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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恨自己,为什么会是皇帝,如果他只是一介平民,她就不会死于宫中的阴谋,就连他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未幸免于难,他痛恨自己,为人夫君,为人夫,他到底做了什么?
六年了,时常梦见她,他美丽神圣的吉儿,披着长发,一身白衣,站在琼花林外向他微笑,每次伸手可及的时候,她就消失了,所以这次他一定要来扬州。
“你们去找个客栈,不要惊动官府,我去去就来。”
“少爷……”
李豫一刻未停,一个人去了琼花林,梦里,他的吉儿总是出现在那个地方,吉儿临终前一直想回来的地方。
经过那个小树林,李豫的思绪再次飞到了六年前,他把她骗出来,她像天仙一样从天而降,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容颜,他自私地将她绑在身边,却没有好好照顾她,她一直为他奉献,出谋划策,夺回江山,身怀六甲只身前线保卫边疆,可是他……
沉溺于回忆中的李豫没有发现在树林的某棵树上倚着一个孩子。
李适和她母亲有同样的嗜好,喜欢呆在树上,自打学了轻功,更是勤快上树,此刻他正蹲在树杈上看书,林子很大,飞禽走兽出没再正常不过了,一只不怕死的小灰雀围着李适转悠,孩子皱皱眉头放下书,顺手从背篓里取出一支箭对准灰雀放箭,放了箭才发现灰雀的方向赫然立着一个深沉的叔叔,沉思中的他显然还没有发现危险慢慢地降临。
“小心”
一声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李豫的思绪,他抬头循声望去,看着迎面跑过来的孩子,忘记了自己的危险,直直盯着孩子。
箭正对着李豫的胸部飞去,李适一瞧,急了,那个叔叔怎么还在发愣,不是吓坏了就是不会武功,情急之下,捡起一颗小石子,对准箭掷去,箭偏了,从李豫的左臂滑过去,划破了袖子。 李适赶紧贴上来,年轻叔叔的左臂划了一道口子,衣袖上粘着血。
“啊,流血了!”李适惊呼了一声。
李豫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看了看左臂,然后笑了,“不碍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伤口会感染的。” 孩子迅速从衣襟下摆扯下一块布条,拉着李豫说,“那边有水,我带叔叔去清洗一下。”
“好”李豫竟然很配合地应允了。
他一直注视着李适,这个孩子生得眉清目秀,尤其那双眼睛清澈灿亮,长得和吉儿有七分相像,他小小的身体散发出熟悉的清香……
孩子很细心地给他清洗伤口,还不停地用小嘴吹了吹,“叔叔,会很痛吗?”
李豫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堂堂男子汉居然让一个孩子照顾他,还为他担心,不过他确实很受用,心里莫名地舒坦。
“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是这个吗?”孩子指了指腰间的香囊,“琼花”
李豫这才看清楚孩子腰间的香囊,令他惊讶地是香囊上居然绣着琼花,他记得吉儿身上一直系着同样的香囊,小心翼翼地伸手触向香囊。
“你喜欢琼花?”
“娘和爹很喜欢,娘给我们每人做了一个,叔叔很喜欢吗?那我就送给叔叔。”孩子说着爽快地解开身上的香囊。
“可以吗?”
“就当给叔叔赔罪,娘会给我再做一个。”
“谢谢”李豫激动地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系在腰间。
“叔叔会好好珍惜你的礼物。”
“啊!叔叔你等会儿。”
孩子突然松开李豫,跑到一边的草地寻找什么,突然开心地蹲下来拔草,回来的时候,孩子去水边把拔回的草洗干净,然后塞在嘴里嚼碎,敷在李豫的伤口上,用布包好打结,一丝不苟,像个小大夫。
“这是什么?”
“这是含羞草,止痛消炎的,叔叔不会痛了。”
听了孩子的话,李豫心头一怔,有点吃惊,“你懂医术?”
“因为爹和娘会点医术,经常采草药,久而久之我也知道一点。”提起他爹娘,孩子一脸的骄傲。
孩子的笑让李豫再次失神了,那么像,他仿佛看到吉儿冲他笑。
“你几岁呢?”
“前几天刚刚过了六岁生日。”
“六岁了……”李豫喃喃自语,眼里闪烁着泪花,如果他和吉儿的孩子还在也六岁了,他和吉儿的孩子也会这般讨人喜欢。
“叔叔,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叫李适。”
“李适,你跟叔叔还是同姓呢!”
孩子似乎没听到,若有所思地盯着李豫的左臂,“叔叔,最近几天你都不能乱动,伤口不要沾到水,不要吃荤菜包括豆腐,如果还有什么不适,去城里找大夫看看。”
“叔叔记住了。”李豫感动地点点头。
孩子抬头看看天,“叔叔多保重,我要走了,舅舅还要教我功课呢!”
孩子站起来作揖告辞,然后就跑了。
“哎……”
李豫伸出手,想叫住孩子,又忍住了,他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不仅相貌,就连他的一颦一笑、行为举止都有吉儿的影子,还有那个香囊,那个琼花的清香,和吉儿同样的味道,想到这里李豫不由自主地笑了,吉儿总是托梦给他,让他有缘见到这个很像吉儿的孩子,难道这是天意吗?
改天一定好好登门拜访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才六岁就这么懂事乖巧,聪明伶俐,文武双全,好令人羡慕。
李豫伸手抚摸着腰间的香囊,温馨的笑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胡云凤
扬州城西北的瘦西湖,以瘦小清秀玲珑著称,虽无五湖的浩荡,却窈窕曲折的有西子的娇媚,是游人最喜欢的休闲去处。 虽说来扬州数次,李泌却从未好好游过扬州,现今三月开春,李泌得到叶箫的邀请,满心惊喜地答应了。
“小姐,找到了,在那里呢!”一个白白净净如女儿家模样的小厮指着远处泛舟的李泌。
同样一个面容姣好白面公子模样的少爷点点头,“不错,就是他!”
