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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颖; 奈何皇门; 作者
古代,兄弟年上,虐心
文案:
被舍弃的痛楚,在游走于伦常之外的厮磨中渐渐抚平……
抑或,这不过是幽深皇门中另一幕丑陋
受重视的假象,被为嫉妒而疯狂的女人血淋淋的刀刃刺破……
谁料,这竟不是解脱
皇兄,潇儿于你,是替代品,是傀儡,抑或……只是妒忌的发泄对象?
皇兄,潇儿……不想做你手中的纸鸢,也不想同夕雾那样,虽然受伤最深,却成为史书中的千古罪人
皇兄,潇儿来生……愿不复生在皇家……
奈何皇门
被舍弃的痛楚,在游走于伦常之外的厮磨中渐渐抚平……
抑或,这不过是幽深皇门中另一幕丑陋
受重视的假象,被为嫉妒而疯狂的女人血淋淋的刀刃刺破……
谁料,这竟不是解脱
皇兄,潇儿于你,是替代品,是傀儡,抑或……只是妒忌的发泄对象?
皇兄,潇儿……不想做你手中的纸鸢,也不想同夕雾那样,虽然受伤最深,却成为史书中的千古罪人
皇兄,潇儿来生……愿不复生在皇家……
1
“皇帝哥哥?”
“您来探望夕雾吗?”
对面的少年不语,面色深沉如暗夜中的湖水。
我思忖半晌,不再言语。眼前的人毕竟是当今皇上。即使是向来颇亲近的兄长,他也是惟我独尊的帝皇——何况……自记事不久以来,我们便生疏了许多。
沉默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解下绣着九条金龙的赤狐皮披风,盖住我赤裸的上身。好暖和!我绽出笑容:“谢谢皇帝哥哥!”不过,这披风为皇帝所用,似乎不合礼节罢。夕雾曾经以忧伤的神情告诫我,切莫碰触帝皇之物,否则所得必为最不堪的下场。……我……应当将这披风还给皇帝哥哥才——
“这寒冬腊月,为何赤着身子、湿湿嗒嗒的便跑出来了?”少年突然出声问道,语气中有着我能感受到的一丝温和。
我立即将他不悦、阴郁的一切情绪抛至一旁,掂起赤脚,伸着颈子,靠近他的脸。不知是否是背对着月光的缘故,他的脸显得阴森森的。“潇儿在珏湖中洗浴,听见皇帝哥哥的脚步声呢,所以便出来瞧瞧。”
“朕的脚步声?”少年有些惊讶,黝黑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温柔,“潇儿,你也不曾疏忽了武功呢。”
“和功夫没什么干系,潇儿的听力灵敏得很。”
“皇上,夜色深了,请回寝宫去罢。”跪了一地的内官中,一个颇为年老的抬起首,毕恭毕敬的道。
他颔首,没有迟疑的转身离去,大群内官、宫女利落的起身,弓着身子跟上去。
“皇帝哥哥,您不是来瞧瞧夕雾的么?他受了风寒……”
我的话语,被他怀着恨意的目光给生生瞪了回去。从来不曾见过那么绝望、悲哀且带着愤恨的目光,我怔怔的望着他。
若不是来看望夕雾,为何会到这如今已行同冷宫的夕照宫前来?
