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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樊邵并不觉得高兴或是欣慰,反而开始觉得古怪,这个王二在搞什麽,他只是一段日子没在他们身边,怎麽事情好像脱出掌握了,看来他得找王二谈谈了。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其实现在的玉儿比以前在京城时对我还要温柔,还要体贴,而且都不会再忽冷忽热了说,他对我一直都好好喔!」樊轩云满脸幸福的说。
「云儿你啊!怎麽陈玉现在对你这麽好,你还不知足啊!」樊邵作势摇了摇头,一脸愤慨的样子。
「呵呵呵,大哥你忌妒我们俩感情好喔!」樊轩云笑了起来。
书房里顿时充满了樊轩云的笑语声。
夜晚,陈玉刚刚哄睡了樊轩云,正打算回客房去休息,在自己房门外见到总管时,楞了一下,他想该来的还是要来,他跟樊轩云互动的点点滴滴难逃樊邵的法眼,就连现在他跟樊轩云腻称小名这种事樊邵肯定也知道了,为了预防今天的事情,他有做了一些准备,不晓得能否安全过关。
「陈公子,老爷有请,请您到书房一聚。」总管樊忠自从王二假扮陈玉之後,就直接将称呼改成陈公子,以免在樊轩云面前露出破绽。
「好的,我这就去,樊伯伯。」陈玉下意识的喊出小时候对於总管的称呼,喊了之後连他自己都楞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往书房的方向大步走去,最近跟樊轩云聊小时候的事情聊多了,都不免有重回过去的错觉。
直到陈玉走远了,樊忠才回神过来,已经很久没人喊他樊伯伯了,自从大少爷继承当家,小少爷疯了之後,就好一段时间没人再喊他樊伯伯了,印象中还有一个人会喊他樊伯伯,但是那个人,现在的樊忠根本不稀罕他会喊他樊伯伯,那个陈玉把小少爷弄成这样,樊忠至死都是不会原谅他的,樊忠知道这位假扮陈玉的王二最近常会来找他询问大少爷小少爷小时候的事情,许是因为这样王二才会突然喊他樊伯伯的吧!如果是王二喊的话,樊忠倒是很乐意接受,毕竟小少爷是因为王二的出现,现在人正常多了。
叩!叩!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後房门内传来回应:「进来!」陈玉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推门进去。
「樊老爷,」陈玉必恭必敬对樊邵说:「您找小人有要事吗?」陈玉知道对现在的樊邵而言,他只是一名叫做王二的挑夫,是请来扮演陈玉替身的挑夫,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陈玉,不!按照樊邵对陈玉的恨意,樊邵一定很难接受自己是真正的陈玉,反而可能会认为自己是另一个骗子,另一个来骗樊轩云感情的骗子,如果要让他们这麽认为,那他宁可维持现状,就当一个扮演陈玉的挑夫王二就好。
「听说你最近都在跟云儿聊小时候的事情。」樊邵不冷不热的说著。
「是,小人这样做不妥吗?」王二语气卑微的说著,他现在不是陈玉,是那个在街道中挑物维生的王二。
「也不是不妥,只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爱上云儿了?」
很尖锐的问题,几乎让王二的感情无所遁形,王二的心抖了抖,斟酌了一下,这才老实的讲:「是的,樊少爷天真烂漫很难让人不爱他。」王二手心有点发汗,他很紧张,也很怕,他相信不会有人猜到他是真的陈玉,但是他怕樊邵听了这个答案之後,会不准他再接近樊轩云。
「唉!」樊邵叹了口气:「当初找你来假扮陈玉就有考虑到这一点,以你一开始跟他相处的模式来看,我本以为你不会对他动心的,毕竟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说完樊邵目光锐利的盯著王二,想看出王二的真心。
「小人有辱樊老爷所托,管不住真心。」王二听到樊邵刚刚的话,心凉了一大半,他的儿时梦终究要结束了。「等下小人就会收拾行李离开府上的,请樊老爷放心。」
「等等,王公子,我没说要你走。」樊邵拦住准备要离开的王二说:「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不管你有没有爱上云儿,你终究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越界的事。」
