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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就来。”君舜恶狠狠地瞪了萧惟一眼,拉过一边的毛巾,擦着汗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萧惟皱起了眉头,在这个君舜的情绪显然还不稳定的时候,派他出勤也许不是一个好主意。
910
君舜恼火地趴在一大堆雪白的毛巾中,这次的行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黑道上一次极普通的联姻,以贩卖毒品起家的海天堂的九小姐要嫁给本地最著名的军火贩子,也是最大的黑道霸主龙家的大少爷,据说四面八方凡是有些体面的人都接到了邀请,也都卖两大家族的面子,亲身前来参加。
他们这个行动小组的人就是尽力潜入婚宴的本部,伺机侦查,看有没有什么幕后阴谋在里面,君舜所在的地方是餐厅布置车的后车厢,紧趴在他身边的还有两个组员。
车子慢慢地停下了,大概是在接受检查,听得见门口的守卫问话的声音,接着后车门被打开了,君舜的心一下子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不出声地握紧了手中的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不知怎么了,最近的他很容易暴躁,性子也比原来急了不少,他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不适于出动,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继续在训练营里呆着,情愿用这种危险的气氛来逼迫自己不想其他的事!
“好了,你们进去吧。”守卫关上了车门,大声地说,司机答应了一声,车子摇摇晃晃地开进了大门,有开了好长的一段,才停下来。
车门打开,君舜他们动作神速地摆脱了身上的毛巾堆,一个个机敏地溜进了厨房的后门,本来身上就穿着招待的制服,加上这个时候正是一片忙乱的时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为今天的婚宴忙得不可开交的龙家老宅。
只是微微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就很有默契地分头去干各自的事情了,君舜的任务是在大厅里监视来的宾客,顺便用微型相机拍下他们的样子一边送回总部进一步查证身份,其他的组员的任务他不知道,但无疑都比自己的要重要一些。
想着就开始生气,一定又是萧惟在里面搞了什么鬼,以前他参加的任务可都是真枪实弹完成的,为什么这次要大张旗鼓地来监视这么一场无聊的婚礼?难道在这婚礼上他也可能随时掏出手枪大喝一声“举起手来,不许动!”吗?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他还特地去改变了一下外表,无论怎么说,一个普通的招待有这么一张俊美出色的脸是会招来特别注意的,君舜戴上了黑色的隐形眼镜,还擦了一种化学药品,使皮肤看起来失去了光泽,还有些粗糙。
尽管如此,穿着普通白衣黑裤的挺秀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还是让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连这次行动的组长史顿普看的都直摇头:君舜不是一个做卧底的好材料,他那么独特,随便站在哪里都能让人一眼注意到,虽然现在他还稚嫩不成熟,可是再过两年他的气质完美地散发出来的时候,恐怕不等他走近,别人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本来是充满中国传统色彩的大厅因为要迎接这么一场现代派的婚礼已经被改动的面目全非,落地长窗全部打开,锦缎的窗帘也换成了飘逸的白纱,院子里的草坪上散布着大大的遮阳伞,白色的藤制凉椅,看起来颇像一个西方贵族的茶会了。
君舜正在装作专心地摆放台布上的水晶酒杯,两个龙家的仆人嘀嘀咕咕地走过来,,不耐烦地要他快一点做:“动作快点!马上客人们就要来了!”
“真是的,平时家里宴客,都请的是腾龙阁的人,这一次,为什么多了这些陌生面孔?”
“腾龙阁是中国馆子,听说海九小姐受的是洋派教育,十分不喜欢,少爷和老爷特地商量过了,在家里要办成西式的。”他压低声音,“还没过门就这么挑剔,过来了还了得。”
“哼,少爷的脾气,也不是吃素的,”那一个自认为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忿忿地说,“不会让她神气太久,左右不过还是看在海家的面子上,难道姑娘出了嫁,海家还能找上门来不成?”
“嘘,做好我们的事,这里头有的是玄妙的地方,我们想他干什么?”
君舜听了直在心里发笑:这些所谓的黑道世家,原来也和中国的大家庭一样,永远有着调和不了的矛盾,下人们之间的挑拨离间,少爷们的勾心斗角,最好再加上什么姨太太和正房之间的争宠战,比连续剧还热闹。
一个九层的婚礼蛋糕被小心地推到中间放下,上面很精巧地放着两个娃娃,四边还用海蓝色的鲜奶油做成浪花的边饰,看样子,龙家对于这门婚事是相当重视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对海天堂的毒品生意有着同样的兴趣。
微型耳机里传来在大门外监视的同事的声音:“检票员报告,音乐会即将开始,已经有人入场。”
君舜还在一个一个地垒水晶酒杯,趁机偷眼看着入口,大厅的门打开了,一群穿着正式礼服的年轻男子们大声说笑着涌了进来:“哎呀!老爷子们终于肯放我们一马,自己去喝茶了,否则要我们一天都对着他们,岂不要闷死!”
“龙少你的面子不小啊,连正厅都给你腾出来了,啧啧啧,和平时简直是换了一个样子吗。”
“是海九小姐的面子够大吧。”
“刚才看见的那位美人儿真是国色天香,龙少你有福了,哈哈哈……”
“以后就不能出来胡闹了吧……”
“那你的那些红颜知己该怎么办?昨天真的全都告别过了?”