当初我或许真是年纪太小,不明白个中缘由。
不,我只明白,最崇敬的……最重视的两人,已经不可挽回。皇帝哥哥,迟早有一天会杀掉夕雾;而夕雾,正毫不犹豫的准备随时为他所杀。
一个,是如同父母般敬爱、恋慕的夕雾;一个,是血浓于水、始终尊敬着的兄长。在他们决定毁灭一方时,我只能默默的旁观。
甚至,连哀伤……也不能被他们发觉……
在那夜之后,过了半年,我的皇帝哥哥,毒杀了我的夕雾。
那天,距现下,已有五年。
我仍然记得十分清楚。因为淋雨,夕雾、我与摇微姐姐染了风寒,高热数日不曾退去。待我稍微清醒之时,夕雾与摇微姐姐都已不在夕照宫。
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日的到来,因此一路寻找,自御花园一直奔进了紫辰宫——皇帝的寝宫。紫辰宫中没有半个侍卫的踪影,我啜泣着来到东阁外,却只见摇微姐姐引颈自刎,夕雾已然逝去。
摇微姐姐的血,如同溪水般填满了青石板的缝隙。
我只能跌倒在门前,放声大哭。
他们都将我丢下,去了别处。他们都不曾想过我的将来,丢弃了我。他们都如此的哀伤,如此的痛苦,却不曾想过,我或许较他们更痛苦。
再也没有关爱我的人,再也没有我关爱的人——
唯一的皇兄,也似乎在摇微姐姐的血祭中变成了旁人。
半年多之后,皇兄向濮阳提亲。延嘉帝将一品大官之女收为义女,封号安国公主,允嫁慕容。春末时分,皇兄大婚,举国欢庆。他大宴群臣之时,我孤零零的在夕照宫中徘徊,寻找着一切夕雾留下的踪迹。而在洞房之夜,他来到夕照宫,冷冷的下口谕,将我幽禁在暗宫。
如今……我被皇兄软禁在暗宫,也已有四年。
“湫苓,你听我说了这么许久,竟半点反应也无,我很伤心呐。”我支起双肘,撑着下颚,叹气道。
坐在石桌对面的宫女仍然垂着螓首,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抬起秀丽的脸,睁着茫然的眼望着我。
我收起笑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她这才静静的退下了,留我一人坐在湖边的小亭子中,百无聊赖。
我竟对着这又聋又哑的侍女说起话来了……
难道还期许她有什么反应不成?
就算是暗宫中唯一的侍女,皇兄也特地挑选了她……想令过去的一切全湮没在史书中。
我滑下石凳,趴到亭子边,看着小湖内的鱼儿,它们倒是悠游自在,殊不知我这主子如今已经闷得发慌了。
暗宫并不像寻常冷宫那般寒酸——它既华丽又阴森,偌大的、威武的主殿,如今是我的书房。四座偏殿,我分别取名作“玄武”、“青龙”、“朱雀”、“白虎”。位于西面的白虎殿是我祭奠夕雾与父皇的灵殿,即使湫苓也极少接近;东面的青龙殿是我储藏画作以及做些小玩意的私室;北面的玄武殿用来堆积杂物或许可惜了一些,却也没法子;南面的朱雀殿是厨房,也是湫苓的卧房。两座阁子,分别是隐世阁和浮云阁,隐世阁是我的寝殿,浮云阁用来让我闲来无事时发怔望天。而前花园、后花园、中庭花园,泰半成了我的菜园;白虎殿后大片阴森森的竹林,浮云阁靠着的后山,我看着都有些怕,更别提前去探探了。
慕容潇闲工夫确实不少,但也不至于冒着侵犯鬼神的危险寻些什么事情做。
我叹口气,伸出手指头,拨弄着微凉的水。
“鱼儿啊鱼儿,我快被人忘了呐。不但夕雾丢下我走了……如今皇兄将我困在这里,甚至连饭也不给我吃呢……”那群御膳房的奴才们真是势利小人,将欺软怕硬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已经一个月不给我们送口粮了,而看管暗宫的侍卫也不闻不问。
看来我慕容潇将要成为慕容皇族中第一个饿死的人了。
只可怜了湫苓,跟着我这主子受饿受累,一个月来只能靠菜叶子与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度日。
瞧吧瞧吧,鸟儿如今也知道利害了,竟不从这宫里飞过……
我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碧空。
真要将我逼上绝境,让我入竹林或者后山才甘心么?
一群死奴才……
闭上眼睛,颊边一道冰凉渐渐的滑下我的脸。
慕容潇,不行!你不能哭!以前你不就常常逗夕雾开心么?你不是最乐天的人么?你不是……你不是最容易忘记痛楚的人么?
