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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孟伊悌的女人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容不下你对父王的背叛,而且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背叛。你应该知道父王并不曾阻拦你跟孟伊悌在一起,可你呢,竟然连等他下葬都等不及。”
再也没有停留地离开,不顾叶氏在她身后的哭喊。
出了叶氏的院子,孟洛吩咐道:“今夜的事,别告诉姑姑和六叔。”
平贵三人齐应,孟洛深吸了一口气,低眸一笑,从今以后,她就是真正的孤儿了,原来对叶氏的一丝渴望从此随风散去。
第三十八章算计
祭奠的人一直到都没有减少,平日里京中与孟伊默交好的人甚多,孟洛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的众多好友,这些人很杂,但在朝中却多是小吏,孟洛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但却不确定,所以对于自称好友前来的人,孟洛表现的并不熟络,哪怕这些人俱是孟伊默跟她提过的人。而内务府根据规矩,要为孟伊默作法七七四十九天才下葬,孟洛没有任何异议,这也是孟伊默身份的表彰。
本以为出了叶氏那桩事,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当一个粗布麻衣的女人领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在庆王的引领下走入灵堂,当着所有来客的面跪下哭喊了王爷,父王。孟洛毫不掩饰诧异地看去。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女一小孩那是充满了好奇。孟洛暗叫不好,使人去找孟玄绮和孟伊越,然而对于他们是否能够赶来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
“庆王殿下,不知这两位是何人?前来为我们王爷祭奠的皆是亲朋友,这两位,奴才跟随在王爷身边许久,却是从未见过的。”平贵站了出来,很恭敬地问话,当然也顺带指出自己不认识这两人,如果庆王无法给个合理的解释,还请庆王带着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庆王笑着摇着手里的扇子,“平贵,你没见过也是正常,本王前来祭奠五弟,不巧在门口看到这两人欲进诚王府而被人阻拦,本王本以为是哪里来的贱民敢私闯诚王府,也没理会,可却听到这女人说,那孩子是五弟的,所以本王就把他们带进来了。有什么问题的,你们只管问吧。”
笑眯眯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看戏的表情,孟洛真是差点忍不住巴自己一个耳光,你说想什么不好,从那个女人跟男孩跪下的一刻她就想着这位该不会是来冒充父王的儿子吧。真是好不灵,坏的灵,看看吧,这回出事了吧。
而庆王这话无疑是如同一滴水掉得滚烫的油里,只一瞬间,灵堂就像炸开了一样。孟洛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些人会给她编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希望不要太老套,不然就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与平贵交换了一个眼色,平贵明白地迎向庆王,问,庆王殿下只凭此女一面之辞便信他们乃诚王府之人,领进府里来,未免也太武断了,还请庆王殿下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内务府钟善举钟大人也在此,想必他也好奇庆王殿下此举,意欲何为。
原来打定主意要看戏的庆王随着平贵的话,目光转向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是内伤府钟善举钟大人,只见他正看着他,似也是打定主意要庆王给个说法。庆王挥挥手道:“本王自然是存着一份好心。想五弟一生,只有阿洛一个女儿,偏偏还是个……”想到皇帝封赐孟洛为皇慧郡主,还曾说过谁若敢说孟洛傻便诛连九族,虽然他不担心诛连九族的问题,可要是当着别人的面落了皇帝老子的面子,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连忙转口,“偏偏一个女孩家的如何有所作为,顶了五弟的门户,这一听这女人说,男孩是五弟的,那本王自是不管真假都要带他们进来听听,若是真的,也好让五弟后继有人。”
孟洛发现了,这古人那嘴巴一个个都是顶顶的厉害,瞧瞧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看来她的功力还不行,得想个办法多练练才是。
“哎哎,这回大哥说的我也同意,且不论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既然他们敢说是诚王府的人,这孩子还有可能是五弟的独根苗苗,无论是与不是,还是得先问上一问。”二皇子瑾王也从门口大步流星而入,孟洛挑挑眉,庆王,瑾王都来了,还来得那么巧,那么这个局,到底会是谁布的呢?平贵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她,孟洛点了点头。
“两位王爷说的极时,奴才也是日盼夜盼着王爷能有个世子,若这位当真是王爷所出,那日后郡主也算有个兄弟,有个依靠。王爷若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平贵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擦眼泪,这戏演得那叫一个到位啊,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一准又是一位影帝的诞生。
“钟大人,此时王府中就您最是正直得人称道的,今日之事,不知可否烦劳钟大人辛苦一遭?”平贵这会不抹眼泪了,对着白胡子老头恭敬地询问。钟善举摸着胡子,老夫当仁不让。在座诸位也可当个见证。
灵堂内的宾客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平贵道:“那么便请钟大人上座。”
钟善举坐于座前,瑾王和庆王皆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坐在一边喝茶,只是那眼角不时的扫过下跪的女人和男孩泄露他们真实的想法。
孟洛早已起身,只是她那傻女的身份让一干人都不拿她当回事,她也无所谓,能不起眼地在旁边看,她更能发现更多的线索。为了更不让人注意她,她还指使红樱将她当着众人的面抱起坐到椅子上,再次向众人注明,她是傻子,她是傻子。
“下跪何人,姓甚名谁?何以称尔身边之稚子乃诚王之子?快快将实情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当将你押送大理寺查办。”钟善举那叫一个官威彰显,若是再给他一个拍板,那更是像样了。孟洛低着头玩着衣角,目光也落在那个关键性的女人身上。
女人哭啼地俯身而道:“奴家本是诚王府伺候王爷的通房丫头史氏,十一年王爷为皇上赐婚,便要将奴家打发出去,不想奴家离开王府两个月后发现奴家有了身子,八月之后产下一子。奴家孤身一人,虽有王府打发奴家所赐白银百两,但奴家不经营家之道,加上有了孩子花费更是越发多了,只三年便花光了所有的白银。奴家本也想带孩子前来王府,可当时王妃进门未有喜讯,奴家亦担心王妃难容于我们母子,而且当时奴家有孕本是偷偷倒了王爷所赐避子汤而得,若是王爷看到我们母子,必然是勃然大怒,便断了如比念头,于平民之地靠针刺为人洗衣养活孩子。如此七年而过,奴家听闻王爷得一女,甚为王爷开心,却在这时,闻噩得知,王爷病故,此如晴天霹雳,奴家当即顾不得许多,只想能让王爷有一子送终,便直奔诚王府而来。”
说到最后,女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呐,孟洛沉着个脸,这女人的说法还真算完美,不过就凭这个技俩就想骗过所有人?冲平贵一个眼色,平贵站了出来,“你说你乃我们王爷的通房丫头,咱家问你,你是何年何月何时进的府,又是何年何月何时成了我们王爷的通房,于王府中叫的是什么名字?又于何年何月何日偷倒的避子汤?”