被一群酒肉朋友围在中间的今天的男主角,龙家的大少爷龙翰杨,风度翩翩,斯文英俊,穿着纯白的礼服,胸前还带着淡紫色的襟花,听着人们的调侃,也不生气,只是很有涵养地笑着,不时说上两句“哪里哪里,”“承蒙关照了。”之类的客气话。
君舜看了他一眼,立即低下头,装作看特请的调酒师把一瓶瓶装在冰桶里的香槟从杯子的顶层向下倒,金黄晶莹的液体流过一层层的水晶杯,像有生命的宝石一样灿然生辉。
耳机里传来史顿普的声音:“演奏开始。注意贵宾区。”
君舜心神一凛,果然,其他的人是另有任务的,而他,只担任着一个无足轻重的拍照的任务!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装满酒杯的托盘,向人群中走去,心里熊熊的火焰却烧得越发厉害了。
萧惟!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这种所谓保护,实际上是一种侮辱!是对我的能力的严重怀疑!
心里忽然又一阵酸涩,就连这种保护,都是他听了哥哥的话才给予的,以前的萧惟,根本没想到过要干涉过他的工作,就是说,总是任他自生自灭……对他,放任不管……
他咬着牙,倔强地昂起了头,努力保持着镇静,毕竟他现在是在群敌环伺中,一点也错不得,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客人们逐渐地增加了,都是黑道上年轻一代的人,君舜曾经无数次看过他们的照片,这一个,是美国西海岸的华人教父之子,那一个,是墨西哥边境的最大的武器商人,后面的是东南亚Se情经营业网络的首领,看上去很无害地笑着的是金三角的毒王女婿,还有什么恐怖组织的头目,以及各大帮派的代表,看上去都是一脸正常商人的笑脸,加上一些陪同的活泼妙龄少女,娇艳如花的成熟女性也在大厅中间莺声燕语,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这里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经济联姻的婚礼会场。
君舜木然地捧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谁都不会注意到他纽扣的闪光,任务完成得很完美,可是这算什么呢,一个刚出道的新手也能完成的任务,他可是一个正式的RTL特别行动处的成员那!
压下心头的不满,他只想快点结束任务离开,好回去对着萧惟狠狠叫骂一番,看他以后还多管他的闲事!
门口的人群又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又自动地让开,龙翰杨微微一怔,接着春风满面地迎了上去,大声地笑着说:“欢迎欢迎,贤伉俪到来真令我龙家蓬荜生辉啊!”
“老同学了,这说的是什么话,来晚了一步,有所不恭啊,”一个和龙翰杨差不多年纪,但是看上去倒是要威严成熟,颇有霸主气势的男人微笑着和他握手,身边的旗袍美女温柔婉约,小鸟依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淡淡地笑着,依偎在男人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嫂夫人也一同前来,真是给了我龙某一个天大的面子,来来,请这边坐。”
那男子笑着递过一张礼单:“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恭祝二位白头偕老了。”
“黎兄你能来,就是最大的礼了。”龙翰杨满面放光地说,“还破费什么。”
“想起我们一起在布鲁克林街头喝酒打架的交情,今天也不能不来啊。”那姓黎的男子笑的很淡,可是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谁都不敢轻视了他。
君舜暗自心惊,果然是有大鱼了,他模模糊糊地记起曾经在金融犯罪组的材料里看见过这个人,据说他的巨额财产和洗黑钱有关,是个反反手就能影响世界股票价格的人物,但是一直没有抓到过他的任何把柄,此时他在这里出现,是单纯意义上的给老同学贺喜,还是和这次的联姻一样,本身就有什么目的?他的经济支持,无疑是任何家族都梦寐以求的。
听见旁边传来的议论声,君舜更是加强了注意。
“那个就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黎庆麟?”
“是啊,是啊,听说他的喜怒哀乐直接操纵整个股票市场呢。”
“果然是少年英雄……”
“他身边的那位是谁?看上去怎么一副羞答答出不得场面的样子,哼,要是我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不知多扬眉吐气,会像这样一副抬不起头来的样子。”
“嘘,小声点,别给他听见了,不是听说黎大少爱妻如命,那一定就是他的娇妻了。”
“哼……”
“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清楚了,黎夫人可不是什么交际的明星,寻常人是看不到的,这一次居然会来参加婚礼,等于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怪不得龙大少这么高兴。”
“左右不过是一个世家的小姐,有点钱罢了。”
“有点钱?我的小姐,你知道她的身家有多少吗?你一天三顿饭,每顿饭花了五百万,也要吃个几年才吃完呢,瑞士的苏家向来行事低调,自从二小姐过世之后,大小姐就成了唯一继承人,她平时足不出户,却是一个典型的金融天才,就眼睁睁地看着钱越滚越多,黎大少能有今天的地位,有一半是这位夫人带来的。”
众人口中的黎夫人怎么看,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淑女,略微站了一会儿,黎庆麟就低下头嘘寒问暖,龙翰杨急忙找来几个朋友,陪着他们到一边去坐下。
君舜没有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端着托盘走过去,恭敬地弯下腰,把满盘盛着香槟酒的水晶杯展示在黎庆麟面前。
他身边的一个人立刻挥挥手:“这里用不着你,走吧。”然后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黎世兄要用些什么酒?厨房里还有龙老爷子的私藏茅台,我们开一瓶怎么样?”
黎庆麟很和气地摇着头:“不必不必,就香槟好了,龙府婚宴的香槟,想来也是上好的。”他抬手拿了一杯香槟,顺便无意间扫了君舜一眼。
君舜保持着完美的弯腰姿势不动,心里却忽然一惊,黎庆麟只不过是个商人,可是他的一瞥,就像剥光了他的伪装一样地锐利,几乎要看到他的骨髓里去。
幸好,他拿了酒就不再注意君舜了,温柔地对身边的爱妻说:“你想喝点什么?”
黎夫人轻声地说:“不