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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夫人当下看向孟洛,孟洛毫不犹豫地道:“夫人放心,夫人于我有恩,区区十八颗墨玉珍珠算不上什么。不过,我现在回不了家。”
很诚实地说明问题,贵夫人听了前半句大喜,后半句却是不明所以。孟洛喝下一口汤,拿过帕子擦干净嘴角,吃饱了那就谈谈事儿吧。不管这老和尚是怎么知道她有墨玉珍珠的,老和尚是很清楚她的身份,那么相对她的处境也应该可以猜到,毕竟这老和尚看起来老奸巨滑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现在是怎么因事你应该清楚的啊,我现在连家门都进不去,自然也就谈不上拿来十八颗墨玉珍珠,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
贵夫人听到孟洛跟无悔大师一句你啊我的,眉头跳了跳,还真是少年无知而无畏呢,就是皇帝见了无悔大师那也是恭恭敬敬的,这个小姑娘虽然表现老成,可毕竟懂得的东西不多,见识也太少。(这也不能怪人孟洛,人家本来就是无神主义者,这无悔大师一出来就给句什么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兴国安邦的,孟洛那是不一般的不待见无悔大师,所以这说话口气难免就冲了点。)
无悔大师笑眯眯地,“小姑娘放心,我会亲自去一趟府上,给姑娘家人报个平安,姑娘就暂且在大明寺中休养几日,等你家人过来接你再回去不迟。”
孟洛刚要开口,却见贵夫人一脸急色,反而问道:“我住几天没问题,可是这位夫人的夫君可是等着墨玉珍珠解毒呢,解毒的事儿可不能等,一等可是要出大事的。”贵夫人听孟洛这么一说,满脸感激,无悔大师露出风清云淡地道:“无事,我去一趟姑娘府上,顺便取来墨玉珍珠前去为老国公解毒。”
如此安排,不得不说确实挺好的,贵夫人起身福身道:“多谢大师,多谢小姑娘。”
无悔坦然受之,孟洛却起身避之,反而朝夫人福身,“夫人不必谢我,反而是我要谢夫人才是,若无夫人载身之恩,也许我未必活得下来。夫人于我救命之恩,不过是区区的墨玉珍珠,本无法相比。”
孟洛的性子历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凡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能还人三分。这夫人亦是高官夫人,看她一个小孩能容她上车载她一程,可见这夫人性本善之,这世上的善人太少,既然老天让她遇见了一天,能够有机会帮得到她,她是万分的乐意。
贵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孟洛也不容她再说什么,转头对无悔道:“无悔大师要去我家,那我还有些话请大师带给我父。能否请夫人出去一下,我想单独跟无悔大师说说话。”孟洛很直接的提出,无悔大师也愿意,贵夫人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同无悔大师说了一声便带着嬷嬷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孟洛与无悔大师,孟洛就更不拐弯抹角,“大师应该知道那些刺客如果捉不住,我出现只会赔上我自己的性命。所以还请大师见了我父王,代为转告,刺客共余有十人,他们分散于各城门中,守株待兔。”
才说完孟洛就打了个喷嚏,暗叫不妙,她还是感冒了。无悔大师捉过她的小手一探脉,“慧郡主还是留在大明寺中好好休养吧,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孟洛一阵咬牙切齿,这才过年她竟然又病了,真是气死人了。无悔大师眼睛子转了转,我这里有一套可能强身健体的功法,郡主可愿意学。孟洛连理都没理他,她清楚得记得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悔一看孟洛无动于衷,咳嗽了一声,我这套功法不仅能强身健体,还可以改变体质。孟洛不屑地转过头,能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老和尚愿意给她,那说明老和尚要的不是一般的东西,她才不上那当。
说到这个份上孟洛还是不动心,无悔大师纳闷了,正要想着办法,孟洛道:大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乐意把那套功法教我。
无悔大师一阵郁闷,不过出家人很快能够调整,我想请郡主许我一诺。若是将来郡主有所能力,请以天下苍生为重,莫造太重的杀孽。
孟洛想了想,她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那就更谈不上造太重的杀孽,也就答应了,无悔大师面露喜色,拿出一本书给了孟洛。孟洛看到无悔大师随手掏出来时,眨了眨眼睛,这老和尚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吧。
第二十五章话说无悔
就这样送了贵夫人和无悔大师下山,孟洛就在大明寺住下了。因为下水又没及时换掉湿了的衣服,孟洛着凉了,当夜更是发起高烧,所幸无悔大师在下山前就开了药方,小和尚一见孟洛发烧,立刻就去熬药,孟洛喝了药,照着无悔给的功法练了一遍,闷在被窝里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不仅烧退了,还觉得神清气爽,暗叹老和尚的功法还真不懒,用处大大的呢。
孟洛吃了完早餐,想着也不知道要在这大明寺里呆上多少天,话说她从小到大没进过寺庙更没拜过佛,如今进了和尚寺,就算不拜佛怎么也要转上一圈,看看景色也是好的。至于外面刺客的那些事,她相信只要她安全了,老爹那边没了顾忌,那些刺客是逃不出她老爹的手掌心的。只是不知道老爹的伤怎么样!