女人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平贵,总管,奴家是青楚,你不记得奴家了吗?王爷十五岁成府,奴家当时就是你买进府的,而后在王爷十八岁得幸伺候王爷,王爷得皇上赐婚后那年的八月二十八日奴家偷倒避子汤不服,之后便被王爷打发出府。
这些时间倒是说得不差,平贵冲着孟洛点点头表示。孟洛冷笑,越是完美的的说辞就越能表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哟,看来这还真是五弟的孩子,要不,为了更确实地证明这孩子的真正身份,不如来个滴血认亲吧。”瑾王提议,其他人听了竟也是同意的样子,孟洛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绝不能让他们滴血认亲,否则就中计了。可是此时能帮她的孟玄绮和孟伊越都不在,如果她开口阻止了,就是把自己暴露在这些虎狼眼中,日后他们定然会对她有所提防,如此于她不利。然而若她此时不出面阻止,让这个女人和孩子以父王的孩子进了诚王府,到时局面只怕更糟糕。如此一番审度,孟洛站了起来,脑海却闪过一个念头,又坐下了,没关系,他们不是想要滴血认亲嘛,那就认吧,他们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
冲红樱招招手,红樱看向她,孟洛嘴唇动了动,红樱便伺机离去。孟洛放心地坐着,父王绝不会是一个能让小小丫环骗到的男人,这个孩子必然不是父王的,他们想要用滴血认亲,不过是有了法子能让两个不相干的人的血融合在一起,这个法子她也是懂,但是她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这些人好好地惊讶一番。
此时灵堂里,论亲与孟伊默的,自然是庆王瑾王孟洛,而庆王瑾王虽是孟伊默的兄弟,可是三人之间的争斗从来不少,故而瑾王的提议,他们虽然赞同,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定下了。钟善举冲孟洛见了礼,虽然知道这位郡主不正常,但该问的话哪怕只是过过场面他也是要问的。“郡主,你看滴血认亲可行否?”
孟洛不答反问,“钟大人,你们是想毁坏我父王的灵体吗?”
一句话问得众人诧异,皆不可置信地望向孟洛,孟洛此时双目清明,酷似孟伊默的脸散发着与孟伊默几乎相同的王者气息。这一声质问,可谓让人如置寒潭!钟善举刚要解释,孟洛又道:“不过无妨,既然你们认为滴血认亲是最好的证明他的身份的办法,我自会同父王告罪,取下父王一滴血。然而,若是最后证明他们与我诚王府并无半点瓜葛,大皇伯,二皇伯,钟大人以及在座诸位,冒充皇家是何罪名,相信大家比我孟洛更清楚,到那时,我诚王府自当拿帖将他们送至大理寺,请大理寺卿严查治办。相信各位都无异议哦?来人,取水来来。”
落落大方地站下,没给任何人开口机会,只是淡淡的扫过庆王瑾王,还有跪着的女人和孩子,立时让他们感到一阵如芒刺骨。孟洛走到孟伊默的灵柩前,点了三根香,“父王,阿洛不忍打搅父王安眠,只是今日这事,需得父王一滴血以证天下,还请父王恕罪。”
连着三鞠躬,将香插入香坛,红樱端了一碗水而来,平贵平福打开棺门,因怕天气炎热,孟伊默尸身有损,棺内放满了冰块,平贵哭着抹泪,冲着孟伊默道一声,王爷恕罪。小心抬起孟伊默的手,红樱当着众人的面,用针所入孟伊默的手,一滴血落下。
平贵与平福双双将棺门盖上,红樱将滴了血的碗递给孟洛,钟善举走过来道:“郡主,余下的就由臣,臣会办妥。”
孟洛无所谓地将碗交给钟善举,钟善举走向那女人和小孩。
第三十九章解决
一滴血滑入碗里,以眼肉看到的速度慢慢融入别一滴血中,钟善举大声说,融了,融在一起了。他,他真是诚王之子。
一圈圈的人凑过去,孟洛冷冷的一笑,史氏同男孩也是满脸的喜色,瑾王冲着孟洛招手,阿洛,过来看看,这可是你的兄长,你们兄妹俩说说话。孟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一直走到男孩的面前,笑靥如花,“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父亲是猪啊!”
就那么一瞬间,所有含笑的人都僵住了,平贵从钟善举的手里拿回碗,钟善举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郡主此话是何意?”孟洛抬眸,字面上的意思。华太医,你来闻闻看,这碗水里的可都是人血?不知何时到来的华太医应声而出,华太医端过碗嗅嗅,恭敬回话,郡主,这碗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