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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出咽喉里残留的血,何荧根本无暇回答冷孤烟的质问,就算有,她也不会回答。
怎么回事?要她如何说?因为找不到解救你的方法,堂主乱了心神险些走火入魔伤了自己?“属下无能,未能完成堂主所下任务,惹怒了堂主。”平复了紊乱的气息,何荧恭声道。
也是事实。
深沉的眼冷冷的睨着跪于地上的何荧,暗沉的眸仿若深潭,让人看不出其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停留在何荧身上的眼神却是锐利而冷凝的,似乎想要撕开一切表像看到最深处的真实一般,让人无所遁形。就这样睨视着地上的何荧许久,冷孤烟移开了眼,转身朝着冷绝傲消失的方向冲出。
那如芒刺在背般让人无法承受的视线一移开,何荧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没有对上那双眼便有着如此的压迫感,若对上了,只怕是她也没办法承受吧!
一路朝外奔去,入眼的仍是一片赤红,冷孤烟却觉得会被它们灼伤眼一般,刺眼的几乎让人晕眩。心知如此盲目的乱窜找不到人,努力镇定下来,闭上眼细听周围的动静。
现今已至秋未,鸟雀南飞,四周都是一片寂静,而放眼谷内又只有他们三人在,只要凝神细听,想要找出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睁开眼,幽深的眼眸转向了左前方的枫林后,犹豫片刻,冷孤烟朝着冷绝傲所在的方向走去。那边,气流涌动,伴着的,还有似有若无的震动。
并没有动用轻功,冷孤烟只是慢条斯理的缓步朝向那片枫林后踱步而去。那看似散漫的步伐,仿佛只是去蹋青游玩一般悠闲而懒散。
冷绝傲的为人如何,经过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冷孤烟也可说是很清楚,虽不知他为何而乱了心神,却也知道此时不宜打扰,以他的修为与自制,定能很快寻回冷静与清明。
可明明知道这些,冷孤烟却仍是不受控制的蹙起了眉头,晦暗的眸底,是疑惑不解,还有忧色。
正因为了解冷绝傲的性子,才心惊何事竟让他如此震怒反常,甚至乱了心神险些被自己的真气反噬!他不敢想若是刚才没有出声的话,冷绝傲会不会就这样任自己的真气肆意窜出而不加压制。
看似缓慢的步伐,实则极快,随着越往深处走,那股几乎压倒一切的冷凝气息也越来越近。沉淀的血液似乎被那空气中的燥动给鼓吹般,随着接近的脚步而沸腾起来。暗暗提了口气,抑制住鼓燥的气息,冷孤烟一个轻点,跃上了生长在最高处的一株枫树上。
漫天飞舞的红叶像花瓣一般摇拽着落下,美的让人惊心,而此时却没有一丝风吹过。
垂眼看着不远之处那道欣长的身影,冷孤烟只是静默不语,淡然的神情好似漠不关心般,冷淡的找不出一丝神色。
若空气是有形的,此时只怕能够看到缠绕于那道被周围红枫及残阳染成绯色的人影周身隔开一切的气流吧。凡是落于他周身的枫叶全都被无形之气给弹开,有些甚至被空气撕为碎片。
冷绝傲的半径三尺内根本不容许任何东西靠近,树叶都不行!
缓缓的眯起冷厉的双眼,停在冷绝傲身上的视线细细的打量着那道挺直了背尽显傲然威严之气的侧影。垂于身后的墨色长发浮动着,几乎察觉不出来的细小幅度。微敛的眼,因投下的阴影而遮住了眼中的光芒,晦暗幽深的仿佛见不到底,那张俊美异常却仿佛蒙着层寒霜的侧脸除了能让人觉得冷凝森寒外,便再没有其他。
而冷绝傲脚的所在之处,却是一个半径足有一丈的深坑!落了一地的,除了周围倒塌的几株枫树外,就只有一地的红叶覆盖。
就这般,一人站于树上,一人立树下,相隔了两丈之遥,却是谁都没有再迈出一步,无声的僵持下去。
半晌,那垂首望着脚下的男子动了动,却只是抬起头望向了被残阳晕染成血红的天际,悠远深沉的眸子穿过了一片狼籍的枫林直直的望向天的那一边,让人猜测不出其主人在想些什么。又是半晌,垂于身侧的手也给缓缓背至身后相扣,负手而立,自有一股凛然威慑生成。
日头落下,似血的苍穹也慢慢褪去了那层艳色,遥远的天际再度回恢复之前的浅蓝,云彩亦洁白如初。可是林内的两人依旧动也不动的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明知此处还有着另一个人,却又极为默契的当作不存在。
转眼,已是月上稍头,月华下,一地艳色已经转为暗红,寂静中带出冰冷的死沉之气。晚风起,衣袂翻飞,和着树叶吹动时的沙沙声响让人难以察觉,惟有那沐浴于霜华下的一身白衣,在黑冷暗红中更显突兀醒目。
秋未的晚风虽不似严冬那般冷的如刀割刺骨,却也是绝对冷寒逼人,那般站了几个时辰不动一下,冷孤烟的手脚早是一片麻木僵硬,而停在下方冷绝傲身上的眼睛却依旧暗沉清明,没有半丝改变。
“咳……”捂住唇想要逼回咳嗽,却仍是自紧抿的唇间泄出一声咳音,冷孤烟有些恼怒的眯起了眼,极是不悦。
他并不想打扰此时的宁静。
“回去。”不过是眨眼的瞬间,那仿佛已化为雕塑的修长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冷孤烟身前,冷沉的声音响起,似命令非命令,却是不容拒绝的绝对。
“咳咳……”收回手不再克制那股咳意,抬眼看着面前的冷绝傲,冷孤烟只是凝眉不语。
扫一眼冷绝傲脚下,那还不及小指粗细的分枝根本支持不住一个高大男子的重量,而此时,冷绝傲却如履平地般轻松自如,那枝杈甚至连下垂的迹象都没有半分!
