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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赵少侠分毫,恩怨分明,才是正道所为。”
穆襄所领的百名弟子齐声震道,“谨遵少庄主命令。”
穆襄都开头这么说了,随行的韩寒哪会落于人后。
中毒方愈的韩寒随即也虚弱地开口:“寒山派弟子听着:咱们寒山派绝非忘恩负义之徒,今日谁要是敢伤姓赵的一根汗毛,便别再自认我寒山弟子。”
寒山派弟子立即往后退一步,整齐划一地道:“弟子领命!”
铁剑门那头大胡子没出声,小侄子倒是走了出来,声音清亮地道:
“铁剑门的人也听着,赵少侠为人光明磊落,救过俺与俺叔数次,于铁剑门有大恩。今日谁都能打能杀,就是赵少侠不能伤。”
铁剑门众人大喊:“遵门主口谕!”
这三派随即各自带开清扫乌衣教余孽去,根本无人理会司徒无涯。
“你们胆敢违抗盟主命令!”司徒无涯气得脸色发青。
“哈哈哈哈哈——”小春见这有趣情况,忍不住放声大笑。“司徒,你这盟主做得实在太称职了,哇哈哈哈哈——笑死人——我的肚子要痛死了——”
“赵小春你少得意!”司徒立刻下令其余人等围攻,自己则是手握双剑,不容得小春多说,朝小春奔去。
突然,小春止住了笑,只见他气凝剑身直灌入里,顿时龙吟凤唳如雷震动,树木枝叶都为之窣窣震抖,沙沙作响。
深厚猛烈的龙吟挟带刺耳缭绕的凤唳,两股阴阳之劲一分一合相互交融,当场重击众人,司徒无涯手下人等昏的昏倒的倒,只剩十来名高手硬撑着还站在原处。
司徒胸口气血翻腾,强压而下后立即回攻小春,小春双手持剑反击,顿时刀光火石铿锵作响。
司徒的剑为硬剑,刚硬有余,内蕴不足,小春的剑为软刃,虚虚实实,刚柔并济。两个人四把剑在空中相交,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形影灵动、矫捷如神。
小春一剑以守,一剑以攻,虚实互换力拼对敌。然而他所应对的却不只司徒一人,其余人等一见两人间有空隙,便趁隙突袭。
越来越多人加入这场战局,小春边打边退,连战数回之后,只觉得越来越吃力,真气消耗过剧,竟也是强弩之末了。
丈远处,小春见兰罄和云倾还差几步便可上那吊桥,又见他身后满是追兵,小春立即回身朝兰罄奔去,阻止那些人继续攻向兰罄,也阻止他们伤害云倾一分一毫。
然而他只一人,抵挡不了如此多人。司徒无涯又追来了,小春无法可想,瞥了眼那被山谷狂风吹得翻摇不定的吊桥,和才过了三分之一桥面的兰罄。
小春咬牙喊了声:“师兄,云倾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将所有真气注于凤唳剑中,振臂挥出。顿叫原本刚直的凤唳剑宣成半弧,硬生生断过桥面的粗重绳索。
连结山谷两端的桥绳一松,绳索便急速往下坠去,兰罄连运劲力以绝顶轻功踏在最后一段绳索上,借力使力纵身飞出,最后安然到达对面山谷。
吊桥没了,追兵也追不上去,小春再度执剑迎向司徒无涯,笑了个开怀。
“他们逃脱,但你绝对逃不了!”司徒一剑划过小春胸膛。
小春连退两步,傲然放声道:“逃不了又怎样,我既然独自留下断后,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我看你这气焰能到几时!”司徒与众人联手,丝毫不让小春有喘息的机会。
小春执著龙吟剑力抗强敌,无惧无畏,纵使身上剑伤刀伤一道一道不停地加上去,纵使早已鲜血淋漓,但他完全都不放在眼里。
他所要做的梦,都已完成了。他想保护的人,也安全了。
“司徒无耻你听着,我赵小春这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就算今日命丧于此,都还是这般气焰、这么嚣张。”
小春放声大笑,他晓得时候到了,体内的真气一丝一丝地正在枯竭,气力从指尖缓缓消失,他开始觉得累了,累得,连脚都要站不稳、站不住了。
司徒愤然大吼一声,双剑挥起,直将小春往后逼,逼至断崖崖边,朝小春杀去。小春剑若灵蛇蜿蜒游走,司徒将双剑合并以图夹杀龙吟剑,而后猛烈朝小春胸口击出一掌。
小春一个凝神,双脚立定在山崖边缘。
振起最后的精神,龙吟剑稍微卸劲便由双剑间脱困,随后无声无息地由下往上卷绕而起,电光石火之刻迅速削落司徒手中双刃,直逼司徒咽喉要害。
司徒冷汗涔流,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他凝视着剑尖刺入他咽喉的龙吟制,血珠落了一滴,然而却也在这同时龙吟剑陡然疲软下来,在司徒喉间划过一道浅浅血痕。
司徒发出去的掌力此时却硬生生打上小春胸膛,这凝聚所有功力的一掌打碎了他的胸骨,更将他打出了立足的悬崖边缘。
重击之下小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血雾洒在司徒的脸上。
小春身上染满鲜血,新旧交杂,却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再也没有丝毫气力,这场血战,已经用尽他所有的真气。
疲惫与困意缓缓袭来,从指尖开始慢慢往上蔓延,他觉得累,身子重得不得了,连挣扎也不想了,只是释然地闭起了眼,放任自己无止尽地往深沉漫长的黑暗坠落下去。
司徒冷汗涔流,方才那九死一生之际若非小春泄了真气,今日丧命的便该是他。他慌乱急切地伸出手想将赵小春捞起来,却只差那么一寸,与他飘在风中的斑驳衣袖失之交臂。
谷底狂风吹来,让小春有些冷。
但能给他温暖的人,却不能和他一起了。
该做的,都做了。
心愿已了,再无遗憾。
如今只希望那喜欢着的人,往后能好好地过下去,从今以后再别为他伤神,也别为他伤心。
今生虽是无缘,却也真心真意待他一回。
欢过、喜过、悲过、痛过,为他放手一搏,至此,一切都值得了。
“云倾美人儿……”小春唇间最后吐出的,是淡淡的爱恋。
为了那个人,都值得了。
☆☆☆
兰罄在山谷对面一直看着,但直到见着小春身子被打飞出去,轻飘飘坠下山崖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
一直受困于兰罄怀里的云倾赤红了双目,他不要命地运起全身的内力,就算死也要冲破|穴道。
小春的身影,落在他的眸底,他焦急而痛苦地看着那个人,不懂那个人为何将他抛下,独自留下来对抗那些人。
直到他看见小春由崖上坠下,胸口一股剧痛猛地使他呕出血来时,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然冲破|穴道,随即立刻从兰罄怀里翻下,趺落地面。
再也不顾地上的砂尘多脏多令人难以忍受,他十指紧抠着地面,四肢困难地在尘土飞扬的崖边挣扎,却在爬到崖缘那刻,亲眼见到小春掉入大浪滔天的急流之中,身子与河面接触时发出巨大声响,没去最后的身影。
“小春——”云倾悲痛欲绝地怒吼,深入骨髓的痛,几乎要让他无法承受。
“云倾……”云倾脑海里浮现小春那总是漾着笑的脸庞。
听他信誓旦旦地说:“赵小春骗神骗鬼,也不骗你!”
