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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雷义墓前回来后,雷岳对着大哥的遗像,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心情烦躁。
雷堂不大,却占了黄金地段的四家夜总会,收益丰厚。
早就引人觊觎,只是碍于雷义行事不卑不亢,处事老练,而雷堂又和风帮关系密切,没有合适的理由,没人愿意轻启争端而已。
雷义猝死,自己其实还没有建立起个人威望,能够掌权,一是因为自己姓雷,二是因为呼声颇高的继任人选副堂主郑朋不顾众人推举,甘居下位,才保住了雷家基业。
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涌动,内外均需一番微妙平衡。
自知没有大哥的老辣,唯一的长处就是勇猛,可主持一帮事务,单靠冲劲显然不够,此时的确希望筱云在身边,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他却连大哥的葬礼也不参加,来宾会怎么想,风帮的属下会怎么想,现在的雷堂经不起猜疑和流言。
打电话总是不通,又担心他是否出了事,想来想去,都是烦心之事,脸色更是难看。
老管家林伯几度来回,看他神色不定,知道他脾气火爆,不敢惹他,可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又怕他伤了身体,正不知如何是好,转眼见郑朋匆匆走进大厅。
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郑先生。”
郑朋是雷家常客,他加入时正是雷堂老堂主新亡,四周强敌环伺之际,他和雷义一起出生入死,为巩固雷堂根基作了很多事,雷义更多次讲过
若没有郑朋舍命相搏,雷堂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出低谷。
不论在雷家还是雷堂他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郑朋手提公文包,微笑颔首:“林伯。”
林伯借机扬声:“二少爷,郑先生来了。”
雷岳回过神来,起身招呼:“阿朋。”
郑朋趋近数步:“有急事。”
看他脸色大变,雷岳心知必非小事,抛开愁怀,强振精神:“书房详谈。”
在书房刚刚坐定,林伯推门而入,送上茶点。
知道他一番好意,雷岳领情:“林伯,我和阿朋有事要谈,谁找我也说不在。”林伯答应离开。
不待雷岳询问,郑朋先就出声:“叶先生遇刺。”
雷岳微惊,竟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可人在江湖,谁又保得万全。
“是阿彪下的手。”
“什么?!”阿彪是雷堂手下。
雷岳霍地站起,碰翻了身前的茶点。
“是阿彪下的手。”郑朋重复。上前将点心摆好,擦干桌上的茶渍。
雷岳重新坐下:“为什么?”
郑朋迟疑一下,含糊的说:“有消息说义哥的死是风帮下的手。”
“不可能!你我是亲眼看见大哥出事的人。事后你也曾仔细查证,没有任何疑点。再说雷堂和风帮没有利益冲突,有什么理由要杀大哥?”
“我也不信,可阿彪信了。我这儿有他的一份传真,很清楚地说他杀叶先生是为了替义哥报仇。而且他还说他有证据。”
郑朋将文件递上,雷岳迅速地看了一遍,的确是阿彪的签名。并表示从此脱离雷堂,绝不因自己而让雷堂惹上麻烦。还有一份证明雷义汽车刹车被人为破坏的文件。
可其中并没有指明是风帮下手的证据。
“就这些?”
“就这些。”
雷岳不禁有哭笑不得的感觉。
阿彪听风就是雨,不知是该骂他笨还是该说他忠心。
郑朋也是一脸苦笑,“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释误会,若是让叶先生先查出来,只怕……”
只怕麻烦就大了,他没有说,雷岳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
雷堂不能和风帮相提并论,一步走差,只恐基业不保。
郑朋又道:“此事来得蹊跷,就怕不是冲着风帮,而是对准雷堂。”
雷岳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我亲自去拜见叶先生。”
郑朋微微一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我和你一起去。”
雷岳拍拍他的肩,率先向外走去。
患难时的相助最动人心,郑朋知道雷岳是不会怀疑他的了。
刚走到大厅,迎面就见林伯一反常态,半跑半走进来,一脸的悲喜交加:“三少爷,三少爷。”
“筱云?”雷岳念头一转,抓住林伯:“是不是筱云回来了?”
“是,是。”
“二哥。”轻声呼唤,拂开叶风欲扶的手,筱云勉力站在门边,还是觉得疲惫不堪。
“筱云。”乍见小弟,雷岳喜不自禁。
“对不起。”虽是情非得已,筱云还是觉得心中愧疚。
见他似乎很疲累的样子,雷岳心中疼惜。
先前的怒气早不知到哪里去了,急走上前,将小弟搂在怀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雷岳安慰着弟弟。
看他兄弟相见,真情流露,林伯含笑不语。
郑朋冷眼旁观,神情微变,倒没想到他竟会回家。
他不是因惩罚才出国的吗?莫非消息有误?
计划又出意外,郑朋有点不安,但还是在脸上堆起笑意。
眸光转动,忽见门边暗处站着一人,仔细一瞧,郑朋不由张口结舌:“叶……先生。”
“叶先生。”雷岳一震,定睛望去,果然是叶风,忙松开筱云,一边怪筱云失了礼节,口上客套,一边将叶风让进大厅,心中怀疑:怎么叶风会来?
