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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这痛苦。但是换来的是永无止境的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间,我选择的是麻木。 我等待着这种伤痛的袭来。我没有麻木——我的感觉在经历了数月的麻木后变得异乎寻常的敏锐——但是平时痛苦的感觉迟迟为来。唯一的痛苦就是他的声音消失后带来的失望。
还有一秒钟的选择时间。
明智之选就远离这个潜在的威胁——毫无疑问,我的精神现在不稳定。而去促进这个幻觉的产生是愚蠢的。
但是他的声音消失了。
我尝试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贝拉,转回去,”他咆哮着。
我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他声音里的怒气是我渴望听到的——这是他还在乎我的不真实的、虚构的证据,是潜意识给我的虚假的馈赠。
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想清楚了一切。那些男人奇怪的看着我。我的反应看起来好像是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靠近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想到我正站在那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幻觉。
“你好,“他们中的一个说道,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自信还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他的皮肤很白,头发的金色的,他很自信的站在那,因为他确信自己长得很不错。我无法说他帅不帅。因为我带着偏见。
我脑海中的声音咆哮着回应着。我微笑了一下,这个自信的男人把这看做是一种鼓励。
“我能帮你吗?你看起来迷路了。”他笑了笑并且眨了眨眼。
我小心的跨过水沟,在黑暗的地方沟里流动的水看起来是黑色的。
“我没有迷路。”
既然现在我离的更近——我古怪的盯着他们——我审视着那个矮个子、黑黑的男人的脸。一点也不熟悉。我感到一阵奇怪的失望,他不是一年前试图伤害我的那个男人。
我脑海中的声音安静下来。
这个矮个子的男人注意到我盯着他。“我能请你喝杯酒吗?”他提议到,他看起来有点害羞,同时因为我只盯着让他有些自豪。
“我年纪太小了,”我下意识的回答到。
他很疑惑——好奇我为什么会靠近他们。我感觉应该解释一下。
“在马路对面,你看起来很像我认识的某个人。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吸引我穿过马路的威胁感现在消失了。他们不是我记得的那些危险的人。他们也许为人不错。毫无威胁。我失去了兴趣。
“没关系,”那个自信的金发男人说道。“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谢了,但是我不能。”杰西卡犹豫的站在马路当中,她的眼睛因为愤怒和背叛而睁大着。
“噢,只一会。”
我摇了摇头,转身回到杰西卡那儿。
“我们去吃饭吧,”我提议到,几乎没看她。尽管有一刻我看起来似乎已经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但我还是很冷漠。我的思想被占据着。那种安全的、麻木的死寂感觉没有回来,在它没回来的时候,时间每过去一秒,就让我更加焦急。
“你在想什么呀?”杰西卡厉声说道。“你不认识他们——他们有可能是些变态!”
我耸耸肩,希望她能不要再提了。“我只是以为我认识其中的一个人。”
“你很奇怪,贝拉。斯旺。我觉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们沉默的走向麦当劳。我打赌她一定后悔我们当时没有把她的车从电影院开过来,而是步行走过这段很短的路程,那么她就可以开车穿过这里了。在这个夜晚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变得和我刚开始一样急切的希望今晚能早点结束。
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我几次尝试和她交谈,但是杰西卡不合作。我一定是真的激怒了她。
当我们回到车子里时,她把收音机转到她最喜欢的台并且把声音开的很大,声音大的没法和她讲话。我不需要像平时那么挣扎着无视这个音乐。即使我的头脑,只有一次,不不小变得麻木的和空虚了,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已经没精力去注意歌词了。
我等待着麻木或是痛苦的感觉回来。因为痛苦一定会来。我已经打破了自己的规则。我没有回避这些回忆,而是向前并迎接他们。我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在我的头脑里如此的清晰。它一定会让我受伤,我很确信。特别是如果我不能重新变得麻木来保护我自己的话。我太警觉,这让我害怕。
但是解脱仍然是我身体里最强烈的感受——这种解脱来自于我的灵魂深处。
我拼命努力不去想他,但是我没法努力忘记他。我很担心,在深夜当失眠的疲惫摧毁了我的防御时,它会消失不见。我的记忆是个漏斗,也许有一天我不再记得他眼睛的准确颜色,他冰冷皮肤的触感,或者他声音的特质。我不能再想起它们,但是我必须记住它们。
因为这是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我必须知道他是存在的。这就是我在乎的全部。一切我都可以忍受。只要他存在过。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感觉比任何时候更迷恋福克斯的原因,为什么当查理提出要我改 变时我会反对的原因。老实说,到现在没人再回到这儿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我去杰克逊维尔,或者其他阳光灿烂和陌生的地方,那我如何确信他是真实存在的?在那些地方我没法想象他的存在,这种信念也许会消失……我没法忍受这些。
不允许想起,但是又害怕忘记,这真是条难走的路。
当杰西卡把车停在我家门口时我很吃惊。驱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似乎也很短,我没想到杰西卡可以开这么远的车都不讲话。
“谢谢你和我一起出去,杰西卡,”当我开门时对她说。“今晚……很有趣。”我希望有趣是个合适的词。
“当然,”她咕噜到。
“看完电影后发生的事我很抱歉。”
“算了,贝拉。”她盯着挡风玻璃的前方没有看我。她看起来不但没消气反而更生气。
“星期一见?”