苍白的唇张了张,似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的闭了起来。在冷绝傲渐显不悦森寒的盯视下跃回地面,踩在脚下的蹋实感反倒让在树上站了几个时辰的冷孤烟有些不适应起来。
站定后抬头望向树上,却见冷绝傲已无声息的站在了自己身后,张口欲言,却因冷绝傲突然伸过来的手而打住。
扣上脉门的手指与裸露出衣外的肌肤一般的冰凉,而自脉门输入的真气却温暖而霸道,不等冷孤烟做出反应,已向四肢|穴位脉络窜去,引的于体内沉睡的真气跟着在体内各处窜动起来。
于体内游走的真气带动血液快速流窜,片刻间,冰凉彻骨的四肢回暖,被寒风吹的苍白发紫的唇亦红润起来,冷孤烟的面色这才好了许多。
缓缓收回手,冷绝傲不发一语的先行朝林外走去。
抬起手看着自己变暖的手,冷孤烟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与疑惑——他竟不知内力还可以拿来这般做。抬眼望向前方清俊挺拔的背影,沉默片刻,冷孤烟抬脚追了上去。
快走两步走到冷绝傲身旁,抬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不悦的蹙起眉,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两掌包裹着冰凉的手,才回暖的手又被掌中的冰凉而弄冷。暗自用力,制止了冷绝傲的挣脱,冷孤烟沉沉唤道:“傲。”声音暗哑而森冷,已是明显的动怒。
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孩子,用不着他的特殊照顾。既然他知道弄暖自己,为什么又任自己的身体这么冰凉!他可以不过问让他失常的原因,却不能忍受他忽略自己的身体。
正欲挣脱的手顿住,最后,任由冷孤烟的双手包裹着为他取暖。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借着月光,要看清脚下的路还不难,感到掌间的手有了回暖迹象,冷孤烟微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淡淡的语气,似乎并不介意能不能得到回答般随意。
回答冷孤烟的,是一片静寂。
意料之内的回应,冷孤烟并未介意,亦不再开口,只是松开了已经回暖的手走到了冷绝傲的另一侧,握住了另一只手。
入手,仍是一片冰凉。冷孤烟的眉头也拧成了结,微垂的眼底,是森冷的怒气。
手突然被反握住,冷孤烟转头望去,就撞入深沉幽静的凤目中,“烟,只管做你想做的。”耳边是冷绝傲低沉而悦耳的声音。
几不可察的一怔,冷孤烟顿住了脚步。看着冷绝傲又转过去的侧脸,似乎想要看透他在想什么般,可是,那漠然的脸庞仍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外泄。
只要他想做的,就只管去做,其他一切都不用管。冷绝傲是这意思?这便是他考虑了几个时辰后所下的决定?
“我是不是...只能给你带来困扰及麻烦?”眯起了眼,盯视着那漠然男子的侧脸,问。异常平静的语调在其间顿了顿,成功让冷绝傲转过头。
没有了过往的记忆,曾经做过什么,又是何人,他都不记得,也从未在意,即使介意忘了过去,也只是因为丢了有关冷绝傲的一切。
“我现在的身份,和你有冲突?”他从不去想自己曾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可那不代表他就无知了。
冷绝傲既然是他的父亲,还是他喜欢的人,两人自然不会分开,而他醒来时却没有见到他,之后便接到命令要他去除去某人,身份还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被利用了,可目的是什么?目标又是谁?他,亦或是冷绝傲?
看着那森寒冷冽的双眼及不掩的怒气,“没有。”冷绝傲回道。
“我若不问你,你是不是仍不打算告诉我真相?”既已想通,近期来冷绝傲的一些举止便得到了解释,先将这些放到一边,冷孤烟挑眉问。
“你无须知道。”轻颔首,冷绝傲道,语调淡然而随意。
“所以呢?”看着那毫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冷孤烟再问。
“该如何,便如何。”
第二十六章
夜静更深,四野寂寂。惟有空中明月洒下柔和却又清冷的银光,为这深夜带来几丝光明。借着这些微的亮光,冷孤烟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冷绝傲脸上移开,目光灼灼的,冷沉逼人,只想从那张漠然的脸上找出哪怕是一丝的端倪。
可惜,毫不闪避回视着冷孤烟逼人的目光,那张俊美冷峻的脸上依旧找不出半丝表情,仿佛是那只是一张作工精致的面具般。
“我不懂你。”看不出半点端倪,冷孤烟收回了咄咄逼人的锐利眼神,侧开脸淡道,只是为这次的观察做了一个结论。
冷绝傲不会猜不到隐于他背后的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却只是按兵不动仿佛置身事外般不加干预,是在纵容他,或是纵容他身后的人?
原因呢?
细想起,冷孤烟隐约知道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懵懂却又不愿继续深入下去。他知道,若要细究,这后果一定不是他乐见的,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很尴尬。
“嗯。”对于冷孤烟突然冒出的一句,冷绝傲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追问或解释的意思。
从被握着的手传来暖意,冷孤烟张开五指与之十指相扣,而后似在思索什么般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回归最初的沉寂,就这么安静的走了良久,两人已走出了枫林。
远远便望见那雅致的竹居,亮着烛火,无言的等候着两人归来。
“你不想我过问太多,我就不去想。你要答应我,别伤了自己,任何原因都不可以。”许久,微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淡然的语调一如往常,这便是冷孤烟深思良久后做下的决定。
闻言脚步一顿,随即便又若无其事的再度迈出:“好。”低沉而悦耳的嗓音幽幽响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