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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哀求狼说,不要不理我。但他知道,狼不会为这个感动,而改变主意。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没法回头。
浴缸的水放满了。
于扬抱起狼,把他放进去。
撒开手的时候,狼的身子就往浴缸底沉下去。
银色的发丝在水中缓缓的飘舞,四肢张开着,显露出修长健美的身体,紫红色的鞭痕盖在苍白的肌肤上,美的妖冶。
口鼻溢出的气泡是活跃的,但他的面容很沉静。
窒息,对他来讲好像一点都不痛苦。
于扬把手放在水面上。他抚摸着水面,就象隔着厚厚的水晶在抚摸狼。气泡冲击着他的掌心,这是狼的呼吸。
不会有人,永远都不会有人能让于扬如此着迷,但又如此难以触摸。
“不要不理我……”他轻轻说,然后,把狼拉出来,面孔朝下,以腹部压在浴缸边缘的姿势,控水。
手臂是无力的垂着的,狼象是被晾晒在浴缸边缘一样,但是从颈到背,到腰,再到臀的线条是紧绷着的,肌肉勾勒出了性感的线条。
于扬凝视着他,脑海中纷繁的,是狼勾魂夺魄的眼神,是魅惑的微笑。
他的身子有点颤抖,被雨淋得冰冷的肌肤开始发热,是一种无法排遣的热。
他缓缓的褪掉自己的衣衫,裤子,抬腿,迈进浴缸。
水很冷,狼的肌肤就像水那样冷。
他一手扣住狼的腰身,另一手探进了狼的股缝。
括约肌咬得他的手指很紧,但是里面很温暖,跟外表的冰冷完全不一样。
在指尖儿入侵之初,他感到了狼身体的一丝僵硬,但是很快,狼便放松了身体——对于既成事实,他没有必要让自己陷入更糟的情境。
他沉默地把自己锲进狼的身体,并不是特别舒服,但却让他的心在那刻疯狂的跳动起来,手也几乎无力扣住狼的腰身。
这是一种几乎承受不了的快感,从心脏向四肢随着血液扩散。
他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抽出来一段,又插进去,往复着,青涩得没任何技巧。
如果催眠师闯进来,自己就杀了狼,然后让催眠师杀了自己。于扬心中如此打算着。直到跳动着射进狼的身体深处。
催眠师一直都没有来。
第六章 2
催眠师此刻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给骨裂的手臂打夹板。
功亏一篑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讲没有太大的打击,相反的,是件挺有趣的事情,逗引着他以更大的兴趣继续追逐。他自己不否认自己像是一头跟着草料跑的驴子一样,总觉得草料就在眼前,所以就跑的更欢。
其实在他看来,那个少年仍然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毕竟在他心中种下的两个暗示还都没解除。只要能见到他,自己一个指响,少年便会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带着夹板的手臂很麻烦。看着自己的手腕,他沮丧地夸下脸。还没走出医院大厅,手机便响了:“布朗博士,您预约的病人就要来了……”是秘书略带不满的声音。
“噢,帮我取消掉。取消这三天所有的预约。”催眠师活动了一下手臂,“我的左臂骨裂,需要休息几天……另外,翠希,帮我把10万元转移到以下这个户头:XXXXXXXXX,立刻。”
“好的,注意身体,博士。”
“我会的。”催眠师的面上,展开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你的那个委托,我无能为力。现在我已经将双倍的违约金划进了你的户头。再见。”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他便挂断了电话。
跟有的人,啰嗦是一种乐趣;而对另一些人,啰嗦简直就是一场磨难。这时他想起,自己还欠着那少年一个委托——上帝,看来这第二职业自己干得糟透了!
走出医院大门,他展开手臂伸了个懒腰。雨后的空气还算是清新,让人的心情大好。这么好的天气,做点什么呢?
于扬象尊石膏像一样坐在窗口,看着天际一点一点的发白。昨夜被雨淋湿的衣服,已经被体温烤干。
狼睡得不太好,他昨晚流了点血。于扬看到浴缸的水中添上了一抹透明的薄红。但是他没帮他处理。
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完事了之后,他更看不懂自己与狼的关系了。
师徒不是师徒,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也不是情人。
还当他是仇人吗?
他不去看狼的脸,狼也不看他。
而虽然不看,但满脑子想的仍然是狼的样子——他有点厌恶的想去撞墙。
他很讨厌——甚至是恨——自己。
没有仓惶的逃离丽东轩,他甚至是等着催眠师来。
现在任何人跑来杀他,他想他都会欢迎。
不过直到天亮,催眠师也不肯来。
他笑了笑。
天亮了,一切幻想都该烟消云散。
站起身,于扬走到床边,把浅睡中的狼从床上拖起来,拉到轮椅上。眼角掠过狼的脸上时,看到他紧锁着眉头。他的手腕是火热的,有点烧得吓人。
于扬心里很烦乱,但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退房,叫车,回到中环租住的房子。
路上顺道买了点米和菜。走时已经准备好了厨具佐料,可以在家里开火了。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房东太太,说昨天煲了好汤给他们送去,家里却没人。于扬笑笑说,叔叔生病了,所以昨天在医院。
房东太太依旧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叔侄二人,叹道,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人呢?不如这样,我再减点租,你顾个人来照顾你叔叔吧,这样你也好脱开身子,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对了,记得你上次说辍学找工作了,现在香港的世道不好,找到了没有?