你曾经口口声声对夕雾说……哭过之后就算了……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不会寂寞。
为何现在……
为何如今却……
我咬着唇,泪眼婆娑。
倏地,几根纤细的指头轻轻抚上我被泪水沾湿的颊,我反手抓住那来不及收回的手:“我不看!我不睁开眼睛!夕雾!夕雾!你回来看我了么?”
不,夕雾……记忆中那张温柔、绝美的脸……
他已经死了。
被皇兄毒杀了。
他不会再回来!
我松开手,睁眼。湫苓正看着我,一双无暇的眼睛,满满的全是对我流泪的担忧。我扯起袖子擦掉泪,咧嘴一笑:“我没有……我没有……”这声音是……:“湫苓!拿箭!”
湫苓从石桌底下取出弓和箭筒,我接过来,几乎是同时,轻点石阶,借力跃到小湖上空,拉弓——
今天飞来的首群大雁!
箭带着啸声冲上半空,一箭双雕!我带着还未复原的哽咽声大笑起来,然后——跌进湖中。
“扑通!”
好大的水花!
在我还未曾反应过来的当儿,一双手将我从湖中捞起来,小心的放到岸边。我咳嗽着,吐出不慎喝下的湖水,然后,胡乱捋顺额前正滴滴答答掉水的发,抬眼看向我的救命恩人。
无歇?当初父皇身边的两位贴身侍卫之一……如今应该是皇兄的……
我移开视线,望着无歇身后,怔了怔。
带着帝皇威势冷冷看着我的年轻男子,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孔。
皇兄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不是……他不是早就将我忘了吗?
2
我轻轻的笑出声,有些狼狈的擦去脸上的水。而后,恭恭敬敬的合拢双膝,跪好,垂首:“罪臣参见圣上。”
事隔四年,为何还要来?就这样遗忘我,就这样让我死去……不好么?
皇兄,潇儿真不懂你的念头。
他轻健的脚步移过来,在我跟前停住。
我闭上眼。在各种细碎的杂音中,仍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如今……不过只是一种讽刺罢了。刚被软禁在此时,有多少次,曾经暗暗的企盼这脚步声;有多少次,曾经在暗宫的墙头远眺紫辰宫;有多少次,梦里是父皇、夕雾、他决然离去的身影……。他都不明白。
我的全部,只有他们,而他们……却一个一个的离开。
好暖和……
我猛地睁开眼,有些惊讶的看着身上披着的金黄色貂裘。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更令人大惊失色——至少,那群寸步不离的内官与宫女都瞪圆了眼。
他弯下腰,将我横抱起来。
至尊无上的帝皇,将我这罪臣抱起来。
我依在他怀中,只能瞧见他下颌的轮廓线,与他轻轻翘起的唇角。
“皇上!皇上!”大群人乌鸦鸦的跪了一地。
无歇呆呆的立在秋风里,似乎对这景况也有些不知所措。“皇上……”
“皇上!奴才明白皇上疼爱二皇子,但……请皇上顾虑礼节……”仍然是那位较年老的内官,尖细的嗓音,却不急不躁的说着劝诫皇帝的话语。他应当就是在这近十年内照顾皇兄起居并得到皇兄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
“潇儿,你的寝殿在何处?”他没有理会他们,出声问道。
我怔怔的瞧着他翘起的唇角,指指侧面的隐世阁。
他低头看我一眼,目光中除去了威严、凌人的气势,还有我期待已久的温和。我不自禁的抓紧他的龙袍,凝望着他。
他笑出声来:“潇儿,还这么黏人么?”
虽不是记忆深处坐在夕照宫中庭花园中,对我笑得格外灿烂、真挚的少年,却也是久违的笑容。我也牵起眉眼,淡淡的微笑,手抓得更紧了。
到隐世阁后,我自行取出衣物,到屏风后换下。
自进了房间门,他就皱起眉头,冷冷的打量着卧房内的摆设,看着看着,目光越发寒气逼人。
“皇上政务繁忙,怎有闲工夫来暗宫?”约莫也感觉到屏风外奴才们战战兢兢的气氛,我出声问,系上袍带。
“皇上向来便关心二皇子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