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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将军认识了军师。”
“微臣未做大将军前曾和沈家是邻居,沈家与郭家是世交,小儿郭暧和吉儿十分投缘,所以吉儿经常来我们郭府做客。她娘去世之后,沈父公务繁忙,疏于照顾,吉儿大部分时间都在臣的府上。”
“所以大将军发现她的才能。”
“吉儿与一般的小姐不同,不爱女工、琴棋书画,却独爱兵法,研究地图,臣的几次作战都采用了她的计谋。”
“所以你就任用她做军师。”
“微臣不敢擅自做主。沈家夫妇一直视吉儿为掌上明珠,从来都不逼吉儿做她不喜欢的事,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三从四德的观念,她和她母亲一样随性,行事大胆,从不受世俗观念约束。她说,巾帼不让须眉,女人一样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一样有远大的抱负,一样可以做军师。”
“她不知道这么做已经触犯军规,按军规要处死的吗?”
“陛下开恩啊!那孩子嘴上是这么说,臣心里清楚是她母亲的死给她太大的打击,如果没有战争,叶氏不会白白牺牲,安史之乱,毁灭了多少家庭,吉儿只是不想悲剧重演,百姓安居乐业,全家团圆,大唐安康才是军师的目的。请陛下明鉴!”
“将军请起,朕还没有糊涂到不分是非,滥杀无辜。”
“谢陛下不杀之恩。”
“朕想见她!”
“陛下……”
“将军放心,朕不会为难她,今日召见之事,包括朕都不会透露半个字,沈军师赛诸葛就是沈廉。”
郭子仪立刻明白了,陛下不追究了,总算松了口气。
“但是朕要见她,这次无论如何要见她。”李豫的口气无比坚定。
“陛下,这……这……,军师不会见陛下啊!”郭子仪有点为难了,向丫头保证过,绝不向陛下透露半点消息。
“将军放心,朕自有办法,今日之事你们也不许向军师透露。”
“臣明白”
“跪安吧!”
“臣等告退。”郭子仪父子躬身退出大殿,父子俩并没有因为皇上法外开恩而喜悦,反而更加忧心,陛下要见吉儿,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豫看着龙案上的头像,哼,装丑女装笨蛋捉弄了朕半年,把朕当猴子耍,朕得跟你秋后算账,不好好惩罚你,朕还是皇帝吗?
想到卫王、越王、郭暧这么多男人为她痴狂,心里酸溜溜的,心说丫头哎,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四弟急匆匆地跑到扬州找你,郭暧处处护着你,为你伤心,二哥差点强占了你,幸好现在被朕关在天牢,看来朕再不行动,你还真是卫王妃了。
丫头你是朕拜了堂的娘子,休想逃开,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抓回来,永远留在朕身边。
第六十五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三月的扬州是最美的,也是最热闹的,繁忙的运河里来往的船只非常多,有些正准备靠岸,有的正准备离开,运河两旁的垂柳早已抽出新芽,垂在运河两岸,随风摇曳,柔粉的桃花,嫩白的梨花竞相争艳。而此时距离码头约数十丈外的岸边,一个蓝衣公子手持折扇站在船头,摇着扇子,欣赏眼前的一切。
“少爷,到了。”旁边的小厮提醒道。
“恩,扬州不愧是个好地方。”蓝衣公子合上扇子准备上岸。
“少爷,比起咱长安毫不逊色呢!”
