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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袷保芫恕
“对不起,阿诺,我真的没有心思去玩。签证到现在都没批下来,如果再拖延下去,等到10月下旬北大西洋上的狂风恶浪会越加频繁,到时候我们就很难飞过去了。”许栩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尼罗河,那些扬着白帆的游船来来往往,在蓝天的映衬下甚是美丽,可她看着眼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郁闷。
“别太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拿到签证,早则明天,迟则后天。而现在,我们只要一边尽情玩乐一边等待就好。”阿诺笑嘻嘻地把一顶白色草帽戴在了许栩头上,还替她拿起了手包。
“我们能拿到签证,而且还是这两天内?你怎么知道的?”许栩惊奇地看着阿诺,想不通他如何能未卜先知,难道他已经收到了意大利海关的通知而故意不告诉她?
“想知道为什么?陪我去金字塔就告诉你。”阿诺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神秘,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阿诺就喜欢搞些意外惊喜之类的事情,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都过了30岁的人了,性格仍旧像个大小孩般爱闹腾。看着自己丈夫那兴致勃勃的笑容,许栩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
直到去到吉萨村,阿诺才向许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早在我们决定飞越大西洋时,我已经预料到意大利那边不会那么容易允许我们通过利比亚领空,所以我找了在开罗的一个好朋友雷诺。他是个法国酒商,为摩洛哥,利比亚和开罗的军队提供大量优质葡萄酒,因此,雷诺和法国,意大利以及英国的军官们交情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认识意大利第5集团军的总司令伊塔洛?加里波第将军,两人关系也非常好。雷诺之前答应我就我们飞越利比亚的事情和伊塔洛将军代为周旋,所以这几天我不得不好好地应酬他,而他今天就带来了好消息伊塔洛已经同意批注我们过境的签证,等海关那边走完流程,应该明后天我们就能进入利比亚。”
许栩这才明白原来阿诺近日来的酬酢不断不仅是为了与朋友联谊,更多的还是为了签证的事情而忙碌奔波。“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好歹都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她搂住阿诺的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眼底那丝淡淡的倦意和眼皮上的青影,不禁感到心痛,这几天他看似在玩乐,实际上应酬得非常劳累。
“唉,之前还没获得确认的消息,告诉你不过是多了个人白担心而已。你只要好好地驾驶飞机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不用忧虑太多,都交给我来处理吧。”阿诺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笑着指了指前方的狮身人面像说:“快看,这掉了鼻子的斯芬克斯像不像只大狗?我怎么瞅着它的样子觉得和马修的那只莎士比亚有点像呢?”
许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仔细看看,石像脸上那种严肃但又因为缺了鼻子而略带滑稽的表情还真有点像莎士比亚发呆时的模样。她笑着对阿诺说:“别胡说,斯芬克斯的脸可是按照胡夫法老的模样雕刻的,你说他像只狗,小心法老的亡灵会诅咒你。”
“胡夫都已经死了几百辈子了,估计他的木乃伊也化成了灰,那里还有什么亡灵?”阿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玩心大发地从沙地上捡起根破木棍,拿着它跑到狮身人面像的脚下,摆出个木乃伊双臂交叠的姿势,还“威风凛凛”地朝许栩说道:“怎么样?我像不像个英俊的法老?”
许栩被他那副搞怪的样子彻底逗乐了,她弯着腰哈哈大笑,笑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像极了!你就是个俊美无比的‘木乃伊陛下’!”。随着快乐的笑声,许栩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与担心早已化作地上的细沙,随风飘散,消失无踪。
“嗯,我美丽的王妃,现在我允许你站到我的身边来,和我一起并肩欣赏我们伟大的疆土!”阿诺挥舞着手中的“权杖”一本正经地说着,继续将他的“法老”角色扮演下去。
许栩跑到他的身边,学着他的模样摆了个木乃伊姿势,靠着斯芬克斯的巨型前爪眺望着前方的风景。只见远处皆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和土丘,天空也被染成了朦胧的金色,天地就像融为了一体,只有那轮西坠的红日在提示着地平线的存在。近处,一支驼队缓缓地移动着,骆驼白色的身躯替明黄的沙丘镶上一道毛茸茸的花边,但它们投下的阴影却是黑色的,就像茫茫大海中行驶的帆船,让人看久了有种苍凉之极,孤独之极但又瑰丽之极的震撼。你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是否开天辟地之初,眼前的一切就已经存在?