想到孟伊默的伤,孟洛的心情就没那么欢快了,可再一想有华太医呢,只要老爹知道她没事,肯定就会乖乖听人话地休养,那伤应该是没大碍的。
喝了一杯水,孟洛跳下地儿往外走。大明寺里自然是没有姑娘家的衣服,可孟洛的衣服虽然让那个嬷嬷给烤干了,却是脏的很的,孟洛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能接受脏了的衣服没洗又穿上,所以昨晚洗澡前,她就缠着小和尚去给她找套干净没人穿过的和尚服给她。孟洛是不知道小和尚怎么弄的,最终衣服是有了,孟洛穿在身上是大了点,不过这点小事人孟洛哪里会计较。
“等等,你要去哪里?”小和尚还是那个小和尚,一看孟洛要出去的样子,赶紧丢下手里的扫把跑过来。说什么师叔说了外面很危险,吩咐你不能出去的。孟洛跟她解释自己只是想要在大明寺转一圈而已,没想着要出去。小和尚一听大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让孟洛等等,他扫完地再带孟洛去。孟洛一想有个导游也是不错,便拿过一旁的扫把帮忙扫起地来。小和尚看孟洛虽小,扫地的样子却是有模有样,因昨天孟洛一连串问的他发窘的问题而不喜孟洛的心淡了许多,所以等孟洛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小和尚很友善地回答,“我叫清风。”
孟洛听得囧囧有神,这名字听得不像和尚的名字,倒像是道士的。不过孟洛倒是没有问出来,只是接着问他当了多少年的和尚,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
清风回答,他是弃婴,是师傅在寺门前将他捡回来,收他为徒,他当和尚有十五年了。孟洛听到她是弃婴时,扫地的动作停了一下,“清风,你恨你的父母吗?恨他们把你抛弃,将你放在寺庙里?”
“为什么要恨他们?他们会抛弃我,也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也许是因为他们太穷了,差不起我,又也许是因为他们被仇家追杀,不得不放下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你看我每天早上起来练功作早课,扫扫地,搞搞卫生,听师傅讲经文,和师兄弟们聊聊天,日子很简单,很充实。我不恨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恨他们。”清风笑着回答,这样的回答让孟洛感触很深,清风扫完地了,拉过还在发呆的孟洛,走,我带你逛逛我们大明寺。
清风侃侃而谈,指着山水建筑为孟洛介绍,孟洛也认真地听他说,不时问上几句,一圈转下来,这回可是彻底得到清风小和尚的认同之心,拿着孟洛当忘年之交,自然而然的,孟洛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了。
“昨天来的那个夫人是什么人呐,她是大明寺的常客吗?”孟洛虽然猜着那个夫人非富即贵,然而还是没有明确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也懒得猜,所幸就直接问清风。
“你跟她一起来的,你还不知道她是谁?”清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孟洛,孟洛毫无愧疚,那有什么,我是半路搭上那位夫人的车来的,以前并不认识她。这下清风更是指着孟洛,你,你,你不认识人家你也敢坐人家的车,你就不怕人家把你给卖了?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清风跟孟洛混了一上午,那是根本没再当孟洛只是一个三岁,嗯,过了年虚岁为四了。赤裸裸地忽略孟洛的身高。“我的事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给我说说,那夫人到底是哪家的国公夫人。”
“哦,那是镇国公的老国公夫人,老国公已经主爵好些年了。你说你不认识老夫人,你怎么知道她是国公夫人?”清风又发现一个问题了,直指而出,孟洛俏皮地眨眨眼睛道:“你们告诉我的呗,昨天你说过,无悔那个老和尚也说过,我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国公夫人,这才问你的嘛。”
清风想了想,昨天他有说过国公夫人吗?但是,孟洛刚刚叫他师叔什么?“阿洛,你怎么可以叫我师叔老和尚呢,我师叔是大名鼎鼎的无悔大师,大师你知道吗?”孟洛翻个白眼给他,“你师叔是和尚吧,是年纪挺大的吧,我不叫他老和尚,难道叫他嫩和尚啊!”标准的断章取义,清风后面的那什么大名鼎鼎,她才不管呢,反正再怎么大名鼎鼎,那无悔也是老和尚,快七老八十的老和尚。
“不对不对,你要叫我师叔大师,大师才对。”清风争不过孟洛,只能不停地强调孟洛的叫法,孟洛坐在石凳上,无聊地说,切,我才不叫他大师呢,干嘛要叫他大师啊,他很厉害还是怎么的。
“我师叔他当然厉害了!”清风像炸毛一样地大声嚷着,孟洛瞧着他一脸跟打了鸡血般激动的模样,行,那你跟我说,你家师叔有多厉害。
清风跑到孟洛旁边的坐下,满目灼热,话说我家师叔啊,他本是世家子弟,自幼聪明绝顶,那是方圆五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子。师叔三岁识字,五岁便能出口成章,八岁弹得一曲都江宴,艳惊四座,人人俱夸他乃文曲星下界,状元之材也。而就在师叔十岁那一年,师叔不顾家人反对,执意于大明寺出家为僧,当时可是震惊天下,多少文人雅士齐聚大明寺,只愿劝着师叔还俗啊。
然师叔出家之心意坚定,任是多少人劝告,师叔还是无动于衷。师叔的师傅,哦,也就是我的师祖,当时大明寺的主持见师叔富有才名,却一心向佛,那是满心的喜悦,自然便是倾囊相授,经书佛法,医术棋道。我师祖那也是一代得道高僧呢,可我师叔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听我师傅说,师叔出家四年便学尽师祖一身本领,而后师叔就去游四海去了。有一年,灌江发生水灾,而后瘟疫蔓延,百姓死伤无数,灌江一带一时变为坟场,朝廷怕瘟疫继续传染临边各县,下令就要焚城,恰在此时,师叔到达灌江一带,挺身而出,于临危之时授命,研究治疗瘟疫之法,师叔不眠不休整整七夜,终于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办法,救回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性命。朝廷当时还下令要封师叔为国师呢,是师叔拒不接受,言明自己乃是出家之人,不愿世俗之礼约束,朝廷这才罢休。
之后我师叔继续云游,悬医济世,与民为善,那更是深得民心。不过,这些还都不是我师叔最重要的本事,我师叔最大的本事是未卜先知。又一年我师叔于西宁,黄昏之时,我师叔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