“甚于长安啊。”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少爷该借此机会好好游玩。”
少爷拧眉道:“别忘了来扬州的正事,走吧!”小厮闻言立刻闭嘴,紧跟着。
主仆几人上岸一路向扬州城走,呵,说话的小厮正是小鱼子,蓝衣少爷是微服出巡的李豫,来扬州当然是找吉儿。
玉树琼花,绿杨明月,扬州本是个人民贫困、土地贫瘠的地区,但却也是富甲天下之处,地方上官商多精研食谱,招妓传花,所以天下人常谈到,愿“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风月迷离、歌声酒嚣,彻夜不绝!尤其是二十四桥,这座桥,横跨在扬州城一条清澈的河上,河两岸,秦楼楚馆,舞榭酒肆,一间接着一间,河里画舫一艘艘,鬓影钦光,纸醉金迷,这里是扬州最热闹的地方。 李豫找了一家客店住下来,刚进屋就听小鱼子来报,“少爷,孟将军来了。”
“哦!这么快,快让他进来。”为了尽快找到吉儿,李豫派孟天齐快马先来扬州调查情况。
“皇上”
“叫我少爷。”毕竟是微服私访,不能暴露身份。
“少爷,我查过了,沈府小姐确实已经回府,只是不在府上。”
“那她去哪儿了?”那丫头一刻也不消停,整天玩失踪。
“我问了府里的管家,沈小姐回府料理了家事就去了扬州郊外的琼花林,而且管家说沈小姐每次都要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琼花林?”
“是,是沈夫人生前的住处,听说沈夫人非常喜欢琼花。”
“原来如此,怎么不去琼花林请她来见朕?”
孟将军犯难了,“少爷,我进不去?”
“进不去,难不成那林子有鬼啊?”
“那个琼花林除了沈小姐,还没有人进去过呢!我去闯了,结果无功而返,那个琼花林外面的竹林好像呈八卦形,竹林很大,里面隐隐约约有山峦,我连竹林都进不去,根本入不了琼花园找沈小姐。”
“怎么可能进不去?没有突破口吗?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少爷,我围着竹林绕了一圈,根本找不到出口,后来才知道原来沈夫人不愿别人打扰,所以把琼花林设计成八阵图,没有人进得去,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呵,八阵图,朕低估她了,真会躲,躲起来吗!朕也照样叫她自己出来。”
“少爷,卫王好像也来了,也是找沈小姐的,这还是沈府管家无意提起,我想应该是卫王没错。”那个管家见孟天齐问起大小姐,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我们小姐刚回来,这沈府就热闹了,那个没走,今天又来了一个。”
“他也没找到沈小姐?”
“沈小姐一直没出琼花林。”
呵,那还好,四弟也没见到,丫头肯定故意躲着他,这样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
“少爷现在怎么办?”
李豫站起来在孟将军耳边嘀咕了几句,孟将军脸色顿变,“少爷,这……这不太妥吧!”皇上什么时候也耍起手段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的。明天早上我就要见到沈小姐。”
“是”孟天齐无奈,主子说了,还有反驳的余地吗,孟天齐一世英名全毁了。
琼花林坐落在扬州的郊外,一片密密的的竹林隐藏着里面的琼花园,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琼花园,琼花园内几间简易的木屋,一座竹桥架于小溪之上,活跃的鱼儿在清澈的水里来回穿梭,不远处的山洵上流下一股小小的瀑布,注入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清脆的鸟鸣,木屋小溪的四周、几乎都是琼花,千姿百态,沿着小溪至山峦上,春意盎然,无数的奇花异草,姹紫嫣红。因为是早晨,雾气缭绕,真是个高雅、闲适的人间仙境。
木屋前的竹椅上坐着的白衣姑娘沈吉儿,手握书卷,聚精会神,旁边的矮凳上坐着一个紫衣姑娘,手捧竹篮坐着针线活儿。
“我说小姐,听沈善说那个李公子都快踏破咱沈府的门槛了,小姐您就真不去见见?”紫衣姑娘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向旁边的小姐。
“素瓷,你什么时候爱管小姐我的闲事了。”吉儿放下书卷,白了素瓷一眼。
“小姐,素瓷都是为小姐着想,素瓷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听沈善说,李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还这么有诚意,小姐都没有心动吗?换了别的姑娘早动心了!”素瓷撇了撇嘴,小姐怎么回事,这样的人都拒之门外,真不晓得小姐心里怎么想的。
“哟!素瓷动心了?”吉儿凑近素瓷,盯着素瓷的脸蛋,“恩,素瓷也是清秀脱俗,李公子看了说不准会动心,要不要小姐我给你牵线。”
“小姐!”素瓷红着脸,“你还消遣素瓷,李公子爱慕的是小姐,小姐该认真考虑一下,小姐难道要一辈子终老于此吗?”