啊!他还不需要离开,王二感动的几乎要落泪了,他语气有些哽咽的说:「谢谢樊老爷,小人很清楚,小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陈玉的替身,小人绝不敢做出伤害樊少爷的事情。」王二顿了一下想起一件事,咬了一下下唇,接著对樊邵继续说道:「日前,樊老爷不在,樊少爷曾经使计想让小人与他欢好。」
听到这句,樊邵目光如炯的瞪著王二,问道:「然後你怎麽处理?」
「小人骗樊少爷说,那事只能成亲後才能做。」
「只有这样就解决了?」樊邵不相信事情会这麽简单。
「所以当时樊少爷就嚷著要立即成亲,所以小人就告诉他,他还没十八不可以成亲的,这事才了。」王二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讲出说出这件事的原因:「小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够陪伴樊少爷到何时,如果不幸陪到了樊少爷十八岁的时候,希望到时樊老爷可以出面代为劝戒樊少爷,就说男子与男子……是不能成亲的。」讲到这里,王二话中哽咽的语气掩饰不去。
樊邵盯著王二的目光有点复杂,听到王二刚刚的那些话,他可以肯定这个王二是真的爱上了樊轩云,但是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可以让自己委屈至此,他不禁开始犹豫了,他刚刚为了自家小弟所下的自私决定,是不是会害苦这个人,明明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对自己示好,在没有任何明显外力的阻拦下,却要想方设法的拒绝,这种心情应该是很痛苦的,他却把王二最後的一丝退路给截断了,将王二给留下来去应付樊轩云那绵绵不绝的爱意。
许久,樊邵才对王二说:「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你下去休息吧!王公子。」
王二离开书房前,偷偷的多瞧了樊邵一眼,樊邵他跟小时候一样是个溺爱弟弟的好兄长,凡事都是以弟弟为优先的个性一点都没有改变。「大邵,如果可以,我玉儿真想与你相认。」陈玉在心里默默的说著。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陈玉就在樊府待了半年,这樊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樊少爷的情人,他们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每个人都已经是习以为常,大家都戏称,有英俊陈少爷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美丽的樊少爷,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曾一度让小婢女小翠直呼受不了。
一日,如同往常,樊轩云腻在陈玉的怀里,手里玩著那块刻字的白玉,害羞的低头问著陈玉:「玉儿,下个月我就十八了。」
听到这句话,陈玉心紧了一下,才接道说:「是啊!你快十八了呢!」低头看著樊轩云的头颅,眼光中有浓浓化不开的哀愁,语气却是如同往日一样的轻松平稳:「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嫁谁?」
「呃?不是我嫁你吗?」樊轩云回头很是愕然,他一直以为会是陈玉娶他。
陈玉笑了,目光中换上的是满满的宠溺:「小傻瓜,你嫁我,那大邵不就没人陪了吗?」说完用手指点了一点樊轩云的鼻头。
樊轩云皱了皱鼻子,颇不满的说:「那玉儿嫁我,你家不就没人了吗?你不是独子吗?」
听到樊轩云这样说,陈玉心里百感交集,不由得抱紧樊轩云:「我的小云儿小傻瓜,我们俩不管谁嫁谁,对我家来说都是一样的。」
樊轩云眨眨美目,楞是无法想通陈玉话里的意思,只知道陈玉抱他抱的好紧,紧到会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最近随著他生辰日子的到来,他总有陈玉会离开他的错觉,明明对方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他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眼睛里那满到装不下的爱意,那麽为何还会产生这种错觉呢?
