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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熙猛地踩下刹车,濮阳曦往前一栽,头部准确无比的撞上方向盘。
“谋杀啊!”
“到了嘛。曦儿,你的头没事吧。”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幸好没撞出脑震荡!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啊!斐哥是什么样的人!”
“呵呵……”
一群人下车,看着紧闭的门扉,转而盯住四处翻钥匙的濮阳熙。
“我说头儿,你就告诉他嘛,我们也很想知道。”南宫罔靠在门边,看濮阳曦愤愤的抚着自己不幸的脑袋,露齿一笑。
“真的啊。”濮阳熙手忙脚乱的找着钥匙,终于在驾驶座底下搜到,举着它舒口气。
“快说!”就算耐性再好的人也已经受不了了,钟离兄弟、欧阳醉异口同声。
“他啊,小朝,你应该想起来了。”又是一张狐狸笑颜。
韩朝接过他扔来的钥匙,熟练的开门,开灯,刹那间,各种浅蓝、淡蓝、深蓝、蔚蓝的灯,照亮了这一方带给人特别感觉的空间。
“慕容斐。”
就在众人都陶醉在这片唯美的灯光中时,韩朝取出吧台边放置的酒,低声说。
“慕容斐?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欧阳醉睁着无神的眼,轻轻推了推旁边的濮阳曦,“曦,那不是日晖帝名讳么?”
濮阳曦放下敷额的冰袋,睇着身后的韩朝:“日晖帝?对,慕容国日晖帝斐。难道斐哥也是……”
韩朝微微点头:“我过去曾经见过日晖帝,不会错。”带着明显淡漠的男子。
斐哥难道也是因为天命帝的缘故才收留我们的?不会吧。濮阳曦抓紧手中的冰袋,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刺骨寒冷。
“他啊,现在可不是什么皇帝。他主修字画,有名的书法家和画家呢,专长行楷和人物图,另外也是有名的书画鉴赏家。这次,所有天命帝的字画我都必须交给他鉴定。”濮阳熙看似漫不经心的拿过他手里的冰袋,丢进旁边的冰盒子中。
“不是已经确定是天命帝的字画吗?头儿,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钟离释扬帮自家哥哥酒杯中加了几块冰,同时也不忘竖耳听着讨论。
“光我有还不够,别人未必会承认,斐在这方面声誉好,如果他说是就没有人敢说不是。”摇摇酒杯,濮阳熙轻声笑了,靠近韩朝,“接下来唯一的工作,就是鉴定字画了……”
“天命帝陵墓的考古也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就留给你们做论文。我希望,你们五个能尽快通过考试,成为我的博士生。”
“头儿,你好奸诈,给我们留那么多大问题!你叫我们怎么做论文啊!”
“这个还不是重点。关键是他偷懒,全丢给我们做,还美其名曰是我们论文的素材。”
“你要是不想做的话就直说好了!不要拐弯抹角。”
“你还想让我们成为你的博士生啊?想得美!你要我们还不要呢!”
“对啊,一次一次的震惊,你以为我们脑子的构造和常人很不一样啊?”
“什么前世啊,古人啊,灵魂啊,我们信你,别人能信你吗?要是再来一次猛料——比如说你事实上是女儿身之类的,我们就要进精神病院了!”
“臭小子!我稀罕你们不成!”
“哼!想留我们就直说……”
“……找死啊!”
“头儿发飙了!哈哈哈哈!烨冉!释扬!我赢了!别忘了明天请我!”
“头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居然会被罔激成这样。”
“就是啊,我们损失可大了,五星级酒店呢,真要命。”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把我当病猫了。”
“哇!大姐头!救命啊!!”
……
酒吧马上成为战场。濮阳熙以一敌三,将三个不肖弟子揍得叫苦连天。钟离颜、濮阳寄、欧阳醉充当旁观者兼裁判,就当是看戏。
而另外两人,完全置身事外。
濮阳曦视若无睹的喝着闷酒,没有插半句话;韩朝站在吧台边小口小口的品着酒,不时看看离他不远的濮阳曦,完全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确实,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还怎么去了解他人?
韩朝冷冷的放下酒杯,夺过濮阳曦的酒,倒掉。
“怎么?我连酒也不能喝了吗?”醉意掩住了双眼中的伤感,濮阳曦伸出手,捏住韩朝的肩头,“我不能喝醉吗?”
“已经醉了。”韩朝冷冷的挣开,肩上的疼痛令他微皱眉头。
“我是醉了,可还能想事!我要醉得不省人事!把所有一切都忘了!这也不行吗?”
第一次,这白痴敢对着他大小声。
居然是为了喝酒这样的小事情!韩朝冷笑一声,将吧台边所有的酒拿出来,丢给趴在台面上望他的濮阳曦。
要喝就喝个够!
濮阳曦笑着接过去,一瓶接一瓶的灌。
没过多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本应该安安静静的吧台边。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仿佛大家都全神贯注着濮阳曦和韩朝之间的暗潮汹涌。一个碎了世界一样的颓然,一个出了世界一样的淡漠。渐渐地,韩朝脸上的冰霜更甚,突然轻轻跃出了吧台,朝着酒吧门而去。
濮阳曦仍然只是灌酒,却发现自己的酒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深不见底,无论如何都只能越喝越清醒。他没有回头阻拦韩朝,即使心底好象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呼唤他去。
“小朝,你回去?把他留在这里?”濮阳熙叫住已经到门边的韩朝,不放心的回头看看濮阳曦。这一幕,竟让他想起那时候爱弟夜夜买醉的痛苦模样。这是没有记忆带来的苦楚,这是失去的苦楚,韩朝能理解么?