“呵!素瓷你不懂。”素瓷怎么知道他是王爷,小姐不是配不上他,而是配不起,那不是小姐想要的生活,小姐要的爱他给不了,所以只有能回避,让他死心。
“素瓷不懂,素瓷知道小姐不仅貌比嫦娥,智胜蔡文姬,那又怎么样,素瓷只知道小姐也是女人,总要嫁人的,李公子还配不上小姐吗?”
“素瓷你多想了,小姐有小姐的无奈。”吉儿放下书卷,叹了口气。
“小姐……”素瓷还想说什么,就听琼花林外有人高声呼喊。
“大小姐……大小姐……”
素瓷放下针线,站起来,侧耳去聆听,“小姐,好像是沈善的声音。”
“是的,听他声音焦急,肯定出事了。”说完,身轻如燕飞过竹桥,弹身往林外飞去,旋身站在沈善面前,“沈善,什么事?”
“大小姐,不好了,少爷……少爷他不见了。”
“什么?力扬不见了,什么时候?”吉儿一听弟弟不见了,脸色大变。
“昨晚私塾放学就没回来,我以为少爷去了其他同窗家,我每家都问了,都说没有,我派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今早有个孩子送来一封信,说是交给小姐你的,我想肯定是关于少爷的,所以马不停蹄赶紧来这找大小姐。”说完递给大小姐。
小姐一把夺过来展开一看,“力扬”看完就急急地跑了,全然不顾沈善的呼叫。
第六十六章 谁更胜一筹
僻静的树林,袅袅的雾气,从纵横交错的绿树中缭绕而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林,无边的嫩叶闪动着无数颗晶莹的珍珠,一颗、两颗、千颗……像夜空璀璨的繁星,滚来滚去,凝汇在一起滴落。 忽然一阵风,一道白色的身影穿过树林,踏着树干,一个鲤鱼翻斗,稳稳地落在树林中央,站在原地转着圈,似乎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躲在树后的李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刚刚好似梦境一般,以前丫头故意弄成丑八怪,后来知道真相,想过丫头的真实容颜是怎样的秀丽端庄,刚才吉儿出现的一刹那,还是震撼了,如曹植追书的洛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秋水玉肌伴轻风,香腮染赤耳坠摇。
“力扬,力扬,你在哪里啊?姐姐来了。”吉儿围着树林焦急地呼喊着。
树后的男子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背对着吉儿,“沈小姐果然守约。”
吉儿闻声,转过脸,“你是谁?”
“这么快就将你家相公我忘了!”李豫说着转过身,露出狡黠的笑容,全然放下帝王的霸气。
吉儿见是李豫,颤了一下,“是你,抓我弟弟干什么?”吉儿咬牙,怒不可遏直瞪着李豫。 “娘子还是老样子,大呼小叫叽叽喳喳的习惯和你现在的脸蛋极不相称呢!”说完,还故意瞟了一眼旁边的麻雀。
吉儿别过脸,“少废话,我弟弟呢?”
“娘子别紧张啊!令弟也是我的小舅子,我不过是请他做客而已。”
“住口,谁是你娘子。”
“我们可是拜了天地的,娘子别不认账啊!”
“那不算。”该死的乞丐,他还真当回事了。
“拜了堂就是夫妻,不然,你相公我何必千里迢迢跑到扬州来找你。”
闻听此言,吉儿脸色咋变,“你说你来扬州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