见他可怜兮兮地道:“别再扎我了成不?”
和最后他柔情满溢的声音。
“赵小春一辈子不会离开东方云倾,一辈子爱着东方云倾。”
“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不离开你……”
云倾神色恍惚地站起身来,望着湍急的河面,想着小春的话,想着小春的笑,嘴里喃念道:“永远永远……不离开你……”
他踏出步伐,往山崖跃去。
永不分离,赵小春与东方云倾,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一直注视着云倾一举一动的兰罄见到云倾异样,就在云倾断了生念的那刹那冲向前去将云倾揽住扯回,慌乱地点上他的昏睡|穴,让云倾失出意识昏厥睡去。
“你不能死……”兰罄眼里浮现的,竟是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满满伤痛,他声音颤抖地道:“我答应了小春……就不会让你死……不会……”
第七章
滥沧江畔
岸边突地窜出了几个灰色身影,沿着滔滔江流一路往下游奔去。
急行间四人左有顾盼,偶尔遇见芦苇草丛便有一人停下搜索,见里头没东西,再跃身赶上前去。
“二师兄,这里!”小三大喊了声,钻入一处芦苇丛中。
阿二和小五小六立刻拨开草丛聚了过去,只见小三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地蹲在浅流汇聚的水洼中,抱着血迹已被江水洗净,冰冷而苍白的小春身躯。
阿二迅速靠向前去探着小春的颈间,俄顷、俄顷,发觉再怎么试,还是探不到一点脉搏,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阿二神色凝重悲戚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好不容易追上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春……小春……师兄对不起你……我们来迟了……”小三忍不住,搂着小春的尸首低声哭了起来。
小五和小六听完阿二和小三的话后震惊骇然,过了片刻才了解他们的小师弟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两个人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别哭了,走吧!”阿二深吸了口气,转身哽咽地道:“带小春回去见师父……”
☆☆☆
“至死不忘……”
蓦地,云倾从睡梦中惊醒。
他浑身冷汗涔涔,却忘了方才所做的究竟是什么梦,竟让他心跳如雷巨响。
云倾下了床,觉得体内有股陌生的真气正徐徐回转着,之前原本中毒而气淤胸闷的感觉全消逝无踪,而且似乎通体舒畅,舒畅得令他觉得诡异非常。
环望四周,黑色帘幔垂挂,云倾眯了眯眼,跨下床便往外走去。
他不知这里是何处,自己为何在此地醒来。
身旁似乎少了点什么,但他无意去想。
“……四个人?其中一对双生子使鞭?”
大厅之上,熟悉的声音传来。云倾猛地一震,记起声音的主人是兰罄。他竟在兰罄居所之中,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
“请教主恕罪,无法将赵护法尸首带回复命。”
“罢了,吩咐下去无须再追。就让他们回神仙谷去吧,小春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兰罄挥退手下。
“什么尸首?”云倾冷着张脸由帘后迅速走了出来。
兰罄见云倾醒了,也不回答云倾的问题,只是瞟了他一眼,嘲讽地说:“精神倒真是好。就难为我那笨师弟白白为你葬送性命,人醒了,还在问什么尸首。”
兰罄的话重击了云倾,他眼前闪过悬崖之上那些片段。想起了小春,想起他没入江水之中不见身影的情景。
“他不会死的,赵小春绝对不会死的。是谁掳走了他,说!”云倾愤怒地道。
兰罄无意理会云倾,转过身便要走入内堂。
云倾伸手抓住兰罄的肩,兰罄反手回击,两人当下在大堂之上打了起来。
几番力斗之后,兰罄发觉自己竟然屈居下风,他一骇,竟让云倾掐住颈项,整个人被抓住往墙上撞去。
云倾怒吼着:“说啊!”
兰罄喘不过气来,但仍是轻蔑地笑着。这人喝了药人灵血后不仅百毒不侵还功力大增。赵小春真是高招,如此一来,谁都伤不了他心爱的人了。
“你跪下来求我啊——”兰罄佞笑着:“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望着兰罄这从一开始就惹他厌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