“……”韩朝开了门,淡淡的望望濮阳曦的背影。
“只有你能让他恢复如前。”欧阳醉笑着飘到他身边,“你难道就想这样下去?”
“是啊,今天他的情绪差得很,如果这样放任,说不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濮阳寄负手走到濮阳曦身边,“前世还有皇位可以扔掉,今生可扔不下什么了。他要怎么证明,你才相信他对你用心之苦?”
韩朝不语,转身就走。
他会要什么证明?又不是女人。他要的只是他的勇气罢了。勇气和占有欲,才是确定的,口头上的真实,行动却畏缩,根本不是……不是濮阳曦。
“朝!头儿,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啊!我们完全听不懂啊!看你们,也没留住他!”南宫罔拔腿便要追,被钟离颜拉住:“别去!”
“大姐!”
“要是他想走,没有人拦得住。”当初也是这样,想走,竟可弃天下百姓不顾,竟可弃痴情君主不顾,弃了整个国家,弃了所有的期望。韩朝此人,就只是为自己而活,根本不在乎一切!这就是“仙子”的本性!现在,大约也没有什么区别。
钟离烨冉沉静无比的看看这些人,推推眼镜:“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个好象被隔离了。告诉我们,你们隐瞒了什么事实?”
“是啊,朝和曦本来相处得不错,怎么越来越……”钟离释扬盯住失落的濮阳熙,“头儿,不要告诉我们,朝和曦……就是天命帝和大将军。”
“如果我说是,你们又能怎么样?”濮阳熙关上门,叹气,“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小朝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曦儿失败了。”
“这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吗?我怎么觉得不止这么一点?”南宫罔粗鲁的捧起濮阳曦的脸,强迫他转向众人,“看看吧,这明明是矛盾的样子。看起来好象是情敌出现了!”他这样身经百战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那么说,曦儿察觉了。”濮阳熙找个位置坐下来,神态有些严肃。
“察觉什么?”钟离兄弟不冷不热的问。
“察觉,我对小朝曾有的情思。”
这是身为哥哥——弟弟的情敌的人该说的话吗?!
“放心,不会出事的。”欧阳醉拂拂长袖,意图平息某四个人的无明火,“相信我吗?”
看那种仿佛预知一切的笑容,也不由得让人不信了。钟离兄弟,南宫罔,濮阳寄心想着,没有出声。
欧阳醉俯下身,贴着濮阳曦,轻轻取下他手中的酒瓶:“曦,你听见大哥的声音了么?”
“曦,现下你可以不答,且听大哥说。”
“大哥当日意图违背命运,救你于奸人之手,反倒害了你。如今,我与寄跨越千年而来,也只是想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事。”
“其实,曦你早就违背了命运,逆了天。自从你发下减寿偿愿的誓言,命运就改变了。天许你今生守在他身边,许你用情而不受罚。”
“你或许一直以为这就是命偿给你的,以为违背了这个,你们便又会分离,所以你不敢逾越,也压制着现世的自己。但是你忘了,当日许多人也都逆天了。”
“这样,改变了你们的现世,得使六龙聚集,寻前缘去。”
“前世不怕天罚,今生又有何惧?前世可对他吐露真情,今生有何不可?”
“大哥告诉你,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若再畏惧两人分离,你们三生之缘便去了两世,到时候可怨不得天地了。你寻了他千年之久,难道还要再寻千年么?”
不要!不要!再也不要!
当日,魂飞黄泉,却因为贪恋世间而未曾往生。他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看他冷冷冰冰,看他寂寂寞寞。看皇兄心思千百转,终究逼他与自己陪葬。
他倚在石棺边,仗着四尺长剑。
他为谁流泪,为谁哀伤,他不知道,却心疼万分。
天却不肯再让他陪伴他,逼他离去。从此他被囚于魂禁之中,日日念着转生,寻他,爱他。
百年之后,天放他出禁。
他再也找不到朝的踪影,只见他遗体鲜活如当年。他呆呆立在他的遗体边,欲长啸问天,却已无那般勇气。究竟是他害了朝,令他无法按自己意愿而活,最终只得选择与他共死。他还能凭着什么说自己用情深极?还能凭着什么说自己念他发狂?
天问:你还会找他么?
他说:会。找他,而后陪伴他,不离开。
天问:你还会逼他么?
他说:不会。倘若朝对我无情,我再也不逼他。
那你便寻他去吧。汝等缘定三生,实乃错漏,若能得福,亦非不可。
整整千年,找遍天上地下,终于动天,得以转生。
整整千年,朝。我不会再逼你,我却要告诉你,我真真是用情深极!
10
偌大的房内冷冷清清,风穿过未关的窗户,吹进客厅,吹乱绝美少年硬直的发丝。
少年端正的坐在圆桌边,一手垂放在身侧,一手半握拳,置在桌上。他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门的方向,却不经意透露出自己些微的不耐。
时钟已经指向半夜一点,少年也已经独坐了四个小时。但他的姿势一直未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绝美脸上的寒冰一层一层冻结。
风仍旧吹着,竟然已有丝丝寒冷。
不知是少年散发出的冷气所致还是秋天到来的关系。
房内的寂静仍然保持着。
突然,细微的声音响起,少年冷冷的站起来,在沙发边找到无线电话,接听。
“哈罗。小朝,速度这么快啊,你没睡吗?”
少年并没有出声,眉宇间冷漠更甚了,似乎想将这足可冻住人的寒气通过电话传过去。
“曦儿在酒吧昏迷过去了,本想等他清醒一些送他回来,不过他醒来后似乎又醉得不像样子。我们现在在楼下,你来接他上去吧,我实在没有力气管那么多了。”
少年仍然没有应答。
“对了,忘了告诉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