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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有过的放松。
等到回了浅玉阁,唇角的笑意依旧掩饰不住。
瑞珠在一旁清点礼物,研碧拿着纸笔一件一件地记录,记录好的便叫落梅收到笼箱里。
“姑娘,这紫砂壶您是要用的吧?”瑞珠将赵亦兰送的海棠花紫砂壶拿在手里,问亦萱。
亦萱点点头,“用吧,玉儿若是改天来了看到我没有在用,肯定要生气的。”
瑞珠看亦萱无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来姑娘也拿六表小姐没办法。她又继续清点礼物,拿过一个青色的长形盒子,撇撇嘴道:“表少爷也真省事儿,好似今年送的还是簪子。”
听到安允,亦萱走过去,拿过盒子打了开来,并不是什么簪子,是跟去年那簪子同款的一对耳坠,白玉海棠的款式,小巧可爱的,倒的确衬亦萱的气质。
安允总是会挑东西。
“表少爷倒是有心,明年他该不会再送一支同式样的镯子吧?”瑞珠笑着打趣。
亦萱挑挑眉,对研碧道:“这个别记在账上。还有,把我去年给你的那个表少爷送的发簪拿出来。”
研碧怔了怔。
瑞珠奇怪地看着亦萱,道:“姑娘你要干什么?”
亦萱一勾唇,“待会儿找个好看点的包装,我要送给柔妹妹。”
“柔姑娘?!”瑞珠诧异地喊出声,“这是表少爷送给姑娘的,您送给柔姑娘,这,这……”
姑娘一向不待见柔姑娘,何必要送她东西?就算要送,也不必拿表少爷送的东西做人情吧!之前姑娘送给研碧,研碧是丫鬟自然不敢戴出去,所以送没送也一样。但是表姑娘不同,若是姑娘送她的,出于礼貌她也会戴一下的。这若是被表少爷知道了,不定怎么想呢!
“嗯,就是要送给她。”这样才有效果。
上一次她把发簪送给研碧是因为冲动生气,但研碧不会真傻到去戴那支发簪。可这次她要把东西送给赵亦柔却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安允看到赵亦柔戴那支发簪,被母亲被祖母被父亲看到,看到她不是那个意气用事喜欢跟安允抬杠的小丫头。而是要他们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不喜欢安允,她跟他客气,却也可以随手将他送的东西送给别人。
而赵亦柔既然敢戴,那也侧面说明了她的心思。
瑞珠和研碧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姑娘就那般讨厌表少爷?你们之前不是……”
“我不讨厌他。”亦萱打断了瑞珠的话,淡淡道:“只是不在乎。”
瑞珠便说不出话来了,随后默默地归纳起礼物来。
尽管姑娘如此说,但她还是觉得姑娘对表少爷有很大的偏见,而且是……永远无法解除的偏见。
“咦?这是什么?”瑞珠的注意力很快被礼物堆里一枚小小的香囊吸引住,她伸手拿过来,诧异道:“姑娘生辰,怎么会有人送这么个破香囊过来?”
亦萱顺着瑞珠的话看过去,是一枚极其普通的暗红色香囊,甚至连绣花都没有,就像是随便用一块布缝制而成。不过这布料是上等的云绫锦。
谁会送个毫不起眼甚至连阵脚都不齐整的香囊给她?
亦萱诧异,便听到落梅道:“奴婢记着好像是勇毅公府送来的,跟二小姐的琉璃盏一起送来的。”
亦萱心头一跳,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安,她将手伸向瑞珠,“拿来给我。”
接过香囊后便赶紧打了开来,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自己猜错了?
亦萱暗自诧异,便听瑞珠道:“二小姐怎么会送这个香囊给姑娘?”
“我也不知道。”亦萱缓缓摇头,随后撑起一抹笑脸道:“好了,不要问了,你们快些将东西都归置好。”
等到瑞珠几个丫鬟将东西都整理好出了屋子后,亦萱才将攥在手中的香囊扯了开来。
她不相信慕容慧会在生辰这天送她一个香囊,就算要送也不该是这么劣质的。好似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可以拆开没事的,反正也不值钱”。
果然,当阵脚松松落落的香囊毫不费力地被亦萱扯开,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张飘落了下来。
亦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那纸张如洪水猛兽一般,好半响才压下心中的惊惧,蹲下身将纸张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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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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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了一下,才颤抖着指尖将纸张打了开来。
上面只写了十个字。
“酉时,上次躲雨的客栈见。”
上元节的时候亦萱不是没看过慕容轩的字迹,但此刻瞧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慕容轩居然浑水摸鱼地将信夹在慕容慧的贺礼中!
他就不怕被发现?!
亦萱只觉得自己浑身冒着冷汗,若不是因为她向来“守财”,再加上母亲也不是个爱拘束她的,这才会将所有的贺礼交给她处理。否则……
亦萱简直不敢想象这封信被母亲发现的后果!
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强调赵府与勇毅公府的地位悬殊,无非就是怕她在一来二往中对慕容轩动了情。
她又怎么能被母亲发现这件事!母亲再疼她爱她,也绝不会容许什么“私相授受”的事儿!
她马上十二了,不算小孩子了。
慕容轩,也快十五了。
亦萱愤愤咬牙,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信撕毁。
就让慕容轩一个人等吧,反正她是不会去的!
