗?”
“这世上偏偏就有这样奇怪的事情,任他对我做什么,我却不愿看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伤心。”
于慕把这些话说给应莫怜听,深深受到震撼的,却是梅情。
纵然以前他已经明白于慕对自己的感情,可这次亲口听他的剖白,感觉又是不同。
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多的百转千回,有这么多的黯然神伤。——梅情看这次于慕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原本以为他只是迟钝别扭,或许粗鄙得感觉不到疼痛。可是这番话却告诉他
,自己大错而特错了。
于慕不但还牢牢的记着五年前自己对不起他的地方,而且对于如今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也早已觉察分明,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感受,所以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于慕又是怀着什么感觉每日对着自己?
梅情突然连想都不敢想,一种莫名的情绪笼罩了他。
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首次领略到爱情的魔力和神奇。
听了于慕的话,应莫怜也久久没有出声。
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想起了自己爱的那个人;也想起了那时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心情。
应莫怜长叹一声,合上了眼睑,眼睛立即酸涩起来。
也在这个时候,他首次理解了于慕。——爱人并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不珍惜,甚至践踏爱情的人。所以,决不能就这么饶了梅情。
池塘中的荷花,盛开恰似五年前。
池塘旁的三个人,却再不能回到从前。
这番说在池旁的话,改变的,却是众人的今后。
幸福武林系列之一采花贼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3479 更新时间:08…09…08 22:47
12点以后贴的,算这两天的分,三天后贴结局,谢绝转载,就酱啦
那日凉亭事件过了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了梅情的奇怪的变化。
他经常是恍恍惚惚的,还时不时的叹上一两口气,仿佛是极哀怨的样子;居然连有时候小友和司徒晴空挑衅的骂他,他也不回嘴。更可怕的是,以前他老觉得于慕陪他的时间不够
,为这个抱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现在他却处处躲着于慕。
不过,当然,他还是没有离开藏剑山庄。
于慕当然发现了梅情的这些举动。可他现在心思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这些,反正凡事随着梅情就对了。
可又过了几日,梅情竟然也不与他同床了。
就算是晚上在一起,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梅情就是抱着于慕,盯着他的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猛瞧,也看不出梅情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是于慕懒得理会,可被这样盯着的次数多了,心底也未免有些发毛。
可根据下人们说的,有时候也曾见他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傻笑。
不过要于慕去想梅情傻笑的样子,他不但没有想出来,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梅情进入了藏剑山庄的一个月后,一个季春的傍晚,他终于首次出了山庄,骑马来到了扬州城内。
他本是为了舒解郁闷的心情而来,谁知刚到酒楼就碰到了几个狐朋狗友,说什么喝闷酒伤身,就拉他去了秦淮河上的花舫。
梅情一边走一边想,该不会就是这几个该死的东西画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他心里冷笑着也没有怎么特别反对。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有些放浪形骸起来,全搂了姑娘在大腿上劝酒,旁边还有一些涂脂抹粉的小倌在旁侍侯。这人在姑娘身上揩几把油,那人明目张胆的把手伸进小倌的衣内,渐
渐的都有些不堪入目了。
只有梅情一个人端坐着喝闷酒,任谁要敬酒都一律挡开,到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看他似乎心情不好,也没人敢惹他,更没人敢上去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梅情也就自得其乐,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
慢慢的,所有人都是面红耳赤了,只有梅情的脸色越喝越白,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让周围的气压也一并低了下来。
所有人都后悔怎么把他叫了过来,这下还真是扫兴。
这下众人也自在不了,其中一个稍微机灵些的,连忙叫了花舫上的鸨母,请她送两个唱小曲儿的过来。
谁知送来的这两个都是男子,也都是极品。
两人抱着琵琶而立,年纪小些的,眉目十分俊俏;年纪大些的,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可举手投足柔媚之极,也风韵十足,竟把那小的比了下去。
两人启口唱来,清脆婉转,该高的地方拔得似空中浮云,该低的地方沉得似石落沉渊,众人连声叫好,气氛马上重新热烈起来。
不过再饮了两三盅,众人的心思却都不在曲子上了,许多人望着这弹奏的两人就打起了歪主意。不一会已经有人拿着酒盅要请两人喝上一杯。
那个小的仿佛还不会喝酒,脸胀得通红,连连摇头;那个大的连忙替他挡了。不过开了这个头,除了梅情,所有人都离席朝那两人敬酒,也都是那大的替饮了过去。
大家相顾而笑,本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大些的那人。——这小的虽然美,可就像青涩的果子,还需要调教几年;这个大的嘛……老手都看出,他已经尝尽个中滋味,也才能让人真个
销魂。
众人心照不宣,存的都是一样的心思,喧闹声也越来越大。
鸨母闻声而来,她久经风月,看到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她便好歹告饶带了小的离开。要知道清倌能值好多钱;这另外一个嘛……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两次,而且她也得罪不起
这些大爷。这举动也就是把人留给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
周围的姑娘和小倌们,心中虽然同情,可也怎么都不敢吭声。
梅情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就没注意周围的情况。等他终于忍不住周围的喧闹抬头的时候,有人已经开始撕扯那人的衣衫。
不过这种事情梅情也是见怪不怪了,他可没这么多的好心情管人家的闲事,刚想换个地方喝酒,一个凄惨的声音却叫住了他,“公子,公子,救救我!”
他骂了一大堆,真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却毫无章法,大失水准,看来真是气急了。
香袖一阵冷笑,伸手掐住于慕的脖子道,“你再骂一个字我就掐死他!”果然成功让梅情住了口。
这个动作却让于慕的眉峰皱起,看来他人还是清醒的。
注意到这个细节,梅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香袖自然也瞧见了,他慢声道,“公子,看来你很关心他嘛……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喜欢他。”
他也不等梅情回答,径自又轻击了三下掌,马上就进来了八个粗壮的汗子。
香袖蹲下身子,把梅情扶起来些,又把那八个人一个一个指给他看,又指指于慕说,“你看,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应慕余大侠呢。”
梅情神经几乎崩断,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香袖又说,“不知道应大侠能不能一次应付八个人呢?”
“你敢……”梅情刚要出声,却被香袖打断。
“好,我可以不动他,我还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公子你可以代替应大侠,同这些人玩一玩。”
香袖还在笑,可梅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十分清楚香袖的意思,这是要称一称在自己心里,究竟是自己比较重要,还是于慕比较重要。
堂堂武林盟主,怎么能被男人,而且还是男人们上?
这是梅情的第一个念头。
慢慢的,他又想到了如果真的被××了,香袖肯定会把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