莫非他已知道是阿彪下的手?又见他面色霁和,不象兴师问罪的样子。
察觉出二哥的不安,筱云看了叶风一眼,早说过他突然光临会引人疑忌,他却非来不可。
叶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常,虽说筱云俐落的身手曾博得自己赞赏的目光,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容易解开心结,情人重入怀抱,怎肯让他冒险,总要亲自守护他,亲眼看着他安全才能放心。
一笑开口:“昨天在我公寓门前有人向筱云开枪,今天我送他过来。”
向筱云?雷岳吃了一惊,不是冲叶风吗?
一头雾水的雷岳顾自将眼光瞟向郑朋,郑朋也是一脸震惊:叶风会亲自送筱云过来,岂不是说筱云在他心中颇有地位?早知道筱云在风帮住了多年,也听说过叶风对他不薄,但更清楚筱云是因触怒叶风而被逐出国。
计划中压根儿没想到会牵扯叶风,阿彪虽在叶风门前下手,还不难补救,若是叶风对筱云另眼相看,以后要是想下手又不引火烧身,是难上加难。
雷岳粗莽,对自己十分信任,要骗过他不是难事,可叶风……
想到他的精明和手段,心中一凛,面面相觑,各存猜忌。
叶风何等人物,一看就知雷、郑二人定有隐情。
公寓门前被袭,风帮属下大举出动查找杀手,消息传遍江湖不足为奇,奇就奇在雷岳听到目标是筱云后只有惊怔,而不多问,且看向郑朋,分明事出有因,难道杀手竟来自雷堂?
叶风的眼神转冷,却见筱云也向他看来,都知道此事大有文章。
走进大厅,分宾主坐下,雷岳命人送上热茶,正在忙碌,叶风的手机响起,示意众人不必回避,他接通了电话。
雷岳转向小弟:“筱云,你还没叫朋哥呢。”
郑朋加入雷堂之时,筱云年幼,等到他年纪稍长,又住进了风帮,江湖恩怨,雷义不愿小弟多作接触,雷堂的下属,他其实并没见过几个,郑朋地位虽高,两人也只是泛泛见过几面,并无深交。
二哥开口,筱云顺从地叫了一声:“朋哥。”
郑朋笑说:“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阿义最疼的就是筱云,可惜阿义……”语气转为哀伤。
被他一语提醒,雷岳问:“筱云,怎么昨天没有回家?”
“昨天我去拜祭大哥,出来时碰上风哥,本来想和风哥说点事,谁知道竟会有人朝我开枪,幸好没事。”
郑朋接口:“雷堂正是多事之秋,筱云回来,正好助阿岳一臂之力。”
“我刚回国,什么也不知道,哪能帮上二哥什么忙,雷堂还是要靠朋哥多多支持。”筱云说得委婉客气。
雷岳眉一耸:“筱云……”
郑朋虽在和筱云说话,却时时留意叶风的举动。
见他收了电话,神情不变,也不知刚才的电话是否和阿彪有关,猜不透深浅,不想雷岳在此时插话,试探道:“筱云在风帮住了多年,看来叶先生对你也是爱护有加,还亲自送你过来。”
“筱云在风帮住了六年,都是住在我的公寓。”
叶风闲聊般地开口,雷岳也笑了起来:“叶先生对雷家真是没话说,要不是当年叶先生庇护筱云,大哥哪能放心的应付外面的事。”
郑朋笑容一僵,叶风到底是在说筱云在风帮的地位,还是在说送筱云回来的理由?是江湖义气,还是另眼看待?
见叶风笑容依旧,眼神却十分锐利,不敢大意,郑朋敛起笑容,脸色凝重:“叶先生既然对雷堂如此庇护,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看看雷岳:“阿岳,你是雷堂堂主,还是你来说吧。”
雷岳将所有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并附上所有资料,略作思索,叶风下了结论:“此事的关键在于阿彪,先得查出他的下落,虽然他是在叶家门前开枪,但念他是雷堂的人,而且是信了谣言,风帮暂时不直接插手这件事,只负责从旁协助,至于其它事,等找到阿彪之后再说。”
他这样处置,可说是对雷堂十分的信任和包容,雷岳自然心知肚明,连声答应。
郑朋微觉诧异,叶风处置得如此轻易,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词还是因为筱云的缘故?
赶紧开口:“现在也没有绝对把握说目标是就是叶先生,在事情没有了结前,筱云出入身边也要多带人手。”
雷岳正要说是,叶风截口道:“筱云还是先住风帮,雷岳你初掌雷堂,事务繁多,不要再为这件事情分心。”他的口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好象是为雷堂着想,也象是心中怀疑雷堂,让筱云住风帮形同人质。
微妙之处连雷岳也听了出来,何况是细心揣摩他话意的郑朋,更是实实在在收到了这样的信息。
叶风发话,口气又是决定,雷岳虽然不愿,也只得点头。
坐在叶风车内,筱云一径出神,二哥并不适合雷堂之主的位子,既少主见,更缺决断,所得的话题全由郑朋主导,二哥却蒙然不觉。
阿彪开枪的位置是在避开暗桩后射杀自己的最好位置,若是要杀叶风,他应该斜移几米。显然目标并非叶风。
自己既没得正式踏足江湖,也没有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