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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车回来。”
“什么朋友?是不是那个陈铮家?”
秦珩心一动,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起,她不喜欢参加他大大小小的应酬,回家也绝不提工作上的事。余静对他的事好像也不是很上心,或者可以说,她留给他足够的空间。而关于陈铮,上次她和他去S市时,陈铮接待了两人,时间匆匆,没想她还记得。
“嗯,是他。”
余静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抱住他。她的举动,令秦珩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心底一动,低声呢喃:“静静……”
这一声足够软化她,每次只要他这样柔柔低唤,余静就没半分招架之力,不管情况多不合时宜,结果都会弃城投降。而秦珩这招百试百灵,余静恼他,又拿他没半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是要结婚了么,怎么?又有意外了?”
秦珩知道她对这个朋友没有好感,无外乎都是关于感情问题。对于朋友,他不好评判什么,不过陈铮这朋友,对他是很够哥们。
“不是,他表弟闹着要结婚。”他清淡地描述。
“他表弟结婚关他什么事呀。”
“不就是那点破事么,我说静静,我们什么时候?”秦珩懊恼,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余静死活就是和他装糊涂,每次他提及结婚的话题,都被她含糊敷衍过去。
秦珩便想,那就顺着她吧,女人嘛,等她哪天觉得把你胃口吊够了,自然是会点头。他私下里也是运用点不光明的手段,可她防范意识强,丝毫不给他机会。
“这样不好么。”余静缩在他胸前,心虚地说。
是的,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和他在一起了,忽然害怕来。关于婚姻,她是没有太大信心的。
“你觉得好就好,但是静静,对于我来说,如果有了那一张纸,我才安心。”
“为什么非要结婚呢。”
“你不觉得婚姻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承诺么。再说,我们总是要结婚的。”秦珩失笑。
“秦珩,你让我……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好一位好妻子,我没有信心。”她缓缓道出心中畏惧。
秦珩微微垂眉,深深地凝视她。余静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来,抬起头对他说:“我想工作。”
“好。”
余静郁闷了,想起自己屡屡遭拒,心情十分低落。久没听到回应,秦珩问:“怎么了?有不顺利?”
“还好。”
“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已经不求什么工作了,只要是工作就好。”她泄气,屡屡遭拒是非常沮丧的,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要不,来帮我?公司正好招人。”他说的风轻云淡。
“不。”
“静静,你看,要是你来公司,每天我都可以接送你下上班多好,要是你厌烦上班了,翘班也没人说你,你要做什么也是自由的,这不好吗。”他诱导她。
余静失笑:“你还不如说每天都可以监视我呢。”
“冤枉,真的。”他叫屈:“但是,就当是你每天都能够监视我好了。”
“呃……其实我很信任你。”余静投降,深怕他说下去,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次日,某公司来电,让她过去面试。余静诧异,她并没有投简历到这一家,人家无缘无故给她电话,她不得不做他想。对方似乎知道她的疑虑,解释说是在网上看到她的简历,觉得很合适他们公司。对方约了时间,余静便去面试,双方感觉都很不错,只过了一日便接到对方通知,问她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余静便开始了规规矩矩的上班生涯,两人的日子循规蹈矩。秦珩每天接送她,余静反对,可是反对无效,秦珩除非是不在本市,不然每天都亲自护航。有一次,有一个新同事约她,余静本是拒绝了,人家不死心,以为是编谎言来骗他,在公司楼下和她纠缠。
余静非常头疼,表情也严肃了许多,她已经拒绝了好几次,对方偏偏不死心,和她僵持到底。
对方拦住她,说:“今晚某电影首映,朋友送了我两张票,一起去看看这?”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余静掏出手机频频看时间,以往这时候,秦珩的车早出现在距公司五十米外的地方静候,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是没有给她电话。
“余静,你一再拒绝我,我知道,但你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同事锲而不舍。
她心下是不耐烦的,面上又不动声色。她已经强调多次自己有男朋友,对方充耳不闻,余静无奈,认真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就在上一周,因为最近事儿多,还没有给你们喜糖,真的很抱歉,还有如果我对你造成了困扰,还请你谅解。”
余静一口气说完,对方愣住,“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男朋友,怎么可能突然就结婚了。”
余静哭笑不得,难不成还要拉着秦珩来走一圈人家才肯信?她斟酌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伤了和气,毕竟在一个公司公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却在她低头时,身后不急不缓地声音传过来,随即腰被人揽住,语气平铺毫无波澜却是无比坚定。他说:“你当然是没有见过她男朋友,因为我是她老公。”
对方尴尬,不自然地笑了笑,和余静说了几句便借口离开。
回去的路上,秦珩饱含意味地说:“亲爱的静静,你为了自身安全,把我供出去,这可怪不得我。但是,你说你已经结婚一周,那么你总得要付诸行动吧,你说是不是?”
余静懊恼,心想刚才那番话秦珩一定全听了去。
“要不,我们今天就去登记?”