……………………
“怎么样?”叶箫坐在小船上,双手握着船桨。
李泌点点头,“瘦西湖面果然别有洞天。”
“我就说嘛!如果是夜晚也会不一样呢!”
碧水清波,烟波浩渺,微风拂过,激起阵阵涟漪,堤岸边鲜绿的垂柳随风摇曳,婀娜生姿,一簇簇红的、黄的、粉的、紫的花儿从柳树绿叶丛中偷偷地探出脑袋,远看一片姹紫嫣红,不知是桃花、梨花还是迎春花,也许是风的缘故,湖面上飘荡着各色花瓣和些许绿叶,五亭桥挺拔俊秀的倒影清清楚楚地映在湖面上,波光荡漾,远远近近的凉亭寺宇连桥上人影憧憧,划桨的姑娘唱着当地的小调,嘹亮的歌声随着波浪荡漾……
“阿嚏”叶箫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李泌边说边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江上风大,别着凉了,我们靠岸吧!”
“嗯,好!”叶箫吸了吸鼻子。 船一靠岸,叶箫兴冲冲地拉着李泌去品尝路边的小吃。
“我告诉你啊,很多小吃你肯定没吃过,富春的包子、冶春的蒸饺、共和春的饺面、翠花春的烫干丝、小觉林的麻花、广陵酒楼的汤包……”
“箫箫,我们……吃得了那么多吗?”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
……………………
“天色不早了,吃完了我们就回去了。”叶箫塞下最后一块臭豆干,抹了抹嘴。
“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没事,腿力好着呢!”叶箫笑着拍拍腿。
“累了跟我说,我背你。”
两人有说有笑,突然被人挡着路。
“李公子”
李泌看了看面前的白皙少年,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谁知少年大大咧咧地上前拉着李泌:“别看了,我找的就是你。”
少年的举动让李泌措手不及,“找我?可我不认识你。”
少年得意一笑,“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你不是姓李吗?”
李泌心头一怔,“在下确实姓李,不过公子怎会认得在下?”
“元宵节灯谜会,想起来了吧?”少年豪爽地拍了一下李泌。 “灯谜会!”他是去了,不过他并没有出头,怎么这个少年会注意到他,“莫非公子当时也在场?”
少年激动地拉过李泌,紧紧地拽着李泌的胳膊肘,“当然了,我在楼上一直看着,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我都急死了。”
李泌困惑地看着少年,“你……”
“我早就在人群里看见你了,你为什么不参加,还被沈力扬那小子给搅和了。”少年惋惜地嘟着嘴巴。
李泌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想了想说:“你是胡府的千金胡云凤小姐。”
少年愣了一下笑道:“不愧是我胡云凤看准的人,好眼力。”
胡云凤的话让身后的叶箫一怔,这胡府的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早闻扬州首富的千金小姐毫无大家闺秀的作风,且说话毫无遮拦,行事大胆,性格泼辣,刁蛮任性。
“胡小姐找李某有何贵干?”
“哎呀,别这么客气,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自从元宵灯谜会后,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胡云凤豪放地拍了下李泌的肩膀。
李泌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我素昧平生,不知胡小姐找李某何事?”
“也没什么事,想和李公子交个朋友。”
“朋友?”这种交朋友的方式李泌还是头一遭碰见。
叶箫瞅了瞅胡云凤,心想,这么急着找李泌,想必胡千金把扬州城都翻过来了,什么交朋友,是相上人家李泌了吧!
“胡小姐,我跟你不熟……”
“怎么你不愿意啊?”
“胡小姐抬爱了!”李泌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全扬州城有多少人盼着跟我攀上关系!”胡云凤骄傲地昂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泌眼中的嫌恶之意,继续说道:“可是我胡云凤瞧不上那些草包。”
“我不是扬州人。”
“你……”胡云凤没料到李泌回了这句,堵得她无话可说。
“李某一介平民,高攀不起扬州首富,也不够格认识胡府的人,李某只爱惜家人,胡小姐告辞了。”李泌毫不客气地拉着叶箫就走。
“哎哎哎”胡云凤伸手挡着两人,“我说姓李的,本小姐看你风度翩翩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就这种态度,你说的家人是她吗?”
李泌紧紧地握着叶箫,胡云凤指着叶箫,哈哈一笑,“就她这样,家世相貌什么都没有,我胡云凤怎么说也是是扬州首富的千金,至于容貌嘛……”胡云凤挑了挑细眉,“除了那个曾今艳冠江南的第一美女前皇后沈珍珠,我还真没瞧见比我强的,可惜那个第一美人红颜薄命,如今这第一美人的称号当属于我胡云凤。”
“就是”旁边的丫鬟也帮腔说:“我们小姐可是我们老爷的掌上明珠,扬州城里谁敢跟我们胡府作对,连扬州知府都得敬我们胡府几分,和我们小姐交朋友,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哦,是吗?”一直默默不语的叶箫一改常态,笑吟吟地走过来。
“扬州第一美人的面子这么大,何必专程来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做朋友,更何况我姿色平庸,和我夫君交朋友,这是不是玷污了胡大千金的美名了呢?”
“你……”
“我还真是命好,家世相貌什么都没有,夫君偏偏就看上了我,胡小姐你……唉!”
“你……”胡云凤气结,万万没想到默不作声的叶箫会这么说。
叶箫也不理,笑着转过身对着李泌“夫君,咱们就回去吧,你夫人我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适儿还等爹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