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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好消息,起码有了丝希望。你知道这男爵叫什么名字吗?能够联系到他的儿子吗?”许栩追问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当日在内罗毕航空俱乐部里见到阿诺和自己的那架虎蛾T…1028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除了飞机项链外阿诺留下的第二件物品,从那时候起她就想尽一切办法想把它给买回来,但航空俱乐部那边一直告诉她飞机是不可能出售的。虽然如此,可她还是固执地努力赚钱,存钱,等待机会,就像她在等待阿诺会在蒙巴萨出现那般,机会极度渺茫却永远不能放弃。
“不知道,经理不肯说。他只是告诉我关于男爵的事情只有俱乐部里的那三名老顾问才清楚,而且顾问们对此事也一直讳若莫深,即使是经理本人也被要求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他说如果不是他赏识我,认为我是个勤奋能干又讨人欢喜的员工,才不会告诉我这些。”陈寰耸了耸肩膀,爱无能助地说道。
“谢谢你,陈寰,这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俱乐部的经理,然后求他能不能让我见见那几位老顾问,希望借此能找到那位男爵的联系方式。”许栩站了起来,抱着手臂在房间内踱步,她得好好思考怎么样才能说服经理和几位顾问。
陈寰看着她脸上那种紧张又兴奋的神情,心里却有点替她担忧。他知道她留在蒙巴萨是为了等她那失散的丈夫,也清楚她执意要买T…1028也是为了她的丈夫,但问题是谁知道她的丈夫有没有和她一起来到2012年呢?毕竟她被救援队发现时周围没有其他人。陈寰忍不住开口问:“机长,你真的确定阿诺会和你一起回来吗?”
许栩听到他的问题,停下了脚步,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眼神有点迷惘:“刚开始,我也不大确定。但后来你在医院找到了我,你告诉我你也穿越了,同样是穿到1933年,但地点在阿富汗,而且也同时在1941年的同一天穿回来,不过却降落在印度。所以我想:当时他和我一起在飞机上的,既然我回来了,那他肯定也会和我一起回来的。”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你降落时,他没有和你在一块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在思索,我们穿越的历程看起来像是个随机发生的偶然事件,但其实它是有规律的,时间是一致的,可空间却不一样。”
“对,我们在同一架飞机同一个时间穿越,但你去了非洲,我去了阿富汗,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你在阿拉斯加,我在印度。我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说回来的时候他和你可能降落在了不同的地点,所以你俩分开了。”
“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相信的。我必须要找到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机会有多渺茫,哪怕几率为零,哪怕最后证明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也要尝试,无怨无悔。”
“那为什么你认为他会在蒙巴萨而不是别的地方呢?”
“因为,蒙巴萨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约定,我相信他会记得这一点的。”许栩抬起头对陈寰微笑,眼神不再迷惑。
但是,万一他在穿越时已经死了呢?在飞机上他被弹片击中并身负重伤……
陈寰在心底悄悄问到,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而是看着她也露出个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章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越到最后我的心情就越忐忑不安,我这是肿么了?求虎摸,求安慰~~~
第七十四章 英国故人
中午11点,内罗毕航空俱乐部的顾问费尔迪兰坐在俱乐部那间老旧又昏暗的资料室里,就着工作台灯翻看着些将要废弃销毁的资料。俱乐部自二战前就存在了,最早的时间甚至能追溯到上世纪二十年,起初只是家小酒馆,专门接待那些白人贵族的猎手,后来当飞机这件新奇事物从遥远的欧洲大陆来到了非洲时,这里就渐渐成为东非飞行员的聚集地和联盟,所以就有了他现在身处的这栋建筑存在。一件事物存在越久,时间在它身上落下的痕迹必然也越多,所以俱乐部里这么多年来所堆积的旧资料已经超过了资料室的空间,得把一些不再有价值的东西进行销毁才能容纳新的资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像人一样,所以费尔迪兰现在进行销毁前的最后一次审查。
资料很多,什么都有:文件,书籍,照片,飞行徽章甚至是飞行员欠俱乐部酒钱的欠条……真是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前任的顾问们收藏它们的目的是什么?譬如他现在拿起的这张黑白照片,一群意大利士兵蹲在光秃秃的沙漠里对着镜头傻笑,中间站了个穿飞行服的黑发女郎,面容模糊,背后依稀能看到一架飞机的侧影,照片背后只有潦草的几个字体“1938年摄于昔兰尼加沙漠”,没有摄影师的落款也没有照片中的人物说明。
费尔迪兰把照片匆匆地瞄了眼,往脚边贴着“销毁”标签的纸箱里一扔,说了句:“又是一件废物。”。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秘书安走了进来。
“打扰了,顾问,外面有位许小姐要见您。她说已经和你约好了。”安露出个抱歉的微笑说。
“哦,是的,我知道了。”费尔迪兰把老花镜从鼻梁上取下,站起来,揉了揉额角。他不喜欢工作时被打断,可是自己又的确在一周前就和这名许小姐定下今天的会面时间,她是比尔介绍过来的,所以怎么样他都得见见她,算是给比尔一个面子。
费尔迪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见那位许小姐已经站在里面等他。当她回过脸的时候,费尔迪兰忽然皱了下眉头,她长得很年轻也很漂亮,是个东方人,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感到迷惑的地方,他迷惑的是她的面孔让他有点眼熟。但他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他们会谈的时间不会太长,通常拒绝别人的请求时语言都会特别简洁。
“许小姐,请坐。”费尔迪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谢谢,费尔迪兰顾问,今天我来是……”