“秦珩……”她恼。
“那你总得给同事派发喜糖,不然,明天就有人主动跟你要糖吃。”秦珩说罢便给助理电话,让她准备糖果。
余静无话可说,谁让她自己闯了祸。
然,没几天周围的朋友都来电祝贺,余静解释未果,且逢人便有人祝她新婚愉快。余爸余妈不知怎么就听说了这事,打电话过来训她,余静好不委屈。更让人恼的是,她爷爷也听说了此事,只怪秦珩做事不稳妥,没把他们温家放眼里,不重视他们家孙女。余静一听,心虚了,而秦珩含冤一句也不辩解,任由他们误会,她更是愧疚。
爷爷和温爸爸及余爸来了C市,听说和秦父详谈了长达两小时,事后,他们的婚事便被几位长辈私自定下来。余静向秦珩抗议,秦珩笑着说:“要不,静静我们私奔吧。”
他说这么不靠谱的话,余静索性不理他,可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都怪她嘴贱,说什么已经结婚,现在好了,消息传出去这婚本来还没有结呢就已经既定事实,好像是不结就对不起祝福他们的朋友,更是害怕温爷爷一怒之下迁怒秦珩。
于是,在长辈们风风火火的准备下,余静忧虑的过了十几天,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觉晕头转向,拍婚纱,然后一些七七八八的杂事,每天累得快要倒下。还好,其他的事情都是长辈和秦珩在忙。
等婚礼过后,她瘦了八斤,非常肉疼。秦珩捏着她的腰,心疼:“我们回家住几天好不好?”
余静果断拒绝,回家当然是指秦家大院,她是不敢回去。王太后见她一回就念道让他们努力一把,争取早日给她添孙子。她知道秦珩喜欢小孩,她也在极力让自己接受,消除恐婴症,好像效果都不怎么明显。
“秦珩,你不觉得二人世界很好么。”她心虚。
“咳……”他笑得不怀好意,“呜……确实很好。那么,静静,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秦珩你流氓。”余静跳离他老远,警惕地盯着他看。
秦珩想,我怎么流氓了我,两秒钟后反应过来,忍俊不住大笑。然后颤着双肩说:“是我流氓还是你流氓?我是说该吃饭了,你不觉得饿么。”
余静恼,决定不理他。
婚后,秦珩送她不在是在距离目的地五十米外停下,而是直接把她送到公司门口。开始时,她同事对秦珩好奇得不得了,第一次来时,简直是惊艳了整座办公楼。开始一周,同事们下班后故意随她下楼,只为目睹秦珩风采,时间一长,余静好像已经习惯,同事们也已经习惯公司楼下每日下班时都有辆车静候。
最近几日,余静总是容易犯困,早上起不来。秦珩劝她休假,余静不同意,执意要上班。然后,好景没几日,她感冒了,去门诊开药,医生只问:“有没有怀孕?”
余静默,摇头说:“没。”
然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一凉,赶忙说:“不确定。”
医生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说:“那好,先给你开点药,回头你去医院或是自己买试纸测试一下。”
余静惴惴不安,当天便去医院。医生很敬业,检查结果出来,不忘一一告诉她要注意的事项。余静心情万分复杂,他们安全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就有了意外?她想起那日两人去海边度假,那日她太累,没有去理他任他折腾,事后也没太放心上,哪知一次也能中标。余静欲哭无泪。
离开医院,她拨了秦珩的电话,无人接听。她火大,直接杀到他公司去,因为没有来过无人识得她,被前台拦住,公事公办地说:“对不起,你没有预约,不能见秦总。”
余静极力隐忍,“那请你给你们秦总电话,告诉他有位余小姐要见他。”
“对不起,我们秦总在开会,你若是有急事,我可以替你转告他。”对方尽职尽责,丝毫没有松懈。
“不用。”
对方眼睛一亮,便对她说:“你运气好,我们秦总来了,但是……”
余静一僵,其实来时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现在更是没了。而且,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因为她自己还没法接受这事。
秦珩正和人说着什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一怔,说了句什么便直接走过来。余静见他,心虚地说:“我路过。”
“你脸色不好,走,我们先回家。”不顾众人探究惊讶的目光,拉着余静就走。
余静跟着他离开公司忽然想起来,“你不是开会么。”
“会晚一点没关系,你脸色不好,先回家,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余静有几次想要开口,可他电话接个不停,好像是很重要的事。余静插不进一句,直到到了家,余静终于找到机会说:“秦珩,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珩丈二摸不到头脑,“什么故意?”
“你……”
“静静……”他抱住她轻轻呢喃。
她立时心软,口气也软下来,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这事情你是有权利知道的,那个,虽然你算计我不厚道,可是,好吧,如果是非要经历,那早一点迟一点都一样。”
秦珩更是不知她说什么,非常茫然。
“静静。”
“秦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女孩。”他欣喜,从来她都抗拒的,只要一提这事就沉默抗议。
“你重女轻男。”
秦珩哭笑不得,“男孩女孩都喜欢,只要像你都好。”
余静失笑,不再买关子,“我好像怀孕了。”
他一震,余静接着说:“可是我害怕。”
秦珩竭力恢复平静,声音依然止不住轻轻颤动,拢着她的手指轻轻收紧,“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也说了,迟早的事,总得经历。静静,不要害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