“感觉怎么样,亲爱的王妃?”阿诺侧过脸,柔软的鼻尖轻轻抵着她的脸颊,碧色的眼眸在夕阳的映衬下闪着动人的光采,仿佛漫天的落霞都搅碎了铺撒其中,让人心醉神迷。
许栩凝视着他那张像是带着魔力的容颜,轻声回答:“棒极了,我亲爱的陛下。”,然后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双唇。风缓缓地吹过,扬起一片金雾似的细沙,敲打在石像的身上发出细碎的轻鸣,仿佛伴奏般和着两人的心跳声与呼吸声萦绕在许栩的耳边,唇齿缠绵中,她在心底暗暗祈祷:“阿诺,我们要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身后,巨大的狮身人面像和金字塔静静地矗立在落日的余晖中,漠然而虚无地注视着远方,如同高贵而缄默的神怟,它们镇守着沙漠,看到一切,也聆听一切,却从来不给予答案。
三天后,许栩和阿诺踏上飞越利比亚之旅,虽然在朋友雷诺的帮忙下获得了意大利政府的批准,可是在昔兰尼加沙漠的边境上,他们还是被一群“热情好客”的意大利守军好好地“招待”了一番。
许栩按照海关人员的指示,先飞抵埃及和利比亚边界上的一个小型机场,在那里接受意大利哨所的检查,然后他们才能正式地飞过利比亚上空。L…10挺稳了,许栩和阿诺下了飞机。机场建在一大块用混凝土构造出来的空地上,四周围着铁丝网,土黄色的塔台和几间用铁皮瓦楞搭建起来的机库在烈日下无精打采地站立着,就像被晒得发蔫的卫兵,铁丝网之后能够看到一片军绿色帐篷的顶部,想必就是军营。
这里和大部分沙漠上的建筑一样荒凉而灰头土脸,但并不寂寞,因为十几辆涂着沙漠迷彩色的摩托车已经在机场边上严阵以待。看到他俩走出飞机,车上的士兵一溜烟地跳下车,边举枪朝他们奔来边大声喊叫,那股架势仿佛他们不是要包围一架飞机而是要攻克一座战略性碉堡。
“他们让我们呆在原地别动。”阿诺小声地向许栩解释道。许栩听不懂意大利文,还好阿诺在西班牙的时候和一群意大利的贵公子们混过,学了一丁点意大利语。
不一会,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意大利士兵团团围住了许栩和阿诺。许栩忐忑地那些看着士兵以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心想:但愿他们的枪保险系数够高,不会轻易走火,不然我们连利比亚的太阳都没看清就死在了流弹之下,那还真是悲剧。
就在许栩以为他们要进行严厉的盘查时,事情却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士兵们盯着许栩和阿诺好一会,但并没有让他们交出证件而是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他们声音高昂,表情丰富,说到兴头上时还挥舞着手臂,指点着许栩不知道在笑些什么,那种表情就像一群UFO的狂热分子突然见到了两只外星生物从飞碟上走下来般兴奋。这一幕看得许栩和阿诺目瞪口呆,之前他俩在十字井哨所时也被乔治中尉的士兵包围过,当时乔治的队伍给人的印象是沉稳,敏捷,训练有素兼富有纪律,与眼前这群欢乐又随意的意大利士兵形成巨大反差。
就在这时,一把堪比帕瓦罗蒂的男高音从身后传来,成功地喝止了眼前的混乱,士兵们闭嘴了,齐刷刷地让出通道。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黧黑,身穿军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侍从官。矮个子军官打量了许栩和阿诺几眼,然后朝侍从官使了个眼色,侍从官走到阿诺跟前用生硬的英语说到:“我们昨晚接到通知,说会有一架从开罗来的飞机今天抵达这里接受检查,想必就是两位。请交出你们的所有证件并静静等候。”
阿诺拿出证件交给了侍从官,侍从官又转交给那名矮个子的军官。军官拿着他们的证件看了许久,忽然发出几声短促的指令,他身边的几名士兵立刻跑上飞机。
“现在我们得检查你们的行李,如果发现有危险物品或者武器一律得没收。”侍从官向阿诺解释道。
阿诺忍不住低声抱怨:“武器?哼,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口袋里藏着把指甲刀,那可是杀伤力十足的 “武器”。”
许栩拉了拉他的手肘,示意他小声点。
几个士兵将他们的行李都拖出机舱,然后呈扇形地在地上铺开。矮个子军官低着头,踱着步子慢慢地审视着地上的物件,还时不时指挥士兵把其中的一些包裹打开进行翻查,他看了很久,那模样活像只嗅觉灵敏的短腿腊肠犬在搜寻它最爱的骨头。
第四十五章 托布鲁克的预示
阿诺和许栩站在烈日下等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热得浑身冒汗,耐性和身体里的水分也不断在流失。但矮个子军官的搜查扔在继续,直到他打开了一个小木箱,发现里面有十几瓶年份波特酒和七八条美国香烟,那紧绷的脸上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军官朝侍从官耳语了几句,侍从官点头,随后问阿诺:“先生,这箱子里的烟和酒是在开罗买的吗?”
“是的”
“走私烟酒是违法的,先生。”侍从官一脸严肃地教训道,仿佛阿诺箱子里放的不是烟酒而是烈性炸药,但眼底却荡漾着一点微妙的闪光。
阿诺敏锐地捕捉到这点闪光,他先是装着忐忑不安的样子说:“哦,是吗?我们事前不知道这点,海关的官员们也没说不许带。”,随后他走近了几步,附在侍从官耳边低声道:“长官,要不这样吧。这些东西就当做我夫妻俩的小小心意,送给贵所的兄弟们解闷。那个,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得赶在日落前抵达班加西,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侍从官露出会心一笑,转身朝军官说了几句,军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让两名士兵将小木箱抬走。士兵们兴冲冲地抬着他们的“战利品”就朝军营里奔去了,他们脚步轻快,精神抖擞,恍如刚刚完成一次异常成功的“沙漠突击行动”。
就这样,一场滑稽又古怪的过境检查在宾主双方的满意微笑中临近了尾声。哦,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在许栩准备登机离开时,侍从官忽然在舷梯下叫住了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乐呵呵的士兵
“夫人,能不能请你稍等一下?”
“什么事,长官?”
“这几个家伙想和你拍个合照,可以吗?”
“为什么?”许栩诧异地问。
“他们说从没亲眼见过东方美女,而且还是飞行员,觉得很稀奇,所以想请你拍照留念。”侍从官微笑着说。
这下许栩彻底地石化了,她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后世对二战时的意大利军队普遍评价不高,认为他们战斗力低下,斗志全无,但搞笑能力和幽默感十足,为残酷的战争增添了不少使人捧腹捶地的笑话,并被戏称为“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