“我知道,比尔对我说过你想买下那架T…1028,但我相信他也对你说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很抱歉,小姐。”费尔迪兰冷淡又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他还惦记着资料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去应付她。
“为什么呢?顾问。”许栩的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失望,显然她已经预料到他的回答。
“那架飞机是俱乐部某位要人的私人藏品,当时我们也想把它买下来,但他很坚决地说他只是把它放在这儿展览,绝对不会出售的,这是他父亲的遗嘱。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权力决定它的买卖。”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这位要人的联系方式吗?我想亲自和他谈一谈,或许这样做很唐突,可是请您相信这架飞机对我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恐怕不行,那位要人已经回到英国隐居多年,而且他的身体不大好,他的家人不希望他受到打扰。”费尔迪兰感到有些不耐烦,其实他已经在电话中让比尔向她转达过这些话,可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固执地坚持要见自己一面,他只能把这番话又复述了一遍。
“那您可以向他的家人转达我的请求吗?”许栩问,她的表情很平静,但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
“好的,我会向斯特林男爵的儿子转达这事的。”费尔迪兰飞快地应道,他只是一心想打发她走,却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已经透露了要人的姓氏。
“斯特林男爵?”许栩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吃惊,然后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恍如梦呓般问道:“是马修。斯特林男爵吗?”
“不,是凯尔森。斯特林男爵,马修男爵是他的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凯尔森男爵父亲的名字?你认识他?”费尔迪兰的表情比她更惊讶。
“是的,不过我恐怕凯尔森已经记不起我了。”她略略偏过脸看向窗外,眼里如同隔了层雾气,那股雾气带着她的视线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仿佛连带把她的灵魂也抽离了,迷失在记忆中的异度空间里。片刻后,她才抬起头,当再看向费尔迪兰时,眼中的雾气消失了,她又回到了现在。
“顾问,请告诉男爵,就说唐。阿诺。德。卡洛斯伯爵的家人想见他,想和他聊一下他父亲的事情以及这架飞机的事情。”许栩对费尔迪兰微笑了一下说。
费尔迪兰诧异地看着她,他察觉到她的转变,从刚才的请求变成了笃定,像是她很笃定唐。阿诺。德。卡洛斯这个名字一定会让斯特林男爵同意见她。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请容我多嘴问一句,唐。阿诺。德。卡洛斯伯爵是什么人?”
“就是这架T…1028的主人。”
“T…1028的主人?”
“是的,它真正的主人。我想我该告辞了,谢谢你,顾问。”许栩站了起来,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费尔迪兰迷惑地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乌黑的长发,纤细的腰身和利落的飞行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冒了出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忽然间,他想起来了—她长得多么像他丢弃的那张老照片中的女郎!
五月,英国某医院。
“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不是那么乐观,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脾气也很差,所以待会你和他交谈时得当心点。如果他情绪一激动,你们的谈话必须立刻终止,他的心脏太衰弱了。”医护人员一边走一边对许栩吩咐道。
“我明白的,请放心,医生。”许栩低声回应着,心里很忐忑不安。高级病房区里的走廊很长也很安静,窗外的树影在摇曳,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雪白而狭长的空间里,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许栩觉得自己像在通过一条时光隧道,隧道的一头是2012,而另一头是凯尔森,这个世界上唯一见证过她存在于1938年的人,尽管当时他只有三岁。
忽然,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从前方的病房内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地,一把苍老而嘶哑的嗓音在骂:“混账!你这个无耻的败家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咳咳……”,然后就是重重的喘息声。
一个人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差点就和许栩他们迎面相撞。许栩急忙刹住脚步往旁边闪开,再抬头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那人喊了声:“马修!”
那人转过身,看样子就三十岁左右,白皙的前额,削瘦的脸颊和高挺的鼻梁,就像挂在博物馆中的中世纪肖像般优雅,高贵但缺乏生气。一双掩映在浓密睫毛后的灰紫色眼睛正注视着她,仿佛在对她说:“我是马修。斯特林,贡恩咖啡园的园主。”
许栩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她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又穿了回去还是在做白日梦。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名字?”那人朝她走前了一步,然后用一种傲慢无礼的目光打量着她,眉毛扬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举止间颇为轻浮。
爷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