自觉到自己感情又失控了,陈玉松开了手,将樊轩云抱下大腿,主动的亲了亲樊轩云的额头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厨房拿我们的午膳。」说完人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离去的背影还可以见到陈玉红透的耳根。
樊轩云在原地回味起刚刚陈玉主动吻他额头的举止,呵呵直笑,这半年来虽然陈玉对樊轩云的要求都是百依百顺,但是陈玉很少主动表示亲腻,通常都是樊轩云有要求,陈玉才会耳根微红的照作,这样的陈玉常会让他觉得很可爱,不过樊轩云可不敢这样对陈玉说,他印象中记得,陈玉是个讲究男子气概的人,想当初就为了玉儿这个称呼拒绝跟他说话整整一个月,直到他改口喊陈大哥这才理他,虽然现在陈玉准他喊他玉儿了,但是他还是不想冒险,他现在无法想像要是陈玉一整天不理他,他可怎麽办才好。
「云弟!」
一声叫唤声,让樊轩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他回头看到了陈玉穿著一件青棕色的布衣,笑意吟吟的向他走了过来,他脑袋里突然像是装了铁块有点无法转动。
来人将樊轩云抱了个满怀,「云弟你怎麽了?太久没见到陈大哥傻了吗?」穿青棕色布衣的陈玉拍拍樊轩云的背,然後一手熟练地托起樊轩云的下巴,对著他的樱唇就直接吻了下去,樊轩云楞楞的无法反应,直觉性的就闭上了双眼。
拿来午膳的陈玉来到凉亭外就是见到了这样的情景,他呆住了,他有想过他身份被拆穿後,黯然的离开,或是装死来让樊轩云忘了陈玉这个人,但是他就是没想到过有一天,『正主儿』陈玉会自己跑出来,见到人家真正的情人相逢,陈玉只感到窒息,他多希望眼前的一切是幻觉,怎麽他的梦醒的这麽突然,原本还以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连半天都不到了,脸颊两旁湿湿凉凉的东西是什麽,下雨了吗?怎麽他的视线这麽模糊?
「玉儿,你站在这发呆作什麽?」樊邵笑著从背後重拍了陈玉一下,自从樊轩云跟陈玉互称小名之後,樊邵也跟著改称呼,因为他潜意识想区分王二所扮演的陈玉与那个欺骗了他家小弟的陈玉不是同一个人。注意到对方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的樊邵不禁循著陈玉的目光看向凉亭:「你看什麽东西看得这麽专……」未竟的话在看清亭子里的一切後,嘎然停止,紧接而来的是满腔的怒气!
樊邵几乎是二话不说的直冲上前,一把拉开穿著青布衣的陈玉,迎面就是给他一拳,怒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牲,还好意思出现在我们兄弟俩面前!」
听到兄长的怒骂声,樊轩云从久违的激吻中惊醒过来,惊讶的看到,平日里对陈玉与他笑脸相迎的兄长怎麽会突然痛殴起陈玉来了呢?
「樊邵,你居然打我!」穿著青布衣的陈玉也怒了,抹去嘴角的血迹,不甘示弱的回击回去。
樊轩云看到心目中最重视的两个人现在在他面前你来我往的打架不由得急了:「大哥,玉儿,你们快住手啊!」
「我要打死你这个畜牲,你骗了云儿感情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吗?」
「这是我跟云弟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你没有资格管!」
「我没有资格管?我会没有资格管?云儿被你害得都得了失心疯,整整有一年的时间谁也不认得,好不容易这半年他病情好转了,你居然还来出现!」
「我出现才好啊!你没听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吗?」
伴随著你来我往拳头相向,两人边打边骂,这些话一句不漏的让樊轩云听进脑子,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大哥刚刚的意思是什麽?大哥说他疯了一年?他发疯过?难道他的玉儿曾抛弃过他?樊轩云身子晃了晃,下意识转移视线想寻找其他人问一问,眼光一扫,扫到了端著午膳呆立在亭外很久很久泪流满面,目光满是浓浓哀伤绝望的陈玉,乍然看到另一个这样的陈玉,樊轩云嘴巴张大,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