“好的。贝拉。”
我放弃了努力并关上门。她开走了仍然没有看我。
当我一进门就把她忘了。
查理正在客厅等着我,他的手臂交错在胸前,手握着拳头。
“你好,爸爸,”当我从查理身边溜过去时我心不在焉的说道,向楼梯走去。我已经想了他太长时间了,我想在它对我产生不利影响前上楼。
“你去哪啦?”查理问道。
我奇怪的看着他。“我和杰西卡一起去天使港看电影了。就像我早上告诉你的那样。”
“哼,”他咕噜到。
“我可以走了吗?”
他审视这我的脸,他的眼睛张大了好像发现了一些意外的事。“是的,很好。你过得愉快吗?”
“当然,”我说道。“我们看到僵尸吃人了。很棒。”
他眯了下眼。
“晚安,爸爸。”
他让我上楼了。我跑进我的房间。几分钟后我就躺在我的床上了,当痛苦最终袭来时我屈服了。 这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这种感觉穿过了我的胸膛,摘除了我身体里最重要的器官,在边缘留下了些参差不齐、无法愈合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伤口不停的抽痛和流血。理性的来说,我知道我的肺一定还是完整的,我大口呼吸着,我的头眩晕的好像我所以的努力毫无作用。我的心脏一定还在跳动,但是我却听不到它的跳动;我的手冷得发青。我蜷起身体,双手仅仅抱着自己。我想唤回麻木,但是它已经远离我了。
然而,我觉得我能活下去。我很敏感,我感觉到痛苦——从我胸膛里散发出的失去的痛苦,传递着破坏性的电波穿过了我的四肢和大脑——但是我能控制它。我能经受的住。与其说这痛苦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倒不如说我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来承受这个痛苦。 不论今晚发生了什么——不论是因为僵尸、肾上腺素,或者是那个幻觉——它已经把我唤醒了。
长久以来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明天还能期待什么。
5章 背叛者
“贝拉,你为什么还不走呀,”迈克提议到,他的眼睛从我身上移到一边,没有看我。我在想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这样有多长时间。
这是个漫长的下午,我呆着牛顿家的店子里。现在店里只有两个顾客,从他们的谈话可以看出他们是忠实的背包旅行者。迈克把最后一个小时都花在和他们讨论两款轻量背包的利弊上。但是他们停止了严肃的询价,转而专注于争先恐后的聊起一些最新的谣传之中。他们的分心使迈克有机会脱身。
“我不介意留下来,我说。我现在仍然没法回到我麻木的保护壳里,今天一切听起来都特别的接近和吵闹,就像我拿掉了耳朵里的棉花一样。我尝试着不去理会这些旅行者的笑声,但是没有成功。 “我告诉你啊,”那个体格健壮长着橙色胡子的男人说,他的胡子与他那头黑褐色的头发不太相配。“我在距离黄石公园很近的地方看到灰熊了,但是它们和我们说的这种野兽毫不相干。”他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毫无光泽,他的衣服看起来好像穿了好一阵子了。他好像刚从山上回来一样。
“不可能。黑熊不可能长那么大。你看到的灰熊可能还是只幼崽。”第二个男人长得瘦高,他的脸被晒黑了并且由于风吹日晒变得像皮革一样坚硬,让人印象深刻。
“说真的,贝拉,只要这两个人一离开,我就关门,”迈克咕噜到。
“如果你要我走的话……”我耸耸肩。
“它四脚着地也比你高,”当我收东西的时候那个长胡子的男人坚持到。“它想一桩房子那么大并且是漆黑色。我要向这里的护林者报告。人们应该被警告——它们可不是在山上,要小心——这离登山口只有几英里而已。
那张脸像皮革一样的男人大笑起来并且转了转他的眼睛。 “让我猜猜——你是在进城去的路上看见的吧?一个星期没吃过真正意义上的食物,也没在地上打过盹,对吧?”
“嘿,迈克,对吧?”那个长着胡须的男人叫道,看向我们。
“星期一见,”我咕噜到。
“是的,先生,”迈克回答到,转过脸去。
“说说,最近这儿有什么警示吗——关于黑熊的?”
“没有,先生。但是最好还是要保持距离,合理的储备你的食物。你见过新式的防熊手枪吗?“只有两磅重……”
门滑开了,我走进了雨里。当我跑向卡车的时候,我弯下腰躲进我的夹克里。雨滴击打着我车盖的声音也是异乎寻常的嘈杂,但不一会我发动机的咆哮声就盖过了一切。我不想回到查理那空洞洞的房子。昨晚变得尤其的残酷,我无意重游那些伤心之地。即使痛苦已经减弱到可以让我入睡的程度,但是它没有结束。就像我在电影后对杰西卡说的那样,毫无疑问我会做噩梦。
我现在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它并不是真正的噩梦,而且也不是很多,因为它总是那个同样的噩梦。你也许认为经过了这个多月我已经变得厌倦它了开始对它免疫。但是这个梦始终让我恐惧,每次都是以我惊叫的醒来告终。查理不再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以确定没有陌生人闯入想掐死我或者诸如之类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的噩梦也许甚至不会吓到任何人。没有什么东西跳出来或者发出吓人的惊叫。没有僵尸、鬼魂和变态。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无一物。只有一些布满苔藓的大树形成的一望无际的迷宫,它们是如此的寂静,这寂静难受的压迫着我的耳膜。昏暗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