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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招呼第二个病人入门,裴然就匆匆来访了。
〃宕帆,不好了!〃他一进门就说这种话触他楣头,让原本心情颇佳的阙宕帆突然感到怪怪的。
他瞪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不好,我很好。〃
裴然被他一阵抢白,又觑到一旁的病人正暗地取笑著,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SHIT!你不要抓我的语病!〃认识阙宕帆这个〃好〃朋友,他的修养也在无形之中〃好〃了十倍之多。
〃OK,你也不要在我的诊疗室里骂脏话。〃
〃阙宕帆!〃裴然快气疯了,他发誓,他真的看到阙宕帆这个冰冷的家伙,黑瞳里闪过一丝笑意。
奇怪,裴大医生今天是哪里不对劲了?阙宕帆不禁猜臆。
他开门请门外的护士先将病人请出诊疗室静候,才道:〃好,你说我听,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听人家说话。〃
〃啐!你现在还有心情抬贡!你知道吗?你的病人现在正拉著老婆要一起死啊!〃裴然吼道,果然使得阙宕帆嘴边的笑意消失。
〃死?是哪一个病人?〃阙宕帆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神色凝重了起来。
裴然跟护士打了一下招呼,紧跟在后。〃就是上次你用伤口理论吓他的陈先生啊!唉!现在警方要你过去一趟,看能不能阻止他!〃
〃陈先生?〃
阙宕帆有印象了,就是那个外遇了两次,妻子也两度原谅他,但如今妻子怀了孕,他竟三度外遇的男人。
唉!正如他所料,伤口已无药可救了吗?
〃对!就是那个家伙。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裴然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阙宕帆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感激的光芒。〃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还有一个手术,我是张老师,可以应付的。〃
裴然闻言,爆出笑声。〃好啦,张老师,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看阙宕帆还能自我解嘲,他著实放心多了。
但是阙宕帆没走几步,又踱了回来,〃对了,裴然,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什么事?〃难得他也有求人的一天,裴然露出了戏谑的目光。
阙宕帆刻意忽略他嘴角那抹贼笑,自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帮我把这个交给等一下来找我的女生,她叫石握瑜,麻烦你了。〃
〃石握瑜是吗?呵呵!我晓得了。〃接过钥匙,裴然问道:〃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哪里的钥匙?〃
〃我家。〃
〃你家?〃裴然大惊小怪,惹来在座病患的注目,他这才掩住了嘴,小声地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你那天竟然还执意隐瞒……你实在很欠扁耶!好朋友!〃他很用力地拍著他的背。
阙宕帆白了他一眼,还不晓得欠扁的人是推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反正等一会儿她要是来了,就把这个交给她,我走了。〃说完,阙宕帆头也不同地走了。
看著警车扬长而去,裴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就是怪怪的。
〃哎!没事的,他可是本院的红牌心理医生……〃裴然自言自语地咕哝了几句,便往回走。
行经医院大厅,便有人喊住他了。〃对不起,请问……我想找阙宕帆医生,该往哪里去?〃
裴然一瞧见她,便认了出来。〃啊!你是上一次的病人。〃
石握瑜不解地看著他。〃病人?〃
〃对啊!我曾经到宕帆他家去帮你看过病。〃
〃看病?〃这么说,她的病是他治好的罗!难怪当她谢谢阙宕帆时,他却似笑非笑的说不是他救她的,原来如此啊!
〃怎么,你找宕帆有事?〃裴然笑嘻嘻地问道。他就知道,地和阙宕帆之间,一定个不是〃捡垃圾和被捡〃那么简单。
〃我……是他要我来找他的。〃
事实上,昨天之前她对阙宕帆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晓得他在什么地方工作,一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心理医生。
〃真不巧,他刚好有事离开医院,你该不会就是石握瑜吧?〃裴然彷佛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令石握瑜的脸都红了。
〃呃……是的。〃这个男人直盯著她上下打量,令石握瑜十分不好意思。
裴然突发奇想地道:〃不如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石握瑜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著说话直率的医生。〃你……可以吗?〃
〃可以!我今天只有一个手术要忙,而且是下午的事嘛!〃话才说完,他就拖著她往停车场走去。
〃等一等……我们这么一去,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吗?〃石握瑜看他兴致高昂的,但是她却顾虑良多。
裴然把她塞进车子里,出声安抚她,〃安啦!你瞧,我都跷班陪你去找他了,他敢生气吗?〃
石握瑜被他逗笑了,发觉跟他在一起相当的轻松,就不知一会儿阙宕帆看到她时,会不会给她一个微笑?