这时于扬从来也没想过的事情:雇人看着狼。不过似乎挺可行。好像寻常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可他却根本想不到。
其实很简单,他只要雇个聋哑的人来看着狼,如果有什么异动,就拨通自己的电话好了。于扬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调好味的牛肉末跟米饭在电饭锅中发出浓郁的香味,盛出来时,饭粒个个都很饱满润泽。于扬自己已经很饿了,他想狼也肯定很饿。可是今天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让自己把碗端到狼的跟前喂他。
说不出来是厌恶自己,还是厌恶狼。
他放下碗,来到楼下,摁响了房东太太家的门铃。
房东太太有点诧异——她没想过这个腼腆、沉默寡言的少年会主动敲响自己的家门——但十分热情。
“我想雇一个聋哑人来照顾我叔叔,需要做什么?”于扬问。
招来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聋哑,别人都叫他麦叔,原来在社区的服务中心作清洁工,说是干活很爽利。反正要他做的事情不多,于扬只是简单地告诉他:狼是个疯子,有自杀倾向,所以要看着狼,别让他死了,薪水跟原来在服务中心作的时候一样。如果愿意,于扬加五百元,请他上午、下午给狼喂饭各一次,带狼解手各一次。于扬如果离开一两天时,做点粥饭给狼。早上9点上班,晚上5点下班,多一点,都不用他做。
工作很简单,麦叔也可以在工作时间出去逛逛,但每一次不可以超过一个小时。哪怕是五十分钟回来看一眼再出去也好。
把狼推给麦叔之后,于扬就一眼不再看他,即便需要接触时,也总是粗暴而迅速的结束,再远远的逃开,就象狼有传染病一样。
反正他有的是事情可忙。虽然失去了枪,但是旺角的委托还是解决得很漂亮。他就地取材,用的是铁丝。
因为麦叔的事情,房东太太来往的更紧密了。于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像没钱交房租的样子。不过即便房东太太是在担心,那也不无道理。他索性就在社区附近的小餐馆找了份打杂的工作,他话少,脏活累活也不计较,老板并不讨厌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晚上闲了,于扬一边百无聊赖地调拨电视频道,一边想,常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吧?
第六章 3
麦叔来的头一天,于扬是在家的,他看这中年汉子确实很勤快,索性就把给狼洗澡的事情也交给他来做。其实也不需要到浴室洗,有空的时候用温湿的毛巾擦擦身体就好了。
如此一来,就可以彻底把狼逐出自己的视线。而狼就生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就像不存在一样,等待终老的那一天。
可是他存在。
不然于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拼命的赚钱,居然要打两份工这么辛苦。餐馆的客人有时候很挑剔,老板也总想让于扬微笑服务。这辈子,于扬还都没为谁微笑服务过——狼也不强求他这个。他只是沉默地听着对自己的呵斥,面无表情。
网上的经纪人近日也不甚满意,他告诫于扬不要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地域活动。一则,会令当地警方警惕起来,容易暴露身份。所有的杀手都是居无定所,过着漂流的生活,于扬不该单单这么个别。;再则,也会降低经济效益。就比如近日日本有几个高价Case都在联络于扬,可他却都推掉了。
这样的email,于扬看过就删掉。现在,他只想听狼的话,余者一律闭嘴!
该说的人就偏偏不开口。
电视上播放的是粤语老片,意味着已经到了深夜。
于扬随手关掉了电视,只是在漆黑的客厅,蜷缩在沙发床上,久久的呆坐着。
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电视的声音。楼虽然老,但是在那个时期建造的楼质量都很不错,墙壁的隔音效果也好,住了将近一周,他还没听到过邻居的杂音。他无聊的时候曾经猜测过,对着这样的墙壁射击,子弹能走出多远?
下意识地看了看沙发对面的电视,一片漆黑,开关处的红色指示灯都是暗的。
是口哨声,吹的是不知名的曲子,象春天的溪水般跳跃着,流淌进于扬的耳朵。有时候似乎应该更高昂,但是吹奏的人力气不济,听来有些不够胜意。但是很悦耳,调子更是涌动着少年人的勃勃生机,让人热血沸腾。
于扬想起那首歌:Born to try。
他站起身,走到狼的门口,推开房门。
口哨声就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于扬站在门口,看着狼。
吹口哨的狼,吹着那样的曲调。
于扬不仅是没见过,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他只见过凶悍的,冷酷的,放纵的,狂妄的,冷漠的狼。
“师傅,”他怔怔地看着睡在床上的废人,“你十七岁的时候,什么样?”
清冷的月光下,狼的眼睛晶亮漠然。他看了于扬一眼,又扭过了头去,望着窗外。
香港的夜晚,灯光灿烂,而星光却黯然。
从狼的角度,看不着天空。
第七章 1
“阿扬,六号桌的套餐、柠檬茶!”
于扬从后厨的窗口接过餐盘,送往六号桌。
“阿扬,2号桌等着下单!”
于扬默默地转身,从工作服口袋中掏出纸笔来到2号桌。
每天都很忙乱,但晚上回忆起来,总是觉得并没做什么。好像脚不沾地都是百忙了。抬头看一看,正是午饭时间,小餐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