酉时初刻,亦萱简单地吃完了晚膳,便独自一人窝在屋子里作画。
屋子里燃的银炭散发出氤氲的暖气,却依旧抵挡不了寒冬的冷意。
亦萱握笔描了一会儿,手便冻僵了,她搁下笔,回身端茶的时候才发现是窗户没关。
怪不得这么冷。
亦萱皱了皱眉,行至窗户那儿想要关上,却突然发现外面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雪花从空中簌簌飘落。洁白晶莹,也不知道下了多久,窗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亦萱伸出手指戳了戳,雪竟然没了她小半根指头!
她被冻得“嘶”了一声,赶紧将窗户关了起来。
这雪什么时候开始的下的啊?怎么这么大?
亦萱将研碧唤了进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研碧诧异地看着驻足在窗边发呆的亦萱,刚刚吃晚膳的时候姑娘就心不在焉的,后来说要进屋作画,都不准她跟瑞珠跟进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亦萱回过神来,转头问研碧。
研碧依言道:“戌时了。”
戌时?那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慕容轩还在么?
亦萱想起他那日坚定的眉眼。有些不敢想下去。
“雪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亦萱又问道。
研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据实以报,“姑娘吃过晚膳进屋就开始飘雪了。大约是酉时初刻的时候。”
“嗯。”亦萱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慕容轩约她在客栈见面,客栈可以躲雪,他应当没什么事儿。
这么想着,亦萱没有赴约的愧疚便消散了些许。冲研碧笑了笑,道:“你去帮我沏壶茶来,我刚刚发现茶凉了。”
研碧点头应声,却还是觉得亦萱有点怪异。
研碧出去后,亦萱索性便坐在窗户边的凳子上发起了呆。她不知道自己不去是不是对的。她的确不喜欢慕容轩,也想斩断他的痴想。但是……真的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么?
或许,她是不是可以采用委婉柔和一点的方法?上一次说了那么多伤重他的话,其实她心里不是不愧疚的。慕容轩这一阵子没有不找她。她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是单纯喜欢她的慕容轩。
这次他找她,她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一次狠下心来伤他。
咬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慕容轩那傻小子怎么就会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好?!
余光突然瞥见红木小翘桌上摆放着的绿水秋波。虽然是冬日,花已经不似秋日那样盈盈绽放。不过却依旧青翠欲滴,可以看出瑞珠将它打理的很好。
这盆绿水秋波来的让人哭笑不得,但现在亦萱见着,脸颊却微微烧了起来。
她还是应该去看一眼才能放心。慕容轩是个倔性子,她有预感倘若她一直不去,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他的耐力,向来令她无话可说。
她还记得上一世有一回安允惹她伤心,她故意约慕容轩出门,临出发的时候,安允却过来跟她道歉,她便欢欢喜喜地跟安允言和,完全将慕容轩抛之脑后。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不抱希望地去约定的地方看了下,没想到他竟然还等在那里,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啦,我等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没事。”说完,还冲她露出一排明晃晃的牙齿,随后就晕了过去。
他着了伤寒,为此生了一场大病,连慕容慧都吓得哭了。她心中愧疚不已,跟他道歉的时候,他却只是说:“你以后再不准爽约了。”她连连应声,可是以后,他们也再没有邀约过。
再不准爽约了……
脑中猛地响起的这句少年清朗的语声,如同魔咒一下攥紧了亦萱的心。
研碧刚刚端着煮好的茶进来的时候,便听到亦萱沉声道:“你跟母亲说一声,我要出府。”
“出府?”研碧手上的茶壶晃了晃,差点要掉到地上。
“姑娘,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出府干什么?”研碧觉得姑娘今日真是太不对劲了!上一次生日就不对劲,怎么这一次还这么不对劲?
研碧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亦萱道:“我突然忘了之前跟二小姐有过约定,生辰这天要去醉香楼看戏的,我怕她还在等我。”
醉香楼便是那日的饭馆,时常会有伶人在里面演戏,所以那些达官显贵最爱去那儿吃饭。慕容慧和慕容轩也去过许多次,慕容慧也的确邀亦萱去看过,还重点描述了某个男身花旦有多美多柔云云,但亦萱不爱听戏,所以一次都不曾赴约。
“姑娘!”研碧无语地看着眼亦萱,又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二小姐早就离去了。”
“她性子倔,等不到我怕是不会走的。我就去看一眼,否则我不安心。”亦萱信口胡诌着。
研碧无奈,不过倒也的确晓得慕容慧的为人,就跟她那哥哥慕容轩一样,都是牛脾气、倔性子,但凡他们决定的事儿,哪怕旁人说破嘴皮子都不会听。
徐婉清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见天色晚了,多叫了几个人跟着,嘱咐亦萱早点回府。
雪狂肆地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夹杂着劲风飘落下来,整个京城都蒙上了一层白纱。
“这雪怎么下的这样大了,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这是怎么了?太奇怪了!”瑞珠撩开车帘朝外面看去,眉头紧皱。
研碧也顺着朝外看去,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她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忧心忡忡道:“我家乡的老人常说,天随人变,这天气突然变得这么恶劣,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瑞珠敲了下她的脑袋,“尽迷信!”却转而忧心地看着亦萱道:“姑娘,依奴婢看咱们还是调头回府吧!雪太大了,二小姐肯定早就回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亦萱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雪会突然下的这么大,闻言也不由担心了起来。可是,她不去看看不放心,若是没下这么大的雪也就罢了,现在雪这么大,万一慕容轩还是没头没脑地等在那儿该怎么办?
他若是因此再生了病,她可无言再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