来到事件现场,阙宕帆马上被警方带到顶楼。
他看见穿著发皱的西装且一脸憔悴的陈先生,左手拉著一个女人的头发命令她跪著,右手还拿著一个打火机,威胁著警方离他们远一点。
〃走开!我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是不是?〃
在陈先生的吼声和他老婆的哭声之下,警方对阙宕帆说道:〃阙医生,麻烦你过去说服他放下打火机好吗?〃
〃好的。〃阙宕帆点点头,缓缓走到最前方。
〃啊!阙……阙医生!〃不等阙宕帆开口,陈先生倒已经先认出他来。
阙宕帆露出惯有的笑容,沉稳地说:〃陈先生,好久不见了,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
陈先生一怔,随即痛苦的道:〃我……我不能去!〃
〃为什么?〃阙宕帆试图让他放松心情,走到一定的位置便停下来,将双手插进口袋。
〃因为……因为……我什么都完了,所以我……〃陈先生开始语无伦次。
阙宕帆安抚他,〃陈先生,来,跟著我做深呼吸,慢慢说。〃
陈先生听话做深呼吸,却仍紧握打火机。这时阙宕帆闻到陈先生和他老婆身上有汽油味,他微微攒眉。
〃我……失败了!我的公司倒闭了,娜娜她……她居然把我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呜……我真是失败!〃
〃是吗?你没有去找她吗?〃阙宕帆问道,稍微趁他不注意时,靠近了一些,并向他的老婆打暗号。
陈太太挺了个大肚子,头发被陈先生拉扯著,现在终於停止哭泣。
〃没有……找不到……原来她根本就是在骗我……在骗我的!她根本就不爱我!〃说到激动之处,他又猛拉妻子的头发,让她痛得再度落泪。
阙宕帆现下最想做的就是上前痛揍这个笨蛋一顿。
在他治疗的期间,他一再告诫陈先生要趁早结束这一段外遇,没想到陈先生屡劝不听,现在又想拉个垫背一起死,他心里的怒火益发炽盛。
他眯起了眼,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出那个无辜的女人。
〃陈先生,你别激动,虽然钱没了、公司倒了,但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阙宕帆眸光犀利,冷静规劝。
〃不……不……不……〃
〃陈先生,你必须冷静下来……〃
就在阙宕帆快要接近陈先生时,他突然发狂地点燃手中的打火机。
〃我冷静不下来!阙医生……我……我真的很后悔,我不该背叛我的妻子,现在正如你所说的,伤口烂掉了,我的妻子……连她也要离开我……但是我不能失去她啊!我不能……呜呜……〃陈先生的脸都扭曲变形了,正痛哭著。
阙宕帆能明白他的心理,一个人在失去某样东西后,才会充分体认到其重要性。
陈先生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当他失去了一切时,他回头找寻那个曾在他落魄时一路支持他的人,然而妻子已难忍心痛的想离开他,如今他挽回不了最重要的人,便想带著她一道走!
唉!但陈先生不知道的是,他三番两次外遇的结果,伤得最重的始终是他结缡多年的妻子,是他口中的黄脸婆啊!
〃放了她!陈先生!〃阙宕帆心急一吼,蓦地察觉自己该说些轻松的话题,而不是一直提醒他过去的失败。
当陈先生摇摇欲坠时,阙宕帆就明白情况不妙了。
〃不要!〃他大声地喊著,向前扑去,但已来不及了。
陈先生手上的打火机直接在皱如菜乾的西装点燃,只闻〃轰〃的一声,火舌便窜烧至他全身。
阙宕帆伸手欲拉开陈先生紧抓著妻子的发,但他才触及黑发,火舌便藉由汽油来到陈太太的身上,接著是凄厉的叫声。
〃啊!好痛……〃
阙宕帆努力拍著她身上的火,痛觉在瞬间麻痺了他的知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她!
他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拍著要灭火,但是拍著、拍著,他的手也传来混杂汽油味的焦臭,没多久,陈姓夫妻已浑身浴火。
一旁的员警见情况危急,阙宕帆也好似疯了般不罢手,便冲上前来,硬是将他拉开。
〃阙医生,够了!阙医生,你已经尽力了……〃
〃不!不!〃
拉扯中阙宕帆看到两人在熊熊火焰中停上了挣扎,最后倾倒在地,他一向冷漠的眼瞳如今是圆睁。
不……他居然害死人了!他居然害死人了!两尸三命啊!
〃啊──〃他向天扛啸,跪倒在地,双肩不住的发颤。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封锁现场,暂时不要让记者进入!〃
〃楼上的人死了吗?〃
〃喂!不要挤过来,再退后一点……〃
裴然和石握瑜驱车来此,发觉现场吵成一团,几个警察正在维持秩序,但是他们却看不到阙宕帆的身影。
裴然上前问一名警察,〃对不起,请问阙医生在哪里?是不是还在顶楼?〃
警察看了他一眼,忽然摇起头来。
〃等等!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裴然觉得不太对劲,激动得差一点抓起他的衣领,而石握瑜的脸色则是有点苍白。
〃那个要自焚的陈先生死了。〃
〃你说什么?〃裴然大吃一惊。
〃我说那个人死了……〃
裴然和石握瑜像是被人定住了般,愣在原地。
方才在车上,石握瑜听裴然稍稍描述过情况,所以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而为这个结果揪疼了心。
她无法想像,像阙宕帆那种表面上彷佛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男人,如今面对生死挣扎,他会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呢?她想见他……好想……
她恍然发觉,也许心中这份陌生的情愫,正是因为她喜欢上他了,否则她为何要想尽办法待在他的身畔,只想和他相伴……
现在她只想早点见到他!
石握瑜比裴然还要紧张地询问警方,〃对不起,请问你知道阙医生在哪里吗?〃
裴然讶然地注视著她,露出一抹庆幸的微笑。或许这回他跷班跷对了。
警察再度摇了摇头,道:〃我不晓得,不过他好像坐计程车走了,也许回医院了吧!〃
裴然立刻道:〃不,发生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回医院去工作……〃
这番话令石握瑜焦虑不已。〃那么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裴然沉